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晚上,午夜時分,剛剛換好玻璃入睡的羅雅靜雙眼猛的睜開,穿好衣衫走出家門,漆黑的樓前石磚路上,一道身影很詭異的站立著,如是晚上經過看到一定會被嚇個半死。

而在羅雅靜起床之後,賈利達也換換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門口,而在那裡已經站立了一個略顯瘦小的身影……

一句話都沒有說當羅雅靜出現在樓外之後的幾秒鐘後,那道身影如鬼魅一般離開,飄忽著。而羅雅靜也轉身返回,看到門口站立的兩人沒有說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露出一抹六分欣慰三分不捨一分坦然的神色,該來的終歸會來,那個人雖說目前不太自由可在他想關注的領域內還很少會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文昊的片段記憶剛剛捋清,不過兩三天時間,夜色中雖沒有看到來人的正臉但那與記憶中吻合的身型儼然就是站在陰柔男子身後那個強悍的保鏢。

賈利達也在第二天一大早放下了直接去松江市軍分區尋找援助的想法,正常的夾著幾本教案出得門上班,羅雅靜則請了假等在家中陪伴著出了事的文昊在家休息。

重生後的第四天,事發的第四天,校園決裂的第三天,昨日與前日張家的手段通天,匯聚而來的種種在一起之後,幾乎可將文昊定性為校園內的不良少年。

事情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覺得今日將會是事件終結的人們沒有看到他們猜測的結局,而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詭異局面。

已經上了城市晚報版塊的評論文章《論如今的校園暴力——記XX小學內的少年暴力事件》印刷完畢,卻在準備派發下去之際被上面一個電話攔住,緊接著這篇文章被替換下,加班加點重新印刷一版發放出去,那個採訪的記者直接丟了飯碗並且徹底了繼續吃這碗飯的資格,沒有地方接收他。

管片民警丟了工作,更多更準確的證據被擺放在了分局領導的桌面上,包括這個前往文昊學校‘蒐集’證據的民警暗中收受賄賂的證據。

張強叔叔在市局臨時在午夜舉行的打黑行動中被定為了涉黑團伙的首腦,過往的一些齷齪事全部被掀了出來,牢獄將會是他下半身永遠的舞臺。

國有企業總部調查組下達,身為企業中層幹部手握實權的張父在證據確鑿的貪汙受賄罪行面前被帶上了與弟弟相同的手銬。

衛生部門在多方投訴下對張母經營的飯店進行了檢查,文生不合格;工商稅務部門更是查出了偷稅漏稅行為,這在過去八面玲瓏的張父面前都是小事,可在這一刻卻是飯店的致命傷,直接停業整頓吊銷營業執照處罰,緊接著在後廚又爆出了更大的罪惡,飯店內使用死肉豬瘟雞、鴨、鵝等食材以壞充好賣給顧客,為了使招牌湯菜對顧客的吸引力更大擅自在其中投注少量並不足以上癮的大煙膏,這飯店是徹底完了,張母也接受了調查。

如果說前面這些事情與文昊事件並無太大直接關聯也牽扯不到學校,那麼接下來擺在校方面前的鐵證直接將此事徹底定性,一些證詞還有一盤錄像帶,據說是樓群某個剛剛購買了攝錄機這先進產品的傢伙實驗功能無意間錄下的畫面:一群孩子圍住了一個孩子,聽不到聲音但也可看出那領頭孩子叼著煙點指著對方一個孩子的囂張模樣,緊接著也是他先動手推了對方一下,一群孩子剛要圍上去,旁邊殺出來兩個孩子給最開始的孩子贏得了幾秒鐘的時間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拍了出去……

家裡瞬間崩塌,父母叔叔這幾個擎天柱都被警察帶走早已不知所措的張強也沒有精力仔細分辨錄影的真偽,文昊卻是看個真切,畫面中略微模糊的臉頰掩飾住了真實身份,而他明顯記得當時自己並不是從地上撿起板磚而是早早就放在書包內……

不到三天時間,一場在這學校內掀起風浪的事件即宣告平息,起的時候還能看到張家人運作的痕跡,落的時候竟是那般突兀,讓人摸不到脈搏,單看每一件事沒什麼,可這所有事情連在一起答案不言而喻,這是文昊的家庭擁有著更為通天的背景擺平了這一切,有著不少關係的校長還側面聽到幾個小道消息,事發第三天的晚上,市委領導在午夜直接撥通了公安局長的電話,親自部署了打黑案件;經濟調查更是從省城來人帶著足夠的證據直接抓人……

給了張強一個記過,可他卻沒有回來上學,據說是被爺爺奶奶接到了鄉下,這邊的麻煩事還沒有解決,小孩子上學自然也就被完全擱淺。

文昊本該也領一個記過,卻以一個馬上就要畢業不能給孩子留下汙點的大家付諸一笑理由搪塞過去,他繼續上學。如此摧枯拉朽毫不留情出手即毀滅不留一絲一毫餘地不給對手任何翻身機會的戰鬥方式,徹底讓文昊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對敵狠辣,未曾見過層面的對敵‘作戰’。

三天時間,文昊的命運被改變,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從這一刻開始他的生命軌跡已經無法完全按照自己掌控的方向發展,有些東西終歸是要面對的,帶著期待忿恨向母親提出了要求,如果有可能,想要去見一見那前世今生從未曾有過一點訊息的血緣至親他並不打算承認的父親。羅雅靜點頭答應了卻沒有說是什麼時候。

一切都煙消雲散仿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羅雅靜與賈利達照常上班,學校也照常上課,仿似文昊的生活軌跡又回到了過往的航線上,那遲早會到來的見面,文昊三分期待三分遲疑三分坦然一分迷茫,也許唯有到來的那一刻才會將這複雜的情緒單一化,現在屬於文昊小學生活的最後篇章,改變命運的第二件必然也在悄然發生著……

小學的生活很單調又很豐富,可對於文昊來說則只剩下單調,那些值得懷念的遊戲也只是懷念,上手幾下之後就徹底失去了追憶的興趣,上課的時間腦海中盤旋著自己對又一次人生的簡單規劃,說白了就是找尋上一次人生中自己的錯失,更多的時候文昊是在為自己定位,有自知之明或許是人生履歷不算輝煌對人性把握還算妖孽級別的他最大優點,未來的路知道了又如何,有些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必須承受,珍惜眼前抓住眼前吧,路還很長,最起碼還有三年的初中生涯自己必須去細細品味,不管生命軌跡發生如何變化,那三年是他最為美好的追憶。

出名了,能打架的男孩往往會得到更多的青睞與尊重,拿著板磚開瓢的文昊更是一些人眼中所謂的‘戰士’,文昊的壯舉自然而然使得其成為了學校內的名人,畏懼的眼神繞著走的人群綻開僵硬充滿距離的笑臉,距離產生了文昊也不在意,在這小學生涯他只在意三個人,宋英和陳煤方不必說維持即好,剩下的……

擁有著二十八歲的靈魂文昊哪裡還不會做,十三歲的小女孩正值情竇初開,小小的浪漫也許就會敲開心扉,況且文昊知道對方對自己也有著一定程度的好感,觸碰穿越早戀這個詞彙所有女孩幾乎都抱著相同複雜的情緒,想要叛逆一把讓這情竇初開有所收穫又怕觸及到老師家長那敏感的神經,最終多數女孩將這成為一段青澀的遺憾暗戀,長大之後都會後悔沒有在那個時間給自己的人生書寫上一段美好的回憶。

一封情書,還是在美兒那弄的時下最流行的印花信紙,而送信的任務則落在宋英的身上。

老師的高壓線大家都會躲著不敢觸及,但只是做一下中間的傳遞者或是見證者大家還是很愛湊趣的,就連平日裡比較膽小的美兒都主動要求送信,不過第一次文昊知道掌握度,再假小子也是女孩,不會引起太大的波動,小火慢燉是針對如今這交替時代最合適的方式,早幾年這絕對是禁區雷區觸碰者死,晚幾年十三歲的媽媽都不一定會成為報紙頭條了。

站在教學樓門口的臺階上,已經在短短幾節課時間被暗中傳為學校‘不能惹王子’(類似撲克中的大王,稱一個區域內的頭子)的文昊坦然接受來往學生的注目禮,他的眼中只有那與交好女同學相挽上廁所後在操場上閒聊的畫面,心中暗道:今生,我必讓你最燦爛的綻放。

宋英的送信行動並沒有什麼波折,兩個學校的學校集中在操場上讓這本就不是很大的操場顯得格外擁擠,一個個角落內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人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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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天亦老,惆悵舊愛如夢,醒來無處追尋。

你只是這樣存在於我的夢中麼?如果是,為什麼會如此清晰地刻在我的腦海之中,彷彿你一直在我身邊,與我的脈搏一起跳動。如果不是,為什麼如迷霧一般籠罩在我的夢中。

夢中,我沿著你的方向赤足追逐,而你就站在不遠處對我微笑,只是,你指給我的路太長、太長,我的手,怎麼也觸及不到你溫暖的指尖。於是,每一個花開花落,日月更迭的日子,我的手,從來沒有暖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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