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劫後餘生
他顯然是怒極了, 顧玉磬未見過狂怒的他,不過她竟然並不害怕,任憑他怎麼惱, 纖弱的胳膊依然摟著他不放,甚至將潤著淚的臉去緊貼著他胸膛, 惦著腳尖去夠他下巴, 貪婪地親他。
他終於還是抱著她上了榻。
始的時候他力道很大,有著洩的意味,任憑他怎麼大的力道, 她都如藤蔓一緊密地纏住他,讓他所有的力道彷彿有了去處, 他們彷彿連體一般, 剛硬狂怒和柔韌依賴的組合,在激烈的狂風暴雨中,風雨舟。
當一切停歇後,蕭湛初疲憊地垂著眼,躺在那裡假寐,顧玉磬便軟軟地賴在他肩窩裡, 像是貓一般用爪子輕輕撓著他的胸膛。
衣袍已經褪下,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身體精壯有力, 上面滲出細汗。
顧玉磬悄悄地抬起睫毛看他, 他臉上也密佈著一層汗, 她記得分明,當他兩隻手掐著她腰在上方的時候, 那些細密的汗匯聚成汗珠,他剛硬的下巴滴落,落在她身上, 她便真真地知道了什麼叫水乳交融。
她忍不住仰起臉來,湊到他臉邊,伸出舌來去吸他的下巴,一滴汗珠吸入口中,是鹹的,並不好吃,舌尖是混了鹹味的異酥麻。
蕭湛初並沒睜眼,放任著她的動作,卻抬起有力的胳膊來,攬住她的腰,迫使她更緊貼著己。
顧玉磬便靠在他胸膛上,小聲說:“兩天你都沒睡好嗎?”
之前並不覺得,現在湊近了細看,年輕的臉龐上透著前所未有的疲憊,眼下甚至略青,他是兩天都沒閤眼嗎?
說完個後,蕭湛初一直沒動作,顧玉磬以為他不說話了,誰知道他卻終於道:“沒怎麼睡,一直在順著那幾個刺客查。”
顧玉磬努力想了想,上輩子的那個刺客,她只知道件事,後來被送回來,蕭湛初幾天沒回來,等他終於回來的時候,面已經天下平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回來她隱約覺府裡頭的侍衛比以前更多了?
她想,她就是傻子,滿腦子己那點小事,來沒注意過他都在做什麼,以至於他也許為她做了,只是她不知道。
她抬起胳膊來,柔蜜意地偎依在他懷裡:“那你接下來兩天是不是以——”
說到一半,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賢妻良母了,都不像己了,於是她改成了“是不是以在家陪我?”
她抱著他,嬌聲道:“我一個人在家挺害怕的,沒人說話,也不敢出門,想你想得厲害,就盼著你早點回來,你不回來,我又擔心你。”
蕭湛初略一翻身,成了側躺,睜眼來,兩個人臉對臉,就那麼躺著。
墨色的帷紗滑落,榻前盒子裡的夜明珠便散出柔潤的光來,接著那微光,他以清楚地看到她眸中的蒙著的那層溼潤的霧氣。
她在擔心己,在家裡擔心了兩日,己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纏著己。
兩日一直在後怕,怕她出什麼事,一進家門,惱得恨不得狠狠罰她,不過如今所有的怒氣隨著適才的暢快淋漓煙消雲散了,蕭湛初低首親她的臉頰,她肌膚剔透如玉,雪白瑩潤,親上去嫩得像豆腐,口極好,他麼牽著她,甚至有一種衝動,想用牙齒刺破她的肌膚,飽嘗她的甘美。
他想著,將她吞下去,讓她融入到己的骨血中,完全屬於己。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罷了,牙齒輕輕地擦過那柔軟如緞的肌膚,他剋制而溫和。
他有渴望,咬緊牙,抱著她,身體緊繃到抖。
當那陣幾乎磨去了一切忍耐的渴望過去後,他撫著她的:“幾日好好養身子,別病了。”
顧玉磬覺察到了他的變化,然也覺到了他的忍耐,她扁著唇小聲辯解:“我身子挺好的,哪能輕易病,今年也不過病了一次而已。”
蕭湛初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耳畔,聲音清冷危險:“怎麼,你還想月月病?”
顧玉磬便不吭聲了,只哼唧著靠在蕭湛初懷裡。
軟綿綿的身在在懷裡,馨香縈繞,蕭湛初輕嘆了聲,抱著她,微合上眼睛。
顧玉磬也就不吭聲了,她覺得他好像確實是累了,想著他休息一也好。
誰知就在她以為蕭湛初睡著的時候,蕭湛初卻突然口了,聲音很低,就在她耳邊,是氣音,就在她耳邊,她也只能勉強聽清。
“那幾個刺客,應是在宮裡有內應,件事怕是牽扯甚廣。”
“兩天就一直在順著查個。”
“皇祖母大怒,把父皇罵了,便是皇后那裡都被猜忌。”
“幾日,宮內禁衛佈防,都要重新改制整編。”
只是輕淡地那麼幾句,顧玉磬卻聽得心驚肉跳,所以,意味著什麼?
在她毫無所知的時候,那些明面上笑著的妃子皇子皇親國戚,其中哪個心裡已經想著要置人於死地了,都是存得什麼心思?
蕭湛初覺到了她的忐忑,大掌落在她後背,低聲安撫道:“沒我們什麼事,你不用怕,不過皇祖母身份貴重,然有人捨命來救,你不需要拼命。”
顧玉磬:“我也是……也是正好碰上了。”
蕭湛初挑眉:“正好碰上了?”
顧玉磬心虛:“反正就是看到了……再說我也沒事嘛!”
蕭湛初:“以後,遇到種事,你能躲就躲起來,我寧願你當縮頭烏龜貪生怕死。”
顧玉磬:“好吧……”
想了想,又忍不住說:“如果以後皇祖母對我另眼相待,不有人嫉恨我,要殺我?”
該不就此招惹來禍端吧?
蕭湛初牙齒輕劃過她的耳尖:“不。”
不過他並沒解釋。
他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對她不利。
況且,一次宮中出事,後大雷霆後,聖人賜他暫時掌管燕京城內禁軍,徹查此事,找出背後真兇。
他手中掌著中軍大營駐守禮州的兵馬,因為個,幾位皇兄一直對他忌憚,他便是再得父皇信任,也不能把手伸到都城禁軍手中,但是一次,他卻以再邁一步了。
都城禁軍,論兵力,然不能和中軍大營任何一支相提並論,但禁軍就是禁軍,在關鍵時候,最能使得上力的就是禁軍了,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次慈安殿一事,區區幾個刺客便讓慈安殿大亂長達一刻鍾,堂堂宮廷內苑何至於如此,其實也是因了個道理。
懷中的女子出輕輕的哼唧聲,似是在抗議他,他便稍離,只用手替她揉著那耳珠,心裡卻在想著,她二哥那裡,以儘早過去中軍大營,到時候他放出己手中的兵權,分散到幾個親信手中,而他的二哥也以趁機安插進去。
至於己裡,以藉著次查案,來做一些之前並不方便出手的事。
當然些,蕭湛初並不想說出來嚇她。
甚至對於今晚的事,多少有些懊惱,醫說是要節制房事,今天竟然沒忍住,她應該是受了驚嚇,幾天又擔心著,如今他又——
而偎依在蕭湛初懷中的顧玉磬,本來已經閉上眼睛要睡了,突然就覺,那個摟著己的男人好像用了些力道。
顧玉磬詫異地睜睡意朦朧的眸子,心想是怎麼了。
蕭湛初掌著她細軟的腰肢,沉聲道:“明日,讓御醫過來,再為你過過脈。”
顧玉磬小聲嘟噥道:“我沒事——”
蕭湛初:“以後每月兩次給你過脈,是規矩。”
顧玉磬抗議:“府裡有個規矩嗎,我怎麼不知道?”
上輩子她不記得有!
蕭湛初:“有。”
顧玉磬小聲哼哼:“騙人。”
蕭湛初;“我剛定下的。”
顧玉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