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終於弄明白,為什麼清朝以少數民族而統治中原竟然會有這麼長的時間,其中的緣由竟然是如此!”秦老道慨嘆道,臉上一副終於得以解開冥思苦想多年的未解難題的欣慰模樣。

看到他這幅樣子,我們都不由得大為好奇,連聲的開始追問起來。而這時秦老道顯然心情大好,很是耐心的給我們解釋了起來。

他笑著說道:“在中國古代,很少有任何一個王朝會在推翻舊王朝以後,直接就使用它的首都和宮殿群作為自己的國都和皇宮,千年以來,唯有清朝是例外。因為他們入關的時候甚至還沒有完全脫離部落奴隸制的社會形態,更不用說有著自己完整的文化了。所以他們在入關以後,看到北平城裡美輪美奐的建築群以後,完全沒有抵擋的能力和意志,紛紛稍加整修就按照身份級別住了進去,而這個政權最頂層的那些人,更是完整的繼承和使用了前明留下的紫禁城這個大型建築群作為自己的政治中心。甚至他們不但入自己住了這裡,還大量的使用了前明時期留下的宮女太監。

這一行為在之前的歷朝歷代都是不可想象的,結果是陰差陽錯之下,他們反而佔了大便宜——太和殿下被定住的國之氣運竟然也被其政權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完整的繼承了下來,所以才得以享國近三百年!而當地針被老兆起出來以後,大清的國運是多久?”

還沒等我們去思考回答,秦老道胸有成竹的微笑著說道:“九十九年!從地針被起出來,到大清朝最後一個皇帝溥儀退位,剛好九十九年。胡無百年氣運啊!”

話到最後秦老道不禁再次長嘆:“我還以為他們竟然是用的血祭之類的逆天而行的方式!”

聽完秦老道的話,我仔細的回想著,一時半會的得不出答案,我便看向了似乎已經想明白的老耿。

“癸酉之變是181年,滿清倒臺是191年,剛好九十九年。”老耿察覺到我在看他,笑著給我解釋道。

聽到老耿的解釋,我跟欣然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種窺得謎底、恍然大悟的感覺。這時我們的心神真的是不由自主的跌宕起伏。

歷史啊!有多少這樣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下的真相呢?

“那血祭是什麼?”我又問道。

“那是一種非常血腥詭異邪門的祈驤方法,大致是透過用生命獻祭的方式完成的。”似乎老耿和秦老道都不太願意多說這方面的話題,只是給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但你怎麼能肯定是老兆是姚廣孝的後人呢?”欣然有些好奇的問秦老道。

“符小友剛才說了,老兆是個太監,還說自己是刑餘之人,又使祖宗蒙羞,不敢提及姓氏,所以叫老兆。”

提到這個話題,秦老道倒是滔滔不絕的解釋道:“對於古代華夏人來說,失去祖宗姓氏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老兆不敢提及自己的姓氏,但潛意識裡,還是想迴歸到自己本身的姓氏中,所以說自己姓‘兆’。而姚廣孝是姓‘姚’,正好是去掉了一個偏旁!這是古人常用的一種隱姓埋名的方式,採用先祖名字中的一個字或者姓氏中一部分,以示不敢僭越本姓。”

“還有,兆這個姓氏,在華夏原有的姓氏中是沒有的,只有在滿清入關之後才開始使用的,而且這個姓氏在滿人裡也是比較高階的賜姓,而老兆顯然不是滿人,以他的資格也絕對不會被賜與這個姓,所以這個‘老兆’,肯定是以自己的原姓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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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之前符小友說到的那張山河社稷圖!這張圖是絕對不可能落到一個滿人手裡的,更不用說他還知道這其中的奧妙。老兆雖然也不瞭解其中的奧妙,但從他跟遠誠公的對話中就可以看出,一是這張圖是祖傳的;二是他知道這是上古寶物。三十他知道故宮御座地下有氣運重寶!結合著三點來看,雖然可能是因為在從明初到清朝中葉的幾百年時間裡,他們家族的家道中落,不但傳承的知識斷了,最後更是落魄到了進宮當太監的地步。但是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他透過祖上傳下來的片段訊息,知道紫禁城太和殿下有一件可以定國氣運的寶物,所以他才淨身進宮,想伺機偷出寶物,還回漢人的江山!這從他後來的舉動也可以看出來。只不過關於山河社稷圖的訊息,到了他這一代的時候,顯然已經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分析到最後,秦老道長聲嘆道。

“那張山河社稷圖呢?沒有一點線索?”老耿的注意力顯然更為關注現實的問題。

聽到老耿的問話,我聳聳肩、攤攤手,苦笑著說道:“沒有!所有的筆記我跟符鎮都仔細的研究過不止兩三遍,那張傳說中的圖的蹤跡,除了在這個故事裡曾經出現過,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不知道老祖給弄哪去了。我們在家裡也曾經仔細的尋找過,也發現了一個暗格,但裡面只有一本與之無關的筆記和便籤,那兩樣東西上面更多的是記載了一些跟預測能力有關的內容,沒有提到任何有關圖的事情。符鎮把家裡的文物都捐獻給國家了,你們也可以去再仔細的調查一下,如果說還有疑問,那就差把我們老家的祖宅徹底翻個遍、挖地三尺了!”

頓了一下我接著說道:“不過我相信,不會在老家的祖宅裡。”

“為什麼?”老耿有些不死心,追根究底的問道。

“如果在祖宅,那不可能在外面沒有,暗格裡也沒有,老祖連預測的筆記都能給我們留下,顯然他是看到了未來。如果他真要想把圖給我們,那肯定會給我們留下比較明確的線索,甚至會直接把圖放在一個我們隨時都能找到的地方,而絕對不會再遮遮掩掩的放在另外一個神秘的地方。而且地針是我在老祖的墓室中發現的,如果不是我見過上面的圖案,很有可能有會一直在那裡從此暗無天日的放下去。”我有些煩躁的回道。

說起了老祖的墓室,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老祖墓室裡放置骨灰的平臺前有一個基座,上面有一個圓洞。原來我以為是插供奉香燭的,現在想想,那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微型的祭壇!

當初老祖去世的時候,操辦喪事的後人肯定是遵照他的遺囑,把地針插在了裡面,但是後來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有什麼原因而被拔了下來。順著這個思路我又再仔細的想了想,似乎老祖的墓室在安葬以後,就只有姑奶奶回去過一次。那次是為了安葬我爺爺的骨灰,所以她肯定進去過一次,再後來就是我們進去的這次了。那麼會不會是她老人家在進去的時候,隨手把地針拔下來了呢?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想到這裡我猛的一激靈——這東西插上去之後就是不能輕易拔下來的!而如果真的是姑奶奶當時不知道原因隨手拔了下來,那可是要鬧出大事情的!這時我的腦子裡已經開始有些亂了起來,我強自壓住紛亂的思緒,努力告訴自己要鎮靜。讓我好好捋一捋,爺爺去世那是在75年,那一年年底姑奶奶回去的,後來有什麼事發生?76年……我去!要不要玩這麼大!

只是一瞬間,我的背後就冒起了冷汗,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起來。我沒敢再繼續往下想,儘可能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儘管我努力的控制著,這時我的臉色的變化還是非常大,以至於他們三個人都發現了我的情緒的波動。

“怎麼了,想起什麼線索了?”老耿連聲追問道。

“沒有,只是想到了一種不好的猜測。”我定了定神,掩飾著說道,“萬一那張圖被老祖給毀了就麻煩了!”

聽到我的話,老耿的臉色也是一白,倒是秦老道並沒有顯得驚慌失措,“不會的。你家老祖怎麼說也是個學究天人的智者,即便他不知道這張圖的用處,但就他已經擁有了預測能力這一點來說,他也肯定多少都會明白這張圖的重要性,不會做出那樣草率的事情來!”秦老道肯定的說道。

聽到秦老道的話,我一邊點頭表示同意,一邊在心裡不由得暗自慶幸,總算是把這個掩飾過去了。

還好之前遵照二叔的叮囑,我沒有把老祖祈驤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讓他們順著這條線索往下一捋,相關的事情就必然會暴露出來。雖然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而且以現在的大環境,也不太可能有人再追究什麼責任和舊賬之類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樣的事情總是會在一些人的心裡形成一根刺,而這些人通常還都是身處高位的,到時候對景兒發作出來就麻煩了。

即便不發作,我們家肯定也會被打入另冊。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二叔畢竟還在體制內生存,更是因為最近這些事在上面是有加分的。一旦突然冒出來這個情況,即便不說是前途堪憂,但想要再有所發展也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暗暗琢磨,回去以後第一時間一定要跟符鎮和小白叮囑一下,千萬不要把這個講出去,回頭也要給二叔打個電話,把這個事情說一下。

且不說我在這裡琢磨,說著話的秦老道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事情來,臉色也是一變。

“怎麼,你也同意小符的猜測?”老耿更加慌亂的問道。

“不是這個,我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秦老道連忙搖頭道,“我是想到了我的那張圖紙。”

“你那張圖紙怎麼了?”秦老道的思維讓我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的那張圖紙是當年別人給的。”秦老道說道。

他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那是在194年,我才只是個牙牙學語的小童,那時是我師父收留了我在道觀。有一天來了一長一幼的兩個人,他們跟師傅談了很久,要知道,在那種亂世的歲月裡,我們很少跟外人接觸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當時的我還不懂事,也不知道他們跟師傅說了什麼,只是感覺到師傅對他們很尊重、很重視。直到後來我長大以後,師傅在仙逝之前把我叫到了床邊,給了我這張圖紙,並且給我講了當時的事情。

據師傅說,那是一個得到上古傳承的大人物派人送來的,他們告訴我師傅,天下大定之後,有一天自會有人攜地針現世,到時候可以根據這張圖為國定鼎。這麼多年來,我以為已經沒指望了,沒想到符小友你果真帶著地針出現了,而且還準確的找到了地下遺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竟然讓一跳樑小醜給敗壞了!”秦老道嘆氣道。

“現在想起來,你說會不會這張圖就是你家老祖派人送來的呢?”秦老道看著我問道。

“194年?老祖正是那一年去世的!”我驚聲說道。

聽到我這話,秦老道點頭嘆道:“那十有八九是你家老祖派人送來這張圖的了!老先生在仙去之前未能見到國家安泰,只好將大事交託給了我們這些後輩,結果卻被我們一不小心給搞砸了!”秦老道很是悔恨的說道。

聽了秦老道的話,我和老耿都默然不語,臉上都有些悻悻然,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現在符小友你明白了吧,這件事其實早在近百年前你家老祖就有所安排,這也是讓你完成祖上未了之遺願啊!”秦老道看著我嚴肅的說道。

聽了他這話,我沉默不語。其實我心裡明白,老祖他老人家當年已經為新政權做了祈驤儀式,也取得了效果。可是因為姑奶奶無意間犯下的錯誤,這個過程被打斷了,也許這也是老祖預料到的吧。但不管怎麼說,我們沒能完成再次的祈驤儀式,最終實際上還是沒能完成老祖的遺願,從這一點上來說,秦老道的話也不算錯,這也堅定了我走這一趟的決心。

隨後我又問了問這趟行程的一些安排,老耿說現在還在籌備過程中,大概要十幾二十天左右,正好我這段時間可以好好陪著欣然在京城到處玩玩轉轉,等一切都準備好正好從這裡一起出發。

隨後我們再沒多說什麼,告辭了他們倆之後,我跟欣然回到了酒店。在其後的這段時間裡,我們一邊遊玩,一邊等候考察隊的訊息。而在這之後一直到出發前,我再沒見到過秦老道,也沒跟他透過電話,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不過我的心裡似乎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說著一個詞:血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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