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原本低頭沉默,膽怯害怕的兩姐妹,忽然眼底閃過一絲可怕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程逸芸敏銳地感覺到了她倆眼神中的殺意,帶有難以言說的詭異。她們的兩隻眼睛竟然變成了紅色,眼球上佈滿血絲,林坤瞥了她們一眼,腦子裡有種眩暈的感覺。

“大家別看她們的眼睛!”鬼侯爺似乎已有差距,立即警示道。林坤一聽,馬上把臉轉過去。

夢姐押著她倆,沒有注意到她們的眼神,疏於防備。突然間,詩薇兩姐妹突然一個反身,兩人抬起一腳,踢中夢姐的小腹,然後倏然轉身,往廊簷下的柱子上一躍,竟沿著柱子竄上了屋頂,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個時候,蠱爺乘亂打暈了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根叔,免得他看到後來的事情,多生枝節。

“臥槽,這倆是什麼東西,屬貓的吧?”刀子還沒反應過來。

林坤攙起夢姐,問道:“夢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夢姐擺擺手,“蠱爺,咱們追嗎?”

“來不及了,這倆畜生乃是山林裡的精怪所化,從它們剛才爬柱子就能看出來。”鬼侯爺解釋道,“這倆畜生來到這寨子裡,深居簡出,成為暗中害人的鬼蜮。”

“鬼蜮?”林坤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啥是鬼蜮?”

“那倒不是說是什麼東西,因鬼與蜮都是暗中害人之物,所以鬼蜮就是專指害人的陰險的怪物。”

蜮本身神話傳說中在水裡暗中害人的怪物。後鬼蜮被喻圍用心險惡、暗中傷人的小人。

“我說蠱爺,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們能不能知會我一聲,敢情就我一個人矇在鼓裡。”果胖子在一邊吐完了以後,灰溜溜地走回來,心裡很是彆扭。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怕你會懷疑人生。”林坤取笑道。

“去去去,你丫的最不夠意思的就是你了,我說你明明知道咋就不跟我說一聲,哪怕有點心理準備也好啊。”

“啥叫天機不可洩露不懂啊,要是跟你說了,還能逮個正著嗎?”

“切,那不是給人家跑了!”果胖子不服氣道。

“這不是還有一個嗎?”林坤用眼神給果胖子一個提示,果胖子轉頭看向被刀子死死扭住的阿怡塔,陰險地笑了笑,“好啊,好你個阿怡塔,說!你們到底什麼來路,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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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怡塔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六神無主地看著他們,儘管果胖子一直在問他問他,但是他一概沒有回答,而且開始抽搐,就跟羊癲瘋似的。

“哎,我跟你說啊,別跟我玩這一套,裝病沒用啊!”果胖子說道,“你這點演技,連班主任的請假條都開不出來。”

果胖子脾氣上來,就像過去收拾他,沒想到剛要碰到他,阿怡塔竟然發狂起來,林坤一看情況有些不妙,立即拉開了果胖子,配合刀子將他按倒在地上。

林坤一把抓住衣角,刀子立即將他的手鎖死,按理說這種情況下他是絕對反抗不了的,誰料他竟然跟便魔術似的,金蟬脫殼,從衣服地下猛地鑽出一個帶毛的東西,一下跳到桌子上,虎視眈眈地環視著院裡的人。

“好傢伙,這是只野獸啊。”林坤拿著手裡的衣服,還有些驚魂未定。

“大家都散開點,這怪物看上去挺生猛的,弄不好要咬人。”刀子提醒道。

這個時候,就見到程逸芸帶來的隊伍裡有人拿出來手槍,林坤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也有點緊張,但是轉念一想像程家這種盜墓世家,那指定有不少是刀頭舔血的營生,這些人隨身帶槍一點也不稀奇。

“蠱爺,這是只什麼東西,我咋瞅著貓不像貓,狐狸不像狐狸。”

“這沒啥奇怪的,這大山裡你不認識的物種那多了去了,更何況這還是只變種的!”林坤說道。

“變種的?”果胖子詫異道,“難不成它還成精了?”

“你懂什麼?還成精?”林坤笑道,“這就是只魑魅,你要說它是個什麼東西,對不起,恐怕動物學家也回答不了!”

魑是一種妖獸,古語有云,“魑,猛獸也。”《左傳》中也有“投諸四裔,以御魑魅”的記載。

“嚴格地說,這東西算不上精,是山裡的怪。”鬼侯爺說道。

“媽的,它剛剛套著一身人皮,差點把我們都唬過去!”刀子憤憤道,“沒想到這幾個畜生還挺有道行,竟然靠著這身人皮出落得人模人樣!”

“哎呀,你就別在那說風涼話了,趕緊逮了它啊!”果胖子催促道。

“逮它還不容易。”刀子完全沒有在意,從腰上拔出長柄刀,笑道:“你就瞧好吧!”

刀子提刀跳過一張椅子,試著激了一下魑,那東西立即脊背弓了起來,做出兇惡的表情,嘶吼一聲便撲了過來。刀子急忙一閃身,跳到它的身後。

那東西撲了個空,立即捲土重來,又一個縱身,刀子不慌佈滿,又躲了過去,像是在故意戲耍它。魑披著人皮當了這麼些年的阿怡塔,自然也有了一些人的性格,急了起來,大吼一聲,掀起鋼鞭一樣的尾巴便向刀子打來,刀子又急忙跳開,並趁它轉身的那一霎間,舉起長柄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它頭上劈了下去。

只聽一聲硬物碰撞的聲音,雖然不響亮,但也尤為分明。仔細看去,那東西竟然在刀子一刀劈下的時候,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刀刃,四顆匕首般的鋼牙硬生生和長柄刀碰在一起。

刀子也足足大吃一驚,稍一遲疑,那魑已獸性大發,又向他撲過來。刀子一個不防備,手裡的刀竟被它甩掉,林坤看著著急,正要上去幫忙,卻被夢姐攔下,“你去了也白忙,越幫越亂。”

“夢姐,你這話說的,這麼看不起我啊,我身手還不錯的。”林坤不滿夢姐阻攔,躍躍欲試。

“不是我信不過你,要幫忙我們早就幫了。”

林坤看了看夢姐,好像明白了什麼,“我明白了,你們是擔心搶了刀子的風頭,可是你們這都是個人英雄主義。”

“行了啊!”

刀子果然身手不凡,即便失去了兵器也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反而乘著那魑撲上來的時候,順勢騎在了它的背上。一手揪住它脖子上的皮毛,然後揮拳猛擊,那東西到底是成精的妖獸,刀子拳拳到肉,它愣是生龍活虎,但即便如此,它已經被刀子死死制住,再也蹦躂不起來。

鬼侯爺瞅準時機,一腳踢起地上的長柄刀,那刀如破空之箭,瞬間插進了它的腹部。它吃痛,劇烈地掙扎了一陣,沒多久就趴在地上不能動彈。刀子從它背上跳下來,抬起腳往它身上又猛踢了一陣,見那東西確實沒氣了才罷手。

“刀子,趕緊把這畜生燒掉,免得引來它的同伴,這裡是個住人的地方,出了事就麻煩了。”鬼侯爺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辦。”說著,刀子便拖著那東西的屍體出了後門。

程逸芸吩咐了手下的人,今晚看到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半個字,不然就叫他永遠也說不了話。程逸芸這個人做事有的時候確實有些心狠手辣,但那也是江湖歷練出來的,林坤心裡其實挺佩服她的,心想:“除了有些神秘,讓人難以接近,說實話這個娘們還是蠻不錯的。”

經過這裡一番,果胖子又打起了瞌睡,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得差不多了,“我說大家夥沒事的話,就散了吧,各自回房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鬼侯爺嘆了口氣,“要是大雪封山,咱們估計就只能在此停留了。”

“哎,蠱爺剛剛你咋把根叔打暈了呢?”果胖子打著哈欠問道。

“你呀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這事能讓他知道嗎?那還不滿大街嚷嚷著自己見鬼了嗎!”林坤罵道。

“行行行,胖爺哪能不知道,我這是困了,腦子罷工了。”

“哈哈哈。”眾人鬨堂大笑起來。

過了凌晨,雪又下了起來,林坤和果胖子窩在不怎麼擋風的木頭房裡,鑽進被子裡,已經哆嗦。整個晚上,林坤雙腳冰涼,輾轉反側也睡不著,起來又不知道幹什麼好,便裹著被子到外面去抽菸。

“林坤。”

林坤正吐著菸圈,迷迷糊糊地,心想:“這大半夜的天寒地凍還有人跟我一樣沒睡?聽這聲音好像是程逸芸。”林坤轉頭一看,果然是她。

冷風一吹,凍得直打哆嗦,問道:“程小姐怎麼也沒睡?”

“太冷了,睡不著。”

林坤裹著被子還哆嗦,但是程逸芸嘴上雖然說冷,但是人家就只穿原來的衣服,笑道:“你這麼說,我可就太慚愧了,我都裹著棉被了還覺得冷。”

“程小姐大半夜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程逸芸點了點頭,為難道:“確實是有一件事情,但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開口。”

“嗨,瞧你這話說的,是不是為了上回遇到的那波人的事兒?”林坤一語道破了程逸芸的心思,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林坤,眼神之中似乎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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