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生活這麼多年,零散的生活用品累積了不少,格藍迪離開時,把十個次元袋做成一個組合腰包,裡面裝上必要的替換衣物,一些魔法寶石和材料,各類貨幣一百枚,自制的行軍糧,裝滿魔法書籍的書櫥。為了靈活變身,他內裡沒穿上衣,只在外面加一件白熊皮袍。那把匕首已經被格裡菲因收繳,所以他隨身攜帶光束軍刀——這把軍刀能汲取太陽能,所以不必擔心能量問題。

不過格裡菲因就沒這麼乾脆了,她想帶上所有廚具,又想帶上親手為格藍迪縫製的小皮衣和小皮靴,甚至還想把兩個人的睡床也帶上,儘管格藍迪已經製作一個非常精緻的行軍帳篷。折騰到最後,她的十四個高等次元袋不夠使了,便可憐巴巴的瞅著格藍迪,希望他能騰出一個空袋子。

格藍迪確實有空次元袋,但絕對不會交給格裡菲因,便軟硬兼施的拉著淚汪汪的她強行走了。

他們棲身的峽谷屬於世界之脊山脈的外圍,越過這道無數雄偉冰峰組成的高牆,便能到達託瑞爾世界最繁華的大陸費倫。出於年輕的熱血激情,這兩口子決定徒步翻越世界之脊,從某種意義上將‘世界踩在腳下’。對普通人而言,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但對冰寒免疫,能在雲霧和冰雪上行走的銀龍而言,這只是一個稍長距離的遠足,與在明媚春日下的草原上散步並沒太大區別。

七天後,兩人終於到達一處山口,極目眺望前方,已經能看到蔥蔥的綠色。不過下山的路途不再怎麼順利,不斷被一些龐大的雪山巨獸襲擊,儘管兩人都不大在乎,但畢竟感覺有些掃興。不過格藍迪也不十分拒絕它們,畢竟連續七天吃行軍乾糧,弄些鮮肉換換口味也好。

一天後,格藍迪一拳擊碎一頭雪猿的脊髓,然後劃破它喉嚨放血,把它拖到一處避風的山坳處。格裡菲因取出一把彎刀,破開這頭雪猿掏出它的內臟,先拋棄太難清理的腸胃,接著摘下心臟和肝臟,然後用積雪擦洗去血跡,再後又切開它大腿的外皮,從裡面剜出一條又一條的精肉。格藍迪放下雪猿後,便來到不遠處的大冰塊前,把左手變成震盪劍,刷刷刷的切割一塊又一塊方方正正的冰磚,接著用這些冰磚堆砌冰圓屋。當格裡菲因準備好食材時,格藍迪已經建出一座簡單結實的小屋了。

然後,兩人在小冰屋擺開廚具燃起炭火,準備享用一頓鮮美的晚餐。

格藍迪努力回憶在故鄉的燒烤料理,把雪猿的一片肝葉串在鐵釺上,在炭火上慢慢的翻滾燒烤,並塗上一層又一層的香辛料和油脂。雪猿烤肝漸漸變得金黃,越來越濃的肉香聚集在小冰屋內,令人垂涎不已。突然間,格藍迪察覺到什麼,輕輕把半熟的肝片放到一旁的盤子上,擦了擦手站起來。

格裡菲因也感覺到了,蹙著秀美的眉梢用龍語嘀咕一句,戀戀不捨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沒過多久,八個灰藍色皮膚的冰霜巨人帶著四頭冬狼三個食人魔,循著格藍迪留下的血跡,來到小冰屋前。幾乎同一時間,格藍迪和格裡菲因離開帳篷,神情淡然的看著這群龐大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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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巨人大多是寒冬女神歐呂爾的信徒。冰霜少女歐呂爾有很多個性鮮明的教義,比如在冰雪地上,無論什麼時候發現火焰都要把它撲滅;砍倒所有防風林,在屋頂和牆壁上打出洞孔,迎接‘女神的氣息’;只有情況危急時,才能殺害極地生物的生命,非極地生物就可以想殺就殺。

現在,格藍迪和格裡菲因在雪地上建築一座嚴密結實的冰雪小屋,點起一蓬溫暖的炭火,殺了一頭相當魁偉英俊的雪猿。這大大的觸犯歐呂爾信徒的忌諱,讓他們得到很好的動手藉口。

“人類,殺了俺們的牲口,你們,賠償,必須的?”最魁梧的冰霜巨人發出嗡嗡的聲音。

格藍迪和格裡菲因不約而同的低頭看著腳尖,在鬆軟的雪地上,他和她都沒陷下去。這已經很明顯的說明了,他和她並非人類,但為什麼,這些冰霜巨人就看不見呢?或許是太蠢了吧。

這巨人把格藍迪和格裡菲因的反應看成示弱,便帶著其他巨人,大步踩踏著繼續,吱呀吱呀的走了上來。冰霜巨人是一種邪惡殘忍的生物,很多時候,折磨獵物的喜好勝過吃掉獵物,比如現在。因為愚蠢的過於輕敵,巨人頭領伸出雙掌抓向格藍迪和格裡菲因,背上巨斧動都沒動一下。

格藍迪動力,倏地化作虛影射出,重重一腳踹在這巨人迎面骨內側。對普通人而言,這裡是一處易折易碎的脆弱部位,但格藍迪卻感覺自己這一腳,如同踢在萬年磐石上一般。格藍迪的鬼魅速度起初把這個巨人嚇得一跳,但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毫髮無損,便裂開滿是黃牙的大嘴,哈哈大笑起來。

格藍迪分析過冰霜巨人體重與肌肉強度關係後,便再次化作幻影閃出,再次重重一腳踹出。這巨人依然在哈哈傻笑著,一聲劇烈的嘎啦爆響過後,他右小腿折成恐怖的兩段。於是這巨人躺在雪地上哀嚎起來,而另七個巨人的大臉扭曲了,便抽出巨斧帶著冬狼和食人魔,咆哮著衝殺過來。

格藍迪在巨人之間靈活的穿梭,不住起腳或者出拳擊在巨人的關節要害或者脆弱部位,比如迎面骨內側、膝彎、大腿內側、襠部、肚臍、腰椎之類的。——令格藍迪有些驚訝,這些巨人身高約十五尺,,當他們的和OO卻不是相同的倍數,相比之下也只是稍微偉岸些。

進一步去分析,這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體型越高大和OO也同比例增大,那麼男性類人生物的天生要害也越突出。而且體型越高大反應越笨拙,所以這個要害恐怕難以逃脫敵人的重擊。

所以按照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和OO的巨型類人生物都被自然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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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普通人類而言,這群巨人或許是很強大的威脅,但對兩條人形真龍,性質也就一般般了。

格裡菲因也加入了戰鬥。她先製造一大片濃霧,接著施展與格藍迪類似的技巧,在巨人巨獸群中靈巧的穿梭,不斷聚力重擊它們的脆弱部位。不一會兒,雪地上便躺下一片哀嚎翻滾的巨型生物。

格藍迪可以殺了他們,但前世殺戮八百年的他已經厭倦了殺戮,所以只是讓它們失去戰鬥力。出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他和她主動採取迴避姿態,收拾行禮後便連夜趕路。

不過格藍迪和格裡菲因只是息事寧人,並非恐懼,所以只是徒步趕路,而不是飛著逃跑。相比此前的悠閒態度,他和她還是緊張一些,不再慢悠悠的選擇平坦道路,直接在陡峭的雪坡上滑行下山。在出發前,格藍迪便製作一塊滑雪板。現在,他們就是坐著滑雪板呼嘯下山的。

大部分路途是雪坡,兩人就坐著滑雪板一路狂飆;有些地方是懸崖,他們就攀著懸崖上的積冰下山——銀龍能利用冰面攀沿行走,不管這冰雪是水平或者垂直。這樣行進半夜之後,格藍迪和格裡菲因都有些疲倦,便找到一個避風的峭壁下,搭建一座小冰屋,開始攤開睡袋休息。

或許他倆遭受了‘冰屋詛咒’,剛剛鑽進睡袋,便聽到遙遠處傳來積雪被重度踩踏的聲音。

格藍迪迅速鑽出睡袋,攔住正要起身的格裡菲因,“媽媽,我去解決,你繼續休息吧。”格裡菲因抱著抱枕慵懶的點點頭,隨即仰起頸項嘟起小嘴。格藍迪不解,於是格裡菲因騰出幽怨的神情,嬌嗔的埋怨,“嘛,這是媽媽對寶寶的鼓勵和祝福呀。”格藍迪理解了,俯下身輕輕含住了她的粉唇。

直到巨人們踩踏積雪的沉重嘎吱聲十分臨近,格藍迪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格裡菲因的膩滑嫩舌,然後迅速的穿著衣物。其實衣物很簡單,只是套上長褲皮靴外袍最後系上戰術腰帶,全過程不到十秒。

今天是三月十六,月色極佳,銀色月光傾瀉在皚皚的山巒上,為萬里雪山籠罩一層銀輝。格藍迪立雪地上,銀髮銀眸,肌膚白皙如冷雪,加上一身白袍,在月光的映襯下如同冰雪精靈化身一般。

這大概是一個部落的冰霜巨人戰士,有二十三頭魁梧的冬狼,十八個手持大刀的食人魔,二十六個身著皮甲手持巨斧的巨人戰士,六個身著鍊甲手持更巨大巨斧的高等巨人戰士,兩頭體型不大的少年白龍。不過格藍迪沒看著他們,而是凝視著六個高等巨人戰士中間的這位。

不知冰霜巨人的審美觀怎樣,但格藍迪看來,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巨人。普通霜巨人的髮色不是淡藍就是土黃,但她的頭髮卻是一種淡金色,隨著山風不斷起伏,在銀色月光下泛著朦朧的光暈;她的眼睛也是淡金色,眼眸清澈眸光明銳,表明她心思並不簡單;她的肌膚並非普通霜巨人的灰藍,而是一種略顯鮮豔的蔚藍;儘管三月的高山寒風凜冽如刀,她卻只穿一件簡約的褐色背心,一條兩邊開叉的褐色及膝皮裙,一雙裹住大半小腿的棕色皮靴,背上還有一件隨風獵獵起舞的皮質披風;儘管身高十二尺多,但並不顯得臃腫,如果對比身邊同伴,她反而有些削瘦,騰出在外的大腿和胳膊十分結實緊湊,與身高相比,她腹肌鮮明的腰肢纖細健美,六塊精緻的腹肌充滿著狂野魅力。

周圍巨人對她的恭謹態度表明,她並非緊緊外表美麗,還擁有強大令人敬畏的實力。

“我們沒有仇恨,不是敵人。”格藍迪凝視著這個女巨人,用巨人語緩緩的說道。

她很快注意到格藍迪的站姿,再聯想他的銀髮銀眸,不由瞳孔一縮,沉聲問道:“你是龍?”

“可以這麼說,所以請你們離開吧,我不想傷害你們。”格藍迪很平靜的回答。

就算一隻太古銀龍也不敢正面面對整個部落的霜巨人,這頭撐死剛剛成年的銀龍卻大言不慚的‘請’己方離開。“銀龍先生,你這是開玩笑嗎?”女巨人哈哈大笑起來,其他巨人也附和著大笑。

格藍迪不說話了,雙眼倏地茫然無神,雙手自然放鬆下垂。——因為要同時關注數十個目標,所以視線的焦點消失,目光顯得無神;因為要隨時爆發最強的力量,所以雙手中一切力量潛伏了。這就是格藍迪的最強戰鬥狀態。女巨人察覺到異常,難道這巨龍不打算恢復真身戰鬥?

她的示意下,四個食人魔咆哮著衝過來。格藍迪如鬼魅一般在雪面滑動,輕鬆的閃過四個食人魔的衝刺,來到它們背後,然後朝它們後腦光速轟出四拳,打得它們一晃,集體倒在了地上。

然後,普通巨人戰士帶著食人魔和冬狼衝過來,而女巨人帶著六個高等戰士卻在擠壓積雪準備冰球。很顯然,她認為這頭小銀龍絕對撐不過去,必然要變成真龍姿態,那就需要遠端攻擊手段了。

但戰況太出人意料,這頭小銀龍先揮灑出一蓬濃霧,把巨型生物們全籠罩住,然後在濃霧中展開亂戰。儘管她看不見戰鬥情況,但接連不斷響起的哀嚎聲說明,她的部下正被單方面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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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巨人突然想起之前族人的回報,這樣的銀龍有兩隻,一雄一雌,雌的比雄的弱一些。現在這雄性銀龍的表現說明,他確實很生猛,那麼雌性銀龍在哪?她心裡這麼思考,便輕輕繞過濃霧向前方窺視,果然發現一座小冰屋,皮製的門簾被風吹動,時不時現出裡面的火光和隱約的人影。

於是,她立刻帶著六個高等巨人戰士衝過去,一臂掃開冰屋的冰磚,然後一掌抓住睡眼惺忪的格裡菲因。格藍迪聽見冰屋崩塌的聲音,便立刻離開迷霧,見到了被女巨人抓在掌心的格裡菲因。

“小蜥蜴,立刻投降,否則捏死你的小情人。”女巨人看著掌心的小人兒,騰出殘酷的微笑。

“菲兒,沒事吧?”格藍迪平靜的發問,伸手從腰後拔出一支長約一尺的黑色金屬短棍。

“嘛,沒事。”格裡菲因慵懶的歪著小腦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點了點頭。

憑藉野性直覺,女巨人感覺不對勁,但太遲了。格裡菲因的身體驟然膨脹,撐裂睡袋變成一頭體型不大的銀龍。原力銀龍格裡菲因-銀鏡確實體型不大,但爆發力強得出奇,雙翼一扇尾巴一掃,便掀起一股螺旋風暴,把女巨人和六個高等巨人戰士,以及撲來的兩頭少年白龍衝飛出去。

“剛才,我感覺到人生的第一次憤怒和恐懼,所以你們要接受懲罰。”格藍迪面如堅冰,渾身擴散出著一種極沉重的氣場,令人心悸並且窒息。然後,他踏前一步,身體卻倏地瞬移三十尺,來到女巨人身邊,右手高舉金屬短棍,短棍的一頭閃出一道赤紅色光刃,狂亂的火焰威壓旋即一擴散。

寒系生物,哪怕霜巨人或者白龍,都額外懼怕火系攻擊。於是這些兇悍的巨人巨獸,終於騰出恐懼的表情。但憤怒的格藍迪沒有憐憫,一劍刺入女巨人的右膝。在高溫的侵蝕下,她的右膝很快燃燒碳化,然後嘎啦一聲脆裂了。這女巨人十分剽悍,竟然強忍著燃燒的劇痛,抄起冰霜巨斧做垂死反擊。

格藍迪左手化作戰錘砸在斧面上,高頻震蕩波在巨斧上咆哮,並傳遞到女巨人的手掌和手臂。於是噗噗的噴霧聲接連發生,女巨人鋼鐵一般的右掌和右臂綻開無數裂口,殷紅的血霧在銀月和雪地間綻放出悽豔的色彩。格藍迪再次舉起光束軍刀,刺入女巨人的左肘關節,把她左臂燒焦成兩截。

“用你的下半生悔過吧。”格藍迪用巨人語冷冷的告誡,然後轉身就走。

女巨人左臂和右腿被廢,右臂重創,已經動彈不得,便怒吼著:“殺了我,讓我死得乾脆。”

格藍迪恍若未聞,卻被龍形的格裡菲因攔住了,並聽見她的勸說:“迪迪,還是給她一個了斷吧,冰霜巨人是荒蠻的種族,向這樣重傷的女性,只能淪為最低等的奴隸和生育工具,生不如死。”

現實驗證了格裡菲因的說話,那些巨人戰士和僕從巨獸看著格藍迪和格裡菲因,眼中滿是恐懼和慌張,忙不迭的逃跑了,看都沒看女巨人一眼。格藍迪沉默一會,轉身回到女巨人身前,凝視著她充滿絕望的乾涸眼眸,沉聲說道:“你必須接受懲罰,但不是這種,做好心理準備吧。”

格裡菲因明白格藍迪的做法,便把三頭冬狼屍體拖過來。而格藍迪脫去女巨人的全身衣物——一件披風、一件背心、一條皮裙、一條兜檔布、兩隻大皮靴。她的身材很好,肌肉鮮明但不生硬,身體矯健勻稱,一雙磅礴的即使平躺也不見坍塌,依然巍峨聳峙著,讓人的原始衝動蓬勃。

格藍迪不是人,也從沒不以為自己是人,但依然給與女巨人極高的評價,但也僅僅是評價。他隨即褪下自己的外衣,騰出僅穿著皮長褲的身體,然後舉起雙臂,沉默了約莫三分鐘。

他雙臂突然化作無數極細的觸鬚,向下刺入女巨人的渾身皮膚,包括她的斷臂斷腿。同時,他背部脊椎兩側伸出六根觸手,快速射入三頭冬狼的屍體。而女巨人發出一聲悶哼,便昏迷過去。

觸鬚的操控下,她的斷臂斷腿移動到本該存在的位置,然後創口碳化得焦黑的死肉和血痂脫落,生出大量蠕動的肉芽和觸鬚,兩邊對接在一起。缺損的神經、骨骼、粘膜、肌肉迅速新生,不到五分鐘,她的左臂和右腿已經完好無損,只是新生的皮膚顏色比較淺。她的右臂也是相同,撕裂的皮膚和肌肉迅速癒合。——治療本該結束了,但格藍迪發現她膝蓋和腰部,以及別的一些關節和臟器,都有比較嚴重的炎症,應該是修煉過度造成的。反正已經開始醫療,格藍迪順帶把她全身翻新一遍。

最後階段,格藍迪的觸鬚侵入她的大腦皮層,真正開始本次的懲罰。

“——決不投降;——心懷理想;——扶住弱者;——堅拒仇恨;——謙卑自守;——護佑家園;——忠於祖國;——永不背叛;——為信念而戰;——不論榮耀得失,堅守心中的正義。”

格藍迪述說著沉重的詞語,每說一句,女巨人的身體便顫抖一下,如同被遭遇高壓電擊一般。

完成儀式後,格藍迪傳回衣物,向格裡菲因解釋:“剛剛,我在她腦中寫下‘騎士誓言十則’。從此刻開始,一旦她大腦出現空閒,比如發呆或者睡眠,騎士誓言就會在她腦中迴響。”

然後,格藍迪放出書櫥,從中挑出兩本關於戰士修煉的羊皮書放在女巨人乳溝間,然後替她穿好全身衣物。——為什麼是乳溝間,因為雪山上寒風凜冽,女巨人的溝很深,可以防風。

格裡菲因看著他的所作所為,並沒說話,但心裡卻有種莫名其妙的輕微煩躁。當格藍迪忙完後,她突然用力抱住格藍迪,並用力的獻上唇舌相交的深吻。格藍迪察覺到她的煩悶,但沒多說,只是擁著她迎合她的攫取。最後,她鬆開深吻,枕在格藍迪的肩頭,低聲說道:“寶寶喜歡媽媽嗎?”

“嗯,我最喜歡媽媽。”格藍迪大概揣測到什麼,擁抱的力量又大了些。

“說永遠不離開媽媽。”在銀色月光和雪山的映襯下,格裡菲因的臉色緋紅得十分可愛。

“格藍迪永遠不會離開格裡菲因,我們永遠在一起,不論戰爭、災難、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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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巨人名叫薩林-奧雷爾斯多特,世界之脊中部一個霜巨人部落首領的女兒。在老首領垂垂老朽之際,她以足夠的計謀和兇殘得到族人的認同,成為唯一的首領候選人。這次栽在格藍迪的手下,一來是她過於輕敵,二來格藍迪的戰鬥特點,速度快爆發力強,並且善於打擊要害,正是欠缺敏捷的巨型生物的弱點。——沒辦法,格藍迪在修煉時,都是以巨龍做假想敵,對付巨人更是輕鬆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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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後,薩林抱著頭髮出痛苦的呻吟,拼命的詠唱冰霜女神的教義,企圖壓制並且清除格藍迪灌輸的十則誓言。經過一番徒勞的努力,她確實能透過詠唱教義來壓制騎士十則,但完全沒有清除的跡象。只要她稍微傳送,那十個短句就在她視野內漫天飛舞,在她耳中嗡嗡的吟唱。

而且她越是抵抗,與十則誓言的糾纏便越深,如同蔗糖混入白開水一樣,越是攪拌,開水變味越快。但她不能放棄抵抗,如果任由騎士十則控制身心,她將立刻失去歐呂爾牧師的資格。

最後,忍無可忍的她一頭撞在巖壁上,企圖用昏迷遏制那些聒噪繁雜的聲音。但很遺憾,她確實昏迷過去,昏迷中,她進入一個奇幻的世界,漫天無數天使無休止的詠唱騎士十則。於是她很快被驚醒,痛苦的捂住胸口大聲哀嚎,尖銳的聲浪在上古中迴盪,在不少鬆弛的雪坡上引發了大雪崩。

很快,她就發現兩本羊皮書的存在,第一反應是把它們扔得遠遠的。但沒過多久,她就把它們撿了回來,緊緊的捧在胸口。——就本性而言,她現在依然邪惡而自私,所以做好被歐呂爾拋棄的準備。如果這樣,她勢必成為一個不容於同族的孤獨巨人。那時,多一分力量,她便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然後,她蜷縮在一處避風的岩石後,精疲力竭的睡去。在夢境中,她又來到一個滿天正義天使齊聲詠唱的世界。但她已經有些麻木了,左耳進右耳出的躺著,儘量讓自己放鬆休息。

第二天黎明時,她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繼續返回部落,卻發現族人正在進行儀式,新首長上位的儀式,而自己的老父親已經身首異處,曾經雄壯無比,捍衛部落的身體如同犛牛糞一般拋在路邊。

事實上,昨晚霜巨人戰士拋棄薩林回到部落,便痛招老首領的斥責,並被要求尋回受傷的女兒,然後請求女神歐呂爾的救治。——心中憂慮過盛的老首領忘記許多要緊的利害關係,首先,垂垂老朽的他仍能在位,是因為薩林的扶持,如果沒有薩林,他早被強壯的後輩推翻了;其次,這些戰士拋棄了薩林,自然不願再見到健康痊癒的她。這兩條利害關係加起來,對老首領是致命的。

於是老首領被最強壯的霜巨人一斧砍翻,殺害老首領的霜巨人則成為了新首領。

薩林回到部落,便看到部落後,便見到這個霜巨人的上位儀式。聰明的她立刻洞悉事情的前因後果,操起巨斧一聲怒吼著衝了過去。這霜巨人見到薩林完好無損的回來,早就惶恐不安,也只能帶著恐懼的應戰。憤怒的薩拉威猛如同惡龍,招招全力攻擊,不一會兒就把殺父仇人斬於斧下。

混亂邪惡的霜巨人的傳統是強者為尊,誰殺了首領誰就是新首領。當接受族人的敬禮時,薩林卻沒有一絲得意,憤怒和悲傷也緩緩退去,心中只有濃厚鬱結的厭惡和反感。是的,她開始厭惡曾經習以為常的冷漠,開始討厭曾經習以為常的殘忍,開始牴觸曾經習以為常的野蠻。

最後,她發出一聲咆哮,穿越跪拜的族人們,扛起父親的屍體走入茫茫雪野中。埋葬過父親的屍體後,她跪在父親的墳堆前,心中茫然不知何去何從。在無意識間,她取出格藍迪留下的兩本書,發現其中一本的扉頁中貼著一份信箋。過內容後,她提著巨斧站起來,按照附帶地圖的指引前進。

人活著總要有目標,現在無處容身的她,也只能用這件事充實空白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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