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去的很急,不同於往日的排場,去山上的時候湯奕涵只帶了沈清顏,連元騫都沒有帶,撕了一個府,一轉眼便到了山門。

一直說上山,沈清顏以為所謂的山,多走一段時間便能到山頂了,這處的地貌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高山連綿巍峨,直聳雲霄,望不到山頂,只在雲層中模糊看到一個影子。

“這裡是朔山,那邊幾座是宗裡其他派系,有些人討厭的很,見了也不必理會,師父會護你的。”湯奕涵回頭看向沈清顏。

“嗯好”沈清顏露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本來也沒有想過與其他人交流。與湯奕涵今晨的談話裡沈清顏大概明白了這裡的情況。

以劍修聞名的崆峒宗派下設五派,赤峰、青崖、紫淵、末揚和祭黎。湯奕涵的師父上官珏佔的這個山頭不在五派當中,一直以來頗受其它山上的弟子非議,不屬於宗中五派,不出席宗會、不參加試煉,出戰時也未曾在戰列之中。

但崆峒的長老院對上官珏很是尊敬,見面之後行的都是晚輩禮。曾經有個修行十分有天賦的弟子仗著自己頗受長老院喜愛,便恃才傲物,跑到朔山門口喊人,他必然是不敢公然對抗上官珏的,就嚷嚷著挑戰湯奕涵,說的話也是十分難聽,言辭中把上官珏也給罵了。結果他最後見到的不是湯奕涵,也不是上官珏,而是輕易不出現的長老院執杖使,執杖使當場洗了那人的修為,廢了他的靈根扔到了山下,又畢恭畢敬的向朔山上官珏的院子方向彎腰致禮後,才翩然離去。

日子久了大家都知道,朔山上的人惹不得。

崆峒五派之中唯末揚和祭黎對朔山態度友好些,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曾經欺負過湯奕涵和夏淳的弟子中,但凡被發現的,末揚和祭黎都用宗派戒鞭打了一頓,其他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鬧騰的狠了頂多也是訓斥幾句。

湯奕涵說,他師父很厲害。

沈清顏直到見到上官珏的時候,發現他的師父不僅厲害,還仙風道骨,俊美非凡。君子如玉,大抵就應該是這樣的。

一身白衣穿出幾分灑脫,衣襬無風自動,腰間束腰上紋飾低調華貴,墨色長髮一半用跟白玉簪子挽著,一半服帖在瘦削的背脊。眼角細長,明明是一雙含情的雙眼,看人的時候卻滿是清冷和淡然,似乎世間的一切他都未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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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看湯奕涵的時候,滿目神情,薄唇含笑。

“師父!”湯奕涵看到師父站在院門處,院門柳樹已是抽了新芽,長了翠葉。他快走幾步一下子撲在師父懷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師父溫暖的體溫和師父身上的紫荊花香氣啊,他心心念念了幾近一個月。

對於修士來說,一個月也不過眨眼的瞬間,但湯奕涵現在卻貪戀著不想離開,腦袋暈沉沉的就想這樣睡上一覺。

上官珏回摟著他的小徒弟,他又何嘗不是想念呢?但他拍了拍湯奕涵後背,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話“乖,一會兒再睡。”便扯下湯奕涵圍在腰側的手,牽住。

沈清顏向上官珏伏了一個禮,兩人視線相遇,皆是無悲無喜。

上官珏點了點頭。“你仍住以前的房間吧。”

湯奕涵搖了搖兩人相握的手,很是親暱,沈清顏心下瞭然。

房間十分乾淨,看起來像是應該是剛用除塵咒清理過不久。沈清顏打量著房間,似乎是想從房間中窺探自己曾經是個怎樣性情的人。

陳設簡單,但採光性極好。修者的視力本就優於普通人,沈清顏發現這些陳設雖然看似單調了些,但雕工細膩,連窗格上都是薄薄的木片上雕出鏤空的圖案。當然這樣的品味還有賴於這個院子的主人,上官珏。

唯一看起來像是前主人自己的佈置的,不過是窗前案几上那幾盆鬱鬱蔥蔥的植株,沈清顏不認得,只覺得其中一盆花開的豔豔,碩果飽滿。

看了眼阿彌,竟還在睡著,搖了搖頭便坐在床上盤腿進入冥想狀態。

竹林裡今日的陽光十分好,清風徐徐,帶著陣陣花香。

花香?沈清顏五感全開,將精神力釋放到最大,以前從未用精神力去遠距離感知,現下一試,沈清顏才覺竹林之大,竹林盡頭,亦有高山,儼然像是一處地界,而不是單純的芥子空間,阿彌曾經說這處曾經是仙府,沈清顏感嘆上輩子的機緣深厚,越發有了上進心。

林子的北側有一片空地,四周規劃得十分整齊,空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植株。

沈清顏雖然修為不高,但也從張宏峰給他的典籍當中認得這儼然幾乎都是仙級仙草,最次的也是聖級的,沈清顏望著這一片仙草仙花楞在了原地。

常言道,懷璧有罪,自己尚未突破煉氣期便有這樣一處芥子空間,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怕是千百個沈清顏都不夠那些修士奪舍。

這個打算讓沈清顏不再懷著順其自然突破煉氣期的想法,修行漫長,她要有足夠的能力去支撐她的野心。

但沈清顏未曾預料到的是,光是完完全全突破煉氣期,她用了近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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