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老爺爺,你為什麼一個勁兒的阻止陶毅救人?是怕人真的被救了,就能證明他們中的不是蠱毒了,對嗎?”安琳鈺這時候瞪圓了杏眼看著寨老。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你跟我說話,就是這個態度嗎?”寨老眼珠子一瞪,怒視安琳鈺。

寨老無所謂人的死活,他在意的只是能不能夠得到那本記載蠱術的古書。

可陶毅一再搗亂,不管這人真的能不能治好這些昏迷的村民,本身已經耽誤了他得到書的時間,所以現在陶毅就是寨老的眼中釘,肉中刺。

於是寨老轉身,看著老寨主:“老寨主,你就允許這兩個毛還沒長利索的小崽子在這瞎鬧嗎?小毛孩子一個,他能懂什麼?還救人?老寨主,您三思啊,耽誤久了,人死可不能復生!”

“沒錯,是人死不能復生,所以你們大可以去找那個什麼書,看找到書大概需要多少時間。”陶毅呵呵一笑,眼睛輕飄飄的瞄了一眼寨老,而後將視線轉向老寨主。

老寨主眉頭緊鎖,陶毅說的沒錯,找書也是浪費時間。

不過讓陶毅救人?

可就像寨老說的,陶毅只是一個外人,而且年紀不大,他真的能救人嗎?

想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一陣病人昏迷中的咳嗽聲,讓老寨主再度眉頭一皺,視線轉向陶毅,嘴裡吐出三個字:“救人吧!”

寨老當時一愣,救人?這老頭子竟然同意讓這小子去救人?

“老寨主,您可要三思啊,這種事不能人家隨便說幾句,你就信以為真,這是人命啊!這小子哪裡像什麼有本事的人啊?”寨老皺眉,不斷開口勸阻老寨主。

而陸卓軒,從剛剛聽了陶毅說出三種響尾蛇蛇毒的毒性和中毒的症狀後,也是小小的吃了一驚。

沒想到陶毅還真的看出來這幾個人是中了響尾蛇的蛇毒。

可是他真的能救人嗎?

陸卓軒冷笑,他還沒聽說過,中了蛇毒,不拿蛇毒血清就能把人給治好的。

“你真行嗎?姓陶的。”陸卓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陶毅身邊。

陶毅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抽,根本懶得說話,人直接奔著病床而去,順便對身邊一位苗族青年說道:“不知道寨子裡有沒有懂中醫針灸的?如果有,給我找來六十三根針灸用的針,再準備一桶開水。”

苗族青年一愣,看了看臉色陰沉的陸卓軒,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不該動。

“聽他的話,去準備啊!你還愣著幹嘛?”老寨主一聲怒喝。

這個時候,他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畢竟床上這些人,已經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一命嗚呼。

“哎,是,是老寨主。”說完,苗族青年趕緊離開了窩棚。

而這時候,陸卓軒已經被陶毅氣得胸口冒火,心說這小王八蛋竟然不搭理他?

無視是最大的侮辱,陸卓軒忍不住冷笑,心說行,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治病是嗎?我看你沒有血清怎麼解蛇毒!

“老寨主,您既然要這人試著治病,已經決定了,那我和三爺爺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用。不過晚輩最後還是勸您一句,您老一輩子沒做過什麼錯事,對寨子也是盡心盡力,但這幾個人要是被這小子治死了,責任有一大半,可是您的。”陸卓軒毫不客氣的說道。

老寨主轉身,眉頭緊鎖,死死盯著陸卓軒:“這事是我決定的,出了事,我給他們謝罪!”

陸卓軒點頭一笑,看了一眼寨老,而後說道:“走吧,三爺爺,我們出去等。”

寨老眉頭一皺,理了一下山羊鬍,冷哼一聲掀開窩棚的布簾,同陸卓軒一起離開了窩棚。

來到窩棚門外,寨老才低聲問陸卓軒:“軒兒,你怎麼還真同意那小子治病了?他要是治好了,我怎麼得那本古書?”

陸卓軒回身看了眼身後的窩棚,嘴角冷冷一揚,而後低聲在寨老耳邊說道:“三爺爺別擔心,書早晚還是你的,蛇毒沒有血清,他還想治病?簡直是痴人說夢!等他弄了半天,一個人救不了的時候,反而會讓安婆的處境更加艱難,到時候對您更加有利。”

說到這裡,陸卓軒伸手抓住寨老的衣袖,將他向前拽了幾步,距離窩棚門更遠的地方,才開口,低聲對寨老說道:“再者,您太心急也容易暴露,低調行事。”

“嗯,也好,那我就再等等。”寨老皺眉點點頭,心裡也覺得陸卓軒說的有道理,自己確實不能太著急。

……

此刻的窩棚之內。

老寨主、安琳鈺、安婆,以及其餘幾個寨子裡的人,都守在床邊,唯獨陶毅穿梭於幾個病床之間,開始上上下下的翻看病人的身體。

安琳鈺本來還在擔心自己外婆,但是現在一看,事情告一段落,便開始好奇陶毅在看些什麼:“哎,你這是找什麼呢?”

“傷口。”陶毅淡淡吐出兩個字,而後轉身看著身邊一位苗族青年:“找只筆來。”

“是。”青年點頭。

老寨主和安婆臉上的神色,都頗為緊張,都在擔心著床上的幾個病人。

“小子,耽誤了這麼久,問題不大吧?”老寨主忍不住問道。

雖然一開始不是特別信任陶毅能夠將人救活,但既然已經託付給了陶毅,眼下就只能選擇相信。

“您需要的筆。”這時候,之前被吩咐拿筆來的苗族青年,已經趕了回來。

“沒事,蛇毒這種東西,並不是所有的都需要在中毒第一時間解決,這種精神毒素,太早解決反而解決不了。”陶毅淡淡說道,順手接過筆。

拿了筆之後的陶毅,回到了自己翻看過身子的第一位村民身邊,將他手腕上的袖子開啟,一處結疤的傷口裸露在外,而陶毅,在他的傷口上畫了個圈。

“小陶,你這是做什麼?”安婆不解的看著陶毅。

陶毅呵呵一笑,然後轉頭對安婆說道:“沒事,外婆,這個一會兒再告訴你們,不過,得拜託你們再給我找點東西。”

“什麼東西?”老寨主好奇的看著陶毅。

陶毅想了想,說道:“一塊布,一個木盆,一碗雞血,還有一隻活雞。”

聽到這些東西,眾人一愣。

尤其是安琳鈺,頓時滿臉黑線,這搞什麼?該不是學道士做法吧?之前她是強拉這陶毅,還情急之下說了一句,陶毅能救人。

但那時候實在著急啊。

也真的沒想到,陶毅敢把這活接下來,現在一看,安琳鈺心裡一沉:這小子該不會胡搞吧?

於是小丫頭趕緊湊到陶毅身邊,小手悄悄掐了陶毅一把,在陶毅耳邊低聲說道:“喂,大哥你別鬧啊,你要這些東西幹嘛?開始你不是說,針灸的針灸行嗎?你搞不好別瞎搞啊,這是人命……”

“這不你讓我搞的嗎?我就搞唄,搞不活還搞不死嗎?”說完,陶毅呲牙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陶毅最多是逗逗這安琳鈺,對於蛇毒,陶毅再清楚不過,過去執行野外任務,陶毅接觸過更多更毒的毒物,而他更精通顧大爺親授點穴之術中,逼出蛇毒,減緩毒素蔓延、爆發的指法。

精神類毒素的響尾蛇毒,對陶毅來說,還沒那麼男。

只不過,安琳鈺看到陶毅這個樣子,卻是氣得咬牙切齒。

不過已經沒辦法了,這時候,窩棚門外面的布簾被掀開,陸卓軒和寨老,還有之前安排出去取針灸用針的村民,一同走了進來。

陸卓軒嘴角帶著冷笑,拿著一個紅色木盒,嘴裡淡淡說道:“針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毒。”

陶毅剛剛和安琳鈺說話的工夫,已經將所有病人的身上都畫了一遍,這時候同樣嘴角帶著冷笑的看著陸卓軒,走到陸卓軒跟前,接過紅色木箱,話都沒說一句,直接轉身奔著病房而去。

陸卓軒眼角一抽,陶毅這種無視的態度,讓他格外惱怒,心裡暗暗發誓,無論今天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放過面前這個自大狂妄的小子。

“老寨主,這小子年紀不大,您真覺得他會施針嗎?”寨老冷笑著說道:“倒要看看,你最後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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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毅聽得白眼直翻,心說這對兒親戚還真是有血緣關係啊,連這種沒事兒嘴欠的毛病,都是遺傳病嗎?

不過陶毅懶得搭理,直接開啟木箱,裡面一塊布上插滿了針灸用針,陶毅直接轉身,對身邊安琳鈺說道:“解開他的衣服。”

“啊?哦……”安琳鈺點頭,趕緊蹲下,伸出白嫩的小手兒,將第一個病床上的病人的外衣解開,胸口的肉裸露出來。

陶毅的手輕撫插針的布,一個極細的銀針,嗡的一聲被他握在掌心,不斷顫抖。

“哎!哎你等一下!”安琳鈺這時候忍不住喊了一聲。

陶毅眉毛一挑:“幹嘛?”

“你……你真行嗎?”安琳鈺說著,輕吞一口口水,現在她有點後悔了,玩意扎不好,那豈不是害了自己外婆。

陶毅斜了小丫頭一眼,壓根沒說話,手中的銀針嗡的一響,飛快的插到了病人胸口的乳根穴。

安琳鈺大眼睛一閉,心說這下完了。

可當她再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陶毅沒有帶手套的左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極快的撫向插針的布,嗡!嗡!

一根根銀針,被他撫在掌心,而後迅速插入病人胸口的幾處穴位。

乳根穴、章門穴、膻中穴、巨闕穴、神闕穴、氣海穴、中極穴……

七根銀針,幾乎不到一秒的時間,便全部分毫不差的落到了病人身體的穴位上。

做完這些,陶毅突然轉頭看目瞪口呆的安琳鈺:“閃開。”

“啊?”安琳鈺愣了一下,卻已經被陶毅推開。

而後,陶毅伸出帶著黑色皮手套的右手,猛的將病人扶起,對準後脊椎第七根骨節,用力一敲。

“喔!”那人當時吐了一口紫黑色的血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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