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酒店以後,我就立刻給小白打電話叫他晚上過來一下,不一會小白跟商菁聯袂而來。我找了個藉口讓商菁帶著欣然出去逛街,我和小白則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我把白天我跟老耿秦老道談的那些都告訴了他,特別是遠誠公用使用地針之後出現意外,可能發生的那些我猜想的事情,我也都毫無保留的跟他講了。

小白聽到我說的這些以後,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我,驚訝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半晌小白才粗粗的喘了口氣說道:“這也太恐怖了吧!難道說地針的作用真有這麼大嗎?可以影響到一個國家最重要政治力量和自然力量的變化!”

我攤著手苦笑著說道:“至少咱們現在搞不清楚是不是真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但是我不敢賭啊!即便實際上沒有,但是如果讓上面的人知道了這個情況,那很有可能好事也變成壞事了。”

頓了一下,我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所以我第一時間把你叫來,就是要叮囑一下你,關於遠誠公使用地針的事情,除了你我和符鎮之外,其他人一概都不要告訴,把這個事情爛在肚子裡吧。”

聽了我的囑咐,小白面色嚴肅的點點頭道:“你放心,我分得出輕重的,這種事情如果被爆出來,那會牽連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即便是商菁我也不會說,就讓這個事情永遠的消失吧,就當我們從來沒知道過那些。”

“那就最好,等下我還會給小鎮打個電話說一下。”我長舒一口氣,靠到了身後的沙發上。

“你不用給他打電話了,過兩天他也就過來了,這種事還是當面跟他交代一聲的好,電話裡說不清楚。”小白笑著跟我說道。

“什麼?他要來?”我驚訝的問道。

“嗯,之前我把這邊的事打電話跟他說了,他聽說你要帶隊去考察,於是決定過來幫你,那會你們正在跟老耿他們談話,我讓他晚點再跟你聯絡,這不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嗎。”小白解釋道。

“喂,符鎮,你怎麼想著要跟我一起去呢?”聽到小白的話,我二話沒說,直接抄起電話給符鎮打了過去。

“青叔,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啊?讓你一個人帶隊去那種地方,我怎麼能放心啊!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由我這邊引起的,不管怎麼樣咱們一起總是相互有個照應的!你不用勸我了,我肯定要參加的,剛才我也跟耿處長通了電話,他已經表示同意了,現在你反對也沒用了。我這兩天把家裡這邊的事情收拾利索就來京城跟你們匯合,到時候咱們見面說吧!”電話裡符鎮根本不給我勸說他的機會,斬釘截鐵的說了一通。

聽到符鎮電話裡表達出來的態度,我知道現在已經沒辦法勸住他了,如果是之前他不知道還好,現在他知道了,肯定在家坐不住的。也罷,這次我們三個人又聚在了一起,這趟行程人少了很多,再加上有邢力的人保護,也許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隨後的一段時間裡,我一邊等候著老耿那邊的訊息,一邊陪著欣然走遍了京城的各個景點。七月的京城也進入了酷暑,我們經常是早上出門遊玩,中午找個安靜的地方貓著,喝喝咖啡,看看書什麼的,享受著這探險出發之前,最後的愜意時光。

在京城的這段時間裡,我又再次拜訪了邱老。之前雖然那天在文物中心見過面,在去的車上也聊了一陣,但是總體來說那次見面我們談的並不多,很多話題也沒有時間深入下去。這次拜訪邱老,一方面是出於禮節,另一方面,在那天跟老耿秦老道他們談完了以後,我心裡還是有些未解的疑問,也想順便請教一下邱老。畢竟作為一個大師級的古代文化研究專家,我相信邱老肯定能給我解惑的。

提前打電話跟邱老約好了時間,這天我和欣然一早就出門前往邱老的家中,我的到來讓邱老也很高興。一番寒暄後,我們在邱老的書房中坐了下來。一邊喝著茶,我一邊向邱老詳細的講述了我跟老耿和秦老道那天的談話。邱老認真的聽著我的講述,並沒有介面,但是臉上也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色來。看來我的判斷是準確的,這麼大的事,老耿他們即便是對其他人保密,但在邱老這裡,肯定還是會照實說明情況的。畢竟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老專家和多年奮鬥在這一線的科研工作者,更是這個專案的牽頭人和主要負責人之一,邱老的是絕對不需要經過那些調查和懷疑的。

“邱老,我有一些問題不是很明白。那天雖說秦道長給我分析了不少,而且我自身也確實經歷過了那種夢到地獄般景象的恐怖,讓我不得不相信,真的有那麼一種能夠改變世界的力量的存在。可是這種存在是怎麼影響到世界的呢?”我疑惑的問道。

“換句話說,這種存在是透過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影響一個人、一個地區、乃至一個國家的走向呢?這個氣運之說,我有些想不明白,太抽象了一些!”我撓撓頭說道。

聽了我的問話,邱老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看上去他是在組織語言。

“因為研究的方向,你說的這個問題,早年間自秦始皇陵的那支地針出土後,我也認真的思考過。”沉思了一陣之後,邱老看著我認真的講了起來。

“在中國古代,一直有著氣運和天命之說。中國古代哲學中把天當作神,天能致命於人,決定人的命數。“天命”說早在殷周時期已流行。從古器物發掘中所見到的甲骨卜辭,彝器銘文,“受命於天”刻辭不只一次出現,說明早在殷周時期,天命觀就已經在人們的頭腦裡紮根了。天命觀經過先秦學者的一陣鼓吹,其時從上到下。從統治者到平民百姓,信命的風氣一時很盛。

用《易經》的話來說,叫做“乾道變化,各正性命。”對於這裡的命,後人註釋道:“命者,人所稟受,若貴賤夭壽之屬也。”

在古人的思想觀念中,人們的富貴貧賤、吉兇禍福以及死生壽夭、窮通得失,乃至科場中舉、貨殖營利,無一不取決於冥冥之中,非人類自身所能把握的一種力量,即命運是也。

早在殷商時期,當時的統治者們就已習慣於在每做一件事之前,總要先占卜一下天意如何,是兇是吉?後來,又由於人與天地相應觀念的影響,更使得人們普遍認為,整個天下的命運和每個個人的命運都和天時、星象有關。《周禮?春官》記載:“馮相氏掌十有二歲,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敘事,以會天位。”“保章氏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變動,以觀天下之遷,辨其吉凶。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觀妖祥。”這是說馮相氏和保章氏是專管歲時星象,並從而窺探命運,推測人間吉兇禍福的一種職官。

命數,這是一個複雜而重要的概念。郭志誠等對數有一段很好的論述:“人為自然界天與地作用的產物,人在天地間生存、運動;宇宙萬物都在時間與空間中運動,人、天、地及宇宙萬物的運動無一不受著一種數的制約。古人認為,對這種數,人們可以透過卜筮等術數手段,得到神的指點和啟示,感知和認識它。”數是宇宙本質現象在度上的規定,有一定的規律可循。它是有形的,也是無形的,它是點和線,也是波和場。它是數字的學問,也是哲學的學問。它是清晰的,也是模糊的。”

邱老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從目前我們瞭解到的地針的使用方式來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把它的執行方式歸納為一種特殊的波和場呢?我覺得很像!你還記得當初秦道長把地針插入祭壇的時候,我們大家都感覺到了一種震動,但是卻又沒有任何反應,後來大家說起來都有這種感覺,可見這不是哪一個人的錯覺。那麼這是不是地針啟動了一種我們的潛意識裡有感覺,但在現實中卻看不到的特殊的磁場或者是力場呢?如果是,那麼這種磁場或者是力場引發一些變化就很有可能了!”

“這種磁場或者是力場,它可能不是產生物理學意義上的影響,但很有可能是對人的思想產生影響。現在我們都知道,認得思想可以稱之為一種複雜的腦電波活動,那麼這個東西是不是就是對這種腦電波的活動產生影響呢?還有大地震的問題,那是不是也是因為地針發出一種震動波源,從而影響到地質構造發生改變呢?這個假想在現代物理研究中作為一個重要課題已經被世界各國開始研究了。”

“那這個影響到底有多大呢?按照秦道長的說法,得到這個地針的幫助定鼎的,就能安定天下,得不到的,比如說那些少數民族建立的王朝和短命的漢人王朝,就不可能長久。從歷史上看,似乎確實是這樣,但是這個怎麼來衡量呢?”我又問道。

“哈哈,這個問題好!”邱老笑著說道,“你能提出這個問題,說明是真正深思了的!”邱老欣慰的看著我。

“在中國古代有一個很重要的說法:君擇臣,臣亦擇君!”邱老有些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在這裡,君擇臣不用說了,關鍵是臣亦擇君。在中國古代,任何一個在王朝建立的之初,都會出現這種臣亦擇君的現象。用現代的表達方式來說,就是看這個老大是不是值得跟隨,能不能為天下帶來和平安寧。這種情況不但是官員們如此,對於像秦道長他們這樣擔負著神秘使命的方外之人來說,也是如此。你從秦道長的講述中可以明白,對於他們來說,誰來當這個皇帝掌握天下,一方面看是不是能給漢人的天下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另一方面就是能不能給他們這些神職人員帶來好處。如果這兩者都具備,那麼他們就會主動出來,給統治者添磚加瓦。如果不能,那他們就會保持著一種神秘的姿態將傳承存續下去,一直等到一個盛世明主的出現。”

頓了一頓,邱老又說道:“至於少數民族建立的政權,你要知道,在中國國代,這種華夷大防是件非常重要的事,到現在我們不是也痛恨漢奸嗎?所以對於他們這些自認為中華正統、有歷史記載可到殷商時期的的華夏傳人來說,將定國神器給予異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邱老繼續說道:“其實支援我前面那個猜想的,也是因為清朝的例子。清朝作為唯一一個由少數民族統治中國超過00年以上的王朝,它的存在確實有著諸多的不合理的現象。那麼現在根據你們說的,那支地針延續的氣運被他們陰差陽錯的給繼承了,恰恰證明了地針定鼎作為一種物理現象,它本身是不可能做出選擇的。它只會在被認為的設定好了以後,繼續按照既定的軌跡走下去,一直到出現變化的那一天。這就好比把天命和氣運比作一個設計精密複雜的鐘錶,地針就是上發條的鑰匙,而給鐘錶上發條的卻是人!你把這個鐘錶定好了時間,它就會按照你上好的弦繼續走下去,而鐘錶上的這個時間跟外面的實際時間是不是同步完全沒關係……”

告別了邱老,我在回去的路上還在回味著邱老的闡述。果然不愧是大科學家,邱老不但對自己研究領域內的內容如數家珍,對於其他科研領域的瞭解程度也讓人瞠目結舌。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這種跨界別的思考方式和能力,讓我們真的是歎為觀止。邱老的講話讓我散去了心中的大塊疑雲。

一個星期之後,符鎮料理好家中的事宜後也來到了京城,又過了三天,老耿打電話告訴我,考察隊的準備工作已經全部都做好了,隨時可以出發。他還說,等我們這邊確定行程後,邢力帶著人也會從蘭州出發,我們在貴陽集合,然後一起奔赴目的地開始此次的考察。

聽了老耿的電話,我知道短暫的悠閒生活告一段落了。這天我收拾好東西來到了文物局的集合點,符鎮小白商菁還有秦老道也都趕了過來。邱老他們也來送行,並叮囑我們隨時保持聯繫。

在欣然千叮嚀萬囑咐之下,我們告別了大家,踏上了飛赴貴陽的航班,再次開啟了又一段探險之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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