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後期,發生在湖州的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以湘軍最後克復而告終。這是太平天國政權在浙江的最後一次大戰役,也是天京陷落後太平軍與清軍最大的一次較量。

同治三年三月底,杭州淪陷,湖州作為之前拱戍南京的重要據點,首當其衝。隨後,各地太平軍殘部將領紛紛在德清會合,決定分兵兩路:一由侍王李世賢、聽王陳炳文率領,自德清經昌化,進皖南;另一路由堵王黃文金率領留守湖州。

湖州北面太湖,南屏山脈,進可攻退可守,太平軍盤踞於此,做困獸之鬥。在黃文金領導下,太平軍在附近村鎮增築大量的防禦工事。周圍的山地都以重兵鎮守。並與長興、泗安、梅溪、安吉等地連營數十裡。

然而,湘軍氣焰囂張,湖州四周盡是清軍的地盤。前來進犯的清軍,除左宗棠的老湘軍外,還有洋槍隊“常捷軍”,他們從四面八方撲來,戰事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

林坤怔了怔,異樣的眼光看著雲印,說道:“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回到那個亂葬崗嘍?”

雲印嘆了口氣道:“施主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長興位於安徽、江蘇、浙江三省交界處,臨太湖,是安徽入浙的必經之地,戰略位置重要。當時,湖州與長興成犄角之勢,清軍要奪得湖州,必須先取長興。淮軍提督郭松林從洞庭西山攻陷長興夾浦,開始進犯長興。

長興守將襄王劉官芳,英勇善戰,他的部隊曾在金壇大敗戈登率領的洋槍隊,是太平天國著名戰將。此時淮軍來犯,劉官芳堅決還擊。但長興兵單,儘管黃文金調各地太平軍馳援長興,但長興被圍的處境已經不可避免。

劉官芳親赴前線,迎頭痛擊淮軍,清軍“死於城下者屍積成堆”。太平軍利用汊港交錯、兩岸桑林蓊翳的有利地勢,並以數百只槍划船四出襲擊,清軍傷亡頗多。但與此同時,湖州東北面的重要據點盡數被清軍佔領,此時,湖州的形勢已日趨吃緊。

“曾國藩重兵圍困,就算不費一兵一卒,困也能把黃文金困死,湖州孤立無援,早就是一座孤城了。”林坤感慨道,“當時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清兵克復湖州之後,反而會在此遭到屠殺,我看這件事應該跟你所說的有所關聯。”

“不錯,清軍雖然兵鋒正盛,但是太平軍同仇敵愾,誓死守城,要想一鼓作氣攻克也不是易事。”雲印說道,“在劉官芳領導下,太平軍將士個個奮勇殺敵。清軍雖然圍城,但是幾個月甚至難再進一步。”

“那究竟清軍是如何攻破得湖州?”

“這便是整件事情最為關鍵的部分。”

“此話怎講?”

“歷史風雲詭譎,有多少傳奇故事能為世人所知?當年,曾國藩的牙帳外走來一個雲遊的方士,向正一籌莫展的曾國藩獻出一計。”

林坤此時十分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話中的資訊,“什麼?又是方士?怎麼什麼事情都牽扯到這個方士?”林坤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是不是一個叫臨邛道士的傢伙?”

“看來施主已經對此事瞭解得頗為深入了,沒錯,這個雲遊的方士名叫冉雲,道號臨邛。”

“冉雲?!”林坤不禁大吃一驚,“竟然是他!”

“冉雲送給曾國藩一位美女,利用此女,湘軍最終攻克與湖州唇齒相依的長興,無奈劉官芳一直戰鬥到流盡最後一滴血,含恨而死,壯烈犧牲。長興失守,湖州危在旦夕,不久即告陷落。”

“你說的這個美女可是那個紅衣女屍?”

“正是。”

“正所謂‘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廷花’歷史上多少江山都葬送到了女人的手裡,我倒是想知道,她又怎麼會來到這深湖之中,成為紅衣女屍的呢?”

“其中原委已很難再瞭解,小僧也只知道這紅衣女屍哀怨曲折、身負使命卻又深陷情網難以自拔的坊間傳言,是否真實,也難定論。”雲印搖了搖頭,說道:“她與毗山做了百來年的鄰居,其後發生的事倒是還略知一二。”

“還望示下。”

“深湖之下非表面這般平靜,此內玄機重重,需要施主自己領會。”

“雲印師傅這話時什麼意思?”

“天機不可洩露。”說著,雲印便拜了一拜,兀自離去。林坤正要追上去問,只見雲印頭也不回,向後擺了擺手,說道:“施主的先人曾有交代,凡欲知真相者,須自行尋找答案,事關禹陵機密,小僧不敢妄言!”

“禹陵機密?”林坤心忖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驚天秘密,竟然還牽涉到禹陵?現在仔細想來,姑姑將手鐲交給我,表姨如此重視這件事,確實有內在的關聯。”

林坤看著雲印慢慢消失在走廊裡的背影,不由得感慨起來,“哎,真可謂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嗚嗚......嗚嗚”褲兜裡手機震動起來,林坤掏出一看,電話是冶江打來的。

“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陳梓玥的聲音,聲音急促、緊張,有些慌亂,“喂,林坤,快快過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別急,慢慢說!”林坤一下子緊張起來,陳梓玥此時用冶江的額手機打電話求助,如此慌張,不由得聯想到可能是冶江出事了。

“殭屍——殭屍——我們看到殭屍了!”

“殭屍?”林坤更加驚訝了,“你說你們看到殭屍了?你和誰在一起,冶江?他人呢?”

“冶江,對對對,我和也將在一起,還有龍樓,龍樓也在,我們都看見了!”

“好好好,你們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我們就在湖邊!”

“湖邊?!”這一通電話,林坤的表情一次比一次吃驚,湖邊這個字眼實在太讓他敏感了,“湖邊出現殭屍?這件事一定跟紅衣女屍有關,難不成那個跳屍又出現了?可是現在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林坤心裡有著一連串的疑惑等著去解答,腳步不自覺地快了起來。

林坤急匆匆趕到湖邊,發現那裡已經圍滿了人,一條條警戒線拉了起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群之中的陳梓玥他們,擠了進去,連忙問道:“怎麼了這是?”

“老大你可來了!”冶江說道,“真的急死我了。”

“行了,你快說這麼回事兒?”

冶江告訴林坤,剛剛湖裡剛剛又有人溺水了,溺水的是個大一的學生,好在已經被救上來了,現在被送去醫院了。

林坤聽了之後,便馬上想起了剛來浮屍院時候遇到的那個殭屍殺人的夜晚,說道:“你們說你們看到殭屍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都看到了。”陳梓玥著急道,她急於讓林坤相信自己所說的,“真的!”

“你先平靜一下,我沒有不相信你們,我只是想瞭解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在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龍樓,見陳梓玥精神高度緊張,一時難以平復下來,便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我們確實看到了殭屍,那東西是從水裡出來的,雖說大白天見到殭屍不合常理,但是那個東西看上去與殭屍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我們才這麼確定。”

“原來如此。”林坤點了點頭,他暗自忖道:“白天出現殭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大白天能從水裡出來的東西......鱗屍?鱗屍也是殭屍,應該不會。”

“現在必須先找到那個落水的學生,你們在這兒等我。”林坤囑咐了幾句之後,便帶著龍樓匆匆離去,陳梓玥雖然不知道林坤為什麼要去找那個溺水的學生,可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

沒過多久,林坤和龍樓便匆匆趕了回來,卻是兩手空空的。冶江問道:“你們找到那個學生了嗎?”

林坤搖搖頭,說:“我們去的時候,那個學生已經不在診所,據醫生說,他被送過去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什麼都沒說就自己跑了,現在醫院的人和學校的人都在找,可就是找不到他。”

陳梓玥看林坤有些著急,不解地問:“林坤,幹嘛非得找到他啊?”

林坤聲音凝重地說:“如果真的是殭屍咬人,被咬的人也會變成殭屍,只有找到他,才能夠救其他人。但是,現在我懷疑,你們見到的那個東西可能不是殭屍,而是跟殭屍很像的東西。”

“不是殭屍?跟殭屍很像的東西?那是什麼?”冶江困惑道。

“三尾鮫,俗稱水鬼!”林坤淡淡道。

“水鬼!?”陳梓玥詫異地看著林坤,“這——又是什麼東西?”、

“世人只知海里有鮫人,泣淚成珠,殊不知江河湖泊之中也有鮫,只是這種鮫常常沒有世人想象得美好,反而兇殘暴戾。”林坤解釋道。

“如果真是水鬼出來害命,那麼這個溺水的學生,就會被勾走魂魄,現在那個學生不明不白的失蹤了,我懷疑他是被水鬼上身了。”

林坤繼續往下說道:“三尾鮫人由來已久,那些個死在這湖裡的人,身上留有屍毒,能把吃過人肉的魚直接毒死,這些東西長年浸泡在水裡,算是有了道行,但要是光憑著自己修煉下去,不知道要多久時間才能夠成為鮫人。所以才有了今天這麼一出事情,那人都被水鬼的勾走了魂魄,上了他的身,以此幫助自己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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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江他們也總算是明白了一些,鎖緊眉頭,眼上去明顯感到後怕。

“還記得這個湖裡上一次淹死人是什麼時候嗎?”

“是剛開學那會兒!”陳梓玥搶著說道,“那個時候林坤也在!”

“是啊!”聽林坤嘆了一聲,他仔細觀察一下湖面的情況,水波如鏡,但他還是感受到了湖面不尋常的感覺。林坤當機立斷,直接帶著龍樓他們,朝著湖邊警戒線以內走過去。

“哎,林坤,你去幹嘛?”陳梓玥連忙拉住林坤,質問道:“那可拉著警戒線呢!”

林坤凝視著警戒線,說道:“咱們必須過去看看,我想那個溺水的學生,今晚上肯定要回來的,我們就去那裡等。”

“等?”陳梓玥戰戰兢兢地到了湖邊,但是底氣卻要比之前大很多,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林坤在這裡的,她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不過,當她看著那碧綠的湖面的時候,還是打心底裡頭不舒服,她下意識地往林坤身後躲了躲,卻又忍不住往湖裡看去。

就在這個時候,往湖中看去,水面上竟然有數不清的魚,正成群結隊地噘著嘴露出水面,令人更覺怪異。

林坤站在湖邊眺望了一番,隨後他又圍著湖轉悠了一圈兒,忽然她將冶江和龍樓叫住, 指著湖面說道:“三尾鮫人出現的地方比然風水大凶,這湖裡之所以會出現水鬼,也正暗合了風水之術,山南之處,陽氣旺盛,能吸的地脈之氣自然也多,而這也正是三尾鮫人出沒的最佳地點。”

“這些東西不應該喜歡陰暗的地方嗎?”冶江問道。

“若是喜陰,它又怎會大白天跑到岸上來?”林坤反問道,冶江便一時沒了言語。

“整個中國的地勢,東高西低的,江河也大多是自西向東而去,地氣脈絡自然也是如此的。 而能夠獲取更多的地脈之氣,那不管是對於一片水域,亦或者是一片土地來說,都是有著極大好處的。”林坤說道。

他們在這裡一直等到了太陽落山,天逐漸的黑了下來,林坤讓冶江和陳梓玥先去吃一些乾糧墊一下,免得餓壞了。說著,冶江的胃開始不爭氣起來,但是陳梓玥好像並沒有這個打算,他便沒有再說。

頭頂上的月亮,照在了湖上,使得湖裡看去是波光粼粼,而那水面之上,則是不時的會有魚影躥出,繼而又落了回去。不久,從這湖面之上,竟然是慢慢出現了一層霧氣,很快這霧氣便向周圍擴散了開來。

林坤聲音略沉說道:“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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