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林,沈清顏簡單的沐浴一番便早早上床休息了。今晚難得不用修煉,只想平躺著美美睡一覺。

但,有人卻不這麼想的。

湯府的牆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翻的,且不說數十個元嬰修士守衛庭院,但這大大小小數不清的陣法便讓許多人有來無回。

但這個人卻不一樣,他想去的地方沒有去不了的,比如姑娘的床上。

宇文寒倉,黑色長衫加身,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吸引了所有的月光,高貴疏離,峻極於天。

“沈清顏,我很想你。”男子一瞬從房門逼近到床前,床上的女子與以前的相貌真的一點都不像,但睡著的樣子卻如出一轍,每次睡得時候都要緊緊攥著被子的一角箍在懷裡,喜歡面向門口的地方側臥。

沈清顏動了一下,覺得房間裡似乎有什麼陌生的氣息。宇文寒倉翻手捏了個訣,打在了她和儲物袋上,儲物袋裡的阿彌剛要爬出來,一扭頭又睡過去了。

低頭苦笑,他宇文寒倉真的是被沈清顏吃的死死的,他什好像一遇到她便會變得小心翼翼,畏首畏尾。怕她眉頭皺起,怕她說句不開心。

他很想沈清顏睜開眼睛看他一眼,他知道,就算沈清顏的容貌與從前有多不同,但她的眼睛確從來沒有變過,開心的時候會眯成一條縫,難過的時候眼睛裡面沒有一絲絲的光彩,她的一言一行都像有一根線牽扯著自己的內心,很疼,但是總也挪不開目光。

宇文寒倉坐在床上,大手一撈,將沈清顏摟到懷裡,輕輕地懷著她的腰,把臉埋在沈清顏頸側。柔聲說著話,親吻著沈清顏脆弱的脖頸,欲罷不能。

這樣的場景他很熟悉,他有時候甚至覺得沈清顏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他幾乎每天都會夢見沈清顏,或是在他懷裡淘氣地討要些寶貝,或是在他身下纏綿悱惻面若桃花。

一個修為強大的修者,本不再需要每日的睡眠,但他就是那麼固執,甚至嗜睡,夢裡有她,他捨不得醒,思念的幾近病態。

如今懷裡的人卻那般真實,宇文寒倉落在沈清顏臉上的吻是顫抖著,他一度以為,這個小沒良心的真的就不在了。

“沈清顏,你怕我嗎?”宇文寒倉冰冷的唇落在她耳後的發。

“沈清顏,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嗎?”落在她小小的耳垂

“沈清顏,你怎麼忍心忘了我”落在她白淨的臉頰。

“沈清顏,我以後不會讓你見到我便是,但是你能不能別忘了我。”宇文寒倉眼眶的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熱淚落在沈清顏小小的手背上,冰冷的唇吻上沈清顏粉嫩溫軟的嘴角,吻的虔誠。

宇文寒倉就這樣靜靜地說著話,說以前一起去過的荒川現在長出了數,他從地下引了一個泉,泉水旁修了一個亭子,看日落的時候不用再怕晃眼睛了。

說湛離也很想時彌,但是自己未曾告訴它時彌覺醒了,所以那只傻狐狸還在洞裡睡著,他都睡了三萬年了,再睡下去會不會只剩下骨頭了。

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飯了,他很想念她的手藝,別的飯菜也曾嘗試過,但每一口下去都會吐好幾天,不是她做的他吃都不想吃。

就這樣說到了黎明破曉,不知疲憊,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沈清顏,撤了結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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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顏每日習慣了卯時起,但今日覺得渾身格外疲憊,腰酸背痛似是與別人打了一整晚的架,尤其是嘴巴口渴的很。內心掙扎著從床上坐起,揉著後腰走到桌前喝了三杯涼茶才堪堪覺得清醒些。

“阿彌?”沈清顏拍拍儲物袋。

“主人?”阿彌睡眼惺忪,小手捂著嘴巴打著呵欠,圓圓的眼睛裡蓄著一汪眼淚。

沈清顏拍了拍阿彌的腦袋笑了,平日裡一到飯點阿彌最是積極,昨晚阿彌的屯糧所剩無幾了,還想著問問它想吃寫什麼,好讓婢女去準備。

“困嗎?”

“嗯~……”阿彌聲音小小的,兩隻手扒著儲物袋的邊緣,都快要掉下去了。

“那你再去睡會兒吧,一會兒留糕點給你。”沈清顏伸出素手,用手指點了點阿彌的額頭,將它又戳回儲物袋裡。

“主人你最好了……”阿彌呢喃著,便又睡過去了。

宇文寒倉是跟阿彌有多大仇,一個沉睡咒,硬生生的讓阿彌睡了三天,當然,這是後話。

“沈清顏咱們快去找我師傅吧!”湯奕涵話還沒說完便砰的一聲開啟沈清顏的房門,沈清顏當時坐在正對著房門的位置喝粥,她沒有說話,一個眼神淡淡的掃過去,不急不慢的用勺子一點點喝著。

湯奕涵覺得他冷,還渾身疼,他想跑……

“那個,清顏妹妹,是二哥莽撞了,你先用膳…先用膳。”說完之後很勇敢的朝著屋內走去,眼巴巴的看著沈清顏的表情,剛挪到桌子旁想坐下,沈清顏又是一個淡淡的眼神看了一眼凳子,湯奕涵蹲了一半的身子蹭的站直了。

但是湯家二公子覺得很是委屈。

“沈清顏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坐下!”湯奕涵說著,手裡的玉扇就要往桌子上拍。這次沈清顏沒有再拿眼神“攻擊”他,眼觀鼻鼻觀心的小口小口喝著粥。

當然,這扇子終究還是沒敢落在桌子上。

沈清顏吃完一碗粥之後坐的十分端正,認真的問了湯奕涵幾個問題,不問還好,這一問,湯奕涵都快要哭了……

“二哥,女孩子的閨房是可以隨便闖的嗎?”

“不……不能啊……”

“二哥,進別人的房間是需要問過主人的吧?”

“對……對啊……”

“你問了嗎?”

“沒……沒有……”

“二哥,我喊您一聲二哥您可擔的?”

“我我我……嗚……”湯奕涵委屈的嘴巴一撅一撅的,他越發跟沈清顏待在一起越是覺得沈清顏或許根本就沒有消失三萬年,而是換了一張臉,現下又回來折磨人了。

他當時雖然也是應了夏淳的囑託要把清顏姐姐帶上山由師父護她一段時間,順便教他修行,但他慣了嬌生慣養,平白無故的哪裡願意拽著那麼多人把大韓國和紫俊國跑個來回。當時就是覺得很是新鮮,那個混蛋竟然真的重生了,他想看看重生之後的沈清顏是個什麼樣子。

講道理,剛看到這個相貌平平乳臭未乾的丫頭內心還是竊喜的,修為全無,以後終於不用再受欺負了。

那哪知自己這麼沒出息,每次看到沈清顏的時候內心就總是有兩個小人大家,小黑人說她修為盡失,記憶全無,自己又是湯府二公子,她見了自己肯定是要畢恭畢敬的,小白人卻躲在角落裡腦袋裡回憶的全是曾經的悲慘歲月。事實證明,小白人每次都獲勝了。

最終沈清顏終於放過了湯奕涵,一句“去和湯家二老告個別再走。”讓湯奕涵覺得沈清顏真是個極好極好的人。

但兩個人都沒有發現這個房間裡其實還有一個人,宇文寒倉,他將自己的氣息融在空氣中隱匿起來,若不是對靈氣感應超乎尋常或是修為在他之上,是很難發現他的。

這股氣息僅在湯奕涵闖進沈清顏屋內的時候微不可查的產生了些波動。自湯奕涵往這個方向走的時候他便知道,他也預料得到湯奕涵肯定會破門而入。但當事情真實發生的時候他仍舊覺得氣憤,像一隻獸,看到其它獸類想要侵犯他的領地,他憤怒得不能自已。

宇文寒倉覺得自己一分一秒也受不了這種煎熬,看著不能吃,還要每天瞧見各種人在她身邊轉。他快要瘋了。

拜別湯家主母的時候,湯氏牽著沈清顏的手久久不能鬆開,便握著便數落湯奕涵不孝,從小就愛往山上跑,拉都拉不回來,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人的女兒,又要被這個臭小子拐到山上去。

委屈又傲嬌的樣子,跟湯奕涵很像。

湯老則是在一旁溫柔的看著愛妻,眼神理由是寵溺,也不多說些什麼,由著妻子哀怨的嫌棄著自己的小兒子。

沈清顏覺得,這樣的家真的很溫暖。她很感激這裡接納她。

沈清顏覺得,以後,自己又是有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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