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書院十二先生,破境竟是這般的簡單。”

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葉啟與小狐狸一同向後看去,說話之人是一位壯碩的的青年,在他身後正跟著先前他們在雪崖上遇到的少女。

“我叫唐,明宗行走。”唐說著,伸手指向唐小棠說道:“這是我妹妹,先前在雪崖上多有誤會,還請十二先生莫要介意。”

唐小棠不滿地看向自己哥哥,在她看來,哥哥是荒人中最強大存在,就算這個什麼書院十二先生能夠打敗葉蘇,哥哥也不用這麼謙卑。

葉啟多看了唐幾眼,對於唐小棠不滿的樣子也不在意,說道:“破境簡單,也是看了你們明宗山門大陣有感而已。”

唐小棠切了一聲,說道:“還真是謙虛,書院的人都是你……”

唐瞪了一眼自家妹妹,嚇得唐小棠趕忙住嘴,然後唐看向葉啟,沉聲道:“自從山門被宗主關閉後,世上的明宗修行者就再也進不了山門,在下疑惑,你是如何尋到大明湖又將山門開啟的?”

葉啟知道唐是三師姐在未入書院前收的弟子,倒也不做隱瞞,將手中那枚扳指給了唐。

唐接過扳指,瞬間明白了先前雪崖上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親近感就是因為這枚扳指,他細細看向扳指上雕刻的紋絡,神情變得震驚肅穆,語氣急切問道:“你見過宗主?宗主在哪裡?”

餘簾已入書院十餘年,而世上除卻夫子與大師兄之外,無人知道三師姐便是魔宗宗主,葉啟自然不可能將這個訊息告訴唐,搖頭說道:“沒有她的同意,我不能告訴你。”

唐神色遺憾,將扳指送回,說道:“只要宗主還活著,那便好。”

唐小棠看著此時還有水氣存在故而依舊朦朧的大明湖,想到雖然哥哥說山門裡什麼都沒有,但自己從來沒有進去過,而這個書院十二剛剛進去了,便是好奇問道:“喂,你剛剛進了山門,可是看見了什麼?”

小狐狸聽她問話,嘲諷地嘰嘰幾聲,意思大概是在說,裡面可怕的很,就你進去,估計是要被嚇得抱頭痛哭了。

還沒有等著葉啟解惑,唐小棠看著小狐狸模樣可愛,兩隻眼睛都眯成了彎彎的小芽狀,自己也嘰嘰幾聲去逗弄小狐狸。

只是小狐狸對於先前雪崖的追趕還有芥蒂,見那女娃想要討好自己,卻是將頭扭在一邊,懶得搭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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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唐知道山門裡只剩下了屍體,但畢竟很多年沒有去過山門,依舊覺得好奇,便是看向葉啟。

“裡面只有白骨與乾屍,在正殿的深處,還關押著一個老僧。”

老僧?唐想到了數十年前關於明宗的那個傳聞,只是那時在山門裡的明宗弟子都因那人被柯先生殺了,他怎麼還能夠活到現在?

葉啟知道唐心中的疑惑,說道:“他要贖罪。”

唐小棠顯然也聽過那個傳聞,對於那個老僧顯然是極恨的,說道:“活著,怎麼叫做贖罪?”

唐想到了什麼,既然他活了這麼多年,又沒有從山門裡走出,也就是說他沒有能力走出,而要活著,那就只能……

唐看了妹妹幾眼,說道:“有的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唐小棠不解反問道:“既然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那死了不就好了?”

葉啟摸著小狐狸柔順的毛髮說道:“問題是,活著就算是再痛苦,那也是活著。”

聽著葉啟的解釋,唐小棠更為不解,只覺得腦海一陣混亂,揉著頭髮,那雙粗重的眉毛就像是擰成了一股繩。

……

……

是活是死,這永遠都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蓮生從來沒有質問過自己到底是死還是活,而是沉默的在魔宗大殿中啃咬著腐爛骯髒的屍體,度過了難忍的數十年。

對於身在岷山南麓的一對苦命的少年女娃來說,這個問題同樣不用自問,他們的選擇一定是活著,就是活的再痛苦再累,也要活著。

女娃站在破屋裡的木桶前,吃力地舉著一盆開水,澆在了木桶裡赤裸著的老獵戶,老獵戶微黑的皮膚被燙紅,繼而又變得慘白,像是一隻野獸哀嚎叫著,少年拿起鋒利的柴刀,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老獵戶的頭顱斬下,頭顱像是一個西瓜滾落飄在了木桶裡的水中。

天棄山脈只是大部分修行者對魔宗山門所在之地的稱呼,很多人,比如金帳王庭的牧民與岷山南麓中生活著的大唐百姓更習慣稱呼那裡是岷山北麓。

葉啟沿著天棄山脈南向的群山,向著唐境而回,他原本是要向北而去,去見識一下已經在極北出現的永夜,再而乘船走熱海繼續向北,便能到達在大陸南邊的大河國,瞬便好好再看一下大和國的秀麗風景,剛剛走出大明湖所在的山谷,卻收到夫子傳音讓他先回書院。

至於理由,柳白傳劍於書院,劍上留下一段資訊,六月中,請書院十二先生至長安城外比劍。

與柳白比劍一事,其實他自己早有想法,如果沒有夫子傳音召回,按照他本來的計劃,乘船走熱海,去大河國之後,他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南晉劍閣。

如今時間大概在四月初,既然柳白送上戰書,且將比劍時間定在六月中,他自然要回書院好好準備,對於這位被世人稱為人世間第一強者的劍客,他比世間任何人都要清楚對方的強大。

走了數日,葉啟離開金帳王庭的邊界,進入岷山南麓。

……

寧缺帶著桑桑,看著被陷進中繩索拴住的一頭孤狼,他大叫一聲,舉著獵刀砍在野狼頭上,只是他本來年幼,力量不大,今日打獵又不是那日必須要殺人,獵刀也沒有柴刀鋒利,刀只入野狼皮肉,卻沒有剖開野狼的頭顱。

如此,反而讓野狼在刺痛與死亡之下,掙脫開了繩索,將他按在地上,張開了比他腦袋還要大的狼嘴,咬向了他的腦袋。

桑桑沒有被少爺就要葬送狼口的畫面嚇到,拿著大黑傘衝來,將沒有開啟的大黑傘塞在了孤狼的嘴中,像是的一塊漆黑破布做成的大黑傘,竟是直接崩掉了野狼的牙齒,這也讓寧缺有了出手的時機。

寧缺拿著獵刀,狠狠捅入了孤狼最脆弱的腹下,用力翻攪著,不顧手上血水與讓人作嘔的內臟,直至孤狼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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