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早晨,凌霄和彩萍比昨晚更香豔地吃罷飯,快八時倆人從宿舍出來,彩萍羞答答跟在凌霄的身邊,一塊準備坐鄉里的中巴車回城。

彩萍雖是有了敢於面對他人的決心,可看到遇到的老師露出曖昧的笑容問候她,她搭腔時羞慚的面紅耳赤不敢正眼看著人家。到了校外,遇到村裡的熟人,這些人不應該知道他們昨晚在一起的事兒吧?可人家笑呵呵恭敬地問候他們,她就覺得人家的笑容中別有用意,照樣羞得不敢大方地跟人家打招呼。而且凌霄又壞透了,早上起床前後的羞人事兒就不了,這會見四周沒人時還連番逗她,她真像是新婚的媳婦領著丈夫回孃家,臊得她除了嬌羞地媚眼白他,還偷偷地連連掐他。

實際上彩萍自己也感覺像個新婚媳婦,雖然倆人還沒有夫妻之實,可昨晚和今早倆人那羞人的一切,與有了夫妻之實還有啥區別,難道自己的身心還再能容得下別人嗎?這雖然羞澀害臊,卻是那種甜蜜和幸福的像新婚媳婦的感覺,她已徹徹底底把自己當作了凌霄的人。

上了中巴車了,他們專門坐到車後,倆人手勾手緊緊靠坐在一起竊竊私語,話題是接著早晨起床後就開始商量如何應對到她家會出現的狀況。兩人還真是初生牛犢,明知到了彩萍家恐怕就是一場戰爭,可卻沒有憂心忡忡的樣子,很有興致地分析會發生什麼情景,再商量出應對的辦法,一個半時的路程往常覺得難熬,今天卻好像一會就回到了武茲縣城。

彩萍的家在縣城的東南街,他們大陳鄉是在縣境南部,中巴車要穿過縣城南大街到西大街的汽車站,他們在南大街的一個副食商場喊停下了車,凌霄要為上門提親買些禮品。可倆人進了商場買禮品時卻發生了爭執,就在他倆為買禮品爭來爭去時,彩萍家裡卻是另一種景象。

彩萍家住在一個大雜院內,一個不太大的院子卻住了五戶人家,她家住著一堂一屋兩間低矮的東房。彩萍家的屋裡肯定是有啥事,因為在住屋的窗臺上趴了兩個中年婦女和一位老太太,頭都分別緊貼在三孔玻璃窗上向裡張望,還笑嘻嘻地聲在議論。城鎮這現象很普遍,誰家不管是有好事還是歹事,就是左鄰右舍聞風後都就會趴窗甚至要進家瞧熱鬧,她們這三位還是一個院兒裡的。

屋內靠窗子不算大的炕上鋪著嶄新的花格革單,炕zhōng yāng放了一張紅漆斑斑的方桌,方桌上擺著白瓷茶壺、茶杯,有兩個盤裡盛著瓜子和糖塊,桌上還放著兩包中華和兩包石林香菸,圍坐著四個噴雲吐霧的男人。不大的地上也站了好幾個人,門口站了一位相貌慈和好看的中年婦人,從婦人的相貌中能看到彩萍的影子,這就是彩萍的母親高英。高英懷中靠著一個**歲的男孩,男孩長得挺秀氣也挺機靈,這是彩萍的弟弟寶寶。在屋子後面的紅櫃靠著一高一矮兩姐妹,高的是彩萍二妹彩芬,長得跟彩萍相仿,若細端詳比彩萍多出一股活潑勁,個矮的女孩是彩萍的三妹彩芳,她的長相與兩位姐姐差別大些,可同樣俊俏是個美人胚子。

屋裡的氣氛和所有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大家顯然都在為某件事而高興,炕頭上那位嘴上叼著一隻中華煙的瘦瘦中年男人就是彩萍的父親金凱,屋中所有的人數金凱臉上的喜氣最多。靠窗和後炕坐的兩位與彩萍父親的年紀差不多,都像是幹部模樣。在後炕炕沿邊坐了一位西裝革履白淨jīng神的夥子,在炕下彩萍的母親和妹妹、弟弟們的不時注視下,夥子的神sè還算鎮定,像是見過場面的,這位便是王副縣長的公子——王曉剛。

彩萍家裡正在樂滋滋地談論給她往縣裡那個學校調工作,王曉剛還驕傲地就是不想當老師進zhèng fǔ上班都沒問題。可凌霄和彩萍卻在商場為買禮品該買貴的還是便宜的在爭執,凌霄主張香菸要買三十多元一條的,酒要買二十多元一瓶的,彩萍卻這樣拿到家她父親也不會捨得抽和喝,還得拿出來換便宜的,而且換時肯定要給售貨員一些讓頭,為啥幹這種既麻煩又便宜別人的傻事?

但凌霄堅持己見,覺得這是上門提親,禮品太寒酸以後會落話把的。彩萍雖然覺得這挺有道理,可她還是不讓買那麼貴的,最後倆人折中了一下,降一個檔次但多買一些。這樣,凌霄花了不到一百元,買了兩瓶酒、兩條煙,還為彩萍的寶貝弟弟買了糕和餅乾,然後他提著兩個塑料袋,跟著彩萍竄巷七拐八拐向她家走去。

一進彩萍家的院子,就看見她家窗臺上趴了三個女人,彩萍的心“咯噔”一聲,忙聲告訴凌霄肯定是那人來了,兩人更加地緊張起來,彩萍還更加地害怕。實際上兩人未進院門就早已緊張了,是一直在自己給自己鼓勁打氣強撐著。他們雖想象不到進去會出現啥狀況,但知道肯定是對他們不利的狀況,兩人又都在心裡再一次為自己壯膽。彩萍是在想,為了他們至死不渝的神聖愛情,就是被父親打折腿,今天也豁出去了!凌霄是在想,為了心愛的彩萍,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

“咿呀,彩萍回來了,快進去吧,你的物件都來了一會兒。”一位中年婦女發現了彩萍,從窗臺上趴起身。

另一位中年婦女轉過身看到了凌霄,好奇地問:“彩萍,這個是誰?你家親戚?”

彩萍剛笑盈盈地含羞喊了杜大媽、劉嬸嬸,還未來得及回答,那也回過頭的老太太又發話了:“彩萍,三nǎi自就看你有福,看看,這不是找了縣長的兒子?這下你爸媽可要跟你享福吧!”

這讓彩萍更不知該咋回答,她嗯哦了兩聲算是回答,鼓足勇氣拉開了家門,然後別有深意地看了凌霄一眼,鼓勵他勇敢地跟她進去。

“大姐!”彩萍的弟弟興高采烈從裡屋跑出來,親熱地撲進姐姐懷中,彩萍同樣親熱地叫了一聲“寶寶”,還喜愛地摸著寶寶的頭。

高英聞聲也從裡屋迎出堂屋,看到彩萍身後跟了一位高高大大的面生帥夥,先笑吟吟地問女兒:“彩萍,這是誰呀?”

凌霄忙站前臉紅脖子粗地自我介紹:“嬸嬸,我叫凌霄,是大陳鄉的。”

見凌霄先介紹了,彩萍就幫凌霄把兩個塑料袋放到北牆的櫥櫃上,回頭看到母親眼裡露出疑惑,尋思是先跟母親講呢,還是進屋見了父親一塊講,這時屋中又出來三個人,後面兩個是她的妹妹們,前邊一個讓她不由地臉紅了,不知該與他打不打招呼。

人家先笑嘻嘻跟她打招呼了:“金回來了!”

“哦,王科長來了?”彩萍害羞地客氣搭腔,而後瞟了一眼凌霄,見他的樣子挺尷尬的。

“都在外面幹啥?都快進屋!”這時金凱也趿拉著布鞋出來了。

到此時,凌霄已見到了彩萍的全部家人,也見到了他的“情敵”王曉剛。他除了多看“情敵”王曉剛兩眼外,就主要是主意彩萍的父親了。王曉剛個子雖沒他高,但長相絕對能配得上彩萍。對她父親的感覺首先是瘦幹瘦幹的,看嗓門倒是挺宏亮,不自主地讓他生出一絲怕意。

“快都進屋!彩萍,這後生是誰?”金凱又催了一聲後發現了凌霄。

彩萍估計屋內還有其他人,進去肯定得寒暄半天,乘父親問凌霄是誰,壯大但羞紅臉回答:“這是我的男朋友,叫凌霄,今天我領來是見爸爸媽媽的。”

此地若是男朋友就等於是戀愛的物件,堂屋的空氣一時間像是凝固住了,彩萍這話令他們犯了傻,一時除了臉變煞白的王曉剛,其餘人還沒醒悟過來。可很快就都醒悟了,除了彩萍的弟弟,彩萍餘下的家人臉sè大變,變得難看。連凌霄的臉sè都變了,因為神經高度緊張,也因為渾身不自在,變得紅一下白一下。

金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寒下臉又問:“你啥?這人是你啥?!”最後一問已接近吼叫。

看著父親凶神惡煞的樣子,彩萍害怕得身子不由地顫抖,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是我的男朋友。”

金凱這下絕對聽清了,瞪眼對女兒又吼道:“放屁!你跟老子開啥玩笑?!你哪來的男朋友?!快讓他哪來那去!”金凱從貌相也看出凌霄是普通人家子弟,女兒明知縣長的兒子喜歡她,今天等她回來就是為了確定親事,結果不知從哪領回一個男朋友,真是氣死他了,焉能不令他上火生氣?加上縣長兒子王曉剛還就在身邊,這下讓她搞得既狼狽又丟人,不氣急敗壞才怪呢。

凌霄看到彩萍被他父親吼罵得淚眼汪汪,還嚇得抖索,想起彩萍昨晚講的家事,她父親對她們姐仨和母親一向很兇,她們都怕父親。今天親眼見到,他不知從哪來冒出來的勇氣,忘記了他們事先商量好的步驟,一步跨到彩萍身前,對金凱高聲道:“我就是她的男朋友!我們已經談了三個月,我今天是來提親的!”

金凱見凌霄出了頭,更怒火洶洶,手指凌霄憤怒地咆哮:“滾!**,從哪鑽出來的野子?!憑你配來跟老子提親?快給老子滾蛋!再敢胡八道老子拿鍬劈死你!”

到此時屋裡氣氛特別緊張,彩萍兩個妹妹和弟弟嚇得縮到母親身後,高英也嚇得夠嗆,屈服慣了丈夫的威嚴,丈夫在怒火中她一言不敢發。王曉剛則開始對凌霄怒目而視,裡屋那兩個人也出來站出了屋門,雖聽明白發生了啥事,可作為外人沒法參言只能當觀眾。外面那三個女人也擠進堂屋來看熱鬧了,但剛進來恐怕還沒聽明白呢。

彩萍見父親怒火沖天,怕凌霄再話激怒父親做出傻事更不好收場,帶著哭音忙勸凌霄:“凌霄,按咱們商量的你先走吧,今天啥也不成了。”

凌霄聽彩萍這樣一,也明白此行達到了基本目的是該走了,可他年輕氣盛,不想落下畏懼她父親那兇樣的名聲,而且被罵後激起了虎膽,在打算要走時還挺直了腰桿天真地大聲:“現在提倡zì yóu戀愛,我和彩萍光明正大談了好幾個月,父母也無權干涉!今天••••••”

他話還沒完,金凱已怒不可遏,再次手指著他吼道:“cāo你祖宗的,你是誰家毛還沒長齊的兔子?!來老子家撒野了,馬上給老子滾!不然老子拿擀麵杖轟出你!”話間眼睛還向鍋臺瞅去,那樣子像是真要找擀麵杖。

彩萍見狀忙推凌霄出門,並哭喊著:“凌霄,快走!你放心,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嫁!”

凌霄被推到那三女人讓開的門口,回頭深深地看了彩萍一眼,帶著無比的屈辱邁出了門,只聽到她父親在身後又吼道:“死丫頭!給老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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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回頭看彩萍被她父親一把拽回屋裡,可他不能再返進去,再返進去提親不成反而會把事情弄得更僵,心裡就是再擔心彩萍,也只能留她孤身作戰,不過攪黃了王曉剛的目的該是達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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