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舟覺得自己可真了不起。

看看這一屋子的人吧,德國的現役球員世界第一的奧古斯特與新生代的尤利安、英格蘭的現役球員新生代的安德烈與前隊長阿傑爾、西班牙的現役球員場內場外都人氣超高的羅德里格斯、來自法國的乒壇瑰寶他親愛的教父雷蒙·博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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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群人,在球場上碰面交談都不稀奇,但是到了球場外……

蘇舟仔細一想,頓時覺得這碗粥可真是牛逼大發了,這樣的一群人聚在一起還能是因為什麼呢?不就是因為他嗎?

這是第一次吧?是第一次吧?限定在[非短時間的非應付場合]的話,這的確是第一次吧?

再加上……呃,他爹在國際上沒什麼名氣,再加上他在小提琴界享譽世界的媽媽……

雖然這一幕並沒有被記者的菲林們記錄下來,蘇舟依舊發自內心地覺得,全世界的記者都應該感謝他為媒體界創造了多少難以記數的鉅額kpi啊!

所以,這樣的一群人跑去外面的餐館用餐自然就不怎麼現實了,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時間點上——年終巡迴總決賽只剩下最後的決賽了。

現在是週二的黃昏時分。

單打與雙打的總決賽皆被安排在了週五的晚間。

可想而知,此時此刻,一定有無數的體媒記者在賓館外冒著寒風蹲點。

好在年終巡迴總決賽的重量可觀,國際乒協統一安排的賓館本就質量不差,樓上就有著各種大廳與用餐包間,哪怕是放在平時,羅馬中心賓館在羅馬本地也算得上是集食住為一體的高檔酒店。

稍一商議後,一夥人就決定去就近的樓上大包間裡吃飯了。

阿傑爾非常熟練地打通了前臺的電話訂好了房間,同時特別要求了請廚房不要做太刺激性的食物。

蘇舟一聽就覺得不對了,單獨有幾道菜做的清淡一些就可以了,其他的還是照常做吧?畢竟,不能讓這一大圈人陪著粥一起吃素吧?

蘇舟正準備拉拉阿傑爾的衣袖。

就聽到阿傑爾又簡意賅地吩咐了下去,說的話可不就是蘇舟心裡想的那個意思。

蘇舟:“…………”

安德烈環著胸哼哼唧唧:“蘇,你想得太多了,阿傑爾怎麼可能想不到你的意思,他最會照顧人了。”

……雖然這樣的照顧周全一度讓安德烈倍感憤怒。

彭德拉家的小兒子任性地覺得,像是阿傑爾和蘇這樣的生活方式都太不爽了、太累了、太糟糕了!還是像他這樣活著會比較自在吧?至於什麼糟糕的人緣與負面的輿論,管這些去死啊?ωWW.166xs.cc

在蘇舟喉嚨撕裂的那一天,在帶著蘇舟回到英格蘭隊的休息室時,在那條並不算寬闊的球員走廊裡,安德烈情緒失控地對著蘇舟大吼——

【你真是、該死的、像極了、阿傑爾那個混蛋——你們他媽的都是一群混蛋!】

——混蛋。

安德烈覺得這樣的做法就是混蛋。

他真的很煩看到阿傑爾顧及到每個細節的樣子,也很煩自己的中國朋友總是考慮別人勝過自己的樣子;他真的受不了人人都信賴崇拜覺得“阿傑爾隊長”無所不能的那副噁心的嘴臉,他同樣覺得只有蘇舟一個人站出來的中國隊就是垃圾。

安德烈不去考慮那些不得不被考慮的前因後果。

他只知道呈現在他面前的“事實”就已經讓他十足暴躁。

……這當然不是說阿傑爾和蘇就是一模一樣了,但是這兩人在某個點上的確是過於相似的。

這麼想著,安德烈就又覺得過於旺盛的怒火在燒灼著他了。

“安傑?”

安德烈很想踹點什麼東西,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包括他成長的環境從來就沒告訴過他什麼叫做剋制,他的大哥和二哥當然接受過那樣的教育,但是作為最自由自在的小兒子,家裡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活著長大,老實說,在這一代的彭德拉裡,阿傑爾才是讓人不禁發出“你是怎麼長成這樣子的??”的異類。

而安德烈·彭德拉是彭德拉裡的正常人。

一個不懂得何為體貼、遷就與剋制的“正常人”。

可是現在的他有了讓他自願平復下來的抑制劑。

安德烈看著對他目露擔憂的中國友人。

……紅發綠眼的英國人惡狠狠地“嘖”了一聲,跟上了已經離開房間的大部隊。

一行九人實在算不上少,走廊再寬闊也不允許並列而行。

九人的隊伍在不知不覺間就分成了三個。

最前方:陳清荷、阿傑爾。

中間:奧古斯特、蘇杭、雷蒙。

對,蘇舟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親爸被他的daddies圍在中間……

蘇舟:“…………”

蘇舟捂著嘴,努力地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這一幕實在是過於滑稽了一些。

說實話,他爸那一米八一的身高在中國人裡絕對算不上矮了,尤其是他爸可是生在上個世紀的老一輩啊!不是出生在這個物質極大豐富的二十一世紀啊!

他爸真的不矮,身材也棒得沒話說,精神氣質一點都不像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但是和一米八六的奧古斯特與一米八五的教父一比……

走在最後一個梯隊裡看著前方呈現出“凹”字型的粥:“…………”

噗嗤嗤嗤。

蘇舟把頭埋在安德烈的肩上瘋狂忍笑。

至於為什麼是安德烈,是因為他這裡的站位是【尤利安、他、安德烈】,安德烈比他高,小可愛比他矮,這麼一埋頭,當然沒法把臉埋在小可愛的肩上。

小可愛才一米七呢!

至於羅德里格斯?

羅德里格斯走在他的身後,把手虛壓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一副沒了骨頭的樣子,乾脆摟著他不放。

所以和他爹那裡的“凹”字型地勢相比……

……他這裡是個t字型呢_(:з)∠)_

“他們在說什麼?”羅德里格斯看似是把體重壓在了蘇舟的肩膀上、讓蘇舟拖著他走,但是他哪裡捨得讓他剛剛勉強擺脫了身嬌體弱(?)的室友負擔起他呢?還不是因為他們這個梯隊裡的人太多了,羅德里格斯既不想站在蘇舟的左邊,也不想站在蘇舟的右邊,想了想,就乾脆站在蘇舟的後面好了,可是站在後面似乎顯得太疏遠了吧?所以把身體虛壓在室友的身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對於自己喜歡的人,羅德里格斯是從不吝於肢體接觸的。

好在他的室友也很喜歡這個。

倒是奧古斯特和古董先生……羅德里格斯掀起眼皮,看了眼前方的“凹”字型,在蘇舟的耳邊小聲嘀咕:“奧古斯特和博耶爾的中文那麼好嗎?他們在和你爸爸說什麼?”

蘇舟的嗓子還是處於修復中的一種狀態,今天的他的確是能說話了,但是說話的音量很低,那不是一種實質的聲音,而是一種比氣音要強烈很多的發聲方式。

差不多類似於努力大聲地說悄悄話,嗓音虛虛的,像是一團穿梭在風裡的雲,沒有半點的攻擊性與穿透力。

前方的凹字型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很有意思,蘇舟忍著笑,側過頭,與羅德里格斯悄聲咬起耳朵:“是我爸在詢問和我有關的一些事情……沒什麼特殊的,理解為家長會好了?你們歐洲也有這個吧?至於先生的中文那麼好……大概和我的舅舅脫不了關係——等會,我說過我舅舅、就是清凡·陳教練,和先生的關係很好嗎?”

這對蘇舟來說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常識”。

但是對於乒壇界來說卻並不是這樣。

蘇舟向左看了一眼,小可愛淡淡地搖搖頭,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

蘇舟向右看了一眼,安安公主搖搖頭,臉上有點不自在,大概是又想起了曾經在衛生間裡對還是青少年隊總教頭的陳清凡冷嘲辱罵。

蘇舟又順勢向後看去,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肩頭的羅德里格斯……他的西班牙朋友大概是唯一一個對此表露出興致勃勃的人了。

蘇舟小聲解釋說:“舅舅和先生的關係很好……雖然和我們的情況不太一樣,不過用‘獨一無二的摯友’來形容也完全不過分,十幾年前,在那個時代,舅舅以一個中國人的身份拿到了奧運銀牌的最好成績,在其他的賽事裡,也頻頻闖入八強四強,而且……反手擰拉,羅德你也很擅長吧,這門技術其實是我舅舅首創的,然後由教父發揚光大——真的!維基百科裡都寫得清清楚楚!雖然大家其實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不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反手擰拉的首創者——

除去羅德里格斯,這樣的描述把尤利安和安德烈的目光也一併吸引了過來。

蘇舟清晰地看到了表露在三人臉上的驚訝。

……蘇舟的心裡頓時就有些悶了起來。

他完全能理解人們只是去學習怎麼發球、怎麼攻球、怎麼搓球、怎麼拉球……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反手擰拉是他舅舅首創的,他其實也完全不會去刻意查詢一門技術具體是經過了多少歲月、途經了多少關鍵人物的手才變得成熟。

在乒乓球的領域,這真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像是足球,經常會以某人的名字來命名某種技術。

蘇舟很清楚這一點。

可是他依舊很想、非常想、超級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舅舅——這個世界的舅舅是一個多麼偉大的球員、又是一個多麼偉大的教練。

但是在他有意無意地對陳清凡提起這一點時,他的舅舅卻只是露出了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粥粥,這些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弄得像是我很想成名或者和雷蒙攀關係一樣啊。】

蘇舟對此並不贊同,走過二十年歲月的摯友間的事情,怎麼能叫做是攀關係呢?

陳清凡卻很是心平氣和地說:【粥粥,謝謝,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沒必要,蘇舟,順其自然就好了,雷蒙也是這麼想的——順其自然就好了。】

蘇舟將目光望向了走在前方兩米遠的雷蒙·博耶爾、他的教父、他理想中的父親、舅舅最好的獨一無二的朋友。

這個距離並不算遠,蘇舟能聽到自雷蒙口中吐出的每一句中文,用“不錯”來形容已經是過於謙虛了,雷蒙的中文好得就像是一個……說話速度慢一些、帶著一些輕微口音的中國人。

這不是僅有幾年的學習功底就能做到的。

……在和舅舅斷絕關系的那些年裡,教父也一直在學中文嗎?

正想著——

就聽到在大多數時候都很安靜的小可愛忽然問:“那麼奧古斯特呢?”

哦哦,蘇舟把跑遠的思緒扯了回來,奧古斯特啊……蘇舟想了想說:“這個是因為足球吧……奧古斯特很喜歡足球應該不是一個秘密?就像是也有不少因為特別喜歡乒乓球而去特意學習德語、因為特別喜歡日漫而去學習日語的人啊。”

蘇舟話音剛落。

徘徊著的氣氛就頓時變了。

落在最後的四人小分隊全部停住。

蘇舟站在中間,被來自左右後三方的視線團團包圍住。

蘇舟:“…………”

蘇舟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忽然緊張起來的氣氛的根源所在。

足球——賀錚——亞冠總決賽——

……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卻是與下沉的心臟一併上升的無奈與快樂。

心臟的下沉是因為他又想到了賀錚。

無奈與快樂——他知道這樣說不太好,他當然不希望身邊的人會為他操心擔憂,但是當身邊的朋友真的如此關心他的時候,又有哪個被關心著的人不會感到發自內心的快樂呢?

“我沒事啦,”蘇舟笑了起來,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窩,“不會提到錚哥就又……那什麼的,我剛才醒來後其實先跟錚哥那邊聯絡過了,中國那邊的專家已經飛到了悉尼,現在正在複診,就我在半個小時前得到的訊息來看,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不會出現什麼就此退役或者下賽季報銷的極端情況……等會吃飯回去我會再問問的。”

安德烈突然說:“如果有需要……”

蘇舟也沒客氣:“嗯,有需要的話我會諮詢彭德拉醫療的,畢竟在體育醫療方面,你們家是業界老大嘛。”

所以說這就是擁有朋友的好處了。

不是說為了好處才去交朋友。

而是在以真心換真心之後,會發現某些本會讓自己感到無比困擾的事情,在不經意間就變成了沒有那麼困擾、甚至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是可以被切實感受到的物質上的有來有往。

但是,更多的,是無法被直接觸控到的心靈上的彼此碰觸。

蘇舟知道他的朋友們經常會不吝於對外表示“我很開心和蘇舟成為朋友/能認識蘇舟真是太好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蘇舟不會看不到這些。

但是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他也是這麼想的啊。

他來到這個世界一年了。

依照時間順序來說。

能和安德烈、尤利安、奧古斯特、羅德里格斯、雷蒙、迭戈……

能和這些人成為對手,能和這些人成為朋友。

——這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怎麼突然笑得這麼開心?”羅德里格斯在身後戳了戳蘇舟的臉蛋,唔,手感真好。

蘇舟順勢抓住了戳在臉蛋上的那隻手,又轉頭看看右手邊的安德烈與左手邊的小可愛,還有前方的爸爸媽媽daddy教父阿傑爾先生……

“……就是忽然覺得很開心,”蘇舟眨了眨眼,“覺得你們都在這裡……這真是太好啦。”

……

一行人來到了位於二十三層的餐廳包間,內部是一個面積可觀的大圓桌,並且帶有獨立洗手間。

阿傑爾又讓侍應生把色形並茂的選單拿了過來:“請再翻閱看看吧,要是看到喜歡的請不要客氣,會做成適合運動員食用的菜色。蘇杭先生與陳女士也是,再特意備註按照常規方法來烹飪就好。”

面對著侃侃而談的靠譜人阿傑爾,已經找好位置坐下的粥:?

蘇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恰好,阿傑爾的目光也落了過來。

蘇舟睜大眼,指指自己,再指指自己,言下之意是,阿傑爾先生,究竟是誰請客啊?誰做東啊?誰是今晚的主人公啊?

蘇杭先生沒笑。

陳清荷與雷蒙都被蘇舟這幅#貂貂震驚#的模樣逗得笑了出來。

安德烈得意道:“一頓飯算什麼!當然是彭德拉——”

“——安心,蘇,最後是你付款,我不會搶的。”

被親哥搶了話的安德烈:“…………”

安德烈黑熊震撼:“?什麼?真的要蘇付款嗎?阿傑爾?!我們家破產了嗎?!”

羅德里格斯搶先坐到了蘇舟的左手邊,不客氣地嘲笑道:“彭德拉,獨斷專行地包攬下所有的付款專案是再幼稚不過的行為,會讓室友不開心的——是吧室友?”

蘇舟:“…………”

蘇舟尷尬地笑了笑,面對著安安公主求證般掃過來的如炬目光,摸摸鼻子沒說話。

尤利安在這時坐到了蘇舟的右手邊。

……然後一向堅持#朋友只會耽誤我練球的進度#的小可愛竟然對安德烈開了口:“彭德拉,你這樣是交不到朋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依舊對安德烈在大庭廣眾下再次重複“我覺得你就該滾回家玩洋娃娃”這件事心懷芥蒂。

忽然被懟的安安公主:…???

不,忽然被集火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蘇舟的左右兩邊怎麼就被這兩個厚顏無恥的西班牙人和德國人佔下了??

安德烈被羅德里格斯和尤利安那涼薄冷嘲的態度氣得不輕,放在一年前,肯定是左手板著羅德里格斯的肩膀、右手抓著尤利安的胳膊,就把這兩人給強行拉起來了。

……可是不行。

不行。

這樣做不行。

不行。

……可惡啊啊啊啊啊!!!

安德烈惡狠狠地閉眼、睜眼、再閉眼、再睜眼,眼看著就頗有當場爆炸的趨勢。

羅德里格斯則已經提起了水壺,詢問眾人是想喝什麼了。

“蘇!”

安德烈忍了忍,還是覺得忍不了,他用手指著自己的中國朋友,理直氣壯單刀直入地說:“蘇!沒位置了!我想和你坐在一起!”

尤利安冷淡開口:“我已經坐下了。”

羅德里格斯託著臉笑:“彭德拉,剛才的路上我站在室友的後面,現在總該讓我有一個左手邊的位置吧?”

安德烈不看這兩個混蛋,他就問他的中國朋友。

對此,中國朋友蘇舟:“…………”

蘇舟左看看,羅德里格斯給他滿上了水。

蘇舟右看看,只能看到了小可愛精緻完美的側臉——是的,小可愛自顧自地低著頭,根本不看他。

蘇舟:“…………”

蘇舟再抬頭看看。

……嚯,看個屁啊看,雖然他的親爸蘇杭依舊是那張看不出什麼表情的死人臉——他莊嚴懷疑他那英語爛到家的親爹根本不知道他的兒子正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但是他的兩位daddies+阿傑爾先生+他的親媽明顯是在看戲啊!

蘇舟:“…………”

粥陷入了費解,這和他想象中的其樂融融的晚餐時間似乎不太一樣啊?

偏偏他的西班牙朋友還在火上澆油:“彭德拉,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為了一個位置大發雷霆,你是非要和親友坐在一起的幼兒園小朋友嗎?”

安德烈罵罵咧咧:“什麼先來後到?!明明、明明是我先來的!如果真的按照先來後到去算!我和德國人才是先來的!我是第一個來的!蘇遇上的第一個對手是我!!你這個西班牙佬明明是最後才來的!!”

大概是這一刻的西班牙人實在是太討人厭了,安德烈竟然直接轉頭向尤利安尋求同盟幫助了。

“是吧阿茨特!”安德烈粗聲粗氣地說,“我是先來的!你是第二個!明明應該是我和你坐在這裡,這裡根本就沒有那個西班牙人的位置!”

對此,尤利安:“…………”

小可愛抬抬眼皮,色澤淺薄到如同薄冰般的夢幻眼睛靜靜地看著這一場鬧劇。

然後他“哦”了一聲。

“蘇舟,”他側頭叫著自己的好朋友,“總之,我坐在這裡。”

言下之意,我不打算挪座位,另一邊誰愛坐誰坐吧。

蘇舟:“…………”

蘇舟掐了掐嗓子,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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