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一個盛夏的清晨,古錢幣收藏家陳達農路過黃文金舊宅所在的太平巷,無意間看到兩個小孩手中正在玩一枚特別大的銅錢,仔細察看,發現這枚比成人手掌還要大的銅錢鑄有“太平通寶”四字,猛然間驚住了這個多年探尋太平天國湖州藏寶秘聞的收藏家,他當即斷定這就是太平天國“聖庫”中的鎮庫錢。
這種碩大精美的鎮庫錢非常罕見,據說目前發現傳世的不超過3枚,像他這樣出生於錢幣收藏世家的行家裡手,以前也只是從坊間傳聞中聽到過,從未目睹真品,可見其稀有。而那兩個小孩則是在太平巷青石板的縫隙中撿到這枚鎮庫錢。本該在天京“聖庫”的鎮庫之寶,卻意外出現在相隔數百裡的湖州,這個發現立即成為太平天國湖州藏寶之說的有力證據。
解放前,曾有一位老人,世居太平巷。他講道,北洋時期,軍閥齊燮元和盧永祥在臨近湖州外圍對峙,湖州城裡的有錢人紛紛外逃避難,街上行人稀疏,太平巷內的堵王府舊址也空蕩蕩的。這時,從上海來了兩個中年男子,暗中租下堵王府中一處老宅院,挖掘開院落內各個角落,找到了隱藏在後院花壇下的秘密地窖,然後不辭而別。有人推測認為,要是黃文金舊宅裡真有窖藏金銀的話,估計也已經被這兩個文物竊賊竊走了。
林坤心裡其實很清楚,鮫人即便能夠聽懂自己在說什麼,估計自己也難以領會鮫人要表達的意思。他只是急著知道其中的真相,這一段隱情,似乎已經到了水落石出的一刻。
鮫人又嘶吼了一聲,猙獰的表情,還是有些瘮人的。不過,林坤倒是覺得她沒有惡意,可能是在發洩自己的情緒。
“難不成這個盒子裡面的秘密令她感到很痛苦?”林坤猜測道,他叫龍樓拿住人皮~面具的一角,他們將面具展開來。林坤把手電叼在嘴裡,仔細觀察了一番。
這張人皮雖然看上去黃得已經發黑,但客觀地講,儲存成這樣實屬不易。人皮薄而易爛,做成面具本就十分困難,而在上面留下文字,且字跡清楚,更是不可多得。
“這上面的字好小,老大你看得清嗎?”冶江帶著一副厚厚的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個個點。
“這叫蠅頭小楷,你個近視眼就別過來湊熱鬧了。”
林坤把連貼得很近,十分吃力地一字一字地判讀,“這上面好像說,這個羊脂玉函是一個叫魚玄子的人製作的,這上面記載著一種叫做龜息吐納法的永生秘籍。”
“龜息吐納法?”冶江詫異道,“難不成像王八一樣?不過,王八一動不動的的確活得很長。”
林坤笑了笑,“龜息乃是道教用語,謂呼吸調息如龜,不飲不食而能長生。什麼王八一動不動,你丫臭小子別在這兒搗亂。”
晉葛洪《抱朴子》中載:“《仙經》象龜之息,豈不有以乎?”以龜睡時,氣由耳出,因此長生。“千百年來,道門傳人一直對龜息之法趨之若鶩。沒想到,今天又在這兒遇到了這個什麼龜息吐納法。”林坤嘀咕了一聲,他接著讀道:“龜息之功,徒虛名耳,天王降旨,以道門之學,掩人耳目。其中實情,乃水族相授之長生法也。”
“啊?”陳梓玥不禁詫異道,“這不就是說,龜息功只是為了隱瞞世人的幌子,實際上這個長生之法是水族教授的嘛?”
“看來就是這麼回事。”林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一旁的鮫人,問道:“何謂水族?魚玄子所說的水族,我想應該就是鮫人一族吧?”
“哎,老大,她點頭了。”林坤話音剛落,只見那鮫人微微地低了低腦袋,似是人類點頭一樣,“鮫人難道長生不老嗎?”
他不禁懷疑起來,而繼續往下讀,令他大感意外的還不僅如此。人皮~面具上講,魚玄子天賦異稟,小時曾意外落水,竟被群魚救回,故得名魚玄子。長大後,魚玄子投身道門,演習道法。後太平天國聲勢日起,他下山投入天王府中。洪秀全自入天京之後,十年不出天王府,如果沒有其親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天王府,對其他異姓諸王更是猜忌日深。然而,唯獨魚玄子能常伴左右,可見信賴之深。
洪秀全貪圖享樂,也想學秦始皇求長生不老,追問之下,魚玄子說出實情,願以鮫人相授的延年益壽之法,幫助洪秀全永坐江山。沒想到,他剛將此秘籍整理完成,並將它封存於羊脂玉函中,太平天國華廈,說倒就倒。
“事關重大,非天王降旨,不敢為世人所知,故而以道門龜息之法瞞天過海。魚玄子又擔心此時涉及鮫人一族機密,一旦傳揚出去,必將大事不妙,因此不敢有失,精心涉及了一套機關,須以錦鱗巨蚺的如意鉤方能開啟,若強行拆毀,這人皮~面具也將焚燬。”
“我的天哪?這聽起來就跟神話故事一樣。”
“是啊,真的假的,世上真有人能聽到鮫人的話?”
“這還真由不得你們不信。”林坤說道,“這上面就記載了有關魚玄子天賦異稟的秘密。”
原來,魚玄子的母親本是一位太湖邊上的漁民。一日,天降暴雨,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烏雲密佈,恐天生異象。太湖之上,驚瀾萬丈,魚玄子的母親當時已有身孕,見此情形立即叫丈夫收帆回家。誰曾想,就在此時,一個浪頭打來,差點把整艘船掀翻,他們驚魂未定地看去,卻見船頭上被浪衝上來一個人模樣的東西。
那東西便是鮫人。水中遇到鮫人,本是凶兆,然魚玄子母親,生性善良,竟偷偷將它救回,好生照料,後回到湖中。鮫人為報恩情,在魚母生產之時,從湖中回到岸上,剜肉煮湯。魚母喝下之後,可與鮫人通。此後,肉中養分透過奶進入魚玄子體內,故而生來能讀鮫人之語,與他們世代交好。
“沒想到這個魚玄子還有這麼一段奇緣!”林坤讀完,不禁感慨道。
“哎,老大,可是你說這盒子又是怎麼落到了鮫人的手裡呢?”
林坤想了想,說道:“魚玄子不是說了嗎,當時洪秀全已經完蛋了,這玩意兒已經沒用場可以派了,但是這件事又事關重大,所以一定不能公之於眾的,最保險的辦法一是將它毀掉,二是將它交給鮫人保管。我想,魚玄子一定是捨不得讓心血白費,所以才把東西交給了鮫人保管。”
“哦,要是這麼說,我倒是想明白了。”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它們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隨著,一件件真相水落石出,最後一個也是一開始便縈繞在林坤心頭的困惑,便顯得越來越急切起來。
“這裡實在是太不尋常了,所以,絕不可能是偶然。”林坤篤定道。
“林坤,你想說什麼?”龍樓說道,“我也有種感覺,好像著其中還應該有一個把他們串連起來的線索。你說的對,鮫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帶著這個盒子來到這裡的。”
林坤看著手裡拿著的那根如意鉤,陷入了沉思當中,心想:“錦鱗巨蚺捕殺鮫人為食物,鮫人在巨蚺甚至不堪一擊,又是什麼原因,促使它們不顧危險地來到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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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靈光閃現在林坤的腦海,他拉住冶江,忙問道:“我剛剛說過什麼?”
“你說你不明白,鮫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冶江一臉困惑地看著林坤。
“不是這句,上一句!”
“哦,那個......”冶江頓了頓,回想道:“你說太平天國滅亡之後,魚玄子就把這東西交給了鮫人保管。”
“我剛剛還說過什麼?你別給我說漏了!”林坤再次追問道。
“這——”冶江犯難道,“老大,你這是怎麼了?”
“哦,我記起來了!”陳梓玥突然說道,“你說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把它交給鮫人,或者毀掉它。”
“對,就是這句!”林坤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興奮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怎麼了?”
“這些鮫人後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變故,導致再想保住這個盒子變得越來越不安全,因此,它們才會不顧危險地來到這裡,為的就是找到錦鱗巨蚺,用如意鉤開啟玉函。”
“這——”冶江思慮再三,還是以為又說不通的地方,“可是既然如此,幹嘛不直接毀了它?”
“問得好!”林坤笑道,“關鍵就在這個地方,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一個人不惜以身犯險去解開其中的秘密,但又不敢秘密徹底毀滅?”
冶江咬咬牙,“不知道。”他看看旁邊的陳梓玥和林坤,也是一臉茫然。
“除非是殺身之禍!”林坤一語點破,“如果你背負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引來四方追殺,人人都希望從你身上得到這個秘密,但是如果秘密毀了,那你就註定難逃一死。可假如秘密被人所奪走,又將天下大亂,你認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我知道!”陳梓玥恍然大悟道,“把秘密吞進肚子裡!這樣你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曉這個秘密的人,敵人不敢殺你,因為他們想要透過你說出這個秘密。而你也可以藉此保守住這個秘密。”
“知我者學姐也!”林坤笑道,“一點沒錯!”
“哦!”冶江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啊!”
正當他們還在為自己推理出羊脂玉函秘密的頭緒的時候,林坤忽然間瞥見了鮫人眼神中一絲驚惶的神色,心忖:“便是被我猜對了也不用這麼害怕吧?”他循著它的視線看去,只見一道紅色的影子從洞頂照射下來。
“什麼情況?”
林坤把人皮一收,藏進口袋裡,說道:“我去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把這個盒子收好,關鍵時候還可以保命!”
“走,我們去看看,上面那是什麼東西!”
“紅色的影子?”林坤的腦海中浮現的第一映像就是紅衣女屍,他三步並作兩步,急急忙忙往回跑。可是,就當他們剛剛離開這個石室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震響。
“轟”的一聲,頂部的透明礦石瞬間崩塌,巨大的水流湧了進來。砸下來的碎石眨眼之間別將鮫人壓成一灘肉泥。林坤不由得大駭,叫道:“快跑!”
很快水流便將整個石室充滿,所有人被大水席捲而走,最終被衝到湖底。林坤在水中極力地拉住陳梓玥,好在他們都沒受什麼傷。等他們從洞口遊出來的時候,所以人的眼中都被一片鮮紅所籠罩,似乎整個湖水都是紅色的。
一個身著一身紅裝,長著長長的頭髮的背影,在湖水中靜靜地站著。
“紅衣女屍?”林坤心裡一怔,正要游過去,此時陳梓玥已經憋不住氣了,她不停地吐著氣泡。龍樓跟他打手勢,指了指上面,無奈之下,林坤點了點頭,拉著陳梓玥浮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