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中國蘇,久仰大名,我是德國方的解說,弗雷德裡克施瓦茨,你可以叫我施瓦茨或弗雷德。”

德國解說……

仔細想想,這其實是蘇舟遇上的第一個德國方的解說。截止到昨晚的最後一場比賽為止,他竟然還從未與任何一個德國解說搭檔過,畢竟他與德國隊球員的關係嗯,即使不能說是眾所周知的好,也起碼是在大多數的二選一中,都能取勝的程度吧?至今為止,凡是有著德國球員參與的比賽,無一例外,蘇舟全都短暫地披上了德意志的球衣,為德國一方的球員揮旗吶喊。

蘇舟急忙站了起來:“啊,你好,我是蘇舟,不是什麼大名………還是德國三巨頭的名號比較厲害。”

蘇舟掛著得體的微笑,對著這一位看似三十歲出頭的德國解說伸出了手,這位德國解說有著一雙很德國式的藍眼睛,髮色則是比較淺淡的紅,與安德烈那種更加鮮豔的棕紅色並不相同。

不過,施瓦茨,這個姓氏怎麼好像有點熟悉………蘇舟與對方握了兩下手,在心中努力回想。

這時,只聽德國解說主動道:“你可能會覺得我的姓氏有點熟悉?你認識我的弟弟,他也對我提過你。”

蘇舟:“………”

慢著,這個開頭怎麼好像有點似曾相識,不久之前,是不是某位荷蘭解說也對粥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那位好像是……呃,不是“我的弟弟提過你”,而是“我哥哥的小兒子很喜歡你”…?

“你的弟弟……”蘇舟虛心請教,卻在德國解說即將回答之前,腦中靈光一閃,猛地想了起來!

施瓦茨施瓦茨!不就是那個雷奧施瓦茨嗎?!是德國青少年隊的一把手尤利安那算是直接被劃入國家隊一隊了大半年前,當他在年初去慕尼黑訓練基地作交流的時候,蘇舟還記得,那個一頭紅毛的雷奧施瓦茨還對他挺不服氣,但是,在擼了袖子、掏了拍子、打了幾場之後,少年人哪有隔夜仇,不久便勾肩搭背嘻嘻哈哈了起來……

蘇舟恍然大悟:“你你是雷奧施瓦茨的哥哥!不過你的髮色比他要淺多了,我記得他的頭髮紅的很鮮豔,在人群裡特別的矚目!”

弗雷德裡克施瓦茨被“矚目”這個詞逗笑了:“哦,是的,不過他本初的髮色和我一樣,他只是覺得更深一些的紅色會更酷,所以多少藉助了染髮劑的幫助。”

哇蘇舟這才知道,原來雷奧的那頭紅發還不是純天然的。

弗雷德裡克拉開了椅子落座,把自己的檔案和電子工具有序不亂地排在了桌子上。蘇舟見狀,也再度拉椅坐下,本著“複習充沛考試不方”的心態,索性不再看資料,而是與這位看起來還算健談的德國解說閒聊了起來。

他好奇地問:“我好久都沒見到雷奧了………自從交流結束之後,也有大半年了吧。那之後,要是我又去慕尼黑了,我一般也是直接選擇去尤利安家借住,沒有再去過訓練基地……他最近怎麼樣?對了,他是怎麼跟你說起我的?”

弗雷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蘇舟。

蘇舟被盯了兩秒,一開始還能笑容以對,到最後只能撓臉試探:“弗雷德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吧怎麼了嗎?”

弗雷德裡克這才收回了視線,竟是有些感慨:“雖然早都從雷奧和許多訊息中,瞭解到你和阿茨特的關係是真的不錯,但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的不錯。”

蘇舟的頭頂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這麼的不錯又是幾個意思?

弗雷德裡克說:“通常,尤利安阿茨特會是我們家的餐桌話題,每天,雷奧的回家日常,不是在抱怨阿茨特總是在冷著張臉傲慢的要死這是他的原話就是在對我們發誓,到了下個月,阿茨特一定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蘇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又想到這個人是雷奧的親哥哥,立馬乾咳兩聲閉上了嘴。

弗雷德裡克倒也不介意:“沒關係,蘇,想笑就笑吧,我們家也笑了很久了我一定能在下個月打敗阿茨特?所謂一月復一月,這句話………他好像說了有兩三年了吧。”

這似乎就有點慘了,蘇舟禮節性地表示了慰問。

“所以”弗雷德裡克突然把話題轉到了蘇舟的頭上,他看向蘇舟,色澤過於澄澈的天藍色的眼睛中帶著幾絲探究,“所以,蘇舟,對你,我一直感到很好奇,年終巡迴賽的解說工作,其實是我特地爭取來的,在確認了你會以解說的身份參與這場盛事之後蘇舟,他們都叫你神奇小子中國蘇,那麼,你的身上究竟有著怎樣神奇的魔力,可以讓阿茨特將你認為摯友,可以讓奧古斯特對你另眼相看,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讓雷奧在餐桌上對我們說,那個蘇舟還算不錯。”

啊這……

哪怕弗雷德裡克的眼神再怎麼探究再怎麼認真,蘇舟想了想,還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的,硬要說的話……

蘇舟將自己的大拇指與食指貼在一起,然後讓兩者分開了一條很細很細的縫。

他是這麼說的:“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我恰好有著一點打乒乓球的天賦,然後非常幸運地碰上了一群不錯的對手與朋友,再加上一點………一點我自己的厚臉皮吧?”

厚臉皮?

這算是什麼理由,在弗雷德裡克的設想裡,這樣的回答完全就不曾存在過。

蘇舟反倒是笑了起來:“弗雷德,千萬不要小看人的厚臉皮,它可以幫助你做到很多事情,不扯那些大的事情,就說………就拿尤利安來舉例吧,你說你很好奇,我們是如何成為朋友的,我恰好比較會做人是其一,但是,更重要的、在最初的、所有一切的開始,卻還是厚臉皮。”

想了想,蘇舟乾脆就地取材,把雷奧施瓦茨也扯了進來:“你看,雷奧經常在你們家抱怨尤利安的性格不好吧?想象一下其實也很有代入感:你滿腔友好地去主動釋放善意,卻只得到了一盆冷冰冰的水澆到了你的頭上,雷奧……大概也包括羅德,他們兩個其實有點相似,不論是愛面子、放不下臉,還是真的覺得沒必要、和這種人多談不易,總之,在被潑冷水的前提下,多半是不會再去想和尤利安這類人有深入的交往了。”

這其實也是人之常情,雖然蘇舟覺得尤利安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這是在“已經成為了朋友”之後,而就算現在的蘇舟是尤利安的好朋友,他也無法說出“尤利安的人緣很好”這種明擺著的大瞎話。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尤利安阿茨特這類人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物件,但是對於這碗粥來說,自然就不一樣了。

蘇舟也是這麼說的:“但是!我就不一樣啦!我的臉皮厚呀!我的執著不僅用在了球場上,也用在了場外的很多地方,因為是我率先想和尤利安交朋友的,這只是我的個人意願,而我的意願呢,其實並不關他的事吧?說到底,我想和他交朋友這件事,在尤利安本身並不是一個外向而熱情的人的大前提下,其實就是我想把我的意願強加到他的身上,所以,如果我的意願最終能成為現實,我當然可以收穫快樂,但是,即使尤利安始終都拒絕和我成為朋友…………恩,這也是他的權力與自由,他本來就沒有義務去承受我的個人意願吧?”

這種道理倒是不難理解,可是放到實際中就又有點不一樣了。說到底,人的心是肉做的,如果付出與回報長期不成正比,真正能堅持下來的人才是少數,更甚至,在明知很有可能會得不到回報的大前提下,還敢這麼去做的人哪怕只是去試試,其實也是所謂的少部分了。

弗雷德裡克問:“那麼,按照你的說法,如果阿茨特始終拒絕你,你難道不會傷心嗎?恕我直言,蘇舟,你的說辭聽起來太樂觀了。”

怎麼可能會不傷心呢,蘇舟義正言辭地否認道:“不,我會傷心的,我當然會傷心的,但是,在傷心之後,應該還是會繼續厚著臉皮努力吧?當然了,因為尤利安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著自己的思維、愛好與人格,所以,在這裡,必須要把握好度,如果不小心過了線,從褒義的厚臉皮變成了貶義的煩人精就不好了。所以,還是用想和尤利安阿茨特成為朋友這件事來舉例,只要把這當成是一場正式的對局,在該輪比賽期間,只要不作出什麼犯規的事情,那麼,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厚著臉皮、鬥志昂揚地朝著那個目標我要和尤利安阿茨特當朋友!朝著這個目標前進就行了,至於能得到一個讓我滿意的成果嗎?在結果出來之前,我也不知道,就像是我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場比賽我會贏還是會輸,就像是每一個投資人在簽下了轉賬合同之後,也不知道自己的這筆投資是否能大賺或者只是堪堪不虧本………怎麼說呢,雖然這也是持之以恆的一種啦,不過,介於交朋友這種小事還抬不到那樣的高度,總體來說,還是用厚臉皮比較合適,而我的優點之一就是臉皮超級厚。”

說完這些後,蘇舟突然又回過神來:“……不,等會,慢著,剛才是提到了什麼話題,我才會突然說這麼一堆的?”

本來還在思考之中,弗雷德裡克霍然失笑:“是我在問,你的身上究竟有什麼神奇的魔力,然後你說,你只是恰好有著一些乒乓球上的天賦,然後非常幸運地碰上了一群不錯的對手與朋友,最後,再加上一點點的厚臉皮。”

哦蘇舟恍然,他也想起來了。

當著弗雷德裡克的面,蘇舟用兩隻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對,就是厚臉皮!恰到好處的厚臉皮約等於從來就不知道知難而退,這可是非常寶貴的一種品質!如果你願意,或許也可以在回家之後,和雷奧分享一下我的#神奇法器厚臉皮#?說不定,他和尤利安的關係就可以突飛猛進,成為德國下一代的………呃,德意志雙雄了?”

弗雷德裡克這下才是真的笑了出來,好吧,他得說,這一趟沒白來,不枉他特地從好哥們的手裡搶來的解說機會,不過的短短的幾句交談,就讓中國蘇的形象從狹隘的媒體報紙之中,跳躍到了真實的世界裡。

雖然不知道是否會成為現實,但是“德意志雙雄”的確是個不錯的稱呼,沒有人會不喜歡聽別人誇獎自己的家人,弗雷德裡克也不例外:“承你吉言,雷奧最近的確做的不錯,沃爾夫岡教練已經向青少年隊下達徵召令了,雷奧有幸入選,明年就可以和你們這些年輕球員一起,參加正式的多站公開賽了。”

清楚地知道貝克爾教頭有多嚴格,蘇舟頓時精神了起來。

他立馬海獅鼓掌:“好棒好棒好棒!恭喜恭喜恭喜!貝克爾教頭可是超級恐怖的!既然能得到貝克爾教練的首肯!那麼雷奧的實力肯定已經達標了!!明年就可以在賽場上遇見他了嗎?這真是太好了!”

看著蘇舟頓時來勁兒的模樣,弗雷德裡克起了興致:“你就不擔心嗎?一點危機感也沒有?還是覺得雷奧太弱他對我說過了,當初在慕尼黑訓練基地,你簡直是在壓著他打你是覺得雷奧太弱了,所以並”

“當然不是,”蘇舟打斷了他,熟稔的抱怨口吻就像是他們相識已久,“弗雷德,你怎麼能這麼想?就算當初我是壓著他打,那也是足足九個月前的老黃歷了!而且,這到底是你在不看好你的弟弟、還是你過於地看好我、或者說是你不信任貝克爾教頭的判斷能力?”

搬出了貝克爾教頭的名號,即使弗雷德裡克只是一名幾乎不可能見到貝爾克沃爾夫岡的解說,他還是不由止住了話頭嗯,這並非誇張,貝克爾沃爾夫岡的威懾力就是這麼的恐怖。

“好吧,”弗雷德裡克聳了下肩膀,“我向你道歉,蘇……所以你是怎麼想的?有關於雷奧即將在明年踏入公開巡迴賽,你身為一名中國球員,卻如此開心這件事情?”

蘇舟終於覺得這段問答有點怪了:“弗雷德,你確定你是來與我互為解說搭檔、而不是有著一個名為記者的真實身份嗎?”

弗雷德裡克忍俊不禁,似真似假地說:“是的,蘇選手,我只是想要代表數以萬計的德國球迷向你提問,想要瞭解一下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不僅能讓我們的世界第一先生對你另眼相待,還能把我們的下一代接班人迷得團團轉。”

哇,這個說辭可就有點誇張了,蘇舟撓撓臉:“不至於吧……”

卻不料,弗雷德裡克竟然說:“至於的,蘇舟,我們德國人其實真的對你好奇極了,當然,是以褒義與善意為主的那種好奇,你或許不是很清楚,你在德國國內的人氣非常高,以你在今年年中才正式登上乒壇舞臺的淺薄履歷來看,你的人氣簡直高得離譜,就在上個月的、面向上百萬德國球迷的群調裡,最受大家喜愛的外國球員,排在第一位的,是安吉洛比安奇恩,喜歡他的和討厭他的人一樣多,德國幾乎快要被這位大天使先生再度撕裂了而排在第二位的,就是你,蘇舟,是的,你沒聽錯,蘇,你是最受德國球迷所喜愛的外國球員第二位。”

這……

蘇舟有些控制不住他長得大大的嘴。

他呆了一會。

弗雷德裡克等著他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的第一秒,蘇舟問:“這……沒人刷票嗎…?這個資料是真實的嗎?”

弗雷德裡克調侃他:“當然,沒有人刷票,這個資料絕對真實,蘇,你有什麼感想?你說對了,今天的我只有在比賽時才是一位解說,在開賽之前,我的確只是一名代替德國球迷來發問的特邀記者。”

蘇舟……蘇舟他………蘇舟的腦子其實有點轉不過彎,他什麼也沒想……

“……我覺得有些受之有愧,”蘇舟猶疑了一會,“正如你所說的,我出現在乒壇的時間還太短,還不足以讓人們認識到,這究竟只是一個曇花一現的球員,還是將長久停留在這片乒壇天空裡的一顆恆星……他們你們對我的好感,更多的是來自於尤利安和奧古斯特帶給我的加成,而不是來自我本身不,先別否認這一點,你以特邀記者的身份出現在之類,就是最具有說服力的證明,這說明了大多數的德國人其實並不怎麼瞭解我,他們並不知道蘇舟是個怎樣的人,主要是出於對尤利安與奧古斯特的喜愛與信任,所以將票投給了我…………我只能說受之有愧。”

弗雷德裡克認為,這段話大概還沒完。

果然沒完。

這個年輕的中國球員繼續說:“所以,為了不讓這股愧意長久地折磨著我,我會成為一顆讓你們能時刻注視著的恆星,到時候,要是再有類似的投票,我就可以得意洋洋地把結果放在我的推特上,讓大家與我一同分享快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覺得我純屬是沾了朋友的光,而感到愧不敢當。”

這一刻,弗雷德裡克的心中多少滋生出了一些真真切切的可惜,他並沒有對蘇舟說謊,無論是“最受德國球迷所喜愛的外國球員第二位”,還是“其實很多德國人都對你充滿了好奇”,這兩句話都不是假話,但是,他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記者,如果他是,他完全可以把今天的這段對話錄下來,然後直接刊登在某份報刊上,這不比那些沒話找話、設計好問題流程的採訪好多了?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

然後由蘇舟主動挑起了新的話題:“對了,”他眨了下眼睛,“所以說,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的態度也偏向褒義了?”

當然,弗雷德裡克以點頭來表示自己的態度,也是大部分德國球迷的態度。

蘇舟瞬間放鬆了下來:“那就太好了,昨天,和俄羅斯拳王搭檔的那場解說,老實說,真的讓我倍感壓力,等會,我應該能享受一場相對輕鬆的解說了吧?”

弗雷德裡克哪裡會不答應呢:“當然,蘇舟,我可不會故意坑害你,哪怕想想你和阿茨特的關係這段讓不少德國人紛紛大跌眼鏡的友誼如果我故意給你難堪,我真擔心阿茨特真的會為了你而找上雷奧,然後雷奧就會跑回家來找我算賬,最後,偏愛小兒子的媽媽就會把一切都扔到她不受寵的大兒子的頭上。”【1】

【6】

【6】

【小】

【說】

對了,既然又說起了雷奧……

“蘇舟。”

“嗯?”

“說起來,雷奧在這大半年裡進步不小,其實也有著你的緣故。”

“我?”蘇舟滿頭問號,這怎麼還能和粥扯上關係?

其實,這樣的“進步”也不僅侷限於雷奧施瓦茨一名球員,準確來說,中國蘇不僅在正式的乒壇賽場上颳起了一陣新風,實則也給那些尚未登上國際舞臺的小球員們狠狠“一巴掌”。

弗雷德裡克是這麼說的:“其實也沒有什麼明確的官方消息,不過,當我們這群解說交流起來的時候,紛紛發現,近半年來,不少十二歲到十六歲的青少年球員們特別努力,你從半途轉道在你十六歲的這一年,才正式從一名足球運動員變為一名乒乓球運動員的這個事實,狠狠地刺激到了他們,部分青少年隊的教練其實給你起了個外號,叫你來自中國的興奮藥。”

說著,弗雷德裡克不免舊話重提:“蘇舟,這可不只是你口中的恰好有點天賦了,即使有著安吉洛比安奇珠玉在前,你的現在與未來也都是不可估量的。”

不不不,這可就太高估粥了,粥那是滿級大佬作弊重來,但是大天使先生那可是貨真價值的本土人士啊!

弗雷德裡克又問了:“所以,蘇選手,對於以你為刺激源,在青少年球員中引起的這陣青春風暴,你有什麼看法呢?”

蘇舟想了想,先是問:“請問是不是有一個荷蘭的小球員………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好像已經透過了國家隊的考核,被國家隊正式錄取了…?”

哦,這個描述太具有針對性了,弗雷德裡克不假思索:“你是說的達恩森格克霍爾斯吧,近一段時間,能在十三四歲就被國家隊一隊錄取的球員,在我的印象裡只有他一個怎麼了,你還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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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舟搖搖頭:“也不是認識,只是,之前正好和荷蘭解說搭檔了一場,這個格克……啊,姓氏太長了,好吧,這個達恩森就是”

“就是他的哥哥的小兒子,蘇,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我們都認識。”

好吧,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蘇舟問:“之前,那位荷蘭解說對我說,這個達恩森好像……很想擊敗我,所以,達恩森並不是個例了?”

秉持著嚴謹真實的態度,弗雷德裡克把幾種情況分開說:“如果是說被你刺激到了,那麼,就絕對不是個例,沒被你刺激到的小球員才是個例;但是想打敗你………或者說是否以你為目標,那就不一樣了,他們純屬是在心裡憋著一口氣,其實,這也是因為那些教練,經常都用你來當例子,說什麼,你看看那個中國人!一個誕生在乒乓球實力平平抱歉,蘇的中國人!還是一個從小一直就在踢足球的中國人!就算他有著一個職業國乒手的舅舅!但是,他真正參與乒乓球訓練的時間,卻絕對不足你們的萬分之一!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中國人!中國蘇!他都能在歐洲的賽場上拼死一搏!屢奪勝機!而你們呢?!從小就開始打球的你們呢?!難道你們連那個半途開始打球的中國人都不如嗎?!蘇,你知道的,教練們經常喜歡用這種激將法,他們其實在內心裡也是很欣賞你的。”

蘇舟擺擺手,表示不在意,這都是常規話術而已,他懂,他很懂,在上輩子的時候,這種挑撥打氣激起情緒的事與話,無論是舅舅還蕭澤,都沒少做也少說過。

只是……

蘇舟略一思考,心中隱約升起了點不詳。

他謹慎地問:“所以,據你所知,歐洲的小球員們,對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啊…?”

弗雷德裡克實事求是:“具體來說………大概就是每天被會被教練耳提命面的別人家的孩子吧。”

蘇舟立馬:“…………”

粥有點慌,別人家的孩子,這可不一定是一個好詞,遠的不說,快看看距離特別近的羅德與小可愛,羅德里格斯可不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的切膚受害者!換句話說,雖然可能性不高,畢竟人都是會長大的,但是,一個搞不好,在未來的某一天,是不是他就會成為了如今的小可愛,然後被來自歐洲各地的無數個羅德里格斯團團淹沒…?

就在這時

滋啦。

耳麥裡傳來電流聲。

隨即

咔。

導播的訊號接了進來:“施瓦茨?蘇舟?都聽得到嗎?………很好,訊號沒問題,準備一下,球員大概會在三分鐘後入場,大概一分鐘後,聽訊號,解說立馬開始。”

蘇舟與弗雷德裡克立即停下了閒聊,雙方都極有職業素養,一秒切換到工作狀態。

弗雷德裡克:“好的。”

蘇舟:“沒問題!”

他們不再說話,安靜地等著訊號的到來。

隨後,在大約幾十秒後

導播的聲音再次響起:“54321開始!”

蘇舟深吸一口氣,在弗雷德裡克的示意下,由自己來率先開麥。

蘇舟清了清嗓子,中氣十足一聲吼

“大家早上好啊!!歡迎來到年終巡迴總決賽的第四天!大家都睡醒了嗎?稍後即將展開的,是排在今天第一場的、菲克德國隊副隊長霍夫曼vs迭戈西班牙隊隊長託雷斯的比賽,比賽將在九點鐘準時開始,球員將在三分鐘內馬上進場,請大家盡請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未來,粥

#我成了歐洲的好孩子#

#我的敵人忽然遍布整個歐洲#

#被下一代球員團團包圍,被下下代球員集體淹沒,粥式不知所措#

簡單來說,蘇舟對小可愛其實是我想和你交朋友這件事,只和我有關係,和你並沒有關係,你答應了那就是雙倍的快樂,不答應的話也只是一種正常的反應

ps:昨天通宵了,今天難得這麼早qaq我先去睡覺補眠了,留言等睡醒了再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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