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走啦!”

“官軍走啦!”

“官軍走啦!”

……

平涼城歡呼雀躍,軍民同慶。曹文詔的圍城官軍撤走的訊息不脛而走,人人湧上街頭,好一片歡樂的海洋。

高峻山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平涼城被困六十三天,在這六十三個日日夜夜,高峻山總是眉頭緊鎖,死守一座外無援兵的孤城,的確是要冒很大風險的,況且高峻山沒有一點守城的實際經驗,他所擁有的都來自於教科書。

守城軍的死亡率為零,只有四十三人受傷。如此好的戰績,除了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以及裝備完善之外,高峻山的戰前動員也是重要的因素。

在曹文詔撤離之前,高峻山就已經收到孫可望送來的情報,孫可望花重金賄賂了太監孫茂霖,他與孫茂霖是同宗,孫茂霖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收了孫可望的錢,便答應促使曹文詔退兵,但是提了二個條件,一是退兵之時不可追擊;二是不可殺韓王。

韓王還在平涼,是孫可望告訴孫茂霖的,孫茂霖確認之後,想出一條退兵之計,給曹文詔出了一個為了韓王而撤兵的理由。

孫茂霖那天半夜去曹文詔的營帳,就是告訴曹文詔,高峻山手裡有韓王,可以利用韓王而偽稱高峻山用韓王為人質,於是二人秘斟之後,曹文詔給朱由檢上了一個“賊寇以韓王為質,不可急攻”的奏摺,孫茂霖憑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朱由檢收回十日拿下平涼的聖旨,調曹文詔至山西大同,擦屁股的事給了洪承疇。

高峻山心中冷笑,這個孫茂霖他在歷史書上到是讀到過:

崇禎十一年三月,清兵深入關內,圍困北京,燒殺搶掠。準備滿載而歸的時候,朱由檢派孫茂霖去攔截,他領著人馬,在長城關口佈置好,等北退的清兵到來,先向他們要每人五兩的買路錢,不給就放炮。當時清兵在中原劫掠數月,滿載而歸,而且本來不準備打了,已“無必死心”,每人掏五兩銀子,小意思。於是,孫茂霖居然得逞。

如此為了錢財而喪盡天良的太監,後來,高峻山判了他車裂之刑。

此時,高峻山正站在北城門的城樓上,觀看義軍們清理堵塞的壕溝,平整被官軍挖壞了的路面。蔡芝山也登上了城樓,來向高峻山稟告。

“秦王,”蔡芝山與高峻山並肩而立,望向同一個方向,“曹文詔的營地什麼有用的東西也沒留下。”

高峻山點點頭,依舊眺望著遠方:“我已料到。他們撤得很從容呀!伯蘭,你看那邊,”高峻山指向一望無際的遠方,此時正當日落時分,殘陽映紅了天空,一行大雁正往南面飛來,他感嘆道,“多美的邊塞風光呀!”

蔡芝山卻沒有心情去看什麼風光,他惋惜道:“平涼在漢唐盛世時並非邊塞地界,可是明王朝自永樂年間棄大寧徙東勝,宣德年間又遷開平與獨石,嘉靖時復棄哈密、河套,嘉峪關以外大片土地盡失,疆土日蹙。”說到這裡,他不禁吟了幾句前人的詩句,“春色蕭條白日斜,平涼西北見天涯。惟餘青草王孫路,不屬朱門帝子家。”

胸有大志的高峻山,借用了岳飛《滿江紅》的幾句:“旌旗越過賀蘭山,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不到樓蘭誓不還!”

蔡芝山撫掌道:“好一個不到樓蘭誓不還!”

……

十月,三邊總督洪承疇,率總兵楊嘉謨、賀虎臣,楊騏、艾萬年、賀人龍,及王性善、李卑、虎大威、侯世祿等偏將,步騎七萬,六路人馬,再圍平涼。

高峻山早已做好了準備。

在七**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他用中微子大米-蔬菜交換儀,換取了萬餘袋大米,增加了高峻山的庫存量;

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對城外的三道土牆進行了改進,組織人力又是墊磚又是埋土又是壘石。轉眼間便成一段段牢固的石頭牆。如此百十段石頭牆相接,中間留有開口,在整座城外建起了三道阻擊帶。

也是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平涼未下過一粒雨,城外壕溝裡的積水早已乾枯,高峻山下令重新在溝裡設定了陷阱。

為下一個戰役的到來,高峻山將高一功、紅軍友的第一、二騎兵隊,共一萬二千騎,組建為虎豹軍,田文居、百里沙為虎豹軍的正副軍師,虎豹軍開赴西南方向七十裡外的可藍山,在可藍山建立密營。

其戰略方針為:一,利用虎豹騎來無蹤去無影的速度,以可藍山為天然屏障,牽制襲擾圍城之敵;二,與孫可望、馮雙禮的情報網建立聯系,只要李自成、張獻忠的隊伍出現,立即前往聯絡,並協同援軍作戰。

而守城的部隊高峻山也做了調整:劉芳亮、趙士春領第一步兵隊接管東南方向的城防;李部司、劉鴻儒領第二步兵隊接管西北方向的城防;蔡芝山、孫元化的直屬隊擔負全城的防禦;馬志安的第三騎兵隊為預備隊。

十月十六日,洪承疇的七萬人馬對平涼實行了鐵桶似的包圍,在四個城門同時展開了攻勢。

劉芳亮在西城指揮自己的部隊。他的步兵第一隊下轄二營人馬,營下為總,總下為哨,之後便是百、什、伍。每個營有四千人,分屬四個千總,每個千總領二哨人馬,一哨人馬有五百人,由哨總統領,哨總下面是百戶。劉芳亮在東、南門各放了一營人馬。

“將軍大人,官軍開始攻城了。”一個親兵指著壕溝外的明軍向劉芳亮報告。

劉芳亮一臉冷漠:“知道了。”他正看著蠢蠢欲動的明軍,當然知道他們正在發起攻擊。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明軍不是舉著刀槍衝殺過來,而是拿著剷土的工具,在距壕溝不遠的地方挖土。

在離敵人最近的第一道防線上的義軍,向敵人進行了猛烈的遠端打擊,敵人的挖土作業進行得相當緩慢,不停地有人倒在自己挖出的泥坑裡。

劉芳亮居高臨下看了半天,才明白明軍挖土的用意,原來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挖出土來堆積在壕溝邊,形成一條用土壘砌的高地。

隨著高地的加高,義軍第一道防線的遠端打擊漸漸失去了效能,因為敵人也有了一條防護帶。

劉芳亮看到敵人在架設拋石機,他當機立斷,拔出手中的佩劍,命令身邊的棋語官:“告訴城外的弟兄們,撤到地道裡面去,我們要發動拋石機了。”

高峻山在他的部隊裡培養出的一批旗語手,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城樓上的旗語手發出了命令,城外的旗語手作了簡單的回應。劉芳亮高舉佩劍,命令拋石機,向明軍正在架設的拋石機發動打擊。

“嗖!”

“嗖!”

“嗖!”

拋石機把石塊雨點般地拋在了明軍的頭上,這些拋石機是孫元化專門為守城而設計的,雖然打得不遠,但是發射量卻大得驚人,明軍被這輪從天而降的石塊打得是抱頭鼠竄,剛剛搭建好的六臺拋石機也被摧毀。

劉芳亮看到狼狽的敵人笑得很開心,他抖了抖身上的塵土,這些塵土是飛在頭頂的石塊落下來的,命令拋石機停止發射,接著將佩劍收回劍鞘。

一名親兵向他稟告:“將軍大人,伙伕已經把晚餐送上來啦。”

其實,他已經聞到了香噴噴的紅燒肉的味道。

“難怪我聞到了紅燒肉的香味。”劉芳亮哈哈大笑,“傳令下去,告訴弟兄們,拿起你們吃飯的傢伙,用筷子敲起來,告訴城下的官軍咱們開飯啦,想吃紅燒肉的就上來,咱們賞他一塊。”

圍城的明軍這會兒,肚子也餓了,聽到城頭上的賊寇開飯了,而且還有紅燒肉吃,一個個饞得流口水。好在他們也在這個時候鳴金收兵,個個爭先恐後地跑回了營地。

高峻山獨自坐在議事廳裡一動不動,今天是明廷來圍的第一天,他已經呆在這裡整整一天了,哪裡都沒去。

議事廳成了他的作戰指揮室,大廳的正中擺上了一個巨大的沙盤,這個沙盤是按照平涼方圓三十裡做出來的,他的手錶能夠探測到十公里以內的生物,所以二十裡內敵兵的動態他都能明確無誤地標註在沙盤上。

高峻山的手錶指標已經指到下午四點,白文選進來請示高峻山,晚餐是繼續在議事廳用膳,還是回存信殿與家人一起用膳。

高峻山得到各路守軍的報告,明軍已經收兵回營,他斷定今天不再有戰事,所以決定今晚與家人一起用餐。

存信殿就是他的家,韓雨煙、吉雅、傑瑪·蘇葉娜就住在這裡,餐廳十分華麗,但是餐桌上擺的卻是很普通的菜,一家人其樂融融,二個兒子有一歲四個月大了,活潑好動得可愛。更值得欣喜的是,韓雨煙又有了身孕,好在吉雅已經能夠分擔起家中的大部分的事務。

而傑瑪已經被高峻山調教得能說幾句漢語了,她雖然是以女傭的身份進來的高家,但與那兩個女奴的身份是截然不同。傑瑪一進高家的門,就被當成了貴賓看待,並沒有要她做什麼與公主身份不配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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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山吃過晚飯,便回了自己的臥室,要傑瑪來給他鬆鬆骨。昏暗的油燈下,傑瑪更衣沐浴之後,來到了高峻山的床前,趴在床上的高峻山聞到了一陣舒骨的馨香。

傑瑪的手指輕柔地按在高峻山光溜溜的背部,當指腹一點點地從脊樑往下移的時候,高峻山突然預感到一種不祥之兆,他猛地直起身來,他的頭正好碰到傑瑪的下顎,高峻山來不及安撫傑瑪,他飛快地看起手錶。

果然錶盤上有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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