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店做老闆娘明顯有著潑婦姿態的張母張牙舞爪瘋癲狀態讓兩所學校的校領導盡數緊鎖眉頭;作為重工業城市國有企業中層幹部的張父人脈寬廣兩個學校的領導已經接到了數個對此事關注領導的電話,甚至於一個記者對校園暴力題材報導的興趣電話;而前世那個主要人物張強的叔叔更是糾結了數輛在當時松江市還上得了一定檯面的桑塔納捷達車停靠在校園附近,微開的窗戶內煙霧不斷足見其中坐滿了人,這種無形又不觸犯某些東西的壓力,明顯達到了預期的效果,面對著只帶了兩個長相兇惡手中拎著超大磚頭機的大漢走上樓的張強叔叔,學校方面滿臉堆笑小心伺候著,如此威懾力絕對比記憶中帶著十幾人直接上樓要大得多。班主任李老師帶著文昊到來,直接點燃了張母所有的憤怒爆點,全面爆發張牙舞爪直奔文昊而來,在她身邊的張強頭上包扎著一圈紗布,隱隱還可見到點點血漬,可憐模樣見到文昊之時沒有了往日的跋扈多了一點懼意想要退後,卻被母親拉拽著來到文昊面前。

鮮紅的手指甲比劃著,猙獰的面孔上滿是憤怒,口中道著街邊潑婦的常用語,噴濺的口水直襲文昊。

張父眼帶怒意的望著文昊,張叔瞪著眼睛手臂處的紋身顯得格外猙獰,那兩個大漢也都躍躍欲試,如不是站在他們面前的只是一個孩子,興許根本不需要張母那潑婦罵街般的咆哮。

“叫你家長來吧。”這或許是校方能夠在此時說出的唯一一句話。

羅雅靜來了,面對著咆哮的張母依舊是八風不動,靜靜的聽著從張強口處道出的打架理由:“他說我擋了他的道,罵我,然後打我。”

文昊口中的理由:“故意在走廊內堵住我,揚言放學要我好看,一幫人圍住我要揍我,自然就下手了。”

張母咆哮潑婦般的吼叫:“必須嚴懲,我的孩子在你們學校就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嗎?腦袋被開瓢以後上大學受到影響怎麼辦?留下後遺症怎麼辦?開除,學校必須將他開除,經官,這是謀殺,不蹲大獄也要送工讀學校(類似少年管教所)。”不太有條理狀態瘋癲,目的性卻是很足,絕不接受任何調解,絕不接受任何從輕處罰一切為孩子出發,嚴懲,必須最嚴厲的懲戒沒有任何餘地。

不依不饒,就差沒有衝上前用那鮮紅的手指甲將面前這個傷害自己寶貝疙瘩兒子罪魁禍首的母親撓個稀巴爛。

同樣作為教師,班主任李老師自然不會讓羅雅靜一個女人承受這一切偷偷給賈利達打了電話,很快賈利達就出現在了校長室中,除了更加強勢跋扈的張家人之外,一切仿如昨日,迴歸到了事件本來的軌跡之上,記憶猶新的質問場景即將再次出現。

“如果是因為他的傷勢,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青少年我有必要對自己出手捎重表示歉意,可對倒轉事實的結果卻不能接受,不要說什麼工讀學校,開除,縱然是記過我也絕不接受,難道要我被一群人圍打不還手就對了嗎?”

很多事情根本就說不清誰是誰非,如不是張家的強勢,雖說文昊動了板磚卻還在調解範圍之內,以往面對此種狀況校方絕對會秉承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來調解,賠點醫藥費,家長說點好話,孩子道下歉這件事也就過去了,縱然調查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又如何,對於成年人來說孩子之間的矛盾很多都是無理取鬧毫無根據,不小心踩一腳或者乾脆只是盯著對方看一眼都有可能是矛盾爆發的始源,調查來調查去尷尬的還是雙方,耽誤時間還會對校內學生產生影響造成一定程度的恐慌。

以文昊的年紀,此番言論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呆愣住的校方領導及雙方班主任,暴怒的張父身體略微顫抖連連在口中叨唸著:“好,好,好。”當然誰都知道這好的意思是什麼,張叔以及身邊兩名壯漢在張母張牙舞爪衝過來後也挪動了腳步。

男人嘛,不至於打一個小孩子卻足以站腳助威,一項蠻橫不講理的張母伸著鮮紅的指甲直奔文昊而來,那架勢,勢有將文昊撕爛的意思。

文昊臉上未見絲毫懼意,那模樣賈利達與羅雅靜看在眼中,略感意外之餘又帶著理所當然,血脈傳承的東西很多時候非常奇妙,華夏古代素有老子英雄兒好漢之說,那妖孽般父親存在的事實讓二人並沒有對文昊如此突兀的改變產生過多意外情緒。

兩人站了出來攔住了張母,羅雅靜只是輕輕的伸出手臂便將張牙舞爪國罵連篇的張母擋住,如此地方如此姿態也實在不好看,更何況作為對方父母羅雅靜賈利達的表明立場,賈利達淡聲言道:“這只是孩子間的矛盾。”

張父拉回了妻子,冷冷的對著校方說道:“這件事,便如此吧。”言外之意,你們解決不了,我自己解決,同時也是在警告羅雅靜與賈利達。

“我不走,我要撕爛那個小混蛋。”張母咆哮著,張父一瞪眼即可看出家中真正到了大事時誰主事,張母跟著張父一步一回頭的盯著文昊一家人,眼中的恨意以從小嬌生慣養寵著都怕呵護不好的兒子頭上傷痕為導火索,愈演愈烈。

校方阻攔著,也用一種責怪的眼神望著羅雅靜與賈利達,這個時候了你們怎麼不壓事反倒一副我兒子說的對之姿態,不是推著事件擴大範圍嗎?

張叔眼中帶著怒意,今天來本就是要給學校壓力,要教訓這傷害侄子的孩子以及他的家長,自己一方面還沒等怎樣,對方反倒如此,如不是大哥的眼神示意,他不介意直接在校園內上演全武行。

“唉!”校方剩下的只能是嘆氣,人家明顯已經不想透過學校解決,他們自然也沒有插手的理由,李老師也是嘆了口氣,提醒了一句:“人家有錢有勢,看到沒親戚更是社會上的人,本來想著態度好些我們調解一下賠償醫藥費道歉誠懇點弄個記大過就將此事掀過,可賈老師你看……唉!”

並沒有狂妄到直接在學校門口堵住羅雅靜一家三口,而是徹底的消失,可誰都知道張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更大的風暴往往孕育在寧靜之下。

“你不怕嗎?”回家的路上,賈利達詫異於文昊的平靜,剛剛出得校門口之時一群凶神惡煞瞪著眼珠子擼胳膊挽袖子的罵聲恐嚇聲猶在耳邊,不動手的理由嗎?賈利達與羅雅靜甚至文昊都猜得到,人家這是要玩一手徹底踩死,而不是簡單的武力教訓。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算得上是天大的麻煩,躲避還來不及焉能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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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怕嗎?”文昊反問了一句,臉上有著期待、有些興奮,唯獨沒有恐懼,因為他從羅雅靜與賈利達的表現已經再次間接證實了片段記憶的真實性,同時改變屬於自身歷史的刺激快感,始終讓他處於一種極度的興奮中。

羅雅靜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似在下著某種決定,本是不想觸及的生活卻因兒子突兀間的成熟轉變而被她提到了日程上,平庸普通的兒子與心性成熟異常的兒子,註定會是兩種人生路,這是約定也是承諾,如果說昨日不敢確認今日這面對如此場面鎮定自若的模樣,儼然有了那個人的幾分模樣。

想是看透了妻子的想法,賈利達輕輕環住妻子言道:“小魚小蝦,我有發小兒如今就在松江軍分區,我來處理。”替妻子做了決定,暫時先觀察著不要太早做那個決定。

羅雅靜頓了頓之後點點頭,確實兒子的表現仿似一瞬間開竅了,但畢竟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還要仔細觀察是否是那個材料否則那個約定和承諾只能傷害他。

第二天,警察介入了此事,孩童之間的矛盾被上升為了校園暴力,逐個開始對當晚的目擊學生展開調查,而在這調查之前張強站在學校門口身後站著一群紋身長相兇惡的成年人,不鹹不淡的幾句恐嚇話語早就將目擊學生和來接兒女放學的家長嚇住,調查時的證詞方向自然可知……

教育局一個處長也帶著人來到學校,陪同而來的是松江晚報的一個記者,‘受害人’張強自然第一個接受了採訪,校方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除了李老師心底那一點師德讓她客觀的接受了採訪以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偏了風向……

一群半大小地痞在校園外對所有當日目擊學生進行了真正的恐嚇,而方向則是讓他們幫著文昊說話,還揚言文昊是他們一夥的,誰要是敢瞎說話就等著捱揍吧,當然了這些傢伙很湊巧的在一群市民(張叔的人)的幫助下將他們堵在了警察調查與記者採訪的空檔期,自然而然,文昊被列入了不良少年的行列……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幾個與張強一起玩耍的孩子家長都接到了張家的‘意思’,這幾個學生統一口徑只說了一件事,文昊這個借讀學校的學生平日裡很霸道,我們都被他或多或少的欺負過……

鐵路工廠,鐵路中學,羅雅靜與賈利達的工作單位。醉酒鬧事的醉漢、因為‘不小心’而爆發的鬥毆事件。更過的是羅雅靜的單位領導單獨找她談了話,幸得平日裡羅雅靜與所有人的關係都不錯,傳遞出來訊息,有兄弟單位的領導傳了話……剩下的什麼都不必說。

家裡的玻璃被路過打架的雙方‘不小心’給全都砸了,賈雯放學被校外小地痞劫了……

一切,都發生在兩天時間內,來得迅猛讓賈利達還沒有撥通外出拉練的發小兒電話事情就都已經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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