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嬤嬤對小夫妻倆說的是產後至少一個半月後再同房,程鈺為了讓含珠恢復得更好,決定兩個月後再說,但不能同房不代表兩人不能做旁的。含珠坐月子時不能沐浴,她自己嫌身上難聞,說什麼都不肯給程鈺碰,程鈺自然就盼著她沐浴這一天。

內裡還沒養好,外面卻是可以肆無忌憚的。

“多久沒這樣了?”紗帳裡,程鈺撐在含珠身上,右手隔著中衣摩挲她的肚子,低聲感慨道:“元哥兒沒出來時,我都不敢從你身上翻過去。”跟揣著個大西瓜似的,他怕自己不小心壓破了。

他喜歡她,摸起來愛不釋手,隨心所欲也沒留意自己做了什麼動作。含珠心裡卻有了點異樣,看著頭頂臉龐俊朗清瘦的丈夫,有些忐忑地道:“是不是胖了很多?”以前小腹平平,剛剛他都捏起來肉了。

程鈺愣了愣才意識到她為何突然這樣問,不由又捏了兩下,笑著道:“還好,這樣捏起來更舒服。”懷孕生子,她胖了不少,雖然穿上衣服後瞧著只能算上豐腴,夜裡躺在他懷裡,他清楚地發現了差別。

含珠總覺得他捏來捏去的是在笑話她,扭頭道:“嬤嬤說出了月子,就可以幫我按揉了,用不上兩個月就能恢復原來的身段。”含珠不想當胖姑娘,原來那樣就挺好的,只是偏瘦,但肚子必須瘦下去。

“不用,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程鈺實話實說道,手開始褪她的衣裳,聲音低啞,“摸得不準,給我檢查檢查都哪裡胖了。”

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了,含珠現在不是太羞於讓他看,但她不想讓他看自己的胖肚子,說什麼都不肯如他的願。但她完全是想太多了,程鈺才沒空看她肚子,知她越羞越不乖,他扯過被子遮住兩人,上上下下地檢查起來。

重新冒出來時,夫妻倆都喘得不成樣。

“含珠,看起來好像沒事了……”程鈺兵臨城下,聲音裡帶了哀求。

他在那兒叩門,含珠這個小城城主早被他收服,久別重逢,忍不住也想迎他,他糾纏地久了,她閉上眼睛,理智敗給了渴望,決定放縱這一次。程鈺欣喜若狂,只是才推開一點門縫,她就皺了眉。她沒喊疼,似乎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程鈺卻不忍她受苦,停留隱忍片刻,勐地將她翻了個身。

因為她胖了,腿併攏時中間沒了空隙,程鈺竟意外享受了一次。

“別減了,這樣真的挺好的。”事畢,程鈺一邊幫她擦腿一邊心滿意足地誇道。

含珠才不會因為他的一己私慾繼續當胖孃親,瞪了他一眼,搶過被子先睡了。

程鈺無聲地笑,收拾好了,跟她擠一個被窩。

夫妻倆推推搡搡的又鬧了一陣,才相擁而眠。

次日家裡擺滿月酒,程鈺早早去前面準備待客了,含珠起早照顧兒子,早飯後沒過多久,楚傾領著阿洵來了,也是今日靜王府來得最早的客人。

含珠替兒子裹好襁褓,去了暖閣。

“元哥兒!”阿洵瞧見姐姐,興奮地跑了過來,手裡晃著一個撥浪鼓,“元哥兒,舅舅給你買好東西了!”

襁褓裡的元哥兒聽到咚咚的響聲小舅舅的喊聲,好奇地往外面轉小腦袋。

含珠看著跑過來的弟弟,無奈地笑。

元哥兒剛生下來那會兒,阿洵又是吃醋又是嫌弟弟醜,對元哥兒愛答不理的,來了興致就偷偷戳戳元哥兒,元哥兒一哭他就趕緊躲遠遠的,還總跟她抱怨小外甥不禁逗。說他喜歡元哥兒吧,阿洵真的不太熱絡,說他不喜歡,含珠在侯府坐月子時,阿洵每天早上都會早早跑過來看小外甥。等到元哥兒模樣漸漸長開了,白白胖胖漂亮地不得了,阿洵就只剩下喜歡了,恨不得無時無刻都守在元哥兒身邊陪他玩。然後阿洵照樣吃醋,卻是因為姐姐姐夫許凝姐姐抱小外甥,不許他抱。

“元哥兒快看,喜歡不?”阿洵跟屁蟲似的跟著姐姐走進暖閣,姐姐才將小外甥放到榻上,阿洵馬上趴了過去,將撥浪鼓遞到小外甥面前。元哥兒大眼睛追著搖晃的撥浪鼓轉,小胖手暗暗使勁兒。

小外甥喜歡他的禮物,阿洵高興極了,樂此不疲地陪小外甥玩。

楚傾也想外孫了,沒管站在旁邊的女兒女婿,彎腰撐在榻前,一會兒喊外孫兩聲,一會兒戳戳外孫的臉蛋,手癢癢想將外孫抱起來哄會兒,才伸手阿洵就護崽兒般跪在元哥兒身上,雙肘雙膝撐地,將元哥兒擋在身下,扭頭朝爹爹道:“就讓元哥兒躺著!”

爹爹抱起來他就沒法哄了。

楚傾氣得狠狠拍了兒子屁.股一巴掌。

含珠看著他們爺仨個玩,想到妹妹對元哥兒的喜歡不亞於阿洵,笑著對程鈺道:“一會兒舅母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程鈺知道她盼著妹妹,低聲道:“留妹妹在這邊住幾日吧。”

今時不同往日,程敬榮被皇上訓斥了一頓,不可能再對付他們一家三口,謝氏呢,皇上不好直接管她,託了太后派了一個嬤嬤過來教導程嵐規矩,實則也是盯著謝氏別再挑撥靜王府內的關係,所以現在靜王府內還算平靜,程鈺放心接小姨子過來。

含珠也想妹妹了,感激地看他。

而此時靜王府門前,凝珠正要下車。

她與方氏坐了一輛,周文庭過來攙扶母親,扶完母親,他繼續扶妹妹。

凝珠十三歲了,今日穿了身海棠紅的裙子,頭上插著牡丹花蝴蝶簪子,身後長髮隨風飄揚,單看側影已經有了大姑娘的味道。而凝珠這一年的變化確實非常大,個頭高了不少,只比含珠矮半頭,模樣長得越開了,杏眼桃腮,嬌憨靈動。

周文庭看著自己越長越好看的妹妹,笑著伸手過去。

凝珠自然無比地將手放進他手心,落地站穩後忽然聽到左側巷子口有人喊兄長的名諱,那聲音有些耳熟,凝珠心中微動,扭頭看過去,果然是定王,穿一身紫色繡蟒長袍,龍姿鳳章,貴氣逼人。

雖然隔了很遠,凝珠依然感覺到了定王視線落在了她身上,沒等她想好如何回應,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凝珠看著兄長玉色的衫子,想到去年幾次出行三次裡至少有一次都會遇到定王,或是她隨義母去逛首飾鋪子,出門時她往外走他迎面進來險些撞上,或是她與兄長去九華寺半路偶遇,或是她與兄長去廟會他與她擦肩而過時悄悄扯她一下,今日又是這麼碰巧……

凝珠輕輕抿了抿唇。

不怪兄長多疑,就是她自己,也覺得定王對她好像有點別的念頭。

他說把她當妹妹看,若是真的偶遇,他兄長般照顧她,凝珠不會彆扭,但最近幾次定王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凝珠不是小孩子了,她真的無法勸服自己繼續把定王當成曾經的大哥哥看待。本就不是兄妹,如今他已有王妃,她也長大了,該少打交道的。

凝珠站到了義母身旁。

“夫人也來的這麼早啊,是不是也惦記元哥兒了?”定王利落下馬,走到方氏身前道,目光若有似無地從凝珠身上掃過。

凝珠垂眸看他衣袍,嘴角帶著淺笑,不疏離也恰到好處地守禮。

定王卻不太滿意,總覺得這樣還不夠。

“王爺怎麼自己來的?”方氏寒暄過後,瞅瞅定王來的方向,並沒有給王妃坐的馬車,好奇問道。

定王隨口道:“她身體不舒服,今日就不來了。”那人一日比一日沉悶,這些熱鬧都是能不來就不來的。

方氏想到蕭彤遲遲沒有身孕,誤會蕭彤是不願意看別人家為兒子辦滿月酒,便沒有多問,示意兒子陪定王進去,她領著凝珠先去後院了。

定王目光追隨那道紅裙身影,想到自己知道今日她會來,特意在路上等了很久就為了能光明正大見她一面,小姑娘卻一個正眼都沒給他,態度一次比一次客氣,心裡就說不出來的鬱悶,是從未體驗過的陌生感覺。

“王爺在看什麼?”周文庭冷聲問,強忍怒氣。

定王回神,聽出周文庭話裡的不快,回想剛剛周文庭扶凝珠下車時的情形,同樣惱火,不答反問,“本王看什麼,與你何幹?”

這世上除了程鈺,再沒有人能攙和他與凝珠的事,就連程鈺,也是他肯給程鈺面子。

他是王爺,開玩笑時吊兒郎當,沉下臉時自有一番威嚴,周文庭卻是不怕的,澹然提醒道:“非禮勿視,我以為王爺應該懂得這個道理。”別說定王已有王妃,就是沒有,他也不會把單純的妹妹嫁給一個意在帝位的王爺。

定王聞言,冷笑一聲,諷刺地看周文庭一眼,徑自走了。

他與凝珠同居一室時,周文庭還不知在哪兒,現在周文庭居然在他面前擺起凝珠哥哥的譜了,如果他說出實情,周文庭肯定會自取其辱吧?但那是他與凝珠的秘密,定王不屑跟一個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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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周文庭皺了皺眉。

定王那一聲冷笑,臨走前複雜的蔑視,為何給他一種他錯過了什麼的感覺?

可妹妹八歲就搬進來他家,他知道她的一切……

周文庭忽的怔住,不對,妹妹八歲以前的事,他幾乎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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