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

巨大的棺槨如同匍匐的巨獸,厚重又莊嚴。

徐言特意用手敲了敲,這東西非金非木,說不清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用手輕輕觸控,徐言能夠感受到在外表層細密的紋路,就像是最細緻工匠精心雕琢出的雕花。

這東西出現的地方不合理,換作是哪個博物館中肯定是重點保護級別的藝術品。

打定主意,徐言開始找角度,他打算將這玩意直接一劍劈開。

“可惜了這漂亮的花紋……這玩意也不標記一下哪裡是頭哪裡是腳,萬一砍錯了豈不是還得再砍一劍……”

徐言舉起提爾鋒,開始蓄力。

就在他即將落劍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聽起來是兩個人。

這讓徐言想起了亨格斯的話,真正的核心成員一共有三個,來了兩個,那邊石頭下面好像還壓著一個,這樣一算人數對上了。

這都是徐言的猜測,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

“安德裡斯你個蠢傢伙,剛才那麼大動靜是怎麼回事?那些呆在上層的祭品為什麼都逃走了?!”

一個中年人直接劈頭蓋臉的大聲叫罵著,看樣子這些事情確實是他們搞的鬼,所謂的核心三人也是等級分明的。

比如先被炸又挨石頭砸的那個可憐傢伙,他就是三個人中地位最低的,這種活不僅要他親力親為,最後連自己的命都丟掉了。

“哦該死的,這裡發生了什麼?”

來人顯然是被這眼前的場面驚呆了,現場確實過於凌亂,如果不是最顯眼那個大棺材還在臺上放著,他們甚至都會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

兩個人上前幾步,這下徐言看到了來者的真容。

兩個穿著白色教會袍子的男人走來,藉著洞口透露出的微光,徐言看清這兩人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

這面具上沒有五官,甚至連眼睛的洞口都沒有留下,徐言很想知道他們走路會不會撞牆。

“你是什麼人?安德裡斯·什克萊在哪裡?”為首的男人問道。

這也證明了這兩個傢伙能透過面具看到外面的環境,至少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徐言。

徐言沒有理會,他打算先砍了躺在這裡的,然後再去逮住另外兩個。

“我在向你問話!安德裡斯·什克萊在哪裡?!還有,從那個地方下來,那裡是我主休息的地方,卑劣之人怎麼有資格站在那裡?”

男人對徐言的無視感到憤怒,他平日裡跋扈慣了,身邊人從來都是對他言聽計從,此刻徐言的行為就是在打他的臉。

徐言依舊沒有理會,他已經找好了下劈的角度,提爾鋒削鐵如泥,砍這東西應該不成話下。

“嘿,你在幹什麼?”男人奇怪的看著徐言將手中長劍舉起,他明白了徐言的動作。

男人並沒有上前阻止,反而是在一旁冷笑著看戲。

“蠢貨,真是見識短淺,竟然妄想用刀劍這種武器對我主的沉眠溫床下手……等你被反震重傷,我再將你獻祭給我主平息怒火!”

徐言的劍落下。就像是餐刀切開固體黃油的聲音,提爾鋒沒有讓他失望,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棺材直接被切開,被削去一大截。

很可惜的是,這東西似乎太大了一些,即便被砍掉一截徐言也沒有看到躺在棺槨中所謂的‘主’的真容。

“怎麼可能!他切開了我主的溫床!”男人上一刻的冷笑還掛在嘴邊,但下一秒他的臉色都僵硬了起來。

一劍不成徐言打算再來一劍,這一次他直接砍中間,他不信對方個子小到一半都無法佔據。

見徐言還想繼續動手,男人終於忍不住了,今天的事都出乎他的常識,平常萬能的主今天似乎遇到了剋星。

“住手!我警告你不要再砍下去,遍布整個船體都安裝了遙控炸彈,我手裡的就是遙控器,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整個船上的都要一起死在這裡!包括下面那些還沒來得及下船的富豪們。”

說著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帶著白色按鈕的小盒子,衝著徐言晃了晃。

“亨格斯這麼聽你們的話?在自己的船上安裝這些東西。”徐言並沒有完全相信那個男人的話。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先把那東西搶過來最為穩妥。

反正在背後主導這一切的人已經跳出水面,先收拾哪邊都是一樣的。

“亨格斯那個蠢貨不過是個怕死鬼,我們隨便說幾句話,許諾延長壽命的手段,他就輕易的相信了我們,對我們的話言聽計從。所以這東西是真的,你還是乖乖的聽我的話。”

男人有些得意,這和他過去一直秉承的穩妥不同,過去的他以及他們的教會都是處於黑暗中,就像是下水道中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但今日不同,自己所信奉的偉大存在即將甦醒,過去的種種隱藏都是為了這一刻,長久以來的謀劃即將成功,所以也導致他有些忍不住得意忘形。

即使是有徐言這樣跳出來攪局的人存在,他也能用自己的提前佈置將意外降到最低,誰都無法阻擋即將到來的盛大甦醒。

“哦?這東西是真的,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徐言拿著通體黑色帶著白按鈕的小盒子,左右打量著。

“對,這東西肯和是真的,只要按下那個白色按鈕。整個遊輪船底會被炸的千瘡百孔,所有東西都會在短時間內沉到海底。”男人得意的搖了搖手,他發現自己的手裡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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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覺得徐言手裡那個東西莫名的有些眼熟。

“那個……”

男人想說什麼,但又閉上了嘴,他看看自己空著的手,又看著對方手上的那個熟悉的控制器,場面陷入了尷尬之中。

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徐言無法透過面具看到男人此時的臉色是什麼模樣,但不難想象對方肯定比吃了老鼠屎還要難受。

任誰在裝杯到一半的過程中被直接打斷都不會好受,更何況他東躲西藏暗中謀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炫耀自己的機會。

好在男人還帶著自己的跟班,這時候的他很有眼色的打破尷尬。

另外一人在這時站了出來,他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向著徐言開槍。

民間傳說出拳出劍七步之內人比槍快,但在徐言這裡,無論是七步內外,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子彈處理。

劍鞘揮動,就像是打蒼蠅一樣將子彈拍飛。

這麼近距離的子彈沒有起到用處,帶頭男人調整著狀態,他打算親自動手收拾這個小子,他已經很久沒有和人動手了。

“教主,如果您要親自動手,那我就先告退。”另一個男人想要抽身後退,他是知道自己老大真正實力的,動起手來就像是要將一切破壞的怪獸。

“額……”很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後退的機會,並不是徐言不允許,而是作為同伴的‘教主’毫無先兆的向他動手了。

“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你也要發揮自己最後的價值,充當我主甦醒的養料,迴歸祂的懷抱,這是你最大的榮幸!”

帶頭男人獰笑著。他的手已經穿過了自己同伴的腹部。將手拔出,洶湧的血液從腹部的洞口流出,他看到自己同伴致死都帶著疑惑震驚的那種表情。

“別怪我,想讓我主完全甦醒,你們是不可或缺的一環,你們都將成為我主甦醒的養料,從加入我們教會的那一天起,我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可惜,還差一點,好在還有你這個膽大妄為的罪人,同樣作為天選之人,你的血液應該足夠填滿最後一絲進度。”

男人獰笑著,他身上的長袍被撐起,讓徐言熟悉的骨刺和外骨骼從衣服下方冒出,這男人也能夠死侍化。

按理說死侍化的混血種都處於精神不正常那種狀態,但在一開始這個男人並沒有給徐言那種精神紊亂的感覺,反倒是已經被他殺掉的同伴和被炸死的那幾個混血種有著瘋子的潛質。

“很可惜,同樣作為天選之人,我擁有著我主賜予的能力,你將會在一瞬間被我殺死。”

男人的話語中有著濃厚的自信,他要將徐言這個敢於褻瀆神明之人活祭,作為他罪行的懲罰。

隨著男人死去同伴血液的流出,昏暗的房間中逐漸瀰漫起一股淡薄的血色迷霧,那迷霧給人一種不祥的惡寒感覺,像是有什麼更恐怖的東西正在逐漸甦醒。

男人的手已經變成了利爪,全身佈滿一種灰黑色的外骨骼,只有臉上的白色面具還是完好無損的掛在上面,顯得分外扎眼。

下一刻,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徐言的身前,鋒利的骨爪揮舞,宛若死神用來收割靈魂的鐮刀。

徐言提劍格擋,眼中赤金色光芒閃耀。

只交戰一回合他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戰鬥方式,與徐言相同,依靠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力量,以近戰的方式斬斷對方的喉嚨。

這是徐言第二次見到和自己的速度旗鼓相當的混血種,面前這傢伙的速度甚至要隱隱達到源稚生的程度,難怪他會放出話來,在一瞬間就殺掉徐言。

“你竟然能跟上我的速度。”死侍化的男人戰鬥過程行雲流水,每個動作銜接之間沒有一絲的不協調。

在之前他就看到了徐言用劍砍斷棺材的一幕,所以在戰鬥過程中在即將碰到提爾鋒的劍刃時男人都會下意識的閃身避開,徐言也會抓住機會繼續揮劍上前搶攻。

這次的對手無疑比霍克還要更高出一個層次,但和那次不同,徐言既學會了暴血,提爾鋒又在手中,只需要找到一個機會,他就能直接重創眼前這個傢伙。

而在高頻率交戰的過程中,機會往往在幾秒鐘後就會出現。

“是你逼我的,我主賜予我的力量怎麼能讓我在這裡倒下!”男人發出咆哮聲,他被徐言的劍芒折磨的無比痛苦,往往能夠抓住的進攻機會卻因為要避開鋒芒而畏手畏腳。

男人身上紅光綻放,似乎是有什麼巨大的能量正在他的體內甦醒。

但徐言作為對手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無形的領域張開,徐言眼中的赤金色光芒強烈的綻放。

【世界】

這個能夠將時間暫停的領域在這一刻張開,在暴血的加持下這個能力被加持到九秒。

但徐言並不需要這麼長時間,只需要一秒鐘他就能斬斷對方的喉嚨。

就像是一瞬間的恍惚,男人的喉嚨位置綻放出血花,一直抽取他人的血液,此時因果報應,這種事發生在了他們身上。

從最外圍的亨格斯開始,一直到死侍化男人這個教主結束,他們的下場無一不是慘死。

血液順著被割開的喉嚨噴湧而出,喉嚨的位置有著大動脈,高壓的血液在空中形成一場血雨,在死侍化的狀態下,混血種的心臟變得更加有力,這也讓這場血雨變得更為壯觀。

但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從剛才男人的話中徐言瞭解到,他們崇拜的那個‘主’正在甦醒,如果讓祂繼續吸收血液,或許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但這並不是沒有解決辦法,徐言將提爾鋒捅進死侍化男人的心臟,被徐言養成不挑食習慣的提爾鋒當即綻放出絢麗的紅光,死侍化男人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乾枯。

血液有了自己的去處,自然不會再從傷口噴出,提爾鋒就像一個無法填飽的無底洞,任何一點營養也不想放過。

在死侍化男人疑惑、慌亂、不甘的複雜表情中,提爾鋒掉落在了地上,死侍化男人已經沒有任何養分,死的徹底。

值得注意的是,就算男人變成了一副乾癟的模樣,那個白色面具依舊沒有什麼變化,牢牢地掛在男人的臉上。

事情終於結束,過程雖然有些麻煩,但好在徐言在一切發生之前將這個教會的所有成員都處理乾淨,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提爾鋒?這把劍怎麼會在你手裡?”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鬼魅一般突然在徐言身後響起,就像是憑空出現,讓人猝不及防。

徐言回頭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身影,只有巨大的棺槨籠罩在穹頂破碎的微光之下。

一切都好像是徐言自己產生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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