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明洪來說,自己的船塢規模越龐大,手下的工人越多,自己的地位也隨之升高。

而且他也熱衷於造船,他老爹擁有一個巨大的工廠,就已經成天在家裡老凡爾賽。

什麼,“那些鐵匠,跟吃的屎一樣在划水,真的是沒捱過老子的棒子。”“這麼大的工坊,真是有錢沒地方花,還不如給我養老算了。”“老子要管理上五六百名鐵匠,真的是累死人的活。”

嘴巴說著累,說著煩,但卻露出喜滋滋的眼神,巴不得逢人就說自己有錢有勢有地位。

明洪他聽了簡直想翻白眼,但老爹是長輩,不想被敲爆腦袋,那就比他建造還要更加巨大的船塢,神氣回來。

鄭軒沒有理他這麼多心思,反正船塢越近越大,受益的總歸是宜蘭。

四百多名船匠從隔離區慢慢出來,穿著一身潔白新織的柔軟衣物,多少有些感到神奇,“東家大方,一來給新衣。”

之前在澡堂內的尷尬,羞澀,不滿早已經煙消雲散。特別是穿著如此舒適的衣物,簡直是莫大的恩賜。

畢竟工匠在大清地位非常低下,最多也只能穿麻衣草布。畢竟士農工商,要是敢穿棉衣,那就是僭越,弄不好要挨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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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船匠們不知道,他們穿的衣服也是便宜貨,這是泰泰最新研發的新線,三成的香蕉樹纖維,柔和七成的棉花,在經過一系列化學原料加工紡織。

柔軟程度與純棉花相似,而且手感更佳。

最重要每件製作布匹的成本上,還能比原來再下降三成。

若是販賣到大清,是大清本地生產的棉布成本的三分之一,幾乎能做到傾銷,而且毛利潤空間極高,碾壓本地產品輕而易舉。

“怎麼樣,做兄弟的我沒虧你吧,這些都是福建浙江廣東一帶的船匠,幾乎都是老工人,學徒之類的並不多。”鄭軒拍了拍明洪的肩膀說道。

隨後他話鋒一轉,“得算錢!”

明洪頗有些無奈道:“大哥,咱們親兄弟也要算錢?”

“沒聽過親兄弟明算賬?如今你這船塢佔了兩成股,可是賺得不清不楚,出點血也正常吧,這些工匠可是拿士兵的命換回來的。”鄭軒倒是說得大義凌然。

明洪有些鬱悶吶,“免你一艘600噸的船怎麼說?”

“你這是在打發你哥嗎?至少也得三艘1000噸的四級艦。”

“那我船塢就沒法賺啦,三艘1000噸吶,大哥你以為是集市上的白菜?造價就要二十萬兩以上,那我可不要這批船匠。”

“唉,這就傷感情了。”鄭軒慢悠悠地拿出捲菸,放進明洪手中,“你看,我可是撈了不少大清的船隻回來,白送了你十艘,材料不是能省下大量錢來嗎?

而且碼頭停得不止十艘船,帶回來怎麼說也有三四十艘,能夠讓老弟你吃很久的材料,

如今宜蘭軍部的訂單極多,1500噸的三級艦至少也得造四艘,這1000噸的十二艘,600噸的也要二三十艘,這麼大的訂單,足夠讓你富的流油了,出一點血也很正常吧。”

明洪嘴巴說的難堪,內心也不斷在盤算,這幾乎是大買賣呀,盈利不少,但他還想討價還價。

鄭軒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最近我打算開一間郵政局,要專門的海船負責運輸,雙桅帆船可能也需二十艘。”

明洪二話不說,點頭默許,事情也就成了。如此多的訂單,比這幾年訂單加起來還多,能夠讓船塢吃好幾年。

之後鄭軒也好奇的跟著,明洪去到他的船塢,離鋼鐵廠不遠的地方。

宜蘭的海岸線三十多公裡,能夠尋找到適合建造船港的選址也非常多,甚至有些地段有好幾公裡的優良港灣,適合搭建船塢叢集。

船塢選擇就是在這地方,未來還能繼續擴容。

此時的船塢,可是有六座三層樓高的廠房,大量的木架正在修建。

裡面的裝置也越發規範,比如牛力滾動轉軸,畜力起升器,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裝置,鄭軒自己都不認識。

但能夠確定的一點,許多都是從荷蘭進口的,而後進行仿製。

畢竟在這世紀,荷蘭可是出了名的造船工業發達,一百年的時間裡,下水了將近一萬多艘船,戰列艦武裝船全都在製造行列裡。

荷蘭人全程如流水線般的生產,各類裝置也是當時歐洲最為先進,基本有嚴格的規範,能夠做到各類木料嚴絲合縫。

有了強大的造船工業,才奠定了荷蘭海上馬車伕的名頭。

但如今的荷蘭,已然成為各國列強瓜分的物件。

特別是造船業的船匠,英國就重金挖了大量工人,然後填充到自己本國的造船業之中,使得英國有成為海上霸主的基礎。

去年紅毛海盜販賣的奴隸,其中有一批就是荷蘭船匠,也順手打包給明洪。

明洪也是不吝嗇,匠人總是憐惜匠人,所以也讓他們進入重要崗位,待遇也比普通的船匠好上一些。

鄭軒點頭默許,畢竟厲害的人物,不管是外國還是本國,聘請的價格極為高昂,至少這一邊給的待遇不錯,他們很賣力,宜蘭造船業就能快速發展。

“一艘1000噸的海船需要多久才能下水?”鄭軒好奇的問道。

如今他看著船塢工匠錯落有致,建造起船隻,各類零部件絲絲扣入,再加之原有的造船榫卯結構,能夠做到嚴絲合縫,每個工匠分工明確,頗有一絲汽車生產線的味道。

“若是材料充裕,三月能下水。若是同時建造,至少能夠下水六艘,只要工匠充裕。”明洪自信滿滿。

這是他極為驕傲的地方,如今宜蘭的造船工業,已經遠遠甩大清九條街。

大清的造船業真的非常糟糕,能否建造六百噸的海船,已經要打一個問號。

康熙年間還能造出一千噸,乾隆年間四百噸就已經是大船,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明洪讓人把俘虜來的大清海船,拉上岸之後,臉就垮了下來:“這大清製作的船也真是糟糕透,還不如咱們一艘雙桅帆船。”

一臉嫌棄的打量著船隻,小的可憐,也舊得可憐。雖說木料是上等硬木,但也年代久遠,上面長滿了各種牡蠣貝類,還有一些早已經被腐蝕到內部。

說不定一艘船比在座的各位還要年代久遠。

此刻明洪都有退款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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