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後我真的離開樊家,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我這邊。"

樊玉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平常,就像是在說我要去逛街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我眯起眼睛看著她,"憑什麼?"

"你和樊家的事情,我這個外人摻和進去幹什麼,說句不中聽的話,最好你們樊家的人全部死光了,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

我毫不避諱的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對於和樊玉這樣的人相處,很多時候真的沒有必要拐彎抹角,沒有那個必要。

這樣說可能會得罪人,但是我自己痛快啊。

人活著不就是圖個痛快。

樊玉看著我沒有沒有說話,反倒是站在她身後的樊軒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我,他的面容憔悴,可是卻又一股悍氣。

我扶著額頭,老中醫真不靠譜,怎麼沒有把這個王八蛋弄死。

嗯,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

我忽然警醒過來,怎麼我現在變得這個嗜殺了?

樊玉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一樣,緩緩地說:"因為樊家不消失,你的好兄弟包錦夜就得死!"

我目光一凝,死死的盯著她,沉聲說道:"把話說清楚點。"

她搖搖頭說:"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樊洪就是因為無意中發現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才會被人滅口的。"

"樊洪是誰?"

"就是你在樊家鬼屋收走的小鬼,他是樊家最小的孩子,平時和阿軒的關係最好。"

樊家就是個泥沼,一旦陷進去,想要脫身可就難了。

"呵呵。"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你這樣很沒有誠意啊,你什麼都不說就想要我站在你這邊,似乎有點異想天開啊。"

"我可不是大包,被你幾句話就迷得暈暈乎乎的。"

樊玉點點頭,表示認同我的話,她說:"阿軒,你來說。"

樊軒看著我,舔了一下嘴唇,表情默然的看著我,只說了兩個字。

"續命!"

然後就一字不發的站在樊玉身後,低頭看地。

在他低頭的時候,我發現了從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怨毒。

這小子還記著仇咧。

"續命?"

我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這就完了?"

樊玉說:"阿軒說樊洪只告訴了他這兩個字,別的沒有說一個字。"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目光炯炯的盯著我,沒等我發問就接著說:"我要告訴你的事情也和這兩個字有關。"

聽到這話,說不吃驚是騙人的,但是我臉上依舊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只是讓她說來聽聽。

樊玉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了十幾秒鐘,我面不改色的與她對視,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

樊玉搖搖頭,忽然說了一句:"你的變化太大了。"

我說:"你認識多久,就說這話。再說了我變化大不大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有事兒說事兒,趕緊的,我等會兒還要出去。"

雖然樊玉只說了"續命"二字,我卻在一瞬間頓悟出很多的東西。

而且,我覺得她並不是在撒謊。

十年前,那個全身包裹在風衣中的男人找到家裡,也是有十四叔救他的命,當時十四叔是不同意的,可是那個人卻說救他就等於是在救我。

換句話說,也就是十四叔是為了救我,才會進入如狐兒嶺,將一隻手臂留在了山裡,並且成為了壓勝之物,壓制了九尾天狐長達十年之久。

九尾天狐的實力如何,我只能用兇焰滔天來形容。

十四叔只是憑著一條離開身體的手臂,就能讓它乖乖的呆上十年,十四叔有多恐怖,可見一斑了。

續命?

可是十四叔再厲害,終究是個人,人力怎麼能勝天?

人們才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人定勝天。

這句話是屁話,在沒有成功之前,我看哪個混蛋敢說這句話。

我猜測十四叔肯定是精通某種秘術,可以藉助狐兒嶺中的力量,治好那個男人的怪病,也就達到了幫他續命的效果。

樊家的老太爺,年紀已經不小了,走的又是養鬼道的路子,一輩子和鬼物打交道,肯定是要虧損陰德的。

甚至一不小心被鬼氣侵蝕身體,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要是不小心

我老神在在的樣子讓樊玉有些氣惱,"你要是在這幅樣子,我們就不用談了。"

說完站起來就要走出去。

我也不攔著,只是慢悠悠地說:"既然你不遵守承諾,那我們就要好好的清算一下老帳了。"

說完,我就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接著說道:"我這個人心善,總是想要給所有人都留一條活路,可是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樊玉轉身看著我,說:"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吧。"

我呵呵兩聲,"你可別惡人先告狀啊,條件當初在天臺上我們就談好了的,更何況我沒有計較你在天上為救這弱雞,你差點害死我。這筆賬我還沒有跟算呢,你倒好,竟然倒打一耙。"

"你是屬天棚元帥的吧,九齒釘耙用的這麼好?"

樊玉聽到這話,轉身就走,扔下了一句:"你會後悔的。"

我現在的確有些後悔,後悔沒有在停屍房的時候給樊軒的脖子踩上一腳,這小子竟然目露兇光的盯著我,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呵呵,看來是有必要帶蘇婷婷出去活動一下了。

我這個念頭還沒有轉過來,樊玉又回來了,是被大包拽回來的。

對於把天聊死這種事情,我覺得自己很擅長,所以樊玉進屋之後,我就沒有再說話,任由大包在那裡獻殷勤。

大包將姿態,額,是沒有姿態的圍著樊玉轉,還很有格調的給樊玉泡茶,遞給人家之前甚至還吹了吹。

你妹的,就不怕人家嫌棄你口水掉進去了。

我和蘇婷婷鄙夷地看著他,蘇婷婷甚至偷偷地在我耳邊說:"老闆,我以後不叫他大包哥了,太丟我們書店的人了。"

我嗯了一聲,深以為然。

就連一身煞氣的樊軒也是目露鄙夷的看著大包,最後甚至冷冷的哼了一聲,沙啞著聲音道:"你還是死心吧,她是不會喜歡你的。"

大包愣了一下,隨後笑容滿面的走到樊軒跟前,搓著手說:"你就是我的小舅子吧,這麼匆忙我也沒有帶什麼見面禮......"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樊玉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可以,以後要是你真的叛出樊家,我這書店可以庇護你十天,你看如何?"

天地良心,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讓樊玉早點離開,免得大包在中二的路上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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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確定我會輸?"樊玉沒有拿正眼瞧大包,反而死死的盯著我。

搞得大包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我說:"你們樊家的事,我也不會去摻和,我這麼說不過是給你一個保障,就像是買保險,誰也不希望得到那筆賠償金不是。"

話說的直白,大家就能夠繼續往下談,這是我想法。

"你可真夠坦白的,可是你憑什麼證明可以保住我。"樊玉目光炯炯,想要看穿我的想法。

我搖搖頭說:"沒法證明。"

我要不是看在大包實在是太丟人了,我才懶得搭理你。

和你樊玉老死不相往來才對!

看著我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態度,樊玉竟然沒有發飆,更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而是沉默起來。

大包這個時候忽然說話了,"小卒子,你就給我個面子,這可是你的 未來嫂子,你就露一手......"

我沒等他說完,就轉頭對蘇婷婷說:"你大包哥早上吃多了,你去給他消消食。"

蘇婷婷看了樊玉姐弟一眼,問我怎麼給大包消食。

我說:"直接在他肚子上砸兩拳就可以了。"

"別!別!別!"大包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開玩笑,蘇婷婷看起來人畜無害,卻擁有超級的力量,在整個書店來說,戰力是最強的,被她砸一拳,明年的墳頭草肯定有三丈高。

大包認慫了,我就讓躍躍欲試的蘇婷婷重新回來,然後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杯子太小了,還不夠半口的。

樊玉做了一會兒心裡鬥爭,最後還是選擇告訴我她打探到的訊息。

她知道的其實也很少,當初她和樊勇一起去老廟村更爺的時候,出發之前,樊老頭只是告訴他們,將村裡一個叫更爺的地師請到樊家大院就可以了。

不過樊勇似乎知道的多一些,不留意從嘴說漏了,樊玉才知道樊老頭是想從更爺的身上得到十四叔的訊息。

至於找十四叔做什麼,樊勇也不知道,直到後來她回到樊家,一次無意中聽到 她大伯和二叔爭吵,被她偷聽到了一些內幕。

在樊家從來和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這類的字眼無關,在樊玉還很小的時候,她父母就在一次意外中身亡,就連她身上的先天陰脈也被移植走了。

樊家內鬥之激烈,可見一斑了。

可是樊老頭身為樊家的家長不僅不出來阻止,甚至暗中推波助瀾,加劇了後輩子孫的自相殘殺。

兄弟倆在屋裡吵得面紅耳赤,老二就忍不住說了句:"你能耐?你怎麼不去把譚十四找來為咱爸續命!"

老大也是反唇相譏,不屑地說:"你倒是去找了,可是連人家的村子都沒有進去,你兒子就死了,只有一個沒用的丫頭活著回來,有本事你再生一個啊!就你家的那兩個沒把的,爸這麼英明神武,怎麼會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你!"

樊玉說她當時聽得驚呆了,樊老頭竟然時日無多!

她害怕被發現,就趕緊離開了。

屋裡的人要是知道她偷聽到了這個秘密,她就死定了!

我聽到這裡,坐直了 身體,看著她,緩緩地說:"你難道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樊老頭?"

她伸手指了一下大包,說:"你要是不怕他突然橫死,可以現在就去找那老東西,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聽我把話說完。"

我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湊巧聽到了一句話而已。"

我看了一臉懵逼的大包,挑了挑眉毛,"什麼話?"

"就算找不到譚十四,就找個機會將包家的小子叫來,將他的命氣給咱爸嘛,反正他包家都死光了,不差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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