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受寵
當日蕭湛初並沒出去, 反倒是陪著顧玉磬在家纏綿了半日,說是纏綿,也只是抱著她而已, 偶爾會低頭親親,再進一步就沒有了。
不過顧玉磬卻是心滿意足, 雖然做那些事能得子嗣, 也能得歡愉,但其實並不一定非要那樣,她發現她也挺享受就被麼抱著, 彷彿孩子一樣被抱在懷裡,還被他那樣又憐又疼地親。
她會覺得自己其實很小, 是一個受寵的小娃娃。
她仰起臉, 看著清越好看的下巴,想起之前在城牆上,竟然讓自己叫他哥哥。
其實叫一下也沒什麼啊,如想的話,滿足嘛。
蕭湛初低首,看到了她眼中跳躍的神采, 透著一股子壞,便挑眉, 低聲說:“又想什麼歪主意整我?”
顧玉磬笑得甜軟:“本來想對你說一聲好話, 你既這麼說, 那我不理了。”
她說話的時候,一縷發輕蕩過耳畔, 柔亮的墨髮和如雪肌膚,襯得人心動神搖,忍不住握過那耳畔, 低聲問:“什麼好話?”
顧玉磬一臉傲嬌:“沒了,我不說了。”
蕭湛初見此,也就不問了。
在他想來,無非是動了什麼壞心眼,她慣會如此。
再說昨日才那麼折騰一番,也不想太招惹她,大夫說要房事剋制,是生怕自己忍不住。
當日宮裡的御醫過來給顧玉磬請脈,只是說她體虛,別的倒沒什麼,蕭湛初稍松了口氣,任憑如此,依然讓御醫開了一個方子,給顧玉磬補身子。
開方子的時候,特意命御醫加了甘草等,並不至於太苦,免得她喝不下去。
顧玉磬自是不知道蕭湛初番苦心,她只覺得“怎麼又要喝藥”,她身子分明已經好了,然而她這夫君,總覺得她還是要得病的樣子,其實哪裡那麼容易,一年也不過病了一次而已。
蕭湛初陪了顧玉磬半日,晌午過後便離開了,走得時候匆忙,是外面有人來叫才走的,顧玉磬知道忙,也就沒膩歪。
臨走前,蕭湛初叮囑她,說如覺得悶,可以請幾個往日好友過來說話。
顧玉磬答應著,不過等走了,卻覺得沒意思極了,又擔心,生怕有個什麼不好,輩子許多事彷彿和上輩子不一樣了,自己和蕭湛初的關係也不同了,她不知道蕭湛初能走到那一步。
上輩子,曾經私底下和自己提過,沒明說,但是那意思就是了,問她可喜九鳳金釵,那是皇后才能戴的。
顧玉磬想起,跺了跺腳,最初和蕭湛初在一起,她有飄,覺得嫁給,榮華富貴權勢全都在手裡,她可以好好利用了。
可是現在,她發現其實都不及重要,她心裡所求的,從上輩子開始,其實就是和廝守罷了。
喜歡他,一直都喜歡,上輩子冷落她,她心裡其實很難過,輩子好不容易好了,們兩個一定要混出人樣來,不能被人家給害了。
顧玉磬心裡便有焦灼了,她害怕萬一蕭湛初有什麼不好,偏生接下來兩日,蕭湛初又沒回來,沒奈,她便過去了孃家。
安定侯夫人見到女兒時,已經知道她在宮裡做的那些事,握著她的手掉眼淚,掉了眼淚又把她罵了一通,說她不知道死活,以後可不能幹種事,當然了種話只能私底下說,如讓人聽到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安定侯夫人又把如今外面的情景一一說給顧玉磬聽,顧玉磬這知道,宮內外禁軍如今已在蕭湛初手下,奉命和兵部重新編排宮中禁軍編制佈防,要徹底整頓。
“聽說太后這次受驚不輕,如今一直在宮裡頭養著,不見外人,聖人為了個,也是熬夜不睡,要徹查此事,九殿下那裡,自然忙得不輕,你可要在家好好聽話,不能給添亂。”
聽到“添亂”兩個字,顧玉磬也是無奈的,她想她在自己娘和蕭湛初那裡,怕是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從孃家回去,一進門,就見幾位教養嬤嬤都在,正小心翼翼地候著,一問怎麼回事,知道宮裡頭蕭湛初派人來,問她今日怎麼樣,結她竟然不在,如今宮裡頭的公公還等著呢。
她一聽也是啞然,兩天蕭湛初都要派人過來問她,簡直是比孝子賢孫還要殷勤,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麼了。
可她分明活蹦亂跳的啊,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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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蕭湛初還是忙,顧玉磬自己在家中無事,便讀讀書什麼的,她開始讀史書,從字裡行間學習下宮中奪嫡一般都怎麼回事,不過看了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便乾脆讀讀佛經了,自從上次去龍泉寺,她倒是喜歡上讀佛經了。
讀膩了,就開始抄寫,修身養性,還能練練字。
而閒來無事時,她還請了洛紅莘霍如燕,還有幾個往日相好的來家裡玩,霍如燕如今總算是和那王家退了親,正在相看物件。
“不過也不著急,興許後面有個好的等著我,我怕什麼。”霍如燕笑著說:“再不濟,我乾脆不嫁了,又能怎麼著,家裡也能養我一輩子。”
顧玉磬聽了便笑:“對,就該樣,想開了什麼怎麼著都行。”
洛紅莘私底下和顧玉磬提及,其實如霍如燕嫁給自己哥哥洛少商,那倒是不錯的姻緣,顧玉磬一聽,也覺得靠譜,便和霍如燕透了一下風聲。
誰知道霍如燕道:“姐,洛哥哥那裡自然是好,不過我覺得還是算了吧,太熟了,嫁過去沒意思。再說,當時差點和你成了,我若和在一起,倒是平添許不自在。”
顧玉磬聽了忙道:“我和,其實連訂婚都不曾,那是沒影的事,你必想!”
霍如燕卻笑拉著她的手道:“姐,我當然不是疑心你和如,只是一個是我對他也說不上喜歡,總感覺太熟了,當哥哥行,當夫君卻不自在了,另一個,我犯不著找他,比起和成就一段姻緣,我覺得咱們姐妹關係更重要。”
一席話,聽得顧玉磬心頭發熱,她一把抱住霍如燕:“你不喜,那就算了,我們另外再找就是了,咱們永遠都是好姐妹,一輩子的好姐妹!”
兩輩子的好姐妹,上輩子自己嫁給蕭湛初被冷落,霍如燕遭遇那王家公子當活寡婦,兩個人就是這麼互相安慰著走過來的。
不過也因為這個,顧玉磬更加下定決心,怎麼著也得給她找一個好夫婿,她自己現在和蕭湛初蜜裡調油,也希望霍如燕能享受備受夫君寵愛的樂趣。
又過了幾日,進了九月,蕭湛初裡總算是不那麼忙了,燕京城的氣氛彷彿也鬆快了,太后設宴,顧玉磬自然也去了。
慈安殿已經不再用了,如今太后住在昭慶殿,宴席頗為豐盛,來的依然是那麼一撥人,只是個別的面孔不見了。
太后看到顧玉磬過去,親熱得很,讓顧玉磬坐在她一側,還問起來她如今身子如。
顧玉磬以前也得太后喜歡,不過她可以覺到,太后這次比以往更多了幾分親暱,那是把她當自家人的親暱,她心裡明白,是她冒死背太后的功勞。
顧玉磬背了太后,太后反而沒大賞,人前也沒提,但在太后心裡,她這個孫媳婦就和別的孫媳婦不一樣了,種好處,在長久,在以後。
在場其它皇子妃自然都看出來了,一個個臉上帶著笑,但眼裡那彆扭能看出來,特別是三皇子妃,看著她的那個眼神充滿打量,後來吃飯時候,她私底下說話:“玉磬,九弟如今越發出息了,次宮內外禁衛軍整治,全都是九弟一手操辦的。”
顧玉磬聽了,茫然地看三皇子妃一眼:“三嫂,是什麼意思?”
三皇子妃笑了笑:“九弟前途不可限量啊,我每每聽你三哥誇呢,說他平時不怎麼說話,其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顧玉磬吃了一口軟糯的栗子羹,笑著道:“三嫂,你想那些男人家的事做什麼?”
三皇子妃微怔了下。
顧玉磬:“個宮中的栗子羹,味道好像格外好,也不知道怎麼做的,趕明兒我得讓府裡管家設法找個好廚子,三嫂有什麼好的,倒是引薦下。”
三皇子妃:“……”
人怎麼滿腦子吃,罷了。
三皇子妃心事重重,她不想和顧玉磬聊吃的。
上次刺客的事,如今蕭湛初在追查,只是這中秋雜耍一事,都是禮部一手經辦的,如此抽絲剝繭,竟然查到了禮部王文遠頭上。
那禮部王文遠,便是三皇子舅舅一手提拔的,如此一來,竟是把三皇子牽扯其中。
次刺客一事,太后震怒,聖人不會等閒視之,凡是和個有牽連的,都免不了嚴加審問,蕭湛初又是六親不認的人,如今拿住了個把柄,自然是不會姑息。
三皇子妃想起,心頭沉重,抬頭再次看了一眼顧玉磬,誰知道她正享受著那栗子羹,一臉的愉悅。
三皇子妃心裡鄙薄,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