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了實物照片和拓片在手,這段時間裡,邱老一頭扎進了浩瀚的歷史海洋中,尋找著那些浪花存在過的痕跡。前兩天,根據一些史料,他有了重大發現。

邱老判斷,東漢張衡製作的地動儀,很有可能就使用了地針。

他對小白說:“《後漢書?張衡傳》裡有記載:衡善機巧,尤致思於天文、陰陽、歷算。安帝雅聞衡善術學,公車特徵拜郎中,再遷為太史令。遂乃研核陰陽,妙盡璇璣之正,作渾天儀,著《靈憲》、《算罔論》,言甚詳明。

……

陽嘉元年,復造候風地動儀。以精銅鑄成,員徑八尺,合蓋隆起,形似酒尊,飾以篆文山龜鳥獸之形。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關發機。外有八龍,首銜銅丸,下有蟾蜍,張口承之。其牙機巧制,皆隱在尊中,覆蓋周密無際。如有地動,尊則振龍,機發吐丸,而蟾蜍銜之。振聲激揚,伺者因此覺知。雖一龍發機,而七首不動,尋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驗之以事,合契若神。自書典所記,未之有也。嘗一龍機發而地不覺動,京師學者鹹怪其無徵。後數日驛至,果地震隴西,於是皆服其妙。自此以後,乃令史官記地動所從方起。”

“這裡是不是看著眼熟的很?”邱老笑著說道。“……飾以篆文山龜鳥獸之形,中有都柱……。如果把篆文山龜鳥獸,換成另一種文字和上古之獸,都柱換成地針,那你說它會是做什麼用途呢?”邱老很有些自得的喝了口茶水問道。

“還有,在先秦兩漢時代,太史令這個官職,本身就是有著溝通天地,測算天時,研核陰陽的神官職能。所以,張衡有很大的可能得到前代方士的知識傳承和使用的器物,為國家祈禳,或者根據其原理製作相關的器物,地動儀就很有可能是這樣的產物。甚至我懷疑,地動儀中間的都柱,很有可能就是用的地針!”邱老肯定的說道。

聽到這裡,小白大喜過望。“那您說,會不會有這樣一個地方,或者這樣一種器物,用地針來作為媒介,專門為帝王或者國家理山川,定氣運的呢?”

“這個不好說了,畢竟我們現在的史料太少。在古代,凡是跟上天、氣運、長生有關的記載,都是極度機密的,所以相關的記載基本上都是鳳毛麟角,只在一些古籍中有著零零散散的記錄。除了你手裡這個地針,這方面的實物資料基本沒有,它怎麼使用,作何種用途,這些都無法判斷出來,我們失去的東西太多了!”邱老嘆道。

聽到這裡,小白眼珠轉了轉,心裡生出了一個新的主意。

“我想,咱們可以把邱老也拉進來。以他老人家的學識和經驗,如果我們發現了什麼,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給出答案,這樣可以避免我們走不少彎路。”小白在電話中跟我說道。

聽了小白的想法,我不禁心裡也是一動。對啊!那裡的危險我是親身經歷過的,這趟去,以我們三個人的能力,肯定不可能完成考察探索。我本來就是準備去找二叔,爭取能跟當地駐軍取得聯系,或者是由駐軍保護、或者是弄到武器前往。但是如果我們以個人的身份去,哪怕二叔是將軍,恐怕也沒那個權利。如果是以國家科考專案的名義去,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尋求幫助了。

再說這件事本身,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別的打算,只是想弄清楚裡面的狀況,以及當年我們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襲擊。至於其他,除了一根還不明白用途的地針,別的沒有任何損失。即便是那根地針,我們曾經懷疑跟老祖的預測能力有關,但也只是懷疑,沒有任何可以將二者聯絡在一起的證據。甚至老祖是不是真的具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也是一個很大的未知之謎,只是我們自己從那張便籤和筆記冊子上的三言兩語中,得到的判斷的而已。

想到這裡,我跟小白說道:“你在京城等我,我先跟符鎮聯絡,回頭我們一起去你那裡找邱老。”

掛了小白的電話後,我立刻跟符鎮聯絡,把這個情況詳細的跟他說了一下。符鎮原則上同意了我們的想法,於是我們約好時間,分別坐車去小白那裡匯合。

當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符鎮有些遲疑的跟說道:“青叔,我覺得地針跟老祖的預測能力有關,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種感覺。”

聽到符鎮這麼說,我也有些遲疑起來,雖然我發現了這個地針,但是它留在我身邊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我也沒法判斷到底有什麼樣的影響。

“那你有沒有覺得那裡不對?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你上次檢測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那個地針上面是不是帶有什麼輻射一類的情況呢?”我問道。

“這些倒是都沒有,檢測的時候除了上次說的那些,其他的什麼也沒發現,也許是我多心了。算了不說它了,那咱們京城見。”符鎮轉開話題笑著說道。

“好,京城見!”我也沒再多想,反正過兩天就見面了,到了一起如果有事,我們肯定能發現的。

掛了電話,我開始做北上的準備工作。事情有了新的變化,我們的計劃也準備重新制定,於是我抽了兩天時間把手頭的事物安排好,並且專門跟欣然把這個情況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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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聽了我們的新想法,表示非常贊同,“這樣一來,你們的安全係數就增大了許多,也能把事情弄個明白,我也能放心了。”她高興的說道。

“放心,我不會胡來的,沒有一定的把握,我不會輕易冒險的,我還要回來完成我們的承諾呢!”我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笑著對她說道。

聽了我的話,被我握著雙手的欣然臉上泛起了一絲潮紅,眼角卻帶著滿滿的笑意。

看著她眼角的笑意,我正準備說話,她卻抽出一隻被我柔柔握住的手,用指尖輕輕的擋住我的嘴。

“不要說話,讓我好好的看看你。”她柔柔的說道。

“哦!”我有些迷惑的閉上了嘴,呆呆的看著她。

看到我又開始呆呆的看著她,欣然睫毛輕眨,視線微微低了一點,兩頰泛起了細細的紅暈。但她還是堅定的用柔柔的眼神看著我,眼光裡透著安寧、喜樂。

“我走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多想,我會很安全的回來的。”我張了張口想叮囑她。

沒等我說出口,看著我眼裡惦念的神色,欣然便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微微笑著柔聲說道:“你放心,這麼多年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看這段時間我不是比原來更好了。所以,你要好好的回來,別讓我擔心,就是最好的了。”

看著欣然秀麗無比、眉目如畫的臉龐,我又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只是帶著無比滿足的幸福感,長長的出了口氣。

“我會好好回來的,等我回來,我要娶你回家!”我心裡暗暗的說道。

告別欣然,我踏上了北去的列車。到了京城以後,我們按照約定的地點在東四附近的一家酒店匯合,我跟小白前腳才到,後腳符鎮也趕了過來。一番商量之後,我們決定先在這裡住下,等小白跟邱老聯絡好見過面之後再做打算。

聽說我們帶著實物來到了這裡,邱老很是高興,他跟小白約好了第二天下午就去他的家裡,好好的詳談一番。約好了事情,一時之間我們也沒什麼可幹的,正好也到了吃晚飯的點,於是我們來到了位於南二環的便宜坊烤鴨老店,準備大快朵頤一頓。

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做建築工程,所以京城這邊也是來過不少次。不過小白因為玩古玩的緣故,更是隔三差五的就跑到京城來,這裡的大大小小的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幾乎沒有他不清楚的。只有符鎮,大學畢業以後就回到了海島,沒怎麼出過門,不過也許是書讀的多了吧,腹有詩書氣自華,到也沒顯得侷促。

也許是因為事情有了眉目,我們的情緒都很不錯。一邊吃,小白一邊還給我們嘮叨道:“北方別的食物都有些偏鹹,所以這邊我喜歡吃的東西不多,不過這烤鴨卻是我最愛吃的,而且還就是這便宜坊的燜爐烤鴨,這才是正宗的老字號,永樂年間創立,到現在600年了。你們想想看,咱們做在一家600年的老店裡吃飯,這是什麼感覺?600年前,美國那地兒還是土著人的天下呢,咱們的老祖宗已經擱這兒吃上烤鴨了!”聽著他的絮叨,我們倆也哈哈大笑起來。

確實,我們的老祖宗留下的寶貴財富太多了,不僅是物質上的,還有更多精神上的財富,可惜讓後世的不肖子孫不知敗壞了多少,連文字這樣一脈相承的東西,都要開始重新解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張帛書圖,不也是中華文明傳承中一架斷了線的風箏嗎?我的思緒散亂著飛舞起來。

“這趟來咱們是幹正事的,沒時間玩,今天也就先在這裡隨便吃吃,等跟邱老那邊把事情談好,我帶你們再好好的去玩玩。話說,明天咱們跟邱老怎麼說呢?”只聽小白問道。

我趕忙收回了思緒,看到符鎮也帶著疑問的看著我。

我停了一下,拿起溼手巾擦了擦手,又用茶水漱了漱口,看著他們說道:“這個我來之前就想好了,除了老祖筆記上關於帛書圖的內容,還有後來咱們發現的那個有關預測未來的冊子,其他都照實說,包括我當年遇到的事情。”

頓了一頓,我接著說道,“我們的目的,是藉助邱老的學術地位和影響,組建一支專業的考古探險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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