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心裡藏著事就睡不好,早上程鈺起來,她跟著醒了,張口就是提醒他別忘了。

程鈺無奈地親親她臉,戲謔問道:“你就不怕他打我一頓?”

含珠瞪他一眼,“捱打也是你自找的。”

雖然他是為了她好,但終歸還是他找了那樣一個人進京,這次楚傾下手再狠都情有可原。

妻子不心疼他,程鈺懲罰地捏了她一把,更衣上朝去了。

含珠哪能真不心疼他啊,她擔心楚傾被壽安長公主羞辱,也擔心程鈺在楚傾那裡吃大苦頭,這一天都過得神不守舍的,元哥兒似乎都看出孃親有心事,今天特別乖,沒有淘氣惹孃親生氣。

終於盼到黃昏,程鈺卻遲遲未歸。

含珠的心立即就提了起來。

程鈺非常戀家,特別是生了元哥兒後,他幾乎都是一出宮就馬上往回跑,偶爾與同僚出去應酬,也會提前派人回來告訴她,現在遲遲未歸,多半是被楚傾叫過去教訓了吧?

想到程鈺胸口曾經被楚傾打了一拳,淤青好幾天才消,含珠就坐立不安。

饒是夏日天長,程鈺也是天快黑才回來的。

含珠一直派人等訊息呢,一聽他回來了,沒等程鈺換完衣服來後院見她,她留下如意四喜照顧元哥兒,先去前院找程鈺了。

前院,程鈺回來時神色與平時無異,照舊先去裡面換衣服,陳朔便以為今日什麼事都沒有,見夫人來了,想到平日小兩口的膩歪勁兒,他低頭站在一旁,沒有通傳。含珠憂心丈夫,也沒有多說,直接跨了進去。

她從小就是嫻靜溫婉的姑娘,走路腳步輕,穿上軟底繡鞋幾乎沒有聲音,裡面程鈺正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傷勢,一是沒想到有人會來,二是疼得厲害無心留意外面的動靜,因此對她的到來一無所知,冷不丁聽到門簾被人掀開,他本能地將袍擺放了下去。

但含珠挑簾那一瞬看到一片白了。程鈺在神弩營當差,偶爾還去外面帶兵打仗,臉上脖子手臂曬得有些黑了,身上卻是膚白如玉的,兩人沐浴時幾乎難分伯仲。

她僵在門口,目光移向程鈺還沒來得及或是他也忘了提起來的墜在地上的褲子,震驚無比,“你,你……”大白天的,脫褲照鏡子做什麼?

程鈺連忙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含珠料到有事,放下簾子快步走到程鈺跟前,發現他腳下雪白的中褲上染了血,隱約能看出來是幾長條印兒,像是被鞭子打出來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也明白他在看什麼了,急切地往上撩他衣袍,“給我看看。”

程鈺一把攥住她手,低聲道:“別看了,不重。”

傷在後面,他不好意思給她看,楚傾正是料到他不好意思拿這裡的傷向她告狀,才抽他鞭子的。這樣的傷好掩飾,她羞答答的小媳婦,白日不會看,晚上不會摸,只要他掩飾地好,她根本不會知道他受過傷。若是楚傾無緣無故打他,程鈺多半會故意讓她知道,但這次他確實理虧,所以程鈺真心打算瞞她的,沒想到還是……

“你先去哄元哥兒,我一會兒就好。”掰過她身子,程鈺催她走。

“我不心疼你,我就幫你上藥。”含珠心裡有怨氣,也不知該怨誰,垂著眼簾道,“上了藥早點養好了,別耽誤你當差。”

她脾氣上來的時候也倔強,程鈺無可奈何,乖乖站了過去,看到鏡子裡她低頭去掀他衣襬,兩人好像換了下身份,程鈺馬上往床那邊踱了過去,口上喚她,“來這邊吧。”他喜歡在鏡子前欺負她,可不想被她一本正經地檢查傷勢。

含珠沒有他那份閒心,淨想些用不著的,讓程鈺趴在床上,她小心翼翼撩開他衣袍。當初針灸時前面她都看了一次又一次,現在看身後當然不算什麼,更何況是為了驗傷,只是看到那三條血紅的鞭痕,含珠眼裡忍不住落淚。

她不怪楚傾下手重,就是心疼。

“你騎馬回來的?”他屋裡備著傷藥紗布,含珠找了出來,邊幫他處理傷口邊問。

“嗯,沒事,身體往前傾些,碰不到的。”程鈺扭頭看她,神色輕鬆,不想她擔心。

“明日……後日坐馬車去吧,在馬車裡跪坐著旁人也不知道。”含珠對著他傷處道,明日他休沐,可以在家養一天。

她柔聲叮囑裡全是對他的關心,程鈺捨不得拒絕,“好,我都聽你的。”

含珠這才看了他一眼,又問,“他怎麼說的?”

“他讓咱們別操心了,出事他自會解決,還說就算那人容貌與他相似,也不是他,他不會為這種小事生氣。”程鈺有些好笑地轉述道。

含珠忍不住抿了抿嘴,楚傾真不在意,為何還打程鈺三鞭子?

“以後再有什麼事,你提前就與他商量吧,免得再惹他生氣。”她好生提醒道。

程鈺看著她笑,“將來元哥兒長大了,你是不是也要這樣管他?”

含珠瞪了他一眼。

才上完藥,外面傳來元哥兒的哭聲,卻是長時間看不到孃親著急了。含珠猜到了怎麼回事,見程鈺急著起來,她按住他道:“你躺著吧,我去哄他,養好之前你就別折騰了。”兒子淘氣,程鈺又是巴不得兒子想要啥他都給的,含珠怕他照顧兒子時不愛惜身體。

“我會注意的。”程鈺反手摸摸妻子給他纏的紗布,笑了笑,迅速穿上褲子,出去找兒子了。

含珠無奈地跟了上去。

晚上歇下後,含珠跟他商量,“明天咱們過去一趟吧?”到底是他們有錯,還得再去賠賠罪。

“不用,他明日有事,會讓齊智領阿洵過來。”程鈺趴著解釋道。

含珠猜到楚傾要做的事可能與壽安長公主有關,既然程鈺沒說,她也就沒問。

當晚程鈺趴著睡的,規規矩矩啥都沒做。

壽安長公主的寢殿內,卻是一片春光。

楚二原名叫趙魁,是冀州府下一個小村莊的農家漢子,因為臉生得好,娶了裡正的女兒,平時出去串門,也招惹了些不守婦道的女人,然後有一天突然被兩個黑衣人抓了起來,喂他服下了致命的毒.藥,想要解藥,就得幫他們做一件事。

趙魁本以為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危險事,心想完了,後來得知是討一個女人的歡心,還是大梁朝最尊貴的長公主,就有種做夢似的感覺,背熟了他們交代的東西,煳裡煳塗地跟著他們來了京城。

進京後,兩個黑衣人走了,他進了另一個莊子,專門學伺候女人的本事,沒幾天就見到了早已聽說過無數次的壽安長公主。

趙魁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在他看來,別說這是個公主,就算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姐,那也是他高攀不起的,可這位公主……怎麼說呢,趙魁也算是花叢裡的老手,但他真沒領教過比壽安長公主更熱情的女人。

這個壽安長公主,看他的眼神一會兒痴迷一會兒陰狠,看得趙魁也一會兒如沐春風一會兒渾身發冷,但這種不安感並不影響他伺候或是享受這位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能夜夜擁有這樣的美人,別說是給他改個名字,就是讓他做牛做馬,他也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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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眼看身下的美人快要不行了,趙魁使了最後一股勁兒,徹底伺候好了她。

壽安長公主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男人熟悉的俊美的臉龐,她心裡比身體更滿足,唯一還不足的,就是……

待身體恢復了點力氣,壽安長公主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趙魁的左臉,聲音媚如絲,“楚二,我喜歡有疤的男人,你願意讓我在你臉上劃一刀嗎?一小道便可,不會讓你留太長的疤的,長了就不好看了。”

用刀子劃他的臉?

趙魁眼裡閃過一道猶豫。

壽安長公主笑了笑,一手牽著他手放到自己身上,腿也滕蔓般困住了他,美眸痴痴地看著他,“只要你答應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壽安長公主心裡的第一人。”

她長髮如瀑鋪在身下,墨似的黑襯得那肌膚勝雪,嫵媚妖嬈,趙魁看著這夢裡都夢不到的美人,感受她傲人的身段,色.迷心竅,勐地低頭。

壽安長公主輕輕呀了聲,隨即抱住懷裡的腦袋,左手滑到了他臉上,眼裡是得意。

不知楚傾看到這個男人為她做牛做馬時,心裡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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