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你去熬藥吧,沒有聽到你父親的訊息,我便不能走啊”樓母亞著嗓子說到,悲涼的情緒讓樓豔陽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滴。

日子在平淡的渡過,樓豔陽開始在家裡種種菜園,想著來年買點雞仔喂著,李源隔天就會去趟縣城找活幹,日子倒也一般的農家富裕點。

樓母的身體時好時壞,天氣好點,樓豔陽就會準備一個躺椅,墊上厚厚的被子,讓樓母坐在上面曬曬太陽。

這被子的外表看著雖然是粗布,裡面卻是上好的棉花。

沒想到的時,三個人漸漸在村裡安定下來,就有一些婦人乘著跟樓母的閒聊的機會,打聽李源的婚事的情況。

想來,這也是因為目前樓家的情況看起來比較富裕,李源是家裡的長子,再說李源長得不錯,為人也好,還能趕車掙錢,下地幹活,村裡的人就打上李源的主意。

為了此事,樓母都一一推脫了,說著樓父剛去世不久,目前不打算辦婚事。

晚上吃飯的時候,樓母還是一一跟李源說,今天有哪家哪家的姑娘來了,要是日子太平了,跟李源也挺合適的。

李源都搖搖頭,說樓父對他有救命收養之恩,如今樓父現在下落不明,自己又怎敢私自成婚。

夜晚,在床上的時候,樓母想了想,試探的說著“豔陽,明年你就十二了,年齡也不小了,你覺得李源咋樣,不是娘要催著你嫁,只是,娘怕是等不到你嫁人了,最近感覺身體日漸衰弱,而李源這孩子,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到現在,還能陪在我們娘倆的跟前,要是,你跟了他,我也放心”

樓豔陽臉上掙扎了一會,“如果,娘想讓我嫁給李源,我便嫁與那李源就是了,娘說的對,這麼久以來,李源待我們娘倆也是不錯的,除了他,別人我也不認識啊”

樓母聽到這話,不禁紅了眼眶,深深的嘆了口,樓豔陽好好的大小姐,如今要嫁給府裡的下人,雖說那李源不錯,可終究是門不當戶不對啊。

時間一晃,便要到過年的時候了,小年的時候,李源便帶著樓豔陽去到縣裡購買年貨,這個時候的樓豔陽還是把整顆頭都包裹著,避免以後被人認出來。

路上看著人多就往自己背後躲得李豔陽,李源心中說不出的熨帖,雖然以前是個大小姐,如今落了難了,倒也不那麼講究了,如果她能成為我的妻……罷了,不想了。

過年的時候,樓豔陽專門剪了紅色的窗花貼在窗子上,給節日新增了氛圍。

樓母在過年的時候,身體已經撐不住了,過完年,大年初五便去了,樓豔陽痛哭了一陣後,把樓母埋在山上,賣了地,和李源上京城了。

樓豔陽銘記樓母走之前的話,說讓他們去京城打探訊息,要是樓父死了,就把他的屍首接回來與樓母合葬在一起,要是樓父在京城坐牢,就讓兩人在京城外的村裡買地安家落戶,等樓父出來,最後還提了,等樓豔陽滿十六歲,就讓李源娶她。

兩人先去武縣打聽訊息,還沒有樓父的訊息,兩人就準備沿著上京的路去京城。

第二年開春,上京趕考的秀才們,都陸陸續續的往京城趕赴,十二歲的李源和十七歲的李源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破敗的馬車走走停停,整整走了十天,兩人才到了京城的邊界。

幸虧是在趕考的時候,路上的行人比較多,加上兩人走的也是大路,一路上也是有驚無險的平安到達京城。

因為趕考期間的人比較多,客棧的花費是平時的幾倍,兩人一合計就在京城外的小村子裡買了地,還有一個院子,兩人就暫時住在哪裡。

乘著人多,白天,李源就去打聽訊息,可是,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樓父也只是個小小的縣長,在這裡根本打聽不到訊息。

每次回去看到樓豔陽期望的眼神,李源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為了掩人耳目,李源還去京城買了種子,回來種了菜,種了田。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李源有想過你牢房當差,但是估計要一筆不小的費用走後門,這件事讓樓豔陽也很猶豫,送錢都是小事,就怕被騙,或者被敲詐,把餘下的錢財也哄騙去了。

樓豔陽想著,要是自己還有一點法術,也不至於這麼為難,打聽一個人的訊息都這麼難。轉眼樓豔陽在京城外和李源兩人都住了大半年了,對外就說樓豔陽是李源的童養媳,就等樓豔陽十六歲,兩人就舉辦婚禮。

寒冷的冬季來臨後,兩人把地裡的農活幹完後,就回了一趟武縣,打聽訊息,也沒有樓父的訊息。

日子過去一年又一年,轉眼樓豔陽已經十五歲了,成了個徹徹底底的大姑娘,李源也開始有意無意的躲開樓豔陽,就把那天自己堅持不住,對樓豔陽有了想法。

那天陽光正好,樓豔陽正把地裡的細嫩的小白菜摘回去,讓李源拿去賣。

“豔陽,有好消息了,新皇登基,要大赦天下了,你爹說不定就能出來了”李源急沖沖的回家喊道,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喊得是“豔陽”

哐當一聲,鋤頭掉了,樓豔陽眼中佈滿淚水,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有結果了,一個沒忍住,就緊緊的抱著李源的腰身。

李源紅著臉,雙手都不知道放到哪合適,又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畢竟兩人可是在院子裡,要是有人路過,可就看得一清二楚。

“豔陽,咳,我們還在院子裡呢,”李源眼神閃爍的說到。

樓豔陽聽到這話,才反應自己的動作,有些僵硬的拿回自己的手,低著頭,小聲說道“那我們進去說”

在屋裡,樓豔陽才知道,今天京城城牆上貼出告示,說新皇登基,要大赦天下,說不定樓父就能放出來了。

樓豔陽抬頭望了眼緊閉的房門,一個箭步衝上去,緊緊的抱著李源的腰身“謝謝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等父親吧”

李源嘿嘿傻笑一聲,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樓豔陽,望著眼前嬌俏的小人兒“那個,我剛剛才跑回來,出了一身汗,我怕燻著你”

樓豔陽耳朵紅紅的,“那我去做飯了”,說完匆匆的跑開了,李源還在原地傻笑。

第二天,李源他就找村裡的人準備再加蓋一間房,給樓父準備好房間,樓豔陽也連忙上街買上好綿軟的被褥,一針一線的做著鞋。

大牢外,平時沒人來的空地,今天稀稀拉拉的站了不少人,大家都同一個姿勢,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牢房門口的地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錯過要等的人。

人群中,樓豔陽和李源兩人都翹首以盼,看看牢房中出來的人是不是自己想要得那張面孔。

終於隨著牢門的開啟,一個個骨瘦如柴,穿著破舊的衣服,臉色蒼白的人群,臉上掛著溫馨的笑容,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熟悉的人。

李源和樓豔陽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出口,周圍的說話聲,哭泣聲,久別重逢的各種場景都在上演。

樓豔陽有點急躁的說到“李源,你說咋回事啊,我爹怎麼還沒出來啊”

李源只能安慰著說道“這不是還有人不停的往外走麼,你再等等,說不定老爺一會就出來了”

樓豔陽只知道哦哦的答應著,出現的人越來越少,只剩下三兩個人晃晃悠悠的從牢門出來。

周圍的人也慢慢減少,心底的那份不安懷疑越來越嚴重,樓豔陽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瞅著那些兵差就要關門的時候。

樓豔陽再也忍不住的衝想去,李源緊跟其後,“那個大哥,請問一下,這牢裡的人都出來了沒,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叫樓峰的人,他大概三十三四的模樣”說著說著,樓豔陽的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滴落。

李源很有眼色的遞上一塊小碎銀往著兵差手中塞。

感覺到手中的銀子,那中年兵差嘿嘿一笑,“你們說的這個樓峰,我還是有印象的,脾氣挺臭的,如今腿折了,估計還得一會才能出來吧”

“那老爺,你看,我能不能進去接一下,也免得耽誤你們的時間”李源連忙說著,並把樓豔陽拉到身後,生怕著兵差對樓豔陽的美色起了歹心。

樓豔陽極力忍住自己的眼淚,真是當了凡人正麻煩,一點點的情緒都控制不住,這眼淚也太不值錢了吧,馬上,馬上,就能等到樓父出來了。

那中年人,一想,便說道“你說的在理,你進去找找”

李源給了樓豔陽一個放心的眼神,連忙跑進牢裡,嘴裡還喊著“樓老爺,我是李源,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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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豔陽,看著面前正摸著銀子的官差,小心翼翼的退後,連忙站在還未離去的人群裡,直直的望著牢門的方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讓樓豔陽越來越緊張,甚至情不自禁的來回踱步,要是李源再出了事,她一個小姑娘,在這個社會可真是沒辦法生存下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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