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風刃劃過,鞭子斷了。
與此同時,大肚男的手肘被飛針扎了兩下。
陳牧感到力道一鬆,還沒落地。
就被一股力量接了過去,蝴蝶和陳牧被一個人抱在懷裡。
正是周同。
周同陰沉著臉,把蝴蝶和陳牧放在羽落旁邊,掏出一顆藥丸餵給羽落,然後一隻手搭在蝴蝶背上,輸送著真氣。
看著面色恢復,然後把蝴蝶遞給陳牧。
陳牧抱著蝴蝶,跪倒在地,對著周同哭喊道:“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們。”
周同沒有搭話,轉身冷冷的看著兩人。
早上的時候,周同出去好不容易搞了點吃的。
回到橋洞一看,沒有人了。
把周同氣的直跺腳,暗罵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之前被抓當奴隸也就罷了,抓住頂多揍一頓。
現在是人家寶貝被偷了,幾個小兔崽子又和自己一起跑的,被抓住可就麻煩了。
要是幾個孩子因為自己出點什麼意外,那可真是砸自己名聲了。
堂堂毒醫,偷人家寶物不說,還讓幾個小娃娃頂包了,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江湖上不用混了。
想到這裡,周同的臉上也微微發燙。
本質上週同並不是壞人,特別是對小丫頭喜愛非常,一直想收為徒弟,甚至已經把她當成了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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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小丫頭,周同後背一陣發涼,後怕不已,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啊。
周同這才慌了神,趕緊溜出去找。
突然看見一個方向升起一股紅色的煙霧,料想幾人被發現了,火急火燎的往這個方向趕來,循著小丫頭的哭聲,終於趕上了。
周同看著陳牧懷裡的蝴蝶,早已經暈了過去。
面色通紅,嘴唇發黑,兩個眼球外凸,嘴角還有一絲鮮血,兩隻手發白,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心深深的沉下去了。
趕緊一股腦的輸送真氣,看著呼吸慢慢平穩,這才放下心來。
周同已經記不清有多長時間,自己心裡還會有牽掛,特別是這種牽掛才剛開始有,就差點失去。
這種得而復失的落差讓周同徹底爆發了。
瘦高個和大肚男兩人被偷襲,正要出手,但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這個老頭身上的氣場明顯和之前不同了。
特別是轉身之後,兩人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巨大的漩渦裡面一樣,只要自己一動,就會墜入無邊深淵。
雖是初冬,但兩人已經汗流浹背,定定地望著老頭。
瘦高個似乎突然反應過來,從背後掏出從陳牧那裡奪到的匕首,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臂上扎去,頓時瘦高個感覺恢復了一絲理智。
看向旁邊的大肚男,更是鬥志全無。
一咬牙,不顧叫醒大肚男,自己轉身朝門外跑去。
周同身形一動,在大肚男面前微一停留,只見一道殘影追門出去,門外傳來一陣喊叫聲。
大肚男直直的倒了下去。
一雙眼瞪得很大,正好對著陳牧他們的方向,身體從心臟的地方開始,慢慢的變黑,不到一會,化成了一灘黑水。
院子外面的衚衕裡,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屍體,周同冷冷的看著胡同口的方向,轉身返回屋裡。
周同帶三人來到城中的一處客棧,叫了些飯菜給陳牧他們。
之前經過周同的治療,蝴蝶和羽落已經醒了過來,但三人都沉默不語。
蝴蝶還是驚魂未定,蜷縮在床上抱著小黑發呆,眼角還掛著淚痕。
羽落躺在床上,胸口敷著藥物,盯著屋頂,一句話也不說。
陳牧坐在椅子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同嘆了口氣,對三人說:“不管怎麼樣,先吃點東西吧。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
周同離開以後,屋裡三人都沒有動,屋裡飯菜的熱氣慢慢的減少著。
沒有多長時間,周同推門進來。
看著一動不動的三人以及沒有涼透的飯菜,一陣苦笑。
“好啦好啦,過來了就沒什麼事了。”
周同靠著桌子坐下,將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
正是之前陳牧被奪走的那把。
能讓陳沖鄭重的送給陳牧防身,自然不是凡品,周同又是識貨之人,也是見獵心喜。
周同拿起酒壺倒滿酒,抿了一口,說道:“在江湖上就是這樣,善惡生死是很常見的,但如果一直沉在裡面,就什麼也做了了。”
周同把酒杯的酒一口喝掉,頗為戲謔的對著陳牧說:“小子,你就是這麼帶頭的?之前看你還有點腦子,沒想到也這麼不堪啊”
“哦,對了,這個據點已經清空了,吃點東西,你們該幹啥幹啥去吧。”
周同拿起筷子,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陳牧聽見話一楞,看向周同的方向。
當看到桌上的匕首,陳牧渾身一顫,抬起頭,詫異的看了看桌邊的周同,又轉頭看了看羽落和蝴蝶。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陳牧徑直的走到周同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懇請前輩收舍弟和舍妹為徒。”
蝴蝶聽到陳牧說的話,抬起頭看著陳牧,又看了看周同,沒有說什麼。
蝴蝶一直生活在森林深處的村子裡,在這個年紀也更不會經歷生死的考驗,剛剛過去的事情,蝴蝶仍然非常的害怕。
突然對於以後的去向有點恐懼,所以有點不知所措。
聽到陳牧的話,在這之前,蝴蝶是很抗拒的,但是她知道,陳牧不會莫名其妙的讓她拜師。
自從離開村子以後,陳牧就是她在這世上最大的依靠。
羽落一隻胳膊撐著床,掙扎著坐了起來。
“我不,我要靠著自己的力量變強。”
羽落朝著陳牧喊道。
羽落在醒來以後,看到蝴蝶的慘樣,也是心痛如絞。
他是最疼愛這個小妹妹的,但是自己竟然被人一下就打成重傷,更不要提來保護她了。
這種挫敗感讓羽落痛苦不已。
周同看著三人,用腳點了點地,讓陳牧起來,說道:“先吃飯吧,吃了飯再說。”
陳牧見周同不表態,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
周通見狀,抿了一口酒,冷冷的看著陳牧說:“小子,你是在威脅我?我周同做事,向來不受約束,再跪下去,我就殺了你。”
蝴蝶聽見這話,從床上跳起來,拽著陳牧的胳膊,要把陳牧從地上拉起來,一邊膽怯的看著周同。
周同看著眼淚汪汪的蝴蝶,嘆了口氣,說:“你起來吧,收丫頭為徒,本來就是我之前的意思,而且這個意思從來沒有變過。”
陳牧松了口氣,抬起頭來,聽到周同話裡有話,看向羽落。
羽落斜倚在床頭,看著陳牧,慢慢地說:“老大,你知道的,自幼在很多地方,我就與你們不一樣,我想找到我的身世,找到我的路。”
陳牧嘆了口氣,鄭重的說:“好,我知道了。”
周同一直看著兄弟二人,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