暨南大夫面如土色,渾身顫抖,連連後退。⊙

“我沒有,我沒有啊,海西大夫,此事我根本就不知情啊。”

“沒有,不知情,好個沒有不知情。”海西大夫冷笑道:“來人啦,速度將暨南大夫與我拿下。”

他話一落音,身周兩位隨行觀禮的武士武士立刻拔出劍來,其他大夫也自會意,頃刻間十幾位上位武士將他和身旁地主神廟的祭司團團圍住,青銅劍刃的寒光森然凜冽朝他壓過去。

此等情勢,哪怕王越被圍於中間,除卻升空飛行脫離都別無他法,更何況暨南大夫?

“祭司大人,怎麼辦,怎麼辦啊。”暨南大夫連連發問。

“祭司大人,是蔡國地主祭司吧。”

這時庸王也在這突然的變故中醒過神來,他緊了緊才由淮伯賜予可以用來在超階武士面前保命的冰晶之杖,又看了看左右兩位隨身保護的超階武士。

臉上原本繼位的喜慶全然不見,此刻只有一片森然。

好像自極北之地吹出來的寒風,他冷冽的看著嬰子,道:“嬰相,此事你卻須給寡人一個解釋。”

嬰子臉上跳了跳,強自做出個微笑,道:“暨南大夫素來與本相交好,前日他言因越國借糧事與荊國項大人發生衝突,畏懼荊國報復刺殺,就來我府上借了嶽先生作隨身護衛。”

“嬰相,你這話出來,連狗都糊弄不了。”荊使項元本在一旁看笑話,見嬰子竟將他扯了出來,卻是再也坐不住,怒罵道:“陰謀、刺殺此等事也只有你蔡國做的出來。”

“我荊國從來都是堂堂正正。要殺人又何須刺客?只管數千乘兵車來取就是了。”

“誰知道你荊國會如何做呢?暨南大夫或許只是過於畏懼項大人也不定。”嬰子淡淡的著,好像在一件微不足道之事:“而本相也是見他可憐,便將身邊最得力強大的武士暫借於他。”

“嬰殊。”荊使項元頓時氣的極了,直呼其名道:“老夫從未見過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

“夠了。”庸王怒聲道,眼睛緊盯著嬰子,不覺又有些畏懼。稍稍收回目光,然後心下一狠,對王越道:“蔡國武士嶽海心,前些時日竟敢在寡人宮中拔劍,今日又試圖於寡人繼位典禮上行刺。”

“蓋先生,請為寡人誅殺此獠。”

“國君。”嬰子大聲道:“本相可以保證今日嶽海心絕無行刺國君之心。”

“呵!”荊使項元冷笑道:“嬰相那張老臉早就爛的不能看了,你拿什麼保證。”

庸王看著嬰相,又看向半空中與王越對峙的嶽海心,忽然笑了起來:“嬰相。今日寡人只誅嶽海心和暨南大夫,並未追你之責,此已是給你留了顏面,但嬰相既是如此冥頑不寧。”

“那就休怪寡人不客氣了。”

他與一旁兩位隨行護衛的武士拱手一禮,道:“兩位愛卿,還請兩位出手,為寡人將嬰子拿下,寡人也須不殺他。只將其公然驅逐出庸境。”

兩位中年武士相視一眼,各自頭:“諾!”

“庸王你敢!”嬰子厲聲道。兩隻不大的眼睛彷彿射出光來,只壓的庸王身體一哆嗦,隨即庸王臉上露出羞怒交加的神情,大喝道:“還不與寡人將他拿下。”

嬰子冷笑一聲,對旁邊隨行的上德祭司道:“即刻帶本相回國。”

他又看向為一群上位武士圍住的暨南大夫,又:“將暨南大夫也帶上。送回他之領地,叫其效申南渚氏起兵,另與我傳令臨近庸北的尚呂大夫,即刻動員兵車三百乘南下配合暨南大夫。”

“今次本相要親督攻象一役,力求速戰。只消滅了象國就即刻南下淮上。”

上德祭司微微頭,身上黃光連閃,徐徐覆在嬰子及其他幾位隨行武士身上,在庸王身邊兩位超階武士到來之前往地下一沉,便消失在大地深處。

與此同時,暨南大夫身旁的地主祭司身形猛然爆開,化作大團沙塵,將暨南大夫捲起就朝天上帶。

“喝!”“哈!”“刷!”原本圍著兩人的諸武士各自出力發聲,揮動掌中劍刃,氣刃斬、真空斬、無相音罡、音速投矛諸般遠端技法齊齊打在才飛起的沙塵上。

此一擊,諸上位武士彙集力量之強絕不下於王越以超階技法蓄力釋放。

“蓬!”無匹的力量在造成破壞後又彙集於範圍,緊接著就爆裂開來,諸般破壞性力量四向飛射,地主祭司所化沙塵幾乎整個都被撕裂。

他怒喝一聲,運轉法力將散逸的沙塵一收,便飛至於更高的空中,飛速橫空而去。

“嶽先生,你的嬰相還有神廟祭司都已離去,您還不離去,真的想死在這裡不成?”

“您再不走,可就要走不了了。”

“蓋列,我就是不走又如何。”半空中,嶽海心大笑道:“有本事就飛上天來與我一戰啊。”

“今次我可不會再上你的當,你知道嗎,自上次敗於你手後,我嶽海心已痛定思痛,今日特意在城內請東門廷大人為我準備了數百根投矛,接下來你就等著我音速投矛狂風驟雨之擊吧。”

“音速投矛,狂風驟雨之擊。”王越微微一笑,道:“嶽先生,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些強大的波ss、反派在弱的主角面前是怎麼死的,不過今天我可以告訴你,那是因為他們話太多。”

“什麼波ss、反派、主角?蓋先生你腦子沒壞掉吧。”

王越作了個請的姿勢道:“嶽先生給了我這麼長時間,我蓋列怎會叫你失望?”

罷,他面上一沉,再無任何表情,抬手微微朝嶽海心方向一拉。

“嶽先生,給我下來吧。”

話聲落。嶽海心臉上急變:“什麼時候。”

只見他身周的天空中,不知何時竟密佈一根根的線,竟編織出一張無比細密的大網,將他籠在中間,此時還有更多的線在不斷由虛而實的化現。

這張網隨王越一拉,就驟然一縮。緊接著一股無匹大力傳來,才反應過來的嶽海心,毫無抵抗之力的被網住、下拉,化作了墜地的流星,猛的朝地面砸落。

“轟!”臨近地面時,嶽海心釋放體內氣力,朝地面猛衝,對沖化解墜地時的衝力,將地面衝出了個個巨大的坑洞。餘力向四周散逸,帶起石板地面裂縫向四周蔓延。

化解此危機後,他極速運轉體內氣力化為操控重力的力場。

重力倍數節節拔升,驟然攀上十倍,此力作用下,他的身形瞬間拔空而起,但身上被無數的線纏繞阻滯向下拉扯,他根本無法如過往般輕易加速至音速。

並且越是往上飛。他承受的拉扯就越大,向上飛得百丈。就再也無法上升半步。

“怎麼回事,以我飛行帶起的力道,就憑蓋列的體重如何拉的住?”

他低頭往下一看,只見原本那張大網已然盡束於自身又往下延伸至王越身旁,繼而向下呈網狀散步於整個祭壇廣場,也就是。剛才根本不是蓋列在扯他,而是他在與整個大地作對抗。

王越這時還未出力呢,嶽海心感受到的拉扯力,只是力線被他拉長後的收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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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先生,此線虛實、長短、堅韌。盡為我控,此刻先生體會到了僅是韌性。”

“接下來就要體會其力與堅了。”

聽著自下方傳上來,王越冷冷的聲音,嶽海心悚然而驚,急忙揮劍。

他竭盡全力,試圖將下方的線斬斷,但此線既堅又韌,哪能那麼輕易斬斷。

王越卻面無表情的改變線的性質,又將線網內積蓄的力量猛的一放,整個線網就開始急劇收縮。

感受到無比巨大近乎不可抗逆的拉扯,以及線網漸勒切入肉內的極致鋒利,嶽海心再不敢向上飛行拉扯,不然兩力相合之下,細密的力線會將他輕易切成一攤碎肉。

他只得順著線的拉扯向下落下去,然而降落終有終,王越操控之力線卻還在不斷編織著。

最終他整個人都被緊緊束縛在了地上,連想動一動手指都不能。

他不甘受縛,強自施展氣勁試圖將網衝開,卻只能將線網衝的微微外張,然後密集的細線大力彈回來,高頻率的震動切割,只一下就叫他周身皮肉都被粉碎一層。

“嶽先生,您該上路了。”

王越淡淡的著,隨即嶽海心便發現束縛自身的線越來越少,但感受到的束縛之力卻在以幾何倍數增加,原本分佈在整個線網無數細線中的力量,此刻盡集中在不到幾十根線中。

“嗡!”幾十根線瞬間崩直,發出嗡嗡的震鳴,嶽海心這位蔡國地主神廟來的強大超階武士,就此化為一堆誰也認不出來的爛肉。

王越面無表情的看著,將法力催生出來的線徐徐還原。

這等力線,公輸家借其容力、傳力、釋力,又可控虛實及堅韌之性,以之散步機關內外,藉以操縱機關,公輸斑此等強大者,透過對其靈活運用,可以之駕馭無比巨大可以力敵七八位超階武士的青銅巨人。

他卻拿之編織成網,直接充作了殺人利器,只花了些時間準備,將線網徐徐蔓延開來,正好用於剋制嶽海心這等精於飛行、在不能飛行無有高速時,本身劍技殺傷有限不能切開線網者。

而如若對手是趙午,又或他自己,但以龍蟲蜻蜓切之力,隨手就可將網粉碎。

這就是力之剋制與針對了。

擊殺嶽海心後,王越轉身朝庸王拱手一禮:“國君,蓋列幸不辱命。”

有過這個插曲後,庸王繼位典禮繼續進行,在整個淮上大夫、各國使節的觀禮下,完成了繼位之禮,自此去除新君之稱,正式登位成為庸國國君。

繼位典禮之後,淮上今年除卻庸王繼位外最大之事,關乎淮上五國會盟之議就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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