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早已做好了晚餐,過去叫了兩回,得到的答覆卻都是再等等,這一來二去的,就又等了半個時,眼看飯菜都要涼了,李思妍坐不住了,就敲門進了書房,倚在門邊輕笑道:“兩位領導,別光顧著討論工作,怎麼也要先填飽肚子啊,你們再不入席,我們可就先吃了。”

“好吧,民以食為天,咱們先去吃飯!”李書榮把黑皮本子合上,大手一揮,起身走了出去,經過這次談話,他對周景的印象極好,覺得夥子為人穩重,知識儲備也很豐富,頭腦靈活,目光敏銳,對於很多問題,都有獨到的見解,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他還這樣年輕,若是jīng心培養,假以時rì,必定能夠成就一番事業,既然發現了千里馬,又有誰不願意充當伯樂呢?

像他這樣的省委領導,對下面的幹部其實是非常重視的,當然,一般僅限於處級以上幹部,很少接觸底層幹部,這次倒是開了先例,如果上次王延年的來訪,讓他感到眼前一亮,那麼和周景的這次談話,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受了。

透過剛才的談話,他隱隱察覺到,王延年的某些觀,其實深受周景的影響,甚至是在他的啟發之下,才逐漸形成的,眼前這個年輕人,無疑是塊未經打磨的璞玉,只要jīng心雕琢,早晚有一天,能夠脫離石胎,大放異彩。

李思妍見父親如此高興,也是心花怒放,拉了周景走到旁邊,明知故問地道:“怎麼樣,和老爸交流的還好吧?”

“還好。”周景頭,伸手摸了下後背,心有餘悸地道:“老爺子太厲害了,把我問出了一身冷汗,長這麼大,好像還從沒這樣緊張過!”

李思妍拿手捂住嘴,輕笑道:“感覺還好啊,剛剛在外面,一直聽老爸在笑,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

周景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道:“把我問得無言以對,他當然很開心了,這大概就是考官的心理了,總要把學生難住,才顯得......”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嘿嘿地笑了起來。

“顯得什麼?”李思妍撇了下嘴,伸出尖尖玉指,著他的鼻尖,笑盈盈地道:“你啊,快知足吧,江州官場哪個不知道,我老爸是出了名的老古董,門難進,臉難看,茶難喝,飯更加難吃了,這四樣你都佔全了,還想怎麼樣?”

周景摸著鼻子,望著笑靨如花的美女,嘿嘿地笑道:“是啊,這樣的殊榮,實在是難得,就差和他的寶貝女兒談戀愛了!”

“談戀愛就別想了,他的寶貝女兒不同意!”李思妍忽然臉紅了,蹙起秀眉,偷偷瞟了周景一眼,就扭著屁股,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出了房門之後,還扭動腰肢,秀了幾下恰恰舞。

“難得,美女居然也有害羞的時候!”周景心情舒暢,伸了個懶腰,就跟在她的身後,去洗了手,和父女兩人一起坐在餐桌邊上,晚餐倒是很豐富,上面擺了彩椒牛肉絲,鹹香桔皮蝦,五花肉燒茄子,醬香蘑菇肉丁,豉汁鱖魚,花雕醉雞卷,還有幾樣冷盤,花花綠綠地擺了一桌子,sè香味俱全,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這樣豐盛的飯菜,在平時也是很少吃到的,李書榮拉了椅子坐下,就拿手指了指周景,笑著道:“今兒是借了你的光了,我們家寶貝女兒高興,居然做了這麼多的好菜!”

周景微微一怔,不解地道:“李書記,這些菜是思妍做的?”

李書榮笑了笑,面sè和藹地道:“那倒不是,她只是負責指定菜譜,我每天要吃什麼,都得經過她的批准,在家裡面,我這個省委副書記是沒有半發言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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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妍撇了下嘴,整理了下裙襬,嬌俏地坐在周景旁邊,笑著接話道:“老爸,你就別發牢sāo了,人家不也是為了你好麼,怕你再胖下去,這可是老媽出國前交代的任務,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李書榮擺了下手,風趣地道:“周你看,連發牢sāo的權力都沒有了,我沒錯吧?”

周景笑著頭,輕聲道:“確實,思妍是霸道了些,在家裡獨斷專行,不講mín zhǔ,這樣不好。”

李思妍哼了一聲,拉著父親的胳膊,撒嬌般地發嗲道:“老爸,你總在外人面前我壞話,以後傳得沸沸揚揚的,女兒嫁不出去,可要在家磨你一輩子啦!”

“那可不行,還是早嫁出去的好,讓我過幾天消停rì子!”李書榮微微一笑,慈祥地看了女兒一眼,笑著道:“思妍,爸爸今天可以吃五花肉不?”

“好吧,老爸,看你今兒表現還不錯,不但可以吃肉,還可以喝一酒!”李思妍巧笑嫣然,拿手比量了一下。

李書榮自然極為高興,讓保姆熱了一瓶花雕,只倒了半杯,就都遞給周景,笑著道:“周,你以後要常來家裡做客,我這忙得一年到頭,有酒有肉的rì子可是不多!”

周景啞然失笑,倒了酒,就站了起來,雙手捧杯,恭敬地道:“李書記,我敬您一杯。”

“好的!”李書榮拿起杯子,象徵xìng地與周景碰下,就喝了一口,臉上已然現出陶醉的表情,放下杯子,看了女兒一眼,就笑著道:“周,以後改口好了,在家裡就叫李伯伯。”

周景忙不敢,不能壞了規矩,李思妍卻踢了他一下,聲道:“聽老爸的,在家裡別總叫書記,顯得太生分了!”

周景心中一熱,忙夾了幾隻桔皮蝦,遞到她的碗裡,體貼地道:“多吃。”

李思妍雙頰暈紅,橫了他一眼,就夾起大蝦,放到嘴裡,香甜地吃了起來,唇邊現出一抹動人的笑意。

李書榮見了,就又是一笑,喝了口酒,輕聲道:“周,有沒有想過到省城發展?”

周景趕忙道:“李書記,那倒不必了,在青陽工作也很好,我還年輕,應該在基層鍛鍊幾年,積累經驗,總結教訓,幹出成績以後,再謀求更大的發展。”

話音未落,腳面忽然一痛,一隻玉足已經踩了過去,用力碾動幾下,周景咧了下嘴,轉頭望去,卻見李思妍眉眼含怒,顯然對自己的回答並不滿意。

李書榮聽了,卻極為高興,頭道:“好,夥子有志氣,也有想法,工作還是應該靠自己努力,紮紮實實地幹起來才好,不能總想著走捷徑,我對跑官要官的人就兩個字,沒門!”

“李書記的是。”周景笑著頭,又把手放在桌子下面,捅了捅李思妍的纖腰,那只玉足才輕輕移開。

李思妍餘怒未消,蹙著秀眉,氣呼呼地道:“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那樣奇怪,有些人削尖了腦殼要巴結老爸,就是為了跑官要官,有些人不去爭取,機會出來了,卻要白白浪費!”

“李書記,我向您敬酒,感謝您的厚愛!”周景捧著酒杯站起,一臉苦笑地舉起杯子。

“周,坐下喝,不要拘謹,你很好,將來能有大出息!”李書榮擺了擺手,笑著打趣道:“寶貝女兒,這還沒過門子呢,就管得這樣多,將來可怎麼得了?事業上,還是讓他自己拿主意吧!”

“爸,你什麼呢?”李思妍羞臊難當,俏臉暈紅,吃了幾口菜,就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悻悻地道:“不吃了,就知道取笑人!”

“坐下,別使xìng子!”周景拉了她的手臂,向她使了個眼sè。

“要你管,還真以為你是那啥了!”李思妍有些不情願,還是忸怩著坐下,拿起碗筷,兀自覺得有趣,邊吃邊笑。

李書榮也大慰老懷,笑著道:“周,你還行,能壓住檯面。”

周景笑笑,輕聲道:“李書記,咱們還是不要開玩笑了,思妍若是再生氣,可真是不好哄了!”

李思妍卻撇了下嘴,羞怯地道:“那有什麼啊,你們喜歡,儘管去,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李書榮微愕,和周景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是開懷大笑。

飯畢,三人在沙發上閒聊了一會兒,李書榮接了個電話,就要出門,剛剛換上外套,忽然想起什麼,笑著道:“來,周,咱們合個影吧,拍幾張照片。”

“好的,李書記。”周景心頭狂喜,他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趕忙走過去,兩人站在客廳的屏風前面,照了一張。

李思妍按動快門之後,又把相機交給保姆,和周景分別站在李書榮左右,一起照了幾張。

李書榮心情極好,笑著和周景握了手,就夾著公文包走了出去,步行前往省委二號樓。

李思妍勾了勾手指,把周景叫回臥室,坐在床沿上,擺弄著相機,又單給獨他拍了幾張,美滋滋地道:“大功告成,一不留神,你又欠了個人情,準備怎麼還?”

周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沒什麼,最多再加個承諾吧!”

李思妍咯咯一笑,拿起一袋松子丟了過去,抿嘴道:“要那麼多承諾做什麼,一個也就夠了,你既然還不了人情,就當苦力吧,把這些松子給我剝出來。”

周景笑笑,接過松子,頭道:“好吧,這樣還挺划算的,如果你喜歡,喂著你吃也可以!”

“想得倒美,沒門!”李思妍見他剝得吃力,就赤著腳跳下床,去了客廳,給他找了把鉗子,隨即歪在床邊,用手拄著頭,看著周景剝松子,美其名曰監工,每當周景鉗壞掉一個,她就伸出腳丫,在他後背上踢上一下,輕笑道:“不許消極怠工,要專心些。”

周景瞄著那雪白的玉足,心裡癢癢的,了幾聲別鬧,終於按捺不住,抬手撈住,在她腳心裡撓了起來,低聲道:“思妍,再搗亂,我可不客氣啦!”

李思妍咯咯笑著,嬌軀起伏不定,紅著臉道:“傻子,快鬆手,再鬧我喊非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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