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小心翼翼地走進密室,整間密室由長條青石砌成,長約五丈、寬三丈有餘,陰暗的室內空無一物,唯有一張方桌置落於中央。桌上尚有一盞油燈,林坤取出打火機點燃了燈芯,豆大的火苗不時跳躍著,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油燈裡的火苗閃爍著,在這間數丈見方的密室裡留下了點點微光,卻只能照亮它身下的那張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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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背後果胖子忽然“啊”的一聲驚呼,林坤回頭看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密室後側,在後面的牆根上,有具男屍依牆而坐。

那具屍低垂著頭顱,看不到他的面目五官。果胖子被著實嚇得夠嗆,連聲罵娘,道:“這個凶宅可真他娘的邪門啊,怎麼到處都有死人!”

林坤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又是一個死屍,這地方荒廢了少說也有幾十年,照理說這裡根本沒有人住,這幾個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可是為什麼偏偏那個人要把我們引到這裡來?”

“對啊,丫的那人在哪兒呢!”果胖子咋咋呼呼地罵道,“你小子給我出來,胖爺我今天非削死你。”

程逸芸蹲在屍體旁邊檢查,林坤見她用手指在屍體的脖子上按了按,然後轉身說道:“這個人恐怕已經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卻沒有腐爛。”

“死了很長時間沒有腐爛?這說不通啊?”林坤不解道。

“你來看。”程逸芸指了指那屍體的衣服,“我剛剛看過,他的衣服完全是冰涼的而且很硬,摸上去潮溼,而且他的屍溫也很低,看樣子是一直被冰凍著。”

“這麼說來,這地方不是案發現場,是有人特地把這些屍體搬到這兒來的。”

“還有——”程逸芸頓了頓,提醒了一下林坤,“這個人的脖子上有兩個牙印。”

“牙印?!”林坤警覺起來,連忙拉開他衣領一看,兩個深深的窟窿,“嘖,還真是見鬼,這是粽子咬的。”

“啊,粽子?”果胖子笑道,“還好這次出來我備足了黑驢蹄子,這下可以大展身手了。”

“不是粽子就是血屍之類的東西。”林坤緩緩道,“看來我們還真是到了一個凶宅了!”

房間裡其餘幾人都默然不語,這是隊伍出發以來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連佛姐也好半天沒出聲。

“先不管這粽子還是血屍,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那個人,找找看這裡是不是還有啥暗道什麼的?”

果胖子剛剛在外面看佛姐找密室,也躍躍欲試,特別興奮地到處敲敲打打,不時還貼著耳朵聽,搗鼓了半天,依舊沒找出點名堂,便洩了氣,“嗨,這密室哪還能連著挖兩個的,這裡指定沒有其他出口了。說不定,那人根本就沒藏在這兒。”

林坤卻是不信,“人肯定就在這,要不然人家在這擺兩具屍體幹嘛,這不就是故意拿出來引誘我們上鉤的嘛!”

程逸芸點了點頭,“我也越想越不對勁,咱們好像一路上都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誰說不是呢!”葉凡也有同感,“這一路走來盡遇到怪事了。”

這個時候,佛姐在一旁招呼了一聲,“林坤,我發現一個奇怪的東西。”

林坤走過去一看,只見佛姐舉著手電,正仰頭注視著密室牆上掛著的一幅竹刻畫,林坤笑道,“佛姐什麼時候也對這字畫感興趣了?”

“我才對這酸不拉幾的東西沒興趣呢,我是覺得這上面的字有些奇怪,你看那是不是缺了幾個字啊?”

林坤順著佛姐的手電燈光看去,“永和九年,歲在癸丑......哎,這是《蘭亭集序》啊。”

那幅竹刻畫上所寫的正是大名鼎鼎的《蘭亭序》。其他人當即圍攏過來,林坤藉著手電筒的光亮,把畫上的內容一字字讀了出來,“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哎,這還真缺了幾個字。”

林坤愣了愣,“奇了怪了,難道說這也是機關。”

“我知道有些機關訊息是透過排列組合控制的,是不是得把缺的字補上才行?”

這個時候,刀子在另一邊也有了發現,“林坤,這兒有一堆字,看樣子鑰匙就在這裡。”

“哎,我說坤兒啊,你丫的知道後面內容是啥嗎?反正我是一點不知道。”

“廢話,老子地地道道紹興人,能不知道《蘭亭集序》咋背?”林坤冷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丫的好歹在紹興讀了這麼多年書,也算是半個紹興人,你這麼說對得起父老鄉親們嗎?”

“嘿嘿,你還別說,在這個問題上你的批評還是很有道理的,值得深刻檢討。”

“少長鹹集前面是......”林坤思索了一會兒,“是......”

果胖子是個炮筒子脾氣,一見林坤卡帶,立即坐不住了,“你丫到底行不行,不吹能死啊!”

林坤眉頭一皺,“別說話,我這不是在想嗎?這好久沒背了,一下子有點記不起來了。”

“嗨,真是急死人。”說著果胖子從兜裡摸出手機,舉著搖晃了半天,“這鬼地方連個訊號都沒有,不然還能上網查查。”

“哦,我想起來,群賢畢至,少長鹹集,對對對,群賢畢至。”

“快,大家找找,有沒有群賢畢至這幾個字?”

幾個人在一大堆竹牌裡翻了半天,終於翻到了刻著“群賢畢至”四個字的竹牌,林坤立刻將竹牌放到竹刻畫上相應的位置,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那竹牌剛一放上去,整個竹刻畫竟然一下子散落下來。

林坤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坤兒啊,你丫的是不是記錯了?”

“不可能啊,群賢畢至不可能錯啊。”林坤疑惑道。

“林坤沒有背錯,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鹹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說著程逸芸竟然把整段《蘭亭序》背了下來,直接把果胖子看傻。

“服,我服!”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眾人還沒有明白過來,突然密室中的那頂石桌開始下沉,露出一個地道口。

“媽的,還真有地窖。”果胖子過去瞄了一眼,笑道,“看來,坤兒還真沒有背錯。”

下層地窖較之上面地方要大得多,而且還有一條暗道通往深處,裡面深不見底,不時吹來陣陣陰風。

“我去,這地方可真大啊。”

“大家小心點,這地方陰森森的,估計不太平。”

“會有髒東西嗎?”果胖子怯怯地問道,手裡已經拿著一個大號的黑驢蹄子。

“你都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了,自己想想也知道。”

“完了,那肯定是有嘍!”

刀子在暗道口看了看,在暗道入口的上方有一道已經升起的石門,這在平常看來正常不過,但是刀子畢竟跟在鬼侯爺身邊這麼多年,經驗豐富,一眼就覺察出了問題,“這個機關是個陷阱,故意引我們上當的。”

“咋了?這門都開了,進去不就完了。”果胖子疑惑道。

“不對,你們看著暗道中的地磚,磚塊只見的縫隙很大,顯然是彼此獨立的,這是一種重力控制的機關,一旦進入,前後的石門必然落下,能把人活活悶死在裡面。”

佛姐和程逸芸都點頭,表示贊同,林坤見她倆都這麼說了,自然沒有異議,問道:“那有何辦法破解?”

“這個自然有辦法。”刀子用嘴叼著手電,用長柄刀在道口的地磚上沿著縫隙劃了幾道,翹起一塊磚,只見裡面埋著一個石頭匣子,“這應該就是控制機關了,只要開啟這匣子就能停掉機關。但是,這墓道內應該還藏這硝水火油之類的東西,一旦開錯了或是匣子遭受外力而觸發機關,這些硝水火油就會流出,到時候就麻煩了。”

“這可怎麼辦?”林坤為難道,“對這種機關訊息我可是一竅不通的。”

程逸芸觀察道,“這匣子上有一把九宮連環鎖,這種鎖根據易理推演而來,千變萬化,我雖然可以開啟它,但是太過危險,不敢保證。”

佛姐冷哼道:“沒這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程逸芸知道佛姐乘機奚落她,卻並沒有跟她一般見識,只是笑道:“你行,你來。”

佛姐也不搭理,各自走開。

這一籌莫展之際,果胖子卻突然跳了出來,推開眾人,擠進來說道,“我來試試,我來試試!”

“胖子,別鬧,這可是人命關天的。”

“你就請好吧,相信我一回,這個我懂行!”

果胖子也不等林坤同意,便蹲下身子搗鼓起來,只見果胖子嘴裡嘀咕著什麼“說九宮,道九宮,循環往復在其中,逢三一,遇二進……”手上卻動作麻利,熟練得很,林坤詫異他還有這本事,也算吃了一顆定心丸。

果胖子不知道怎麼撥弄了一番,就把幾個數字一一排好,然後輕輕一按,只聽石匣發出“喀楞”一聲,機括已被絆住,鬆開了一條縫隙。

“行啊,胖子!”林坤高興道。

“縱有家財萬貫,不如一技傍身。”果胖子得意道,“胖爺我不是吹啊,從小我就是玩這些東西長大的,上次,就是上次在那個什麼墓裡來著,坤兒還有程小姐都在,他倆都沒轍了,後來那個機關盒是不是我開啟的?”

只見那石匣裡裝著一套複雜的裝置,具體如何執行也說不清楚,上面刻滿了五行八卦,一根裝著水的琉璃管子擺在正中間,由兩根金屬絲固定兩端。

此時林坤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於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拿出尖嘴鉗,眼睛一閉就把那金屬絲“咔嚓”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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