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清嘉慶十八年秋,京城爆發了震驚全國的“癸酉之變”。

九月十五日,天理會教主林清率領00名教徒於京城發動兵變,攻入紫禁城,直搗清廷皇宮重地。殺進東華門的天理教徒由陳爽率領,劉呈祥殿後,太監劉得才、劉金當嚮導;殺進西華門的天理教徒由陳文魁率領,劉永泰殿後,太監張太、高廣幅當嚮導。他們揮舞鋼刀,打出了“大明天順”、“順天保民”的旗幟,殺聲震天,極其勇猛。

事件發生時,嘉慶帝正在木蘭圍場(今河北省承德市)進行秋獮。守衛皇宮的清軍猝不及防,驚惶失措。

在隆宗門外大敗衛戍清軍的部分天理教徒,從門外諸廊爬上了皇宮大內的高牆。這道障礙一旦突破,就會血濺大內深宮,紫禁城將成為造反者的天下。

這時,正在上書房讀書的皇子們獲悉這個天崩地裂的訊息,頓時一片驚慌。同時得知這一訊息的宮中諸王大臣,錯愕無策,有的甚至準備撒腿逃跑。時年三十一歲的皇次子旻寧很快鎮定下來,急命太監取來鳥槍、撒袋和腰刀,衝出書房迎敵。旻寧發現,當時情勢十分危急:兩名天理教徒已經爬上養心門牆頭,正準備朝這邊衝來!旻寧在養心殿臺階下舉起鳥槍,瞄準牆頭的教徒,首發打死一人,再發又打死一人。見兩名領頭教徒喋血墜地,其他天理教徒不敢繼續攀牆發動進攻。

旻寧的這兩槍,為這場皇宮保衛戰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此後,他連發數道命令:一是火速將皇宮事變奏報尚在京外的嘉慶帝。二是關閉紫禁城的四座城門,命令各路官軍飛速入宮“捕賊”。三是安慰居住在儲秀宮的皇母鈕祜祿氏(孝和睿皇后),並派人保護她。四是親自率兵丁到西長街一帶訪查。五是派諳達侍衛到儲秀宮東長街巡查警衛,以備不測。

亂戰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小太監趁亂混入了太和殿,他假裝害怕地趴在御座後,然而手指卻不停的摸索著御座後的金磚縫隙,忽的只見他眉頭一挑,一塊金磚被他起了出來,只見金磚下面有一個方形暗格,暗格裡坐著一個方形小鼎狀器物,正中插著一根通體黝黑的短杖,小太監面露喜色,探身伸手,不知怎麼一扭,便將短杖提了出來。在短杖被提出的瞬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太監感覺到地面好像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波紋從這裡散了開去。他正待詳細探究,只聽見殿外已經人聲鼎沸,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向殿內而來。未及細看,他用一塊早已準備好的布帛包起短杖插在身後,趁著還沒人進來,從後殿門跑了出去,一路七折八拐,消失在皇宮的人群之中。而此時,原本京城上空晴朗的天空開始慢慢的陰鬱下來。一陣陣旋風平地而起,吹的京城內到處飛沙走石。

同一時間,在中國南方某地的一個農村中,一位農婦正在自家的院子裡蹲身俯首喂著雞,從她臃腫的身形上可以看出,她已經懷有多月的身孕。不知是不是肚子裡的孩子有所動作,她微微皺了下眉頭,手撫小腹站起身來,這時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向著北方望去,略有菜色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卻說經過浴血奮戰,天理教的這次奪宮事變,最後因力量懸殊而失敗。十七日林清被捕,清廷對大興、通縣一帶的天理會教眾大肆搜捕,短短4天內將700餘人屠殺。

回京之後,痛心疾首的嘉慶帝發出詔書,自責“漢唐宋明未有之變”竟發生在如今大清朝,“較之明梃擊一案,何啻倍蓰!”

然而,無論嘉慶帝怎麼嘉獎兒子,怎麼下詔痛責,都無法掩蓋大清王朝江河日下的頹喪之勢。

九十九年後,大清王朝宣佈滅亡。

第一章傳世家族

十九世紀中葉,中國大地上農民起義大規模爆發,北方的捻軍起義遍及安徽、河南、山東等數省。南方太平天國也揮師北上,南中國烽火連天。1860年,捻軍為奪取戶部皇倉的糧食,攻掠江蘇北部京杭大運河畔的商業重鎮清江浦(今淮安市主城區),並焚燬清江浦二十裡長的街市,以及屬於戶部的皇倉,和屬於工部的四大船廠。與此同時,南方太平軍也攻陷至江蘇、安徽南部大部地區。

這年10月的一天,在江蘇徐州南部郊區鄉下的一處農莊裡,緊閉的堂屋中坐著5個人。從他們嚴肅的神情看,顯然是在討論一件重要的事情。

從規模上看,這所莊院顯然比莊子裡其他的莊院要大了不少,院裡的房屋採用的是標準的中國外廷內堂式佈局,從屋內的陳設來看,顯然是一戶殷實的家庭。

堂屋中間八仙桌左側上首位上,坐著一個年約40歲左右的中年彪形大漢。只見他雙排暗釦的對襟敞開著,只用了一根寬皮腰帶隨便扎著,腰帶側面掛著一個三個巴掌大小的皮囊,從皮囊略微有些變形的下墜效果和因為與身體接觸不時響起的輕微金屬碰撞聲,顯然皮囊裡裝的不是平和的東西。

即便是坐在那裡,他差不多將近普通人站著一般高,魁梧的身形裡肌肉憤張。隔著八仙桌右側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年齡大約二十歲出頭、面目清秀的年輕人。只見年輕人雖然也穿著長袍,但在長跑下面卻穿著當時國人少有的緊身馬褲。雖然沒有中年人那樣魁梧的身形,但從兩人八成相似的面容上看,顯然兩人有著非常親密的血緣關係。

除了八仙桌左右坐著的兩人外,往下排開兩邊各有五張高背太師椅,其中一側的三張椅子上坐著三個年齡相差彷彿,但也與上首兩人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壯年男子。

只見中年漢子朝著右側年輕人說道:“小五兒啊,現在捻子已經到了淮北,南邊長毛軍也到了江邊,指不定啥時候就到咱這地界兒了,咱家倒是咋個辦咧?你是讀過書、中過舉,又出過洋、見過大世面的,這回回來的正是時候,趕緊給家裡拿個主意,兄弟幾個合計下,看管不管(行不行)?”

“大哥,我這次回來就是為此。我已經早有算計,這幾天就開始安排族裡的老幼婦孺帶上家當,躲到海州外的老島上去;然後把莊子裡的小子們都組織起來,以西洋人之軍法開始操練,再多籌集一些錢糧,不管是南下北上,只要咱們有人有刀把子,怎麼也能得了先手。”右首的年輕人淡定的說道。

“我這次回來沒有從海州下船,而是在上海上岸,就是為了就便觀察一下長毛的虛實。據我看,雖然十年前在起事之初,長毛攻勢如火,但時至今日他們在定都江寧後,已是師老兵疲,舉步維艱,後乏無力,尤其是洪(秀全)石(達開)反目後,最多三、五年時間,便很可能會被朝廷平滅。而朝廷的兵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到時候肯定要在蘇省大索,有道是‘賊過如梳,兵過如篦’,如不早做謀劃,到時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局面等著咱們呢。”

這時坐在下首椅子上的一個壯年人問道:“那依著你的意思,咱家該咋辦?”

年輕人看著下首坐著的三個人笑著說道:“我是這麼想的,二哥一邊守家收拾生意上的往來,一邊籌集糧草;三哥組織莊裡的老幼婦孺開始搬家;四哥開始操練莊子裡的小子們;至於大哥跟我,大哥在豫東魯南一代頗有盛名,人面甚廣,可先西后北去打探一下捻子的訊息,務必確認其有沒有過淮河的打算,我則南下去揚州一代,利用官面上的關係,查探一下朝廷江北大營的情況,再做打算。”

聽罷年輕人的一席話,包括上首中年人在內的兄弟四個臉上都露出驚喜的神情,坐在最下首一個比老五略微年長點的年輕人大聲笑道:“到底是老五,這腦子清楚的!我就不行,弄不了這些彎彎繞。我還是去操練那些小子們來勁。”

聽到他說的這話,包括上首的年輕人在內的兄弟幾個都笑了起來,上首的中年人一邊笑一邊罵道:“你個四(死)兒,當初讓你跟著老五一起唸書,你就是不聽,整天就想著我這幾個彈子,要不就是跟著那些小子舞槍弄棒的廝混,現在還淨說這些渾話。”

中年人雖然嘴裡罵著,但是眼睛裡溺愛的神情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老五看著自家大哥跟下面低聲咕嘰的四哥,臉上的笑容也綻放開來,“大哥你也別老說四哥了,要不是有四哥,咱家這手鐵彈子的絕活你交給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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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低聲嘰咕的老四聽到這話不由得又興奮起來,大聲說道:“就是,老五回頭我讓你看看我的活計,不敢說像大哥那樣指哪打哪,也八九不離十”。

中年漢子看著正在比手畫腳的老四不禁笑了起來,他道:“就你那兩下子,且要好好再練幾年呢,不到火滅不燭倒,身動手不動的地步,根本不算小成。”說著他扭頭看著右邊的年輕人說道:“老五你也盯著他點,現下這個世道混亂,雖說不能沒有防身手段,但更不能好勇鬥狠,因為這個栽在陰溝裡的人多了。”

中年人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來,他關切的看著年輕人問道:“要說起來,你這幾年一直在外頭,也沒聽你說起怎麼過來的?這次南下要不要再給你派幾個身手好的才妥帖。”

年輕人一邊不斷點頭聽著大哥說話,一邊笑著回道:“不礙事的,自打當年出洋,這幾年我也很是走了諸多泰西國家,也交了不少洋人朋友,學了些洋人的機巧。”說著他撩起長衫下襬從腰上拔下一物遞與大哥,中年人接過來仔細看去,不禁笑著說道:“這就是洋人的手銃吧?看上去倒是與一般的形制有些不同。”

年輕人笑著答道:“此物名曰左輪槍,一次可裝6發藥子(子彈),可連續擊發,近戰時須臾間要了人的性命。聽聞李大人(李鴻章)在操辦團練,此次我回來還帶了一些長槍彈藥,已經從海州下船運到家中,大哥你看著讓莊子上的小子們也操練起來,這些年一直跟著我在外頭的心腹,也有兩個懂西洋兵法的,我將他們留下,跟四哥一起操練家下的這些人,一旦成軍,進則可掙些富貴,退也可保我家無虞。”

中年人聽著小弟的話,點頭讚歎道:“還是老五你見識廣,早為我符家覓好了出路。”一邊擺弄手槍,一邊吩咐眾兄弟道:“就按老五說的,都開始拾掇起來吧,省得到時候掉鏈子。”眾兄弟紛紛應答,隨後又說了些細處謀劃,直至晚間酒足飯飽後散去。

第二天一早,符氏兄弟五個便按照昨日商量的分頭行動起來,符家老五先行出發,先奔赴清軍在揚州的江北大營找官面上的人物接洽,隨後又坐船沿江而下取道上海與洋人溝通了些事情。符家老大在安排完家中事物後,也北上探聽訊息。

具體情況不表,卻說打探回來以後,五兄弟又做了一番商量,隨後開始組建自己的團練隊伍,並與李鴻章搭上了關係,加入到了淮軍陣營裡。

由於有老五以西洋軍法操練的隊伍,再加上老四的敢打敢拼,更有老五透過洋人買到槍支彈藥,符家軍在與太平軍的作戰中取得了不少的勝利,受到李鴻章的重視,隊伍也越來越大,成立了自己的營頭,並駐守上海周圍。

186年1月,李秀成率軍攻上海,清軍和洋人聯合抵抗,太平軍久攻仍未能佔領上海。

186年李鴻章攻江蘇南部,符家軍在戰鬥中多次取勝。

1864年5月11日,常州失陷,太平軍守將陳坤書被俘犧牲。自此淮軍與金陵湘軍聯絡暢通無阻。

1864年6月1日,洪秀全在多日以野草充飢後病逝,幼天王洪天貴福繼位。

1864年7月19日天京失守,湘軍攻破天京後太平軍放火燒城,湘軍在大肆搶劫後也到處縱火。隨後清軍屠城,許多平民百姓被殺,其慘況無可描述。

亂戰之中,符家軍也進入了天京城中。與別的清軍官兵到處燒殺搶掠不同,在金陵的那段時間裡,符家老五曾多次前往太平軍天王府邸,他似乎有這明確的目標在尋找什麼,但是有屬下問他,卻總是帶著一絲笑容搖頭不答。

天京戰後,符家兄弟帶著大批的金銀財寶回到了徐州老家,只是沒有人注意到,符家老五還帶回了一根黑黝黝的鐵棒。

回到老家後,五兄弟又進行了一次密議,這次沒人知道他們討論了些什麼,只是在這次密議後,除了被老四帶走的外,其他從軍鄉勇被全部解散。

老大對於清廷給予的獎賞一概堅辭不就,繼續在家裡做他的鄉紳。老二、老三則帶領當初躲在海州島上的族人遠走海外美利堅,從此在那裡定居下來,開枝散葉,直到150年後才有人回鄉尋根祭祖。

而勇猛敢戰的老四和足智多謀、洞悉大勢的老五則很是受到了李鴻章的賞識。只是對於官爵老五一直堅辭不受,只願掛個閒散頭銜在老四軍中廝混。偶爾也為李鴻章建言獻計,每有建策,則李必言聽計從。老四一路升遷,到甲午戰爭時,已為方面大將,在朝鮮戰場上壯烈殉國,未留下後代。

甲午之時,正逢老大去世,因老二、老三已遠走海外,老四因前線戰火正熾,不能輕離,於是只好由老五回鄉操辦。老四殉國訊息傳來後,老五聞之大慟,後悔萬分。後來每常言道:“如若我在,則四哥必不至死!”

因老四無所出,老五遂以次子符燕雲承嗣四哥。此子深得符家彈子真傳,並一直隨四伯在軍中任職,後成為北洋軍界大佬之一。只是受父親的影響很深,一直淡泊政治,民國成立後即退了出軍界,並帶領全家定居上海。

甲午戰敗後,老五因國家前途無望而灰心,更兼短時間內兩個兄長先後去世,遂再無外出之意,一直常伴於兩兄長墓前。

在此期間,他開始佈置族人於家族傳承的海州外老島上開荒拓地,大興土木,三年後已初具規模。遂安排族人開始搬遷,除留老大嫡長子一系在符家莊看守祖墳外,其他族人全部遷居於海島之上,並立下家規,百年內族人一律不得從軍出仕。

此後老五一直在島上生活,直至194年去世,終其一生再未下島,享年99歲。臨去世時,老五將家中子女叫到身邊交代後事,他特叮囑道,待其死後,不留屍骨,即行火化,不入祖墳,骨灰裝壇埋於海島之上。又將次子單獨叫至床前,叮囑一番。至於所說何事,其他人不得而知。

世界大勢浩浩湯湯,從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的近百年時間裡,中國屢經戰亂,民不聊生,但最終在戰火中重生,建立起了一個昂首挺立的世界大國,此後雖經動盪,但終於步入發展的快車道,堅定的屹立在世界的東方。

而符家在上海的這一支族人也在這場血火紛爭中,上演了悲歡離合的人生大戲,符燕雲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選擇了截然不同的命運之路,分別加入了兩個陣營,並為各自的理想奮鬥終生。

大兒子符天雲二十世紀之初出生,長大之時正是中國變革動盪之際,受新思潮影響,他離家赴廣州從軍報國,並考入了黃埔軍校。在這裡結識了周、葉等人,並加入黨組織,寧漢合流之後,他參加了南昌起義和廣州起義,並在隨後的歲月裡南征北戰,成為著名的軍事將領,建國以後授上將軍銜。

小兒子符天明出生較晚,符燕雲中年得子不免寵愛多一點,所以從小頑劣異常,令人十分頭痛。為了將其教育好,待到青年之時符燕雲狠狠心將其送入了南京陸軍軍官軍校就讀。沒想到這個頑劣的兒子在軍校中卻是如魚得水,深受老師器重,畢業後進入***上海保安團(88師)任上尉連長,在淞滬會戰中率部與日軍進行了決死對抗。並於此後一直在***王牌主力軍中任職,後赴緬甸作戰,抗戰勝利時符天明已升任美械師的旅長,於1946年回到國內,解放前夕隨***退守臺灣。

1945年抗戰勝利,符燕雲聽到日本投降的訊息後,先仰天大笑,後痛哭流涕。在家中設靈堂向北九拜,謂女兒曰:“今日終得一雪甲午之恥,50年大仇得報。汝二位祖父在天有靈,當瞑目了!”

由於多年大仇得報,加之年歲已高,符燕雲身體每況愈下。自感時日無多的符燕雲知道恐怕沒辦法等到兩個兒子回來了,於是將女兒叫到床前,囑託了一些事情。而小女兒符天虹抗戰前出生,一直在家中陪伴老父,此時才15歲,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紀,因此並不能理解老父親的心思。

不幾日,符燕雲在家中赫然而逝。

符燕雲去世後,符天虹一個小女生家家,雖然家中有保姆傭人伺候,加之有二哥在軍中同僚和在上海的同學照應,但終歸年紀幼小,操辦完喪事後無法送靈回鄉,只好將父親的骨灰暫放家中,待以後有機會再送回老家安葬。更為麻煩的是,此時的她已經被上海灘的青皮混混盯上了,意圖綁架勒索,後雖未能得手,但符天虹受到這樣的驚嚇後,性情大變,原本天真開朗的小女生變得膽小萬分、鬱鬱寡歡。待符天明從緬甸回來後百般開解,仍沒有太大的好轉。

及至解放前夕,上海外圍的隆隆炮聲已經隱約可聞,上海再次亂了起來,符天虹一日外出後不知所蹤。符天明多方尋找無果後只得放棄,帶著家眷隨軍奔赴臺灣,這一走,從此再也沒能見到自己的妹妹。

卻說符天虹,其實當日離家外出,並沒有走遠,只是由於前次的綁架在她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所以符天虹變得危機意識很強,更是性格孤僻。當初符天明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她就讓保姆找人在家中偷偷建了個地下室,裡面放置了很多吃食用品,並且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次又看到了上海的亂況,她就一個人躲入了地下室中,一躲就是半個多月,而此時的上海已經掌握在了人民軍隊的手中。

由於解放軍紀律嚴明,更因為一些原因,她的家中並沒有人進入,當她連續幾天聽到外面安安靜靜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在街上巡邏的解放軍戰士看到這個從這間一直以為沒人的小洋樓中走出來的女孩子時,非常驚奇,他們立刻上前來詢問。

看著詢問的解放軍戰士,她戰戰兢兢的回答說:“這是我家啊!”

這一情況立刻被反映到了野司首長那裡。原來,帶領部隊進入上海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從未謀過面的大哥符天雲!

此時的符天雲正值壯年,聽到報告後大驚。透過一些特出渠道的資訊,他已經知道老父親三年前去世,二弟也已去了臺灣,從小生活居住的這棟老房子並沒有被別人所佔據,本來他想等閒暇的時候回來看看,卻不想妹妹竟然一個人留了下來。

看著眼前雖然身體健康,但神色間總有些鬱郁的小妹,符天雲不禁淚流滿面。而此時的符天虹看著這個只在照片上看到過,但年齡卻可以稱之為叔叔的慈祥大哥,也許是源自血脈中的感覺,也不禁痛哭起來。

此後符天虹便一直跟隨大哥一家住在了一起,由於有了如父親母親般的大哥大嫂的關心和照顧,以及年齡相差十幾歲的小侄子的陪伴,隨著年齡漸漸大了,符天虹的心態和性格也慢慢好轉了起來,幾年之後已與常人無異。但也許是因為少年時期的那次經歷,符天虹終身未嫁。

1975年,符天雲病逝。此時由於符家其他子女都不在身邊,只有符天虹一直陪伴在大哥大嫂之側,再加上當時的緊張氣氛,在與大嫂商量之後,符天虹帶著大哥的骨灰一路南下,回到老家,並在族人的幫助下,將大哥與父親的骨灰一同安葬於海島上祖父的陵寢內。

007年,77歲的符天虹在北京去世,去世前她囑咐家屬(大哥的後人)將自己的骨灰也送回老家安葬。

誰都不會想到,本是普普通通的安葬儀式,卻引出了後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我,就是這些事情的親歷者。

從那時起,所有參與到事件中的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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