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歡快,窗外,清風撲面,醒來已經是美好的一天。片片雲帆於藍天的畫布上飄蕩流轉,直至遠去。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接著就聽到外面許倩的敲門聲,“表少爺,表少爺,你電話。”她敲了一陣,卻不見林坤在裡頭有任何回應,便耐不住性子,“林坤,太陽都照屁股了還睡!再不起來我可進去了啊!”

話音未落,林坤便從床上跳了下來,提著褲子跑到門口,笑道:“嘿嘿嘿,來了,來了!”

“喂,哪位?”

“弟弟,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林坤聽完,臉色立即一變,“向......姐姐......哦,原來是你啊,你這麼早來電話找我什麼事啊?”林坤很快就想到了昨夜許倩告訴他的話,此時向晚晴打電話過來很可能是傳達冶和平的意思。

“討厭,沒事我就不能和你打電話啊?”向晚晴撒嬌道。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坤一邊說話,一邊跟許倩眼神交流。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還真是找你有事兒。”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我一定照辦。”

“倒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冶教授今天要去安吉的竹海觀光,正好缺個熟門熟路的導遊,你也知道冶教授不喜歡人多,所以我就推薦了你,你看怎麼樣?”

林坤轉頭看了看許倩,想聽聽她的意見,許倩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輕聲說道:“沒事,你去吧,只要記住我昨晚跟你說的話,保證你平安無事。”

林坤點了點頭,便對向晚晴說道:“那好吧,我們在哪見面?”

“那就在校門口吧?”

林坤掛下電話,穿好衣服便出發去了學校。沒過多久,一輛中巴車就開了過來,林坤摘下墨鏡一看,向晚晴就坐在窗邊招呼他上車。

“林坤,林坤,快點,上來啊。”

林坤納悶地看著她,“說是去安吉竹海,不喜歡人多,搞半天你弄一輛中巴車來,我也是醉了。”林坤上車一看,除了冶和平和向晚晴,同時在車上的還有兩個陪同的領導,一男一女,男的四五十歲,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算得上衣冠楚楚,斯斯文文;女的三十來歲,摩登打扮,脖子上系著一條絲巾。

“冶教授。”林坤佯裝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跟冶和平打招呼。

“來了啊,請坐。”冶和平示意林坤坐下。

“冶教授怎麼想到要去安吉的竹海看看?”

“我有一個多年的習慣,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去看看那裡的風景名勝,安吉的竹海堪稱本地一絕,怎麼能錯過呢?”

去安吉的路,差不多都是山路,一路高山深谷,山林重重,盤旋曲折。車子在山裡走了有兩個多鐘頭,終於到了安吉竹海附近的一處山莊。

“冶教授,咱們今天不是去看竹海嗎?怎麼到這山莊裡來了?”林坤納悶道。

“哎呀,弟弟,你哪這麼多問題,坐車這麼長時間,教授也累了,這裡正好可以歇腳休息一下。”向晚晴說道。

即便向晚晴這麼說,但林坤的心裡依然有所懷疑,其實基本上已經算是肯定,此行,冶和平一定會跟自己攤牌。他打量了這個一直跟在冶和平身邊的向晚晴一眼,心忖:“這個向晚晴倒是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她應該不知道冶和平的底細。”

林坤剛一走進莊園,放眼望去,滿園的翠竹,在風中搖曳,清風掃過,竹林輕輕搖曳,發出有節奏的鳴響,就像美妙的樂音盈盈飄來。

竹子幾近一般粗細,一樣長短,修長、挺拔,窈窕俊美。風輕悠悠地吹拂著竹林,竹葉在微微地顫動著,像一張張細長的嘴巴在喃喃細語。

服務員引導他們進入後院,穿過廊腰縵回的花廊,走進一處通暢明亮的雅舍。落地窗前擺放著兩個蒲墊,一張茶几,陳設簡單,富有禪意。冶和平脫下西裝,坐在墊子上,閉目靜坐。而此時,其他的人均已不知所蹤,林坤立即緊張起來。沒過多久,服務員就把茶端了出來,冶和平接過來一聞,讚道:“真香啊,林坤,過來坐吧。”

“你嚐嚐,這茶怎麼樣?”

“冶教授,恕我冒昧,我對茶沒什麼研究,好茶壞茶到了我嘴裡,都是一個味道。”

“那你覺得我為你選擇的這個地方怎麼樣?”

林坤心想,“看來他是要攤牌了。”於是,笑道:“這個山莊被竹林環繞,青翠欲滴,竹海莽莽,遍地修篁,可謂風光旖旎。能在這樣一個地方與教授烹茶品茗,足慰平身啊。”

冶和平的嘴角輕輕一動,依舊閉著眼睛,說道:“安吉產茶,你的家鄉紹興也產茶,你怎麼會對茶一點不瞭解呢,這安吉白茶因採自一種嫩葉全為白色的茶樹而得名,乃是取高山溪澗水沖泡,你嚐嚐看,是不是很好?”

“確實是好茶,醇厚清甜,應該算得上上品吧?”林坤試著呷了一口,便試探地問了一句:“教授大老遠地請我到這竹林雅集裡來,恐怕不是為了烹茶品茗吧?”

竹林裡冒出春筍,一個個像尖錐似的,披著淡綠的嫩衣,在春風中探出腦袋。冶和平終於睜開了眼睛,“既然你這麼問了,想必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林坤暗自捉摸,“說句實話,我對他知之甚少,但是他對我到底掌握多少還不知道,我不能跟他說太多,免得我吃虧。”

“知道,但是也就知道那麼一點,社科院735所這麼神秘的地方,像這樣的影子部門,也沒幾個人能接觸到,就別說我一個大學生了。”

“可是我卻一直在關注你啊。”冶和平冷冷一笑,“了不起啊,年紀輕輕就成為江湖上的明日之星,少帥之名,名不虛傳啊。”

“教授就別挖苦我了,這都是些虛頭巴腦的吹捧,我這點本事在你眼中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您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不急。”這時候就看冶和平朝外面招了招手,隨後林坤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不禁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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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老師?”雖然昨夜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但是此時見到駱建芬站在自己面前還是頗感驚訝。

“教授。”駱建芬點了點頭。

許是因為看到駱建芬感到驚訝,或是林坤在想事情,所以當駱建芬伸出手來要與他握手時,他竟然沒有竟識到。見到自己部門內的血屍見到自己這個老師,竟然那麼失禮,駱建芬眉頭一皺,道:“林坤,林坤……”

在駱建芬連喚兩聲之後,林坤才醒悟過來,連忙伸出手與她握著,道:“對不起,駱......駱老師。”

駱建芬呵呵一笑,道:“今日終於可以和你開誠佈公的談談了。”

“這位就是735所常駐在你們學校的人員,從你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們就開始關注你了。”冶和平淡淡道。

“還記得你第一次去開會的時候嗎?”駱建芬問得莫名其妙,林坤一頭霧水地看著她,“你是指......”

“腳步聲,高跟鞋的腳步聲,還有印象嗎?”

林坤極力回憶,過了一會兒,他恍然大悟似地盯著駱建芬,長大了嘴巴,“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去學生會開會,當時在走廊裡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但是轉頭一看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原來,原來是駱老師您的傑作啊,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聽完林坤的話,駱建芬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客氣道:“能聽到你堂堂禹陵後裔,神鬼契約人金口讚歎,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只是驚訝,原來我早在你們的視線監視之下,完了我竟然一點兒沒有察覺。”

“話也不能這麼說,因為說句實話,我們從來就沒有監視過你,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向來都是各取所需。”冶和平合上杯蓋,又閉上了眼睛。

林坤呵呵一笑,道:“好一個各取所需!那正好不如教授就直截了當地談談咱們怎麼各取所需吧?”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來這裡。”冶和平睜開眼,看著窗外,他將視線延伸到遠處的山嶺,山峰直入雲霄,山脈綿延起伏,沒有盡頭。山林裡雲霧纏繞,而且層次分明,山腰處掛著絲絲縷縷的青煙薄霧。

“我知道你們也在找骨匣。”林坤盯著冶和平,時刻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是啊,你知道這個骨匣有多麼重要,關乎江山社稷,稍有差池,則山河顛覆,國將不國,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冶和平在說話的時候,字字鏗鏘,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但始終保持著鎮靜。

“所以,您的意思是?”

“骨匣落入臨邛道士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但是以我們的能力是對付不了他的,所以,這件事還得龍骨堂出馬。”冶和平面色中忽然顯出一絲憔悴,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他的眉宇間散發出來,“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不是想要難為你,而是想要懇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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