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路上, 楊信見童然翻來覆去那面金牌，笑著說：“那是思閒13歲拿的公開賽冠軍，這獎牌他多的是, 安心收著吧。”
童然不管陸思閒金牌有多，也不管這枚金牌是否具備很重要的意義，他只知道，這是他有生以來收到最特別的禮物, 來自意想不到的人。
他忽然就有些明白，為什麼陸思閒嘴巴那麼壞, 身邊的朋友卻不。
那些人並不像他，被陸思閒救性命，但或許也曾在某一剎那，感受對方不經意間的溫柔。
到家, 童然先給金牌拍了張照發朋友圈, 接著把金牌和他的幸運葉子裝在了一個鐵盒子裡。
他怕楊信等得久了，只隨意塞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身份證件等就匆匆樓, 剛出電梯就接到了九魚的電話。
“dedi, 我幫你打聽了一，”九魚聲音有些嚴肅, “你恐怕參加不了今的燕市魔術大賽了。”
童然早有心理準備，倒還算平靜，“是因為徐家那個新人嗎？”
九魚“嗯”了一聲，“來你也知道了, 所以你的第一是拿不來了, 不贊助商那邊的意思是，可以把12萬獎金給你，但需要你壓一壓網上的輿論。”
童然一愣：“網上什麼輿論？”
九魚：“你？”
童然昨晚忙著魔術直播, 又和陸思閒玩了出“坦白從寬”的遊戲，根本空上網。
這會兒聽九魚說了才知道，直播之後，他雖然有上微博熱搜，但上了青瓜影片的推薦首頁。
而他的粉絲們在影片不停地升堂喊冤，引得更多人去關注他在交流賽上的魔術表演，從而也得知了他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還不止，王耀春老師在微博上幫你說話了，就連姚天都重新轉發了你的微博，說謝謝你的奇思妙想……”九魚說起這些事還很興奮，“待會兒你自己去吧，圈子裡還是有不人支援你的。”
童然奇道：“他們就不擔心被徐修平找麻煩嗎？”
“嗐，法不責眾嘛，大多都是些不知的魔術師，或者業餘愛者，”九魚頗有些自嘲地說，“像我這樣的，就算給徐家大門潑糞，徐修平也懶得找我麻煩。”
“哥你能文雅一點嗎……”
“哈哈，總之主要是很多網友了徐錦風和贊助商在罵，所以想讓你幫幫忙。”
“關鍵是贊助商吧，難怪他們還肯把獎金給我。”童然一哂，可他憑什麼呢，“12萬他們愛給誰給誰，我不會幹自打臉的事。”
九魚有些憂心道：“那你真不怕把徐修平得罪狠了，你和我們不一樣，你能走得很遠。”
“九魚哥，你都說了我能走很遠，那我還能被一場比賽、或者一次春晚舞臺給擋住嗎？”童然哼笑一聲，“徐修平還能禁止我變魔術了？而且我聽說，徐瓊先生是個非常公正的人，大不了我去徐家門口拉橫幅。”
如果不是app說了可以更換任務，他是真會想辦法聯絡徐瓊先生的。
而更新的兩項比賽童然經查，組委會裡包括了國外評委，徐家不可能一手遮天。
童然拒絕領獎時並不知道和徐家有關，如今知道了也從後悔，事實上，徐家還遠遠比不上邵家，也就是仗著魔術圈子小，徐修平那樣的人才能豪橫得起來。
掛了電話，他隨意上網瞅了一眼，發現微博粉絲都快突破百萬了，其中有大多是秀粉以及康富有給買的殭屍粉，但評論裡最活躍的都是衝著他魔術而來的新粉。
是楊家的一路，童然都在刷評論，主要是想大家給予魔術表演的反饋。
他發現昨天三個魔術裡，討論度最高的是第二個影子魔術，不觀眾既覺得害怕，又忍不住反覆觀。
刷著刷著，他逐漸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他可以將影子魔術充實擴充套件，排成一出有情節、有反轉的舞臺短劇——就像施志所表演的那個開場魔術。
他本來就是演員出身，為什麼不利用自身優勢？
童然心裡有了計劃，正到家後辛雪和陸思閒都不在，而楊信又有一些資料要整理，他索性就偷偷進入了虛擬練習室。
但他並有練習，而是挑了幾部恐怖片來，試圖從中汲取靈感。
恐怖片之所以恐怖，主要源視覺和心理兩方面，這一點和魔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童然打算先把劇情編，根據情節需要安插魔術，最後一步才是攻克魔術。
他也不知連續了多部片子，連情節都有些混淆了，直到聽見敲門聲，才發現經午五點了。
“可可，你姐今天得加班，”楊信站在門外說，“晚飯你想吃什麼？姐夫給你做。”
“我都行——”童然忽然聽見一聲貓叫，轉頭就見陸思閒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逗貓，轉口道，“問問思閒哥要吃什麼吧。”
陸思閒估計是聽見了自己的字，往這邊了一眼。
楊信：“他狗肚子，吃什麼都行。”
童然：“……”
等楊信進了廚房，童然才走到陸思閒身邊坐，“你今天去哪兒了？”
陸思閒撓著三花貓的巴，“學校請假。”
這時，楊信忽然從廚房探出頭來，“你跟學校說了嗎，不會影響到你考試吧？”
陸思閒：“嗯。”
“昨天你怎麼不提醒我考試周要到了，不然就安排你晚一週歸隊了。”楊信皺眉道，“隊後你哪兒有空複習，你們那專業課業又重，別到時候掛科了。”
陸思閒抬眼，“你做什麼夢？”
童然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試探地問：“體校課業很重嗎？”
“什麼體校？”楊信一臉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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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然指著陸思閒，“他不是體校的嗎？”
“他a大的啊。”
“……”童然不死心地追問，“a大也有體育專業了？”
楊信也被問得愣住了，“他學法律的啊。”
童然不可置信地去陸思閒，就見對方正衝著他笑，連虎牙都若隱若現。
“你騙我？！”
“什麼時候？”陸思閒整以暇道，“我說我是體大的？”
像還真有……
童然噎了噎，果然是個狗男人！
當晚，一直到童然睡覺前都見到辛雪，第二天早上，他才得知辛雪為了請假趕工，忙到凌晨四點才家。
不辛雪不愧為女超人，哪怕只睡了三四個小時也精神奕奕的，指揮著楊信給“留守貓”準備水和貓糧，又吩咐童然和陸思閒各搬了一大箱子的東進後備箱。
“姐，你都帶了些什麼啊，”童然累得夠嗆，“我們只去兩天而，用不著搬家吧？”
“女人的事你管。”辛雪一句話打發了他。
童然還能說什麼呢，只能乖乖去後排坐著。
他上車時陸思閒經等在裡頭了，清晨的陽光透車窗打在對方的側顏，臨摹出纖長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樑。
童然忍不住多了兩眼，就聽陸思閒道：“敢偷我，眼珠子別要了。”
一模一樣的句子，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但到底是有些不一樣了。
當時的童然只能情急的辯解，如今卻把臉湊了上去，“那你挖走了。”
陸思閒微斜著眼珠他，唇畔噙著淺笑。
陽光溫柔，他笑得也溫柔。
從燕市到雪場開車得一個多小時，童然路上閒著事，又把他的恐怖電影翻了出來。
“電影嗎？”童然碰了碰陸思閒的胳膊。
陸思閒正在手機上玩極速滑板，頭也不抬地問：“什麼電影？”
童然瞥了眼片，“鬼宿舍。”
陸思閒手指一頓，滑板調整方向直接撞樹，他不著痕跡地往窗戶邊靠了靠，“不，無聊。”
童然也在意，一個人戴著耳機得投入。
陸思閒依舊打著他的遊戲，只是連續兩輪都犯了低階錯誤，索性也不玩了，轉而登入上微博。
剛重新整理首頁，他就到唐白不久前轉發的影片，標題還起得很莫——“不在霍格沃茲學習，你就是這個場。”
陸思閒一眼就認出封面人物是童然，他還對方前晚的魔術直播，是隨手點了播放。
十幾鍾後，只聽“嘭”的一聲響，陸思閒的腦袋重重撞在了車頂上。
“怎麼了？”副駕上補眠的辛雪被吵醒，頭迷迷糊糊地問。
童然也摘一邊耳機，茫然地向身旁的人。
“什麼，”陸思閒彎腰撿起手機，面色如常道，“剛才車壓了一個坑，坐穩。”
坑？童然和辛雪望著前方一馬平川的高速路，同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