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子微微疑惑,問:“上德祭司既善地遁,更長塵遁飛騰,如何會為人輕易斬殺?”

“是一位能夠飛行的強大存在天上動的手。⊙”

地主祭司似乎在溝通著什麼,稍時他聚集地面塵土聚集匯成了一個人形雕塑。

“蓋列!”公輸斑驚呼道。

“公輸先生認識此人?”地主祭司問。

公輸斑頭道:“此人就是陳國近日派來淮上的超階武士蓋列,今日在宮城珊瑚宮中,他言語辯論與嬰相平分秋色,又在器械機關上將我擊敗,再敗公孫先生叫其倉皇回國。”

“蓋列。”地主祭司恨聲道:“好一個蓋列。”

他看了看嬰子,又奇怪道:“發生這等事,嬰相似乎無動於衷?”

嬰子笑道:“上德祭司覺得本相該如何呢?是憤怒的大叫,又或隨口附和祭司兩句?”

他搖了搖頭:“但這些能於事情有任何改變嗎?”

“與其被這些無謂的情緒干擾作出不利之決定,不如冷靜下來細細思考,而且老夫為國相,行事素來只觀大局,這些事若都拿來煩於本相,那要下屬合用呢?”

“此事,上德祭司與貴主神廟請自行處置。”

“嬰相好一個自行處置,好一個要下屬何用,原來在嬰相心中,我神廟皆是下屬。”

“難道不是嗎?”嬰子問道。

“神廟也受了我大蔡封地,貴主更得我大蔡臣民祭祀,如此也自有為我大蔡效力之義。”

他忽的緊緊盯著上德祭司道:“難道神廟不想為我大蔡效力,有如申南渚氏於申國那等不臣之心?”

“怎麼會?”地主祭司笑道,又道:“嬰相且放心,蓋列一事。我神廟自會處置。”

“一介凡人,不過是超階武士,竟敢殺我神廟上德祭司,我神廟定會叫其付出代價。”

“那本相就拭目以待了。”嬰子想了想,又:“本相此來淮上,當做之事。已做的差不多,改日庸國新君繼位典禮結束就當返回,原本是那位祭司送本相過來,可他如今卻為蓋列斬殺,如此還須貴主神廟再派一位同樣精通塵遁飛騰的祭司來才好。”

“攻象一事,事涉三千乘兵車,後勤雜事太多,都還須本相回國一一理順處置。”

“嬰相這就準備回國?”地主祭司奇怪道:“按照原本,嬰相可是準備親自遊迷惑淮上五國的啊。”

“已經不需要了。”嬰子搖了搖頭:“老夫自復相以來。從來都是力主擾亂申南,截斷陳國於淮上的影響力,再以攻申之名聚兵,並作出一副遊淮上重歸我蔡盟之姿,稍作拖延,於淮上毫無準備之下南下掃滅淮上五國,最後才是北上滅申,與陳國遠來聯軍決戰於申國。”

“此略之下。若是能勝於陳國,甚至哪怕不勝不敗。都可維持原狀。”

“這般可叫我大蔡有時間徐徐消化新得的領土,而那時申國既為我蔡國所有,象國便已是處於我蔡國腹內,是烹、是煮都只是尋一道義站得住的理由事。”

“可是如今呢?尚氏竟趁著老夫離蔡來淮上,在國內就力主就近先行滅象。”

“上德祭司,此事壞了我大蔡大計先且不言。”

“象國數百年來可都是我大蔡盟國啊。尚氏連個理由都沒有,就對盟友行偷襲事,還欲滅其社稷,這在道義上站得住嗎?我蔡國如此行事,叫天下人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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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象之後。天下各國又會誰肯與我國為盟?”

“至於迷惑淮上五國?”嬰子笑道:“此在出兵象國後已是個笑話,今日那昭氏武士蓋列,以本相之能,本可雄辯於他,但有此等襲擊盟友事實,本相就是有萬般能耐都是無用。”

“你可知本相在珊瑚宮與陳使會面前知道此事後的心情?最後只能威嚇庸王不要做出不利於我大蔡之選擇,其不做自是好,做了日後我蔡國滅象後大軍再臨淮上,也算是師出有名。”

嬰子忽的停住,凝視著上德祭司:“上德祭司,尚氏於國內向來與貴神廟走的最近,此次其力主攻象之事,想來也是得到了神廟的全力支持方有此等影響力。’

“那麼神廟能就此事與本相一個法嗎?此等大事,總須有個得過去的緣由吧。”

上德祭司想了想,終道:“嬰相,此次變更目標伐象確實有大緣由,但我主交代此中緣由不可。”

嬰子冷笑了起來:“貴主有什麼重要的緣由行此大事,竟連本相都不能知道?今日若不給出個得過去的理由,壞我大蔡兼併淮上、申象之大計之責,可就全由貴神廟與貴主承擔了。”

“本相倒要看看,貴主之神位有多穩,能否但得起此責。”

上德祭司默然良久,終於幽幽道:“昔日大象太師商龍君,在象國復甦了。”

“商龍君復甦?”嬰子仿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道:“這如何可能?商龍君復甦又如何?”

“這是真的。”上德祭司道:“凡人死後,哪怕他生前為超階武士,多因後人祭祀存留殘靈,最終融入化歸祖靈,但商龍君卻是超越超階武士、近乎神一般的神人,生前甚至有能力斬殺神祗。”

“他死後雖無後人,但象國君民無不感念其維護大象社稷之功,天下間更有不知多少武士崇拜他之劍術,如此雖無獲實際祭祀,卻勝似祭祀,是以許多年後他不僅復甦,更已然登臨神位。”

“嬰相,昔日我主尚未為地主時,乃是岱嶽山神,為東夷世代祭祀。”

“只因大象攻伐東夷,東夷不能當,我主祭祀遭受威脅,就不得不真身遊走四方,聯絡各方反象勢力。”

“成天子能伐象功成,我主可是出了大力,或者,大象的覆滅,有三成當歸於我主之手。”

“是以商龍君與我主有大仇,比天還高比海更深。”

“以商龍君之性,其一旦恢復了幾分實力,必定會對我主出手,對我主出手,蔡國就繞不開,是以我主力聯合尚氏力主伐象,趁其初初復甦,將其扼殺於未成長之時。”

嬰子聽了,稍微深思,道:“此事是秘事還是可宣之於口的,若是後者,老夫倒還可在淮上稍稍活動。”

上德祭司微微皺眉:“卻是不好宣之於口,若宣之於口,叫天下皆知商龍君復甦,僅商龍君於整個天下的名望就可叫其彙集轉化出無比巨大的神力,那樣會叫其飛速成長。”

“嬰相你也不希望看到此戰事不能一戰而下,打成曠日持久吧。”

嬰子道:“我們不宣之於口,商龍君難道不會如此做?即便不宣,天下也無不透風之牆。”

上德祭司微微遲疑,道:“牆雖透風,但畢竟有個遮擋,商龍君即便宣揚,其無似我國技擊營這等天下各國皆有分部之力量,傳遞和擴散訊息也須很長時間。”

“我們趁此之機,快速伐滅象國就好。”

嬰子了頭:“也只能如此,滅象須越快越好。”

“這次你地主神廟的武力也就不要藏著掩著了,畢竟此次伐象之根本原因,實是你主與商龍君之私怨,此私怨本可由你主自己去和商龍君解決,可卻將我整個大蔡都扯了進來,幾壞我大蔡百年難遇之大局。”

“滅象之戰若是快些,或許還可挽回,若是慢了,以至不可挽回,那就休怪本相追責了。”

“諾!”上德祭司連連拱手,道:“嬰相且放心,此次我神廟當出全力。”

“嬰相這邊,我也當通報我主,立刻再派善於塵遁的祭祀過來,另再調集一位善於飛行的超階武士,那陳使蓋列敢壞嬰相淮上之計,又殺我神廟祭司,我定叫其不能活著離開淮上。”

嬰子微微頷首,道:“此位超階武士對陣蓋列可有絕對把握?”

上德祭司道:“有,此位武士論及飛行速度比聲音還快,天下間無任何人可超越,絕非蓋列可比,此速度之下出劍,天下武士莫有能當之者。”

“好。”嬰子大聲道了聲,繼續道:“既有絕對把握,上德祭司你當去與陳使遞戰書,並將兩人之比鬥,宣揚成兩國之爭,叫其不得不出戰,再於比鬥中,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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