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紡織新工藝

給人刷好感度,也是有邊際效應的。

周夢臣其實就是為了推廣新的紡織技術。

珍妮紡紗機這種級別的紡織技術,對於周夢臣來說,並不困難,周夢臣甚至實驗的將蒸汽機加入了紡紗之中。雖然蒸汽機很不成熟。但是不成熟與不成熟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而今從周夢臣發明蒸汽機,到殷宗伊不斷的迭代生產更新。已經與原來的蒸汽機有了很大的變化,原本僅僅能夠提水的蒸汽機,漸漸成為一個動力輸出單位,適應很多種情況,當然了,還有一點點的問題,那就是蒸汽機的穩定性還很成問題。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真正的穩定性,是要在不同的除錯之中才能出來。將所有大大小小的問題都解決了,才能穩定。

而今蒸汽機大體上是定型了,今後就是不斷的磨合使用,並應用於不同的情況。

而江南是有一套自己的紡織技術的。這一套紡織技術不能說不好。有自己的優點,那就是太適合家庭作坊生產了。分散生產了。這對周夢臣來說並不是太理想的。

因為周夢臣要考慮效率問題,也要考慮徵稅問題。

效率就不用說了,中國大規模開海。對外輸出的物資必然激增。那麼,中國拳頭產品是什麼?是瓷器,糖,茶葉,還有各種候選項,但是周夢臣卻將目標瞄準了紡織品,具體說是棉布。

這一來是,效仿英國。英國就是在紡織業上先崛起的。周夢臣覺得這其中必然是有合理的原因的。

二來,就是周夢臣也考察過,瓷器,茶葉,糖,乃至於其他東西,最容易工業化生產的,也只有棉布了,甚至不是絲綢。原因很簡單,絲綢的工藝要求更高,現在蒸汽機連梳理棉布都有一些問題,更不要說絲綢。

周夢臣目的就是要打破,對付輸出奢侈品的情況,而是對外輸出大宗商品。

三來,也就是為了徵稅。不能應對蒸汽機面對的風波,必然有很多家庭小作坊倒斃。一旦應用了蒸汽機,以而今蒸汽機的規模,必然有一個廠房,而且要供應好煤與水,而江南的煤是比較少的,只能長途運輸過來。

所以這些工廠都要聚集在港口才好。

周夢臣為他們選定的港口就是上海港。

所以,周夢臣要請江南最用影響的紡織機構,也就是江南織造局來做這個廣告。

周夢臣這些心思,卻不是

藤祥所明白的。

不過,藤祥也不用全部明白。他最大任務,其實是監視周夢臣。在此同時,他也要維繫好與周夢臣的關係。周夢臣一些小要求,他自然會滿足的。畢竟周夢臣之前的戰績,有多輝煌,簡直點金勝手,善財童子。

藤祥又怎麼可能不聽周夢臣的話。

只是這一次,好像有一些不一樣。

這不,藤祥的江南織造上海分局,剛剛弄好。藤祥就請周夢臣去參觀。

周夢臣自然答應下來,不過,他不是一個去參觀的。而是帶了自己一整套班子,包括海瑞這個地方官在內。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上海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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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分局的地址,也是在,吳淞江,也就是後世稱呼的黃浦江一側。

周夢臣早已看出來,黃浦江兩側將來定然是上海的工業區,是未來的繁華地帶。而今有江南造船廠,江南織造局等巨無霸過來了,其他的大小工坊,也就會自發的或者不自發的向這裡聚集了。

而今也已經看出一些繁華的苗頭了。

藤祥見周夢臣來了,立即上來迎接,藤祥引周夢臣進了廠房之中。周夢臣看見廠房,黑大粗陋,與他心目之中的紡織車間根本不一樣。畢竟而今不是電氣化時代,到處都是蒸汽管道,帶來濃濃的白煙之中,還帶來極大的噪聲,以至於參觀的時候,說話都聽不清楚。還有飛揚的煤灰。讓不少人落了一層。

藤祥根本沒有讓人參觀很久,就引到了他的值房之中。

不知道藤祥的值房用了什麼手段。總之一進門,將門關嚴之後,外面的噪聲似乎忽然從所有人的耳朵邊消失不見了。

藤祥立即開始抱怨起來了,他說道:“周大人,你這什麼是主要,簡直是要命的玩意,蒸汽機這傢伙噪聲太大了,很多人耳朵都不好,這裡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周夢臣說道:“之所以這樣,是你的廠房有些問題。我這就讓徐杲來一趟江南。給你看看。這些問題,其實都是能解決的。你不要說,蒸汽機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只說,效率如何?”

藤祥聽了,倒是一愣,說道:“是快了。但是我原材料什麼的都是有限的,而今提高速度也沒有什麼用處。而且成本也高了。開工一個月,其他的時間都是要閒著的,還傷了不少,已經有人開始鬧事了。”

周夢臣聽了,心中也是戚戚然。

很多時候發展都是血淋淋的。這一點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將不成熟的蒸汽機引入紡織業,

肯定會出問題的。蒸汽機傷人,甚至爆炸,周夢臣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畢竟,不這樣,蒸汽機永遠都不能成熟起來。沒有大量使用,蒸汽機永遠是有毛病的。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周夢臣卻不能坦然處之,說道:“藤公公,對於受傷的人,一定要妥善處置,他們畢竟是為了朝廷受傷的。我也會讓蒸汽機那邊出錢賠償的。但很多時候不能因噎廢食嗎。別的不說,出海的事情,你不知道嗎?蒸汽機的成本高,如果能做滿一年,將成本攤平在每一匹布上面,還高嗎?”

藤祥聽了,也不能不承認周夢臣說的對。

如果真能生產一年,各方面考慮下來,即便將藤祥的一些灰色成本考慮下來,也是有賺頭的,而且是大賺頭。所以藤祥也僅僅是叫苦而已,並沒有說別的什麼。

不過,藤祥也面對一個大問題,他說道:“而今的問題,就是不管怎麼都不可能生產一年。棉花不夠,山東的棉花,本地的棉花,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哪裡有能供應生產一年的棉花嗎?”

“這機器閒置下來,自然要虧本的。”

周夢臣一愣,他心中默算了一下,微微有一點點苦澀。他想到的自然不會是藤祥一家的原材料問題,而是江南這麼多作坊的原材料問題。大明棉花產地,以山東為主,而在江南也是有廣泛的種植的。

這一點周夢臣也知道的。

但是看情況,這兩地都不夠用。原因很簡單,如果一般作坊說自己原材料不夠了,未必是市場反應。但是江南織造是什麼體量,是什麼權力,可以說,江南織造在江南紡織業的地位,是超過官府的。

只要市場上有原材料,那麼江南織造一定能搞到。

而今,他既然說原材料不夠了,那就是真不夠了。

甚至江南織造已經搶奪了不少小作坊的原材料了。

這個問題,是必須解決的。

但是該怎麼解決啊?

周夢臣不可能空手變出原材料,而且棉花生產,也是有規律的,不可能周夢臣現在想解決這個問題,就立即能解決的,即便種植也是要等棉花長出來的,最少要等上一年吧。

周夢臣心中暗道:“這一件事情,不是而今能夠解決的,但畢竟將這一件的提上重要的議程。只是該從什麼方面來解決這個問題啊?”一時間周夢臣有好幾個想法。不知道行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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