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救命［2］
到了居住地, 鹿幼歌領到了一百貨幣——貨幣是金幣的樣子，一面空白，另一面寫著自由。
輪到越阡上前伸手領取貨幣的時候, 前臺機器人小姐姐道：“先生不屬於新住戶, 不符合領取條件。”
鹿幼歌看向越阡，剛剛那位區主人的那句［滾回你的居住地］, 就說明越阡在這個地方是有居住地的。
現在看他伸手的樣子, 大約是準備換個年齡？蹭新住戶基金？
越阡被拆穿了也不尷尬, 他收回手掌指向鹿幼歌, “沒錢，跟她一個房間。”
機器人的螢幕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這個前臺機器人小姐姐, 是人類的身體上安裝了一個電腦屏幕, 有點像是某海洋漢堡壟斷大鱷的對家的老婆，也有點像某xx超人裡的校長。
之前小姐姐螢幕上展現的是說出的，不說話的時候展示的是風景畫，現在是——黑屏。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請問您確定嗎？”
越阡點頭。
機器人小姐姐螢幕轉向鹿幼歌的方向，以一種非常巧妙的方式轉變角度, 避開越阡的視野, 卻又能讓鹿幼歌清楚看到螢幕內容。
＃震驚！某花季女慘被……原因竟是在同一個房間！＃
＃幸虧今天讀到了！某些看起來漂漂亮亮的小男孩，實際上……＃
＃你還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嗎？！＃
小姐姐問道：“請問小姐你也願意嗎？”
鹿幼歌點頭。
於是鹿幼歌就看到那些字型變得更大，幾乎兩個字型要佔據一個螢幕，大字不斷划過去。
“還有同伴在，裡面有兩個男生在。”鹿幼歌解釋完, 頓了頓道，“謝謝。”
“什麼同伴？”機器人小姐姐螢幕上排出三個照片，“這是新增居住地, 目前只有這三位客人居住，請問您跟他們是認識的嗎？如果是的們可以進行協商，讓您有一個更加安全舒適的居住環境。”
小姐姐甚至加重了［安全］。
鹿幼歌點頭，“這三位是我們的同伴，”裡面就是宋柯他們三個，“請問他們現在就在房間裡嗎？還是出去了？”
小姐姐道：“剛剛回來，已經通知，請稍等片刻。”
看來宋柯他們不過來，重新根據男女分配房間，這位前臺小姐姐是絕不會讓鹿幼歌、越阡這兩個單獨在同一個房間裡面的。
鹿幼歌倒是沒什麼謂，越阡也不是個能尷尬的人。
兩人坐在前臺小姐姐準備的椅子上，等待著宋柯他們過來。在等待的過程中，前臺小姐姐的螢幕始終警惕地看著越阡。
鹿幼歌突然笑了一聲，越阡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是挺有趣的。”鹿幼歌帶著笑意道：“你是危險啊。”
越阡不明所以地看向她，這句話是實，但是
從鹿幼歌嘴巴裡說出來，就感覺怪怪的。
鹿幼歌沒有解釋的意思，她看向旁邊一看到她跟越阡進行談，就如臨大敵的前臺小姐姐，覺得還挺有趣的。
在她剛進副本的時候，平普凡也是這麼如臨大敵的看著她，當時她邏輯縝密地推測出她就是危險這個事情。
而現在，有人將她放在需要保護的位置上，對有可能對她造成傷害的“危險”如臨大敵——感覺還挺新奇。
沒等多久，宋柯他們就步履匆匆地過來了。
三人一眼就看到了正對他們的鹿幼歌，而後看到背對他們坐著的越阡的背影，腳步緩緩慢了下來。
他們來到這裡後也進行過一番探查，自然是知道這居住地的特殊性，比鹿幼歌的猜測多了一些確定——在這個居住地只能容納像他們這樣的［人類］。
而他們也知道，除了本居住地的居民跟負責前臺機器人外，居住地是不能有別的生物進來的。
現在已知，進來這個副本的只有鹿幼歌他們4個人。問題來了：面對鹿幼歌，背對他們坐的那個背景是屬於誰的？
難不成在遊戲裡還有別的［人類］？
不讓他們多想，鹿幼歌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站起身揮了揮手道：“前臺不允許男女混合住，現在我們來分一下房間。”說完看向前臺，又問道，“房間最大能容納多人？”
前臺機器人小姐姐螢幕上的動態風景畫突然僵硬住，然後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聲音聽起來非常地穩重，對鹿幼歌說道：“全部”。
“不過推薦男女兩室一廳，”小姐姐螢幕上展示了兩室一廳的畫面，兩室一大一小，大的那間有一張上下鋪、一張單人床，小的那間有一張上下鋪。
看起來就像是為他們五人量身一般。
鹿幼歌看向螢幕。
小姐姐也坦然說道：“改造換床只需要片刻時間，如果您接受，馬上就可以為您進行改造。”
宋柯他們此時也走過來，正好看到越阡的長相，三人僅僅震驚了片刻，很快調整好狀態，將注意力放在了螢幕上。
也幸虧是他們三個，一個理智、一個冷漠，還有一個剛剛經歷了一場變革，目前看起來比較深沉。
如果在這裡的是金元寶他們，大機率“越爸爸”已經喊出口了。
“如果現在換房間的，之前們支付的費用？”宋柯問道。
之前他們是一人一間單人房，也就是一人一天一枚貨幣，剛剛已經支付了三枚出去。
“這裡是按照房間的數量進行收費的，如果您選擇這間房的會找您一枚貨幣。”前臺小姐姐說道。
宋柯他們依然沒意見，他們來這裡是做任務又不是來旅遊的，能住在一起當然最好，“有五人大房嗎？”
小姐姐螢幕對著三男兩女，又黑屏了。
宋柯愣了愣，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剛要開口，就看到螢幕上閃爍著雪花，發出次次啦啦的電流聲。
鹿幼歌猜區主人來了，果然不等她開口就聽到原本的甜美客服音瞬間變成暴躁大姐，“愛住住，不住滾！一天天屁事……嗯？”
前臺機器人從前臺探出頭，擬人的長脖子像伸縮彈簧一樣越拉越長，直接懟在宋柯面前，它剛要伸手抓宋柯，宋柯被倪臣一把拉開了。
“說話就說，動什麼手呢？”越阡坐在轉椅上，轉過身看向前臺機器人，微笑道：“行事越發沒有規章了。”
前臺立刻轉向越阡，“你哪來的臉說？還規章，就你越阡最沒規矩！”轉頭又對準倪臣，“你拉什麼拉？能吃了她啊？”
“一天天的，沒一件能省心的事。”機器人罵罵咧咧地縮回彈簧脖子，然後突然伸出手在自己臉（螢幕）上，螢幕突然裂開一個口子。
然後從口子中發出咯地一聲吐出一張a4紙，吐出來後那個a4紙後，口子漸漸地又合上了。
鹿幼歌注意到a4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不等她看清楚上面到底是些什麼內容，就看到機器人將a4紙遞給了宋柯。
“現在填。”機器人惡聲惡氣道，“抓緊時間，回來收！”頓了頓又補充道：“越阡你再給找事，就等了你的官窩！”
官窩，鹿幼歌考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一句比喻的侮辱人的——像官方的窩。
等機器人說完，雪花螢幕閃爍成黑屏，然後上面又是熟悉的風景畫，前臺小姐姐又回來了，遺憾道：“不能五人房哦。”
“不能就不能，何必侮辱人呢？”越阡嘆氣道。
前臺小姐姐臉上是熟悉的風景畫，一副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樣子。
鹿幼歌一邊將宋柯手中a4紙拿過來看，一邊對著前臺機器人小姐姐說著：“那就按照你之前推薦的那個房間來吧。”
宋柯再鹿幼歌旁邊跟著看，聞言覺得這樣甚至比之前還要省一些，至於怎麼分配金幣，他們5人又不需要aa。
然後就聽到鹿幼歌開始砍價：
“不過既然是按照房間收費的，2室1廳在一個套房裡應該算是一個房間吧，為什麼要收兩個房間的費用呢？”
前臺回答：“按照單獨房間來計算哦，對此們還生去了一個大廳的費用，只按照兩個臥室來計算。”
鹿幼歌：“怎麼覺得應該是收取一整個房間的費用，一個金幣一天，但是現在你們因為我們兩個臥室才這麼說？”她一副砍價我最行的樣子——
“而且像是新使用者首次登記住宿，難道沒有什麼優惠嗎？就算新使用者首次登記住宿，沒有優惠。聽說這個居住地是新蓋起來的，作為第一筆生意，上門不應該有些優惠嗎？”
“最最重要的是，們需要的房間，你們現在必須得重新進行組裝改造，哪怕他用的時間再也是現在才開始，浪費了們不的時間，難道不應該有些補償嗎？”
說完，鹿幼歌又變了色，一副好商量的模樣，“也不需要用太多的補償，或者是優惠，就一個金幣一天怎麼樣？”
前臺小姐姐完全沒說，直接退給他們兩個金幣，宋柯目瞪口呆地將兩個金幣收起來。
五人在下面等了會，鹿幼歌順著跟筆，便跟著指示燈的指示箭頭上樓去了。
鹿幼歌發現箭頭是直接通往他們新改造的房間的。一般而言，箭頭應該是具有指向性的指向，某一個特定區域，比如指向衛生間之類的。
“這居住地是新組建起來的，專門為了迎接你們的到來。”越阡道，“在自由之都裡容納各種生物，每一次新物種到來，自由之都都會為其建構造出一居住地，確保其物種安全。”
“那這麼看，這個城市非但不是什麼危險的副本之地，反而更像是一處外桃源？”孔子瑜說到，“那麼為什麼你在來之前還特意強調這個副本非常的危險？”
“這都市裡現存在這1854位玩家，全部都是進入到這個副本之後，不願意離開而居住在這個副本之中的，這就是為什麼這個副本的全員存活率如此之的原因。”越阡道。
“安逸與自由，往往比顯而易見的危機，更加危險。”
鹿幼歌若有。
如果這個副本真的這麼安全又自由，他們未必不能留在這裡。
如果原本的［現實］是真實的，那麼這個副本無論如何也無法吸引到他們，可是現在鹿幼歌已經非常清楚，他們之前的［現實］是虛假的。
在不清楚現實到底是什麼？在何處？如何去？的情況下，如果最後其他同學都不得不面對真相，又無法去面對未知且毫無記憶的［現實］的時候，這個自由之都未必不能成為他們最後的收容之地。
［現實］之以吸引的每一個人，讓他們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就是因為［現實］容納了他們太多的情感與回憶。
但是現在已經知道容納他們回憶與情感的那個［現實］是虛假的，也是一個副本。
真實的現實並不存在於他們的記憶中，自然也沒有任何情感可言。
到大家得到真相的那個時候，未必有人都會依舊像現在這樣，這麼堅定不移地想要回去。
似乎是知道鹿幼歌在想什麼，越阡突然開口說道：“無論再怎麼特殊的副本，它就是副本，是依靠於能量而存在，副本中的有生物，也都依賴於能量而存活。”
鹿幼歌看向他。
“什麼意思？”孔子瑜狐疑地看向他們，“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們？”
“意思是，”越阡看向他們，笑道：“小心危險。”
在新改造出來的房間的客廳裡，有一個小的茶几，茶几周圍擺放了一張長沙發兩個單人沙發。
宋柯跟倪臣坐單人沙發上，鹿幼歌跟越阡坐在長沙發上，只剩下單身的孔子瑜重新拉過來一張椅子在旁邊坐著。
鹿幼歌那張a4紙攤開放在茶几上，讓大家能清楚看到最上面，儼然是幾個加粗加重的黑體大字：
都主競選申請表格。
“為什麼它單獨將這張表格給宋柯？”鹿幼歌道，“根據我這邊得到的訊息是，區主人跟都主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區主人無法掌握自由之都的規則，但是都主能夠制定這些規則。”
孔子瑜很快就明白了鹿幼歌，這兩段說的含義，他隱晦地看向宋柯，低聲說道：“宋柯很有原則。”
“沒錯，”鹿幼歌點頭，“問題就在於它為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一點呢？”她說間扭頭看向身邊癱在沙發上的越阡，“沒有記錯的，當時它說話說到一半突然看到宋柯，然後就想要近距離地觀察宋柯，被倪臣阻攔後，它也沒有放棄的將a4紙拿給宋柯。”
“跟技能有關？”倪臣臉色難看道，他伸手拉著宋柯的手。
孔子瑜轉過臉，剛剛在倪臣將在茶几兩邊的小沙發搬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猜到了會發生這種事情，真是絲毫不意外呢。
鹿幼歌瞥了一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挑了眉頭，但是沒有說什麼，而是看向越阡。
“記得，這位老朋友，是沒有這種一眼看出人性的能力。”越阡懶洋洋道。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她這麼快就能鎖定宋柯呢？”孔子瑜打量宋柯，“宋柯當時並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而且她的穿著跟們一樣都是初試款式的新手服，到底是什麼讓她被選中？”
“不論是什麼，這是不是能說明玩家也能夠競選督主的位置，如果是這樣的競選的範圍有更大了，如果真的就像越阡先生說的那樣，有玩家會在進行副本的過程中產生硫在副本當中的意向。”宋柯道。
孔子瑜緊接著說道，“們這一組一共有8個玩家過來，聽說還有一組也有8個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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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這組是十個，一共聽到了三次煙花聲，大約一共就來了三組玩家，這麼看一共是26位玩家。”鹿幼歌看向越阡，“越爸爸，你還沒說，你來這裡是為了？”
越阡假笑道：“在這裡有一處住宿，許久沒有過來了，來串串門。”
鹿幼歌點頭，轉身拿著筆開始填寫表格。
“你怎麼填了？”宋柯攔著她，“不知道這個表格有什麼作用呢！”
“而且也不是給你的，萬一有什麼危險怎麼辦？”
鹿幼歌看著表格，無謂道：“它將表格給宋柯的時候，可沒有指名道姓。再說了它想要選一個有規矩的都主，以宋柯不能填的原因就是——
不論它將這張紙遞給宋柯是什麼目的，可以肯定的是它對宋柯是有期待值的，也就是說它是希望宋柯來當這個都主的。但是當上都主之後，別的不好說，離不開這個副本是一定的了。”
“你知道還填？！”孔子瑜道。
鹿幼歌抬頭露出甜美燦爛的笑容，八顆貝殼般牙齒白到發光，其中一顆小虎牙尖尖顯得有些俏皮可愛，“看起來是講規則的那種人嗎？”
顯然不是。
鹿幼歌聽到身後越阡笑出聲了。
沒有阻攔，鹿幼歌看向這張申請表格，上面看起來密密麻麻的，但是上面基本資訊比較簡單：
姓名、種族、性別、座右銘、能力
知道的是申請一都市之主的表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同學錄呢。
之前曲曉冉那個時候給鹿幼歌，讓她填寫的那一本同學錄上也就這麼幾項。
鹿幼歌依次進行填充——
姓名：不知道叫什麼，還選什麼都主？
種族：不知道什麼種族，還選什麼都主？
性別：不知道什麼性別，還選什麼都主。
座右銘：最講規則的就是我。
能力：無能無力
看到鹿幼歌寫了什麼的三隻，默默坐了回去，就這張申請表，能被選中，那才有鬼呢。
鹿幼歌沒管他們想什麼，筆尖落在下面密密麻麻的問題：
1.如果你當上了自由之都的都主，你見到兩個種類不同的物種發生激烈的矛盾，你會——
答：打起來打起來。
2.如果你當上了自由之都的都主，有人違背你制定的規則，並在接受懲罰時，說：“自由之都，自由至上，是自由的。”進行反抗，拒絕受罰，你會——
答：打你需要理由嗎？
ps：在自由之都住宿花錢，說什麼了嗎？
3.如果你當上了自由之都的都主，你將會制定什麼樣的規則來維護自由之都的秩序？你又有什麼樣的能力來維護你制定的規則？
答：自由之都＝自由之都主至上！無能無力，什麼都要來做，要其他人有什麼用？
4.你為什麼想到當自由之都的都主？
答：住宿不想花錢。
……
偌大一張a4紙，沒兩分鍾鹿幼歌就將有的答案都霍霍完了，寫完之後鹿幼歌突然想起什麼，扭頭看向越阡問道：“剛剛說這裡竟然容納所有的生物，既然它容納有的生物任何物種，”
鹿幼歌說到一半停下來，露出甜甜的笑容，“那麼應該也包括這些物種的衣食住行吧？”
真是時刻不忘初心。
越阡在鹿幼歌的注視下，微笑道：“可不知道，畢竟在此之前，可沒有［人類］踏足。”
鹿幼歌的笑容瞬間收斂起來，扭頭在問題四。原答案的後面添上一句：能吃上飯。
事情差不多捋清楚了，鹿幼歌拍拍手，拉著宋柯去看房間。
宋柯迷茫地被拉著進了小一點的那間房裡，在她看來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他們出去找線索，而不是在宿舍裡檢視什麼房間。
不過她現在畢竟是第1次進到副本，以她對這裡的情況還不瞭解，因此也沒說什麼。就這麼跟著鹿幼歌進到了房間，誰知道一進去房間，鹿幼歌砰的一下，將門關上，然後轉身將宋柯按在門上。
宋柯詫異地看著給自己一個門咚的鹿幼歌，甚至鹿幼歌的頭，剛剛到她的鼻尖處。
然後就在宋柯以為鹿幼歌是不是被人假冒的，開始索自己是不是在副本中有些過於輕信於人的時候，聽到鹿幼歌問道：
“你跟倪臣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