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看看大哥有沒有醒來?”彷彿是卓雲飛的聲音。

“大哥為何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彷彿是劉雲龍的聲音。

“郎中,為何我的師父還沒有醒來?”依稀是沙震天的聲音。

“李刺史在水中悶水太久,可能對他的頭部有些影響。現在只有慢慢等待。”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還等什麼,揚州人還等待著大哥去治理。現在天又下傾盆大雨,老天爺,難道你非常把揚州全部淹沒你才干休嗎?”

這似乎是卓雲飛的聲音。

“二哥,事情緊急,現在把大哥救醒是關鍵。我得去越境山莊把何不救何大師請來,現在只有他能夠想法子把大哥救醒。”

“三姐,你不能進去,大哥正在休息,你不要打擾他。”卓雲飛在對一個說道。

“大哥這麼久還沒有醒來,不行,我要去看看他。”彷彿是劉靜如的聲音在說道。

“郎中說了,大哥現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卓雲飛說道。

“你不讓我去看大哥,難道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劉靜如說道。

“他是我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我怎麼能夠瞞我的三姐呢。”

“不行,你們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要進去看我的大哥。你再攔著我,我就不認你這個四弟了。”劉靜如焦急地說道。

“不行,你哥哥說了,大哥身體虛弱,需要休息,任何人現在也不許進去。否則,休怪我無情。”卓雲飛沉聲說道。

“我果然沒有猜錯,你們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劉靜如說道。

李白聽到“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音傳來。

李白感到一個柔軟的身子在緊緊地抱住自己,失聲痛哭,一邊抽泣一邊在自己身子上狠狠地用拳頭敲打自己,說道:“大哥,你怎麼這麼傻呀,為了一個撿浮財的人,怎麼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了。萬一你不在了,我應該怎麼辦呀,我……我……也不想活了。”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是卓雲飛的憤怒之極的聲音,說道:“你還嫌不夠,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開!”

“我一定要進去,就是爬也要爬進去,你要滾,那我就滾進去!”那個聲音倔強說道。

“我再也不想見你一眼,你是天下最讓人討厭的人,也是天下最不受歡迎的人。”卓雲飛說道。

“是呀,我是天下最討厭的人,天下最不受歡迎的人,也是天下最痛苦的人,更是生不如死的人。”那個聲音說道。

卓雲飛說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再說也不能讓我的大哥醒來。唉,我苦命的大哥呀。”

劉靜如說道:“四弟,是他嗎?”

卓雲飛說道:“就是他。”

劉靜如說道:“讓我一劍殺了他。”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我只求一死,也許我死了,我的良心才好過一些。我求求你,讓我快點死吧。我死了,反而覺得自己總算有一點對得起刺史,對得起揚州人。現在我已經成為揚州的罪人,你們不殺我,揚州其它人也會殺我。死在你們的手裡,我反而會心安理得一些。”

卓雲飛問道:“你有妻子兒女嗎?”

那人突然哭泣起來:“我上有八十的祖母,下有十個孩子,娘子長期臥病在床,孩子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要不然,我怎麼會……我不應該說這些,我應該受到天打雷劈。”

卓雲飛說道:“既然你家裡還有那麼多人需要你照顧,那麼你就更不應該去死。你千萬要活下去,你死了,家裡人怎麼辦?我給你五百兩銀子,回去養活你的一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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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道:“謝謝卓公子,我不用了。我已經有銀子了。”

卓雲飛吃驚說道:“你不是缺少銀子嗎?”

那人說道:“我已經把那些孩子賣了。”

劉靜如說道:“虎毒尚不食子,你竟然做出這些人神共憤的事情,現在我真的想把殺了。”

那人說道:“親友我債務我已經還不完了,祖母需要我盡孝,娘子需要我治病,房子房子已經沒有了,食物食物沒有了,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在我面前餓死。與其餓死,還不如給他們一條生路。我雖然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但也沒有讓他們餓死。我的心早已死去,想到此處,我的心理才好過一些。”

劉靜如說道:“去把你們的孩子找回來,全部賣給我。我要他們。”

那人說道:“我的大家,可是我已經把他們賣給別人,那有轉手再你的道理。”

劉靜如說道:“那我提高一倍的價格。”

那人說道:“要是買主不同意怎麼辦?”

劉靜如說道:“就是揚州守備劉府現在缺少人手,現在急需他們。”

“啊,原來你是劉府大家。我真的是兩眼昏花呀。”那人說道。

卓雲飛說道:“這五百兩銀子你還是拿去給你的娘子治病。我卓雲飛說一不二。”

三天之後,卓雲飛痛苦說道:“三弟怎麼還不回來,現在大哥已經全身僵硬了,呼吸早已也沒有了。難道大哥莫非已經……已經……”

劉靜如大聲哭泣說道:“你胡說,大哥在最危險的時候也沒有生命危險,我相信大哥他會好好活著的。”

卓雲飛非常憂傷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呀,可是郎中說大哥早已沒有救了呀。”

說完,卓雲飛也忍不住哭泣起來。

郎中進來說道:“刺史大人已經去了。”

難道,自己就這樣完了?

難道,自己就這樣被活生生淹埋!

難道,自己就這樣活活被悶死?

自己還年輕呀!

家中還有父母需要自己去孝敬!

為了自己父母,應該回去孝敬!

自己還想結婚生子呀!

“情定三生,相約五年!”會是誰呢?

如果是夢娟大家,那麼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哦,自己不是會意識之劍嗎?為何不會用意識之劍來引導自己的內功?

想到這裡,李白突然感到自己渾身穴位發麻,一股強烈的內勁在自己從丹田向奇經八脈遊蕩,大腦的百會穴位傳來陣熱流。

李白不由大喜,試著轉運眼睛,果然能夠轉運,然後手動了動。

李白這時聽到傳來聲音:“大哥果然沒有死去!”

“相公終於醒來了!”

“我就說師父命大,怎麼會死去?”

“師父還沒有把揚州治理好,他放心不下。”

“公子,你如果死去了,我們也不想活了。”

“二位公主,還有何姑娘,你們怎麼呢?倒了下去了。”

“她們暈倒了,快快搶救。”

李白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兄弟、看到何不救、空渺大師,看到許多弟子,許多侍女,看見他們一個個熱淚盈眶。

李白突然問道:“怎麼沒有看見三位公主呀和何英啊?”

沙震天說道:“師父,兩位公主和何姑娘已經昏迷過去了。清悠公主,清悠公主……清悠公主……”

李白不禁著急:“清兒怎麼呢?”

沙震天說道:“清悠公主上吊自殺了。”

“啊!”李白突然感到眼前發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白終於悠悠醒來,說道:“我對不起清兒,她現在在那裡,我應該去看看她。”

沙震天說道:“師父,我對不起你,把你嚇暈了。現在清悠公主經何大師搶救,已經清醒過來了。”

李白來到李清悠房間,只見文兒和武兒正在床邊守候一臉煞白的李清悠,她一臉平靜,可能已經睡著了。

李白上前握住了李清悠的手,仔細看著她的臉,然後又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

守著,守著,李白不知不覺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白醒來,只覺得自己緊緊與李清悠兩人緊緊相擁。突然李白感到自己的肩頭一片潮溼,抬頭一看,原來是李清悠的淚水。

李白不禁問道:“清兒,你怎麼這麼傻呢?”

李清悠幽幽說道:“相公,你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李白說道:“其實我一直能夠聽見你們的談話!”

李清悠不禁憤怒地說道:“那你怎麼不給我說。”

李白搖搖頭說道:“我只能聽見你們說道的聲音。可是我有眼不能睜開,有手不能動彈,有嘴不能說話。就是你們把我抬走,我也能夠感覺到,我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活埋,心裡簡直太悲哀太痛苦了。”

李清悠不禁嘆道:“我以為自己痛苦,沒有想到相公比我更加痛苦。”

李白安慰道:“還好,我們都沒有事情。”

李白說道:“清兒,我欠你太多了。你是天下最好的娘子,能夠得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說完,李白向李清悠臉上吻去。李清悠不禁一呆,再次流出眼淚。

不久,李清悠熱烈還以親吻。

李白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衝動,雙手在李清悠身上上下探索,翻過高山,越過平原,最後來到峽谷。

兩人發出越來越強烈的喘氣的聲音。聽得外面的文兒和武兒心驚膽跳,臉色徘紅,雙腳情不自禁夾緊。

李白的手就要伸入峽谷,突然想到那句讓自己從死神跑出來的那句話。

“情定三生,相約五年。”

如果夢娟大家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麼辦?

李清悠不由得幽幽嘆息,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了。

次日,李白召集揚州各界知名人士進行座談。

李白沉聲問道:“現在揚州已經被水困七日,物價飛漲,諸位有什麼看法,不妨提出來,白洗耳恭聽。”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有人說道:“現在物價飛漲,應該開官倉平抑糧價。”

有人說道:“現在蔬菜短缺,應該迅速調來蔬菜。”

有人說道:“現在房屋倒塌太多,應該修建房屋讓百姓安家居住。”

有人說道:“現在有的百姓缺衣少食,應該救濟。”

……

李白點點頭,然後問道:“這些都應該做,但現在關鍵是治水。”

劉大武擔心說道:“現在民怨較大,特別是物價,現在關鍵是如何平抑物價。先把民生問題解決了,治水還是慢慢來吧。”

有了劉大武的話,其它鄉紳長者也紛紛附和。

李白說道:“其它事情,都是因為洪水引起的,如果不治水,那麼永遠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況且我觀察天象,頭頂烏雲密佈,未來幾天仍然有雨水。”

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還想說話。

李白突然想到1998年那次中國特大洪水,差點把中國沿江的城市都淹了。

李白想到,但是目前這場洪水卻勝過那次大水,揚州城的半邊已經被淹沒。

原始時代充分調動大禹尚能夠治水,我為何就不能治水?

李白突然靈光一閃,大禹治水不是依靠洩水嗎?為何自己就不能洩水呢?

李白於是問道:“運河已經多久沒有清洗了?”

一個老者想了想,然後說道:“自從貞觀年間清洗之後,以後就再也沒有清洗了。”

果然如此,李白此時站起來說道:“這位長者告訴我們,運河已經有七八十年沒有清洗了。這次洪水看似是大雨所致,其實是由於運河阻塞導致河床水位偏高,從而使水來不及流走。我們必須讓給洪水找一個出處,讓它儘快流走,洪水才容易退去。”

李白向眾人望去,只聽到議論紛紛,然後紛紛搖搖頭。

李白向劉大武望去,卻只見也搖搖頭嘆氣。

此時一個衣著寒酸的寒士突然站了出來。

眾人紛紛議論,說道:“怎麼,這揚州瘋子也想出風頭,他有什麼好話說?”

此時一個德高望重的年近古稀的名叫莊重的人說道:“封成,今天商討的是揚州大事,你就別把你的異端想法用來攪場了。”

封成大聲說道:“我支援刺史大人的意見,洪水難消,當然是因河道堵塞。當今之計,只有另外挖河道洩洪。”

李白點點頭問道:“當然,我也是此意,只是如何挖河道洩洪?”

封成說道:“因為必須挖封地來洩洪了!”

眾人不禁目瞪口呆,問道:“你當真是瘋子,竟然偏偏挖封地來洩洪?”

封成說道:“我這幾天一直在觀察,發現只有挖封地來洩洪了。”

李白問道:“那封地土質如何?”

封成說道:“全部是良田,萬頃良田!”

李白問道:“那是誰的封地?”

封成說道:“是當今宰相楊國忠、高力士高公公、楊貴妃的!”

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封地竟然是當朝三個三個最有權勢的三個大人物的封地,想在他們三人的封地開道洩洪,那簡直就是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李白也沒有想到這封地竟然是三個當朝權貴的地產,拋開他們的身份不說,就是普通貴族的封地要動,也要徵得他們的同意,可是自己與他們三人水火不容,他們能夠同意自己動手開道洩洪嗎?

更重要的是,即使他們良心發現同意了,揚州已經可能全部被淹沒了。洪水來臨,每時每刻都在吞噬人的生命,時間就是生命呀!

李白轉身向守備劉大武問道:“劉將軍,現在揚州府在還有多少銀子?”

劉大武搖搖頭說道:“由於賈儒貪贓枉法,揚州現在僅僅只有五萬兩銀子了。”

李白不禁大驚失色,這真是屋漏偏遇下雨,於是掉頭問道:“封先生知道這三個封地一年收成賠償要多少銀子?”

封成想了想,說道:“尋常人的封地的賠償至少要五萬兩銀子,但三人的土質肥沃,肯定比尋常的要高,再加上三人的身份不同,這個賠償就不好說了!”

眾人一聽,不禁大吃一驚,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油鹽柴米貴,現在沒有想到現在揚州府已經窮得無法賠償三個封地的損失了,更不用說救災修屋開道洩洪了。

李白想了想,問道:“封先生可知道,這場大水救災修屋開道洩洪大概要多少費用?”

封成想了想,說道:“我已經作了大概估計,揚州至少要兩百萬兩銀子以上,甚至有可能多。”

眾人一個個不禁目瞪口呆,沒有想到這次大水給揚州造成如此巨大損失,這下如何是好?

李白向劉大武問道:“劉將軍,揚州平常一年的收入大概是多少?”

劉大武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揚州每年的收入大概應該是百萬兩銀子,除去上繳朝廷四十萬兩銀子,自己就只有六十萬兩銀子。”

眾人紛紛搖頭嘆氣,說道:“揚州這場大水,竟然把以後至少三年的銀子全部花光了,這如何是好?”

有人問道:“可是朝廷有銀子呀,可以向朝廷請求支援呀。”

李白說道:“朝廷剛剛與四周強敵打戰,國庫已經虧空,我已經把大半年的經營黑白二寶的收入全部捐出,朝廷才有銀子發給將士們。現在朝廷的日子並不比揚州好過。”

眾人不禁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最後的救命草也失去了。

李白說道:“我的黑白二寶雖然看似驚人,但前次給朝廷捐助已經消耗大半年的收入,現在我最多能夠捐出五十萬兩銀子,其餘我希望在坐諸位能夠出力的出力,能夠捐銀子的捐銀子。不過對捐銀子之人,我建議勒石為名,記入揚州志裡,可以流芳百世!”

卓氏姊妹花此時突然喊道:“父親,父親,你可要幫助公子呀!”

卓天然說道:“我也願意捐五十萬兩銀子,不過其中有一半是我的兩個女兒捐出的。”

劉大武說道:“我願意萬兩銀子。”

“我捐千兩銀子!”劉雲龍和劉靜如異口同聲說道。

“我願意捐千兩銀子!”一個酒樓掌櫃說道。

……

封成說道:“我願意捐一兩銀子!”

眾人有些哈哈大笑,封成不好意思說道:“我全部家當也只有一兩銀子了,我還要用它來娶妻呢。”

眾人再也忍不住,全部轟然大笑起來。

李白卻沒有笑,說道:“封先生已經把全部家當捐出來了,難得可貴。封先生,你知水利,懂財事,我想請你作水吏,專門負責治理揚州的水事。不過每月俸祿只有十兩銀子,你可不能嫌少呀,我這個揚州刺史,現在已經決定,任期之內不要一兩銀子。”

封成立即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學生感激刺史大人的厚愛,學生決不負刺史大人所託,如果沒有治理好揚州水事,請拿我的人頭是問。”

封成說完擔心問道:“刺史大人,只是如何能夠在三個當朝權貴的封地上開道洩洪?”

眾人一齊望著李白,心想,這才是治水的關鍵所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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