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血液被之前昏迷的人噴到了床下。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安琳鈺有點嬰兒肥的俏臉兒,立刻沒了血色,本來這人只是昏迷,怎麼被陶毅針灸之後,還吐血了呢?
“你……你搞什麼呢?”安琳鈺揮動小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陶毅的後背。
但除了安琳鈺和在場的幾位歲數不大的苗族青年外,老寨主、安婆的臉色,卻由緊張、急切,變得驚訝、驚喜。
安婆懂些醫術,老寨主雖然不懂醫術,但畢竟活了九十多年。正常人的鮮血,不會是紫黑色,所以他們明白,這紫黑色的鮮血被噴了出來,絕對不是壞事。
唯獨寨老,卻是臉色陰沉。
“吐了毒血,看來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老寨主嘴裡唸叨著,臉上緊張的神色已經消減了大半。
“也不一定吧,怕是蠱毒蔓延全身,隨便放點血,都是這紫黑色的吧?”寨老陰沉著聲音說著,說完故作焦急的揮手招呼另外兩位苗族青年:“快去看看,人的氣色怎麼樣,試試呼吸和脈搏!”
“是……是寨老。”寨老身邊的苗族青年趕緊點頭,這就奔著陶毅那邊走去。
“算了!我親自去看!”說著,寨老袖子一甩,給陸卓軒一個眼色,兩人一同奔著那被陶毅針灸吐血的病人而去。
寨老始終不相信陶毅扎幾下針,就能把毒逼出去,陸卓軒也不信。
來到陶毅身邊,寨老毫不客氣的低喝:“讓開!”
陶毅回頭,正好對上了寨老與陸卓軒冷漠、陰寒的眼神,陶毅嘴角一抽,心說這是有病啊,讓開?
那就讓開唄。
於是陶毅讓開,病人也交給了另外一位苗族青年攙扶,而病人的嘴角,還在不斷溢位紫黑色的血液。
“哼!外來小子,如果我們寨子的人除了絲毫問題,你就別想好好的從寨子裡走出去!”寨老冷冷的聲音傳進陶毅的耳朵。
陶毅壓根不搭理,回頭瞧著安琳鈺緊張的小臉蛋兒,就覺得特別好笑。
喝訴過陶毅之後,寨老便將視線轉到那吐血的病人身上,此刻,這人被另外一位苗族青年攙扶。
但當寨老看到這人的臉色時,寨老自己的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
病人之前毫無血色的臉,此刻已經越發變得紅潤起來,之前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現象,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平穩如常的呼吸。
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看完了嗎?”陶毅這時候淡淡問道,嘴角帶著笑意。
寨老愣在當場,一句話說不出來,陸卓軒也是傻眼了。
而這時,老寨主和安婆也來到病床前,兩人之前雖然就知道,吐了毒血是好現象,但卻還未看到病人的氣色,現在一看,心就更加託底了。
尤其是老寨主,冷冷的瞄了一眼寨老,而後說道:“寨老,讓開點,別耽誤這小夥子治病!”
寨老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但卻無言以對,只能乖乖站起身來,怨恨的看了陶毅一眼,人退到了後面。
陶毅點頭一笑,從苗族青年的手中,再次接過那吐血的病人。
接過病人的同時,陶毅一個側臉,正好對上了陸卓軒的雙眼,那雙冷眸中彷彿射出了一道道冰冷的尖刺,恨不得用這些刺將陶毅撕碎。
陶毅瞟了一眼,完全沒當回事兒,視線立刻回到了病人的身上。
待那人將血吐完,陶毅用之前準備好的水其漱口,而後擦嘴,接著轉頭對安琳鈺淡淡說道:“下一個。”
“還……還下一個?”安琳鈺緊張兮兮的看著陶毅。
“少廢話。”陶毅伸手輕推了安琳鈺的小香肩一把,而後拿起那紅色木箱,奔著另外一個病人走去。
“哦。”安琳鈺點頭,不過這丫頭現在心裡也沒有之前那麼不託底了,畢竟人的氣色好壞,她還是會分辨的。
唯獨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陶毅剛剛要雞血、活雞那些東西,到底是幹嘛?難不成針灸之後,還得做法?
回想起陶毅用買了幾千塊禮物,結果被人掏了的謊言欺騙她外婆的事情,安琳鈺突然覺得,這個大騙子沒準兒真的能幹出做法忽悠人的事兒啊。
“不會這麼無聊吧……”安琳鈺滿臉黑線的看著陶毅。
“別走神,毛巾拿來!”陶毅低喝一聲。
安琳鈺嚇了一跳,趕緊將毛巾拿來:“你小點聲,嚇我一跳……喏,給你。”
說著,安琳鈺將毛巾遞給陶毅,這才發現,就在她走神的短短一會兒工夫,陶毅對另外一個病人的針灸已經完畢。
那人的毒血也吐出大半,此刻,氣色正在漸漸恢復。
“這麼快……”安琳鈺驚訝的看著陶毅。
“咳咳,安小姐,能商量個事兒麼。”陶毅尷尬的開口。
安琳鈺一愣:“什麼?”
“能別總說我快麼,其實……我沒那麼快。”
聽到陶毅的話,安琳鈺先是一愣,而後俏臉一紅,馬上明白了陶毅說的是什麼,立刻揚起小拳頭,重重砸在陶毅的後背上:“你有病啊!什麼時候都不忘耍流氓是不是?趕緊治你的病!”
陶毅呲牙一笑,繼續扎針。
……
八個病人,短短三五分鍾的時間,便都將毒血吐出來。
過去在熱帶執行任務的時候,經常會有人被各種毒物蟄咬中毒,陶毅也曾經數次被毒蟲蜇咬過,全是靠這套針法救命。
這套點穴針灸手法,是刺激人體潛能,封鎖重要靜脈,類似於氣功中的內力逼毒的效果。
等到這八個人氣色都變得越來越好,之前被老寨主安排出去,將窩棚之外吊腳樓中的寨主也抬了進來。
這寨主也是六十幾歲的樣子,頭髮斑白,穿著一身苗族傳統服飾。
此刻,也在昏迷之中。
陶毅如剛剛一樣,對寨主施針,而後逼出毒血。
很快,寨主也如同之前的幾位病人,氣色漸漸恢復如常,似乎很快就要從昏迷中轉醒。
老寨主和安婆臉上緊張的神色,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只有寨老、陸卓軒兩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黑,看著陶毅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不死不休結仇幾十年的老仇家一樣。
而這時,老寨主的毒血也吐了個乾淨,陶毅將寨主漱口、擦嘴之後,平放在病床上,嘴角一揚:“完事。”
這時候,站在陶毅身邊的安琳鈺,才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懸在嗓子眼兒的心臟,終於是可以放回肚子裡了。
不過,小姑娘剛剛放心,卻發現,陶毅又開始對寨主上上下下的一個勁兒翻找。
因為之前陶毅針灸手法、效果都很讓人驚訝,搜易對於陶毅的行為,沒有人多問。
唯獨安琳鈺好奇心強,看陶毅一個勁兒翻寨主,便好奇問道:“哎,變態,你幹嘛呢?”
“找傷口。”陶毅嘴裡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而在手摸到寨主後脖子的時候,陶毅嘴角微微一揚。
那裡有一處新傷,已經結疤。
與之前幾人完全一樣。
“找傷口?之前你就說找傷口,你到底幹嘛啊?”安琳鈺這時候把頭靠近陶毅,杏眼一瞪:“我告訴你啊,變態,你別玩了,治好病人就算了,別起壞心思啊,我們寨子沒多少錢,你要是騙錢,回頭我絕對把你找小三、小四、小五的事兒告訴沈琳!”
“巴不得你快點告訴呢。”陶毅咯咯一笑,不以為然的說著。
“你……”安琳鈺氣得咬牙切齒,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得了,別生氣了,趕緊去看看,雞、雞血木盆和布都拿來了嗎。”說著,陶毅又輕輕推了一把安琳鈺的小香肩。
安琳鈺心中不情願,但還是站起身來,聽陶毅的吩咐,去窩棚外看看東西拿來沒拿來。
而當安琳鈺剛剛走出窩棚,老寨主就濃眉一挑,明亮的老眼笑眯眯的看著陶毅:“小夥子不錯,這幾個人的氣色確實比之前好了,一會兒你先找個地方歇歇,等稍後他們醒來,我代表整個村寨,好好謝謝你。”
“別客氣,順手而已。”陶毅也是一笑,這時候目光轉向了寨老和陸卓軒,這兩個人也一直在看著陶毅,他們的臉色和眼神都陰沉無比。
寨老這時候走到老寨主身邊:“老寨主,人還沒醒來,不要太早下定論,而且這人現在還不能放走,誰知道一會兒人是醒來了?還是醒不來?萬一這些人突然再度病發,誰給他們的親人交代?而且,蠱毒又不是只有正兒八經的蠱毒解藥才能解,現在依舊不能證明,他們中的就不是蠱毒!”
老寨主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要不是因為自己歲數大,他真想指著床上的病人,問問寨老是不是瞎?這面色紅潤呼吸均勻的樣子,像動不動就會死的人嗎?
老寨主胸口怒火也足著呢,剛想給陶毅說兩句話,但沒等他開口,陶毅就先一步說話了。
“呵呵,這個寨老您放心,我是不會走的,而且我留下來就是為了證明一下,他們中的真的不是蠱毒。”陶毅呵呵一笑,語氣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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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陶毅這句話,寨老一愣,心裡不由得一緊,陶毅要怎麼證明?他難道有什麼證據了?
陸卓軒的目光,也冰冷的轉向陶毅,陶毅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側臉看陸卓軒,這人已經嘴角微動,用唇語對陶毅說道:小子,亂說話,我會讓你死得很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