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白穗見戚百里遊遠了, 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說什麼。
只再次把衣服烘乾後重新回到了之前看中的那塊乾淨石頭上坐著。
不想她剛坐下,原本在山洞裡靜修的風祁從裡走了出來。
他打量了下白穗, 見她毫髮無損後松了口氣,餘光又往一旁的瀑布位置瞥了一。
“剛才沒亂來吧?”
“我忘了與說, 戚百里是鮫人, 他在瀑布那裡療傷, 妖身的他沒見過可會誤以為是妖獸……”
“沒, 就差一點。”
少女說著活了下有些痠疼的脖,剛才昏迷時候一直在地上躺著太久了不大舒服。
“我收劍速度很快, 沒有傷到他。”
“幸好他沒生氣,不然本來就不怎麼牢固的伴情可要在今日就破碎完全了。”
說到這裡白穗想起了他最後給自己說的那句話, 單手撐著下巴往瀑布那邊看了過去。
“不過他好像沒之前那麼討厭我,排斥我了, 剛才不但沒有生氣,還給我道謝,說是認可我了。”
“怎麼說呢,我還挺高興的。”
風祁於白穗不和戚百里搞好關系並不在意,在他看來妖修即使摒棄了妖身化成了人形改變不了其本質。
不走近儘量不要走太近為好。
倒不是他戚百里有什麼偏見, 這是一種從古至今的慣性思維。
妖不信人, 人不信妖。
妖丹可以化為靈力為修者吞噬, 助長其修為, 的, 人的金丹亦是如此。
從本質上,他們兩者算的上是相剋,似天敵一般的存在。
只是和魔族不,滄海的妖修與人修有契約束縛而已, 只要沒有做什麼逾越界限的情,一部分妖族是有被允許在修真之中的立足之地的。
哪怕是之前在上寧玦的時候戚百里沒有拋下他們離開,這不代表他是值信任的。
在那個情況下他主留不留下來是一回,寧玦不會讓他走又是另一回。
退一萬步,就算戚百里成功走了,可是若是一人是很難透過這一次試煉的。
他作為滄海妖族,比起其他宗門更需要為族爭取這一次守擂比試的名額。
不單單是為了妖族爭光,證明其實力,更因為那靈寶“醉花陰”於妖族有隱匿蹤,躲避天敵的作用。
本就擅長幻術的妖族,若是用上這的九品幻境靈寶,更躲避一些居心不良,欲奪妖丹走其捷徑的修者的追殺。
滄海妖族數量本就不多,其中妖族領袖不過元嬰。
很難護族人周全。
以比起其他宗門,他們更加需要“醉花陰”。
“他又不是像師兄師尊那的劍修大,他的認可於半分用處沒有。”
風祁說這話沒有惡意,更沒有嘲諷意味,單純站在一個劍修角度上來實話實說罷了。
他是個劍痴,其他情並不怎麼在意,不明白白穗為什麼會因為戚百里的認可而高興。
白穗沒像最開始時候那麼反駁少年,她知道少年親族上下於妖魔之手,於戚百里有多防備再正常不過了。
“好了,不聊這個了。之前不是說我因為吞了那個妖丹雖然成功從築基到結丹初期了,但是什麼來著?”
“但是雷劫還沒過,之後幾日隨時可遭遇天雷。”
風祁抬頭看了下天,此時天色已經隱約有了些光亮。
過不了多久估計就要天明了。
怪不之前就落了一道下來,白穗原想著藉著天雷給寧玦一個教訓。
沒想到這天雷還挺照顧人,知道他們沒至金丹的修者比較弱雞,怕他們一下承受不住,這渡劫還有緩衝呢。
白穗在想什麼風祁不知道,他感知了下四的風傳來的氣息後睫微。
“因為每一道落雷會暴露我們的蹤,他們只不會在落雷時候手,沒有落雷的時候卻沒規矩約束
以我們試煉這幾日需要頻繁移位置,這才不會輕易被他們發現。”
“我們的卷軸已經收集齊了,沒必要往內圈斬殺妖獸,就儘量往外圍避一避吧。”
少年將這幾日的打算告訴了白穗。
她原以為像風祁這的劍修會和青燁一有著極強的自尊心,寧願硬碰硬不會做出這種躲避的徑。
如此看來比起其他心高氣傲的修者來,風祁要會審時度勢多。
“……幹什麼這麼看著我?如果有什麼不的可以直說。”
白穗搖了搖頭。
“沒,我沒什麼質疑。”
“我就是覺們和我一貪生怕真是太好了。”
風祁噎住了。
“……不,我那叫小心謹慎。”
……
秘境之外,問心臺上。
從白穗被風祁救走之後,四浮生鏡裡因為入夜,試煉的修者們斂了氣息各自尋了隱蔽的地靜修,裡再沒什麼靜。
偶爾一兩處是他們不小心撞上了,知道夜裡斬殺妖獸,那血腥氣會引起妖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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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們不戀戰,甩掉了妖獸便回到了各自的駐紮地。
在秘境之外的各宗各派的長老們觀戰了一天乏了,紛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一時之間問心臺上除了懸浮在四的浮生鏡還閃爍著光亮之外,便只有陸九洲和顧止一老一少還在原處待著,沒有挪分毫。
兩人擔心的一,見到了那一道天雷,算到了那是白穗的雷劫。
怕中途有意外發生,連入了夜沒輕易離開。
顧止盯著黑漆漆的浮生鏡半晌,見那道落雷之後沒了靜,松了口氣,抬起手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脖。
餘光一瞥,發現臺下那個白衣墨髮的青年依舊站的挺拔如松,跟個雕塑似的一不。
“我說,這麼站著不累嗎?”
陸九洲聽到聲音後一愣,抬眸看了過去。
顧止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盯了他半晌,而後朝著旁邊位置抬了抬下頜。
“上來坐這兒吧。”
“可那是蓬萊主的位置……”
“嘖,不就是一個座位嗎,還分什麼我他,再說了這老家夥現在又不在這裡,我讓坐就過來坐,那麼多廢話!”
陸九洲大致上瞭解顧止的脾性,知道他為什麼叫自己上去。
估計是太無聊了,想找個人過去陪他聊聊天。
青年猶豫了下,在顧止不悅的視線下還是乖乖御空飛到了高臺之上。
不過他並沒有坐下,而是走近在距離一步位置旁站著。
然後又規矩恭敬的依著禮數了個劍禮。
“劍祖。”
“嗯。”
顧止這麼應了一聲,沒再硬要陸九洲坐自己旁邊。
半晌,在陸九洲以為是自己會錯意,並不是想找自己聊天的時候,一旁的青年手指撓了撓桌。
而後悶悶開了口。
“……櫻桃酥還有嗎?”
“什麼?”
“我問櫻桃酥還有嗎!之前不是說給我備了一份嗎,怎麼?現在又不算數了是嗎?!”
顧止惱羞成怒地瞪了陸九洲一,這時候周圍沒人,他發脾氣沒個顧忌。
聲音比平時拔高了不少。
青年愕然了下,意識到不是無聊而是嘴饞了後勾唇笑了笑。
“有的。”
他一邊說著手指點了下儲物戒指,一個檀木盒驟然出現在了青年的手中。
“這個是之前師妹入秘境時候交給我的,讓我找個時間給。”
他知道自己拿給顧止礙於肯定不會要,若是把師徒兩人的份一併給了白穗。
白穗又讓他拿給顧止的話,顧止就會找個是自家徒弟孝敬自己的理由,睜一隻閉一隻順著臺階下了。
“哼,算識相。”
顧止接過陸九洲手中的櫻桃酥不客氣的拿了一塊咬了一口。
吃到了好吃的東西他心情跟著好了不少,話變多了。
“了,師弟呢,這來了蓬萊兩三日了我怎麼沒看到他人影?”
“青燁他抵達蓬萊當日便遇了雷顯,師尊便帶著他回了崑山,等靈力穩定了之後可便會過來了。”
這件知道的人不多,就崑山和蓬萊的幾個長老知道。
顧止是那種只擔心自家弟的人,以於旁的情不在意,這才沒怎麼留意。
“這啊,挺好的……”
顧止顯然不知道和陸九洲聊什麼,剛開啟的話匣又在這個時候給閉上了。
一時之間,空氣裡除了顧止咀嚼糕點的聲音再無其他。
靜謐一根針掉落在地上聽見。
正在顧止想著吃人手短,覺著冷落了不好,皺著眉想要努力找個話題聊的時候。
青年看出了他的窘迫,彎著眉輕笑了一聲。
“劍祖若是不知道說什麼就算了,不用勉強。”
顧止一頓,被戳穿了心思有些尷尬地抬起手撓了撓頰。
“咳咳,是,我比年長近千歲,我們兩個有代溝,就算想要找點感興趣的共話題之類的一時之間找不到……”
共話題嗎?
陸九洲喉結滾了滾,在可著被顧止引命劍砍過來的危險,和遵從本的好奇心之間。
他沉默了良久,選擇了後者。
“劍祖……”
“或許我們可以聊聊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