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軒將一本破破爛爛的小冊子拿了出來,放到唐藏的手中。

唐藏好奇地翻開這本,沒有封面的書瞧瞧。一頁一頁看著,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越來越深,然後合了起來。

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這些日藩也敢妄稱自己是華夏正統?”

鄭軒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們已經開始把我們稱呼為韃靼人,這是一個糟糕的開始。最為可怕的是,他們開始標榜自己是大唐華夏正統,大明大清都不是華夏正統…

大明斷了根,大清韃靼人奴役。他們要繼承豐城吉秀,將華夏印度朝鮮納入版圖,把遷都北京,封分臣民,宣揚自己那一套偽正統。”

他現在多少瞭解,為何別人當年如此執著華夏,家人幾乎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這是從豐城吉秀開始的,明朝幕府時期,入侵朝鮮,東沙島戰役。到了明治維新後,天皇都繼承了在豐城吉秀‘八紘一宇’意志,也就華夏朝鮮印度包括在內之天下。

特別是到了近現代,昭和天皇在《日德意-三國條約詔書》提到,“宣揚大義於八紘,以坤輿為一宇,此乃皇祖皇宗為大訓。”

並建造了“八紘一宇塔”,使用這天下每座城池的一塊石頭建築。

明代宮廷雕刻麒麟石、“上海市政府辦公廳”唐草紋樣拱門石、長城之磚、綏遠清代高官墓石、南京紫金山上的石頭、蘇州城中的太鼓石、旅順港的封鎖舟之石、華北“三光作戰”紀念石……

一個充滿危險的傢伙,一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就出現在自己的旁邊,讓人不禁冷汗直流。

唐藏撐著下巴,“這本書貌似是一本蒙書。”

“你說的沒錯,他們在全國鄉中教育基本都使用這些,所有讀書識字的武士都要學習。我估計整個日藩武士階層,各個高官大名,天皇,都有此類思想。已經是根深蒂固了,這極端的危險。”鄭軒也是憂心忡忡。

“哪裡來的?”唐藏把書還了回去。

“是在日藩武士的手中得來。”

鄭軒把吸完的煙拋到了海里,拍了拍手,接過那一本沒有封面的蒙書。

“不知你們有沒想過一件事,”王中正突然開口,接著繼續神神秘秘地道:“這其實是一個局,咱們都被人玩了,其中也包括紅毛藩,都進了別人的局。”

孫無良疑惑地摸了自己的腦門,“這哪來的局,咱們可曾得罪過別人?別他娘的像個娘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說我說,潑猴兄可真是急性子。”王中正沒好氣地瞧了孫無良一眼道:“知道漢番界的事情除了大清和咱們。日藩也是知道,他們一直窺視這裡,不可能為了幾門艦炮,就把這重要的訊息給賣了紅毛藩,除非……”

王中正打住了,還想要賣一個關子。

“你他娘的怎麼像一個婆娘?說話繞繞彎彎,這太沒意思了,還不如我家婆娘,直來直去。”孫無良鬱悶加無奈,一副想要抽人的樣子。

鄭軒見孫無良賣弄頭腦的騷包樣,也真是醉了,只好將自己判斷說了出來。

“除非他們想要試探我們,因為我們突然冒了出來,讓他們感到意外,想要用紅毛藩實驗宜蘭的實力,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鄭軒在卑南覓社拿到這本小冊子,就開始冒出這般念頭。

別以為這個時期正處於閉關鎖國的日藩非常愚蠢。他們在大清可是有許多耳目,很多都是源於在長期貿易的商人提供訊息。但更多的是自己的武士,裝扮成倭寇,殺手,劍客打聽而來。

幾乎就把忍者那一套用於發洩在別國身上。可以說,大明有錦衣衛,東廠,日藩擁有忍者。雖然忍者在豐臣吉秀之後,大量消失,但幕府還是飼養著一部分忍者自用。

人家的閉關鎖國,只是禁止外來文化入侵。耳朵十分靈敏,實時瞭解世界動向。

就像如今薩摩藩的島津重豪,對教育十分重視,已經開始學習西洋傳來的蘭學。

擔任藩主期間,在薩摩藩就設立藩校、造士館、演武館、明時館(天文館)和醫學館。

這些機構不僅提高了武士階級的文化水平,也給予了平民以教育機會,已經有西化的傾向。而這只不過是18世紀,距離明治維新還有七八十年。

至於人家為什麼不親自來攻打宜蘭?原因很簡單。

幕府遇到了財政危機。

首先他坐擁金山銀山,但國內物資奇缺,不得不重金購買物資,導致資金外流嚴重。

其次是,經過幾百年的和平時間,工商業得到發展。大量的商人流動,需要大量的貨幣進行交易。而此時的幕府,還是處於老體制。嘗試新的貨幣體系十分困難,導致物價混亂,民怨四起。

最後與大清八旗一樣,人口呈現出爆發性增長。武士增加,需要幕府給養的人口增多,財政赤字也不斷增大。各個大名之間,也因為幕府財政,開始離心離德。

“敵已明,友未定,引友殺敵,不自出力。好一個借刀殺人,不過他們是如何知道宜蘭的訊息。”唐藏狐疑起來。

“他瞭解這裡就有兩個渠道,一個是進口的弱足,一個則是……”鄭軒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可突然間,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則是老爹……”

鄭明凱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老實巴巴道。還若無其事拿除了一把漢制87型的雙發燧發手槍,單眼瞄準高空飛行的海鷗。

鄭軒一臉無語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又從哪裡冒出來?還有這把槍又是哪裡來的?”

“我一直在這裡你們沒瞧見而已,至於這把槍…”鄭明凱將槍插入褲帶內,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在那旅館撿來的。”

這時,孫無良摸了自己衣服,才發現自己槍不見了,沒好氣道:“你個小兔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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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凱見孫無良要暴走,於是在掏出另一把手槍丟了過去。

“這是……?”孫無良看著一個精緻,陌生,且雕刻著大量花紋的手槍疑惑起來。

“這是那個伯蒂·巴特萊肥豬的配槍。剛剛談判時候,他本來也想掏出槍,可惜手滑槍掉到地上,剛好飄到我腳下。”

鄭明凱表情淡然,送禮就像喝水一般簡單,完全沒有在意這不屬於自己東西,彷彿跟分髒一樣。

“嘿嘿嘿,那俺就不客氣了,那家夥如此囂張,這把槍算是收點利息。”孫無良露出燦爛的笑容,將手槍塞到腰間,之前的陰霾基本消失了。

鄭軒一臉無語的看著鄭明凱。

也不知道真是撿來,還是偷來的,為什麼槍就不飄到自己腳下呢?

鄭明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反正能聯絡日藩只有老爹一人。那些日藩女,我基本都過了一遍,不像是專門訓練過。各個都是瘦瘦弱弱,有還幾個是遊女。不知道是便宜哪個倒黴鬼?嘖嘖,那些遊女床技了得。”

鄭軒氣不打一處的,拍了一下他的頭,“你那來這麼多訊息?”

鄭明凱有些氣鼓鼓道:“這不簡單嗎?婦聯的紅太婆,基本都檢查了一遍,那些看起來心術不正都嫁到城外那些糟老頭。你問紅太婆就能知道許多訊息。”

隨後他又在褲帶裡掏出一件封筒,“你看看吧。”

鄭軒困惑的接過封筒,瞄了一眼上面的字,“這是老爹的信?你怎麼得來的?”

“他叫我去寄信,但我又懶得寄,所以打算拜託你去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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