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子》!”邱老有些驚奇的念到:“這是劉基的書啊!”

“劉基?”我嘴裡唸叨著,隱隱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可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劉基就是劉伯溫!”小白在我身邊低聲說道。

“啊?啊!”我不禁驚聲叫了起來,幾乎在同時,秦老道也在一旁喊了起來。原本秦老道也在我們身邊站著的,這時只見他不顧其他任何事情,一下子躥了出去,瞬間來到了邱老他們身邊,雙眼一眨都不眨的盯著匣子中的書籍,似乎是怕一錯眼之間,匣子裡的古籍就會飛走一樣,滿臉都是激動的神色。看到他這幅樣子,不但是我們被下了一跳,連邱老他們也被驚動抬頭看向了他。

“快……看看裡面寫了些什麼?”不顧邱老他們驚奇的眼神,秦老道說話聲都有些顫抖,連聲的催促道。

聽到秦老道的話,邱老低下頭,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匣子中的古籍,臉上再次泛起了明顯的疑惑神情。

“奇怪,這本書怎麼會這麼新?完全不像是600年前的東西。匣子也是這樣,難道有什麼問題?”邱老喃喃的說道。

聽到邱老的話,我們都大感驚奇,以邱老的眼力,不太可能出現判斷錯的情況,不要說是600年了,就是兩千年前的東西,拿到邱老面前,他也是基本上一眼就能確定個八九不離十。我們不禁都有些疑惑起來,難道這是假的不成,或者是被掉包了,還是另有其他隱情?

不過這時邱老並沒有再繼續糾結於此,而是小心的拿鑷子輕輕試探著挑了一下書籍的封皮。果然,我們沒有看到一般古書常見的紙張乾脆破裂的狀況出現,這個封皮完全如同新書的一樣柔軟但卻結實。邱老皺了皺眉頭,索性放下手中的鑷子,探手直接從匣子中將書取了出來。取出來後,他先是用手指輕輕捻了捻古書的邊緣,似乎在確定古書的解釋程度,然後便翻開封面,看了看書中的內容。

“這和我曾經看到過的《鬱離子》的內容完全不一樣!”只看了短短的幾眼,邱老就斷然的說道,“這個跟傳世的那本就不是一個!”

“這個才是真本!”邱老的話音剛落,秦老道在邊上接話道。看到書中的內容後,他臉上激動的神情已經明顯的有些按捺不住了,以至於我覺得他要不是考慮到影響問題,就差上手去搶過邱老手中的古書了。

“哦?秦道長你知道些什麼嗎?”聽到秦老道的話,邱老驚奇的抬頭問道。

“師門相傳,青田祖師寫的《鬱離子》分為上下兩卷,上卷為政論集,下卷為道論集。世人只得見上卷,而下卷青田祖師則從未視於人前,只在昔日的言談中曾提到過。如今看來,就是這本了。想不到我竟然有緣得見此書真跡!”秦老道先是肅容看著邱老說道,隨後眼神又不禁轉到了邱老手中的古書上面,我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眼神中的歡喜讚歎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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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啊!”邱老有些恍然。可隨即邱老又皺起了眉頭,“不過從這本書的儲存情況來看,怎麼也不像是有600多年了啊,這點實在讓我無法理解!”邱老一邊說著,一邊疑惑的搖搖頭。

“也許當時有什麼特殊的儲存方法吧,才使得這本書歷久如新。”聽到邱老的判斷,秦老道也有些困惑,“據說青田祖師道法通天,遠不是我們可以揣度的!”秦老道一臉追思先賢的濡慕之情。

看到秦老道這幅樣子,我們很有些不以為然,不過邱老倒是並沒多說什麼,而是又開始翻看起書籍來,秦老道也湊到了邱老身邊一同看著。這一看,還果真看出了一些名堂來。

“餘少年嘗師從於明教先賢,後遊歷天下,得方家之術,更得傳上古至寶山河社稷圖,遂明辨天機,輔大明開國,助漢道大昌。……遂作《鬱離子》兩卷,……夫鬱郁,文也;明兩,離也;鬱離者文明之謂也。非所以自號,其意謂天下後世若用斯言,必可底文明之治耳!……上卷本乎仁義道德之懿,明乎吉兇禍福之幾,審乎古今成敗得失之跡,大概矯元室之弊,有激而言也。……下卷講堯舜之道,論湯武之事,憲伊呂,師周召,稽考先王之典,商度救時之政,明法度、肄禮樂,以待王者之興……”

聽著邱老低聲念著書中的內容,我猶如聽天書一般,完全不知道這裡面講了些什麼。雖說高中的時候也曾學過文言文,但對於一個理科生來說,時隔多年還想弄明白這些,確實有些困難了。聽著聽著,我有些無聊的打起了哈欠,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多,睡眠很有些不足,這時沒有了什麼刺激的內容,我的睏意便無可阻擋的湧了上來。

再看看周圍的其他人,除了我跟符鎮外,邢力跟老耿顯然對書中的內容也不是很感興趣,都有點走神。

似乎感覺到了我們的不解,邱老讀完一段後,抬起頭來跟大家解釋道:“這段是這本書的前言,作者的自序。大概意思是講他寫了《鬱離子》這本書,在書的上卷中闡述了他的治國之道和思想體系;在下卷中則講述了他遊歷天下以及在術數方面取得的成就。特別是在遊歷的過程中,做了一些理山川、定國運的事情。不過這裡提到的這個山河社稷圖我卻不知道是什麼?”說到這裡,邱老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

聽了邱老的這番話,我更是覺得無趣起來。雖說這次的考古工作可以說是由我一手引發的,但說實話,我對這些東西的興趣並不是很大。前面說過,我是一個惰性比較重的人,不管是之前遠誠公的筆記、那幅傳說中的書圖,還是後來在這裡的一系列考古工作,包括秦老道拿去的地針的用途,剛開始我可能還有些興趣,但曠日持久的面對這些東西,我是絕對會產生厭煩情緒的。而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想要找回老商他們的遺骸,也許我根本不會張羅這個事情,即便張羅起來,這時也可能早都脫身回去了。

現在雖然知道這是劉伯溫的書,我也有些好奇為什麼它會在這裡出現,但是讓我聽這麼長篇累牘的古文,還不一定有答案,我的惰性又無可自已的湧了上來。

我有些懶洋洋的跟小白說了一句,有什麼結果了告訴我一聲,於是便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時我並沒有注意到,當邱老在說起山河社稷圖的時候,秦老道和老耿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睛裡都閃爍著一種莫名興奮的光芒。

不知他們那裡後來是怎麼樣的,回到房間以後,我先是小憩了一陣,起來後便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其實之前看到這種情況,我就估計到,離考古隊解散的日子不遠了。這次從為姑奶奶送葬開始到現在,前後折騰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更是為此耽誤了不少的工作,好在現在終於得償所願,把老商、趙敏和龐靜言的遺骸都找了回來,下一步把龐靜言的屍骨送回他的家鄉,算是完全了了我多年的心願。

一種結束了一件長久沒有完成的事情的疲憊感深深的湧上了我的全身,我現在就想回到上海,守在欣然的身邊,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過好我們的後半生。

隨後的日子裡,邱老他們在看書,我則很有些無所事事的又待了一天。後來實在覺得有些太無聊,於是我就跟邱老、老耿和邢力打了個招呼,準備先回上海。如果需要的話,讓他們有事給我打電話。聽到我決定先走,符鎮也驚覺到出來的時間不短了,雖然沒人管他,但是自己的養殖場還是要回去看看的,於是第二天我倆就先行離開了考古隊。倒是小白,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既可以跟在邱老身邊學到一些考古學的知識,增加這方面的閱歷,更何況這裡還有商菁,他完全有些樂不思蜀了。臨行前我們說好,如果有重要發現的話,讓他給我們打電話說一聲。

告別考古隊後,我先是將龐靜言的遺骸送回到了他的家鄉,然後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上海。走出浦東機場的出口,我便看見了欣然如花的笑靨。放下手中的東西,我緊緊的擁抱住了她,感覺到懷裡柔軟溫熱的身軀,我的心裡一片安寧祥和。

回去的路上,我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她講述了一下。聽到林向榮突然發難,她睜著大大的雙眼,手捂著嘴唇差點驚呼出來;聽到地底塌陷,我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雖然我人就坐在她面前,但她還是臉色發白,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

“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他們能研究出什麼了。那些跟咱們的關系不大,想知道就打個電話問問,不想知道,以後就完全可以脫開手不去理它。”最後我笑著說道。

“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弄不好以後還會有下文。”欣然搖搖頭看著我說道。

“還能有什麼啊?我承認,現在只有一點好奇的,就是那個匣子是怎麼在那裡的,而且還跟新的一樣,估計那本書裡可能會有答案。除此之外,我沒覺得還有什麼事能再跟咱們扯上關係了啊!”我握著她的手笑著說道。

這時正是傍晚時分,我倆吃完飯後,沿著山東路悠閒的逛著。忽然我感覺到口袋裡的電話震動起來,我掏出來一看,原來是小白的來電。

“怎麼,你們那邊完事了?”我接起電話語氣輕鬆的問道。

“青哥,大發現啊!我們終於知道了祭壇的秘密和那個帝江的由來!”電話那頭小白興奮地喊著。

“哦?怎麼回事?說來聽聽!”我不禁興趣也起來了。

看到我的樣子,欣然笑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指了指前面樓口轉角處的一家星巴克咖啡廳向我示意。我點點頭跟小白說道:“等下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再給你打過來。”

在星巴克找了個角落坐下後,我撥通了小白的電話。電話那頭,小白詳細的給我講起了始末。

在我跟符鎮走後,又過了兩天,考古隊在處理完了後續事宜後也正式解散。邢力帶著特戰隊回到了軍區,老耿也帶著剩餘的人員回到了首都。小白屬於是自願加入,雖然他是編外人員,但這小子天生就會討人喜歡,經過那段時間的相處,讓考古隊包括老耿在內的所有人,都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好感,所以也沒拒絕他的跟隨。

回到首都後,邱老他們開始研究起那本《鬱離子》來,而應寧則一頭扎進了斷碑資料的研究工作中。由於秦老道對於那本書的瞭解程度顯然要比其他人深刻的多,加之他高漲的熱情和來自老耿那邊的支援,所以也幾乎每天都泡在了邱老的家中。

經過他們仔細的研究和比對現在仍舊存留的劉伯溫的真跡,最終他們確定,這本書的確是劉伯溫的真跡無疑。不過關於這本書是如何儲存的這麼新的這個疑點,還是留了下來。最重要的是,在書中,他們終於看到了迫切想要知道的內容。

168年,朱元璋正式即皇帝位,定都應天,定國號大明,明王朝建立,劉基被任命為御史中丞兼太史令。

其時雖然明朝已經建立,但是元朝並未滅亡,再加上天下還沒有完全平定,劉伯溫跟朱元璋商量後決定效法上古方士,築壇祈驤,為國定運。這件事情定下後,劉伯溫一邊命人擔土築壇,一邊親身趕赴西北。他根據上古先人流傳下來的線索,找到了坎布拉地宮遺址,從中取走了祭壇上的地針。因為他知道一旦取走祭壇上的地針,祭壇便會在很短的時間裡發生變化,據書上說將會“山崩地裂,黑水橫流,大難降臨,有不忍言之事發生”,於是他便請到了一隻上古神獸帝江來鎮壓祭壇。離開之時,他還帶走了半塊斷碑,說是要用到其他地方,並將自己親手所著的《鬱離子》下卷留了下來,以待後世之有緣人。

看到這裡,眾人恍然大悟,關於這座祭壇的秘密和功用至此算是解開了大半。至於再往前,祭壇是何人所建,上面的圖案紋飾具體是什麼內容,書中卻沒有多說,但是從書中字裡行間表露出的意思可以看出,劉伯溫顯然是可以看懂那些內容的。

此外,書中還講述了許多劉伯溫在遊歷天下時,根據上古傳說去過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和見過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因為我不是很感興趣,就沒有多問,根據小白所說的情況,總體看來,用邱老的話說,就像是一部“山海經補充大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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