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時候,你會發現此刻經歷的事情,好像之前就經歷過,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現在我看著樊軒眼睛就有這種感覺。

樊軒的眼珠子縮小到了綠豆大小,乍一看,就好像沒有眼珠,給人全是眼白的錯覺。

這種眼睛我只在樊老頭身上看到過一次,當時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後來還是聽老檀說,才知道那是養鬼道的手段。

最重要的是,我想起來了,我的確是見過這雙眼睛的,就在那次的壽宴上。

這件事怎麼會和樊老頭扯上關係,他在整件事中到底扮演者什麼樣的角色?

變異的眼珠很快的恢復了正常,樊玉好像沒有看到一樣,繼續輕聲細語的勸說:"阿軒,你看他就在這裡等著你,你過來呀。"

說實話,樊玉這個樣子我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不過最重要是弄清楚樊軒身上的東西是什麼。

我輕聲的囑咐小灰灰,一旦有機會,就立刻用風水局困住他。

它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喵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還有,保護好自己,別再受傷了。"對小灰灰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拄著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

在距離樊軒十來米的距離我就停住了,現在腿受傷了,跑不快,這是最少的安全距離。

我想了一下,又低頭說道:"小灰灰,要是我被他迷惑了,你一定要 用風水局把我困住啊。這裡是二十六樓,摔下去,你就沒有主人了,知道不?"

它抬頭看著我,似乎沒有搞懂我的意思,在它眼中我是能從他的風水局裡走出來的,它想困住我有點不切實際啊。

我低聲說:"你可以將風水局中的範圍縮小一點,就像昨天晚上困住那只小鬼一樣,懂了不?"

無論什麼時候,自己的小命最重要,小灰灰這個救生圈還是套在自己身上最保險。

樊玉耐心地勸說,樊軒沒有理她,只是瞪著死死的盯著我,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哥哥。"

樊軒忽然叫了一聲哥哥,一股黑灰隨著他嘴巴的開合飛了出來,順著風飄過來撲了我一臉。

呸!呸!

真是噁心。

我趕緊擦了一把臉,連吐了十幾次,直到嘴裡沒有任何東西,噁心的感覺才好一點。

我是沒有潔癖,不過無論是誰吃到了從被鬼上身人嘴裡噴出來的東西,都淡定不了。

許久沒有說話的檀郎,忽然開口說道:"你小心點,他吃了小鬼的骨灰

,估計已經和強行聚攏了小鬼殘缺的魂魄,以你現在的狀態,夠嗆。"

老檀的話讓我一驚,還有這種操作。

一般來說正常人是不會去吃骨灰的,難道他是被人控制了之後,才吃的。

不過,這個傻缺也難說,他能將自己弟弟扒皮熬屍油,吃骨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樊軒想要將弟弟留在身邊的執念,已經超出了常人能理解的範圍,沒有是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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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口鼻,防止再吸入骨灰。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棘手的是怎麼讓樊軒恢復正常,不然我和樊玉的交易就泡湯了。

樊軒盯著我,忽然呵呵地笑出聲,聲音又尖又細,就是那個小鬼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渾身上下像是被陰風吹拂,就算頭頂有太陽直照,依舊感覺涼颼颼的。

還真是陰魂不散哪,燒成灰了還能出來作祟!

樊軒伸手指著我,用小鬼的聲音說:"我認得你,就是你,害的我,我要你死!"

聲音冰錐一樣扎進我的耳朵裡,我感到一股寒氣從天門鑽了進來,腦袋開始暈乎乎的。

我知道這是小鬼在對我出手,可是我沒有任何辦法抵禦。

"老檀!你還不出手!"

我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重影了,小鬼在迷惑我,它想要控制我!

"你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那就乾脆死了算逑!"檀郎語氣非常的淡漠,和剛才完全是兩個人。

你大爺的,老子拼死拼活的為你賺命氣,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我生出一股子怒氣,而且越來越生氣。

樊軒忽然轉頭看著樊玉,說:"姐姐,都是他把我害成這樣的,你幫我殺了他,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這次他用的是自己的聲音,不過語氣依舊陰測測的。

樊玉愣了一下,說:"阿軒,我們先回家,什麼都好說。"

"不!我要你現在就殺了他!不然,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樊軒又回到了天台邊上站著,風把他病號服吹得獵獵作響。

"好好 !我殺!阿軒你千萬別衝動!"樊玉驚叫了起來,竟然真的朝我走過來!

我瞳孔一縮,這女人果然不能信!

"樊玉,你要幹什麼?"我厲聲喝問。

樊玉沒有說話,表情有些掙扎,不過她依舊拔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一步步的逼近。

"對不起了,我只有一個弟弟,他不能出事!"

"你有病啊!你弟弟不能出事,我就不是爹媽養的啊!"我氣憤的喊道。

"樊玉!他鬼上身,你***也瘋了,就算你殺了我,那小鬼就放過你弟弟?別做夢了,你也是圈子裡的人,這種鬼話你也信,你咋不去死呢!"

我拄著拐往後退,這個時候,我腸子都悔青了,這種女人的話怎麼能信?

根本就不應上天台的。

看著一臉詭計得逞,露出得意笑容的樊軒,真恨不得衝過去一腳將他踹下去!

套用某狼的話,摔死算逑!

我氣的脫口而出 :"你***倒是跳啊!不跳你是我孫子!什麼東西,給你臉了是不是!等老子傷好了,再打的你魂飛魄散一次!"

小灰灰看到樊玉一步步的逼近,它也很生氣,衝著樊玉發出低沉的嘶吼,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當機立斷,對小灰灰說了句困住她!

小灰灰喵一聲,身體往後一挫,四肢驟然發力,迅速的繞著樊玉跑動了起來。

樊玉在老廟村村外見識過小灰灰的本事 ,她雖然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也下意識的想要從小灰灰的包圍圈裡跑出來 。

我看到她提起腳跨出兩步,就停了下來,臉上先是震驚,隨後是迷茫,最後變成了一臉的怒氣。

我看著不遠處的樊玉,站在風水局中惴惴不安,臉色很蒼白,她忽然蹲下來,捂著臉驚慌失措的大喊:"不要殺我!"

這要是放在以前 ,我會囑咐小灰灰一句 ,別讓她太恐怖了,免得留下心理陰影,不過現在我巴不得她看到的東西越驚悚越好,最好嚇死。

看著青氣牢籠裡一蹶不振的樊玉,我心裡並不輕鬆,她是被控制住了,可是小灰灰也被她牽制住了,現在我只能自己獨自面對被小鬼上身的樊軒了。

樊軒低著頭在天台邊沿走來走去,嘴裡一直在唸叨:"該死!該死!你們都該死!"

我咽了口唾沫這個時候,天臺上除了被風水牢籠困住的樊玉意外,已經沒人了,要是這個時候樊軒自己被風吹得掉下去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全都解決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得搞清楚,樊軒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是說走養鬼道的人眼睛就會變異,還是樊老頭在操控這件事情。

如果是前者,他死了就死了,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要是樊老頭也參與進來了,那事情就麻煩了。

我懷疑樊玉是不是把我的身份告訴了他,這個女人,我現在對她沒有一點好感,覺得她很有可能一邊對我說絕對保密,一邊又將我的身份捅給了 樊老頭。

我將兜裡的桃木斷劍抓在手裡,然後試探的問道:"你應該已經被我散了,怎麼還會回來,還上了你哥哥的身,他對你那麼好,你就不怕害死他?"

"哥哥?對我好?"樊軒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個屁!我當時在醫院還沒斷氣,樊軒竟然聽信那個王八蛋的話,將我從醫院偷回了樊家大院,等到我斷氣之後,就在那間柳木屋子裡,他親手剝下我的皮,還用燭火一點點的烤我,就是為了得到屍油,並且用這些東西做成人皮燈籠,讓我永遠不能離開柳木屋一步!"

"你說這也叫對我好?"

樊軒面容扭曲,猙獰的看著我,身上黑色的鬼氣隱隱透出一**光。

靠!

這個傢伙竟然要變成紅厲鬼了!

還是黑影鬼的時候就這麼難對付,要是變成更厲害的紅厲鬼,我能不能活著走下天台真的不好說。

不過小鬼借樊軒嘴說出來這個事情的真相,也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無法想象樊軒是怎麼下得去手,那可是他的弟弟啊!

不過聯想到樊玉殺死樊勇的場景,我忽然覺得這手足相殘會不會就是他們的家風。

我說:"你死了以後,照理說魂魄就應該散了,怎麼還會停留你的屍身裡?一旦魂魄散了,就養不成鬼了吧?"

樊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我一撇嘴,你是不是傻喲。

"你真不過來?"

我搖頭,死都不過去。

"呵呵,你不過來,那我就過去了。"

樊軒一步步的朝我走過來,手指甲也在慢慢的變長。

"..."我。

不是說好了不下來的嗎?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咱們有話好好說啊 ,你現在不想跳樓了,那你就在這裡吹吹風,我先下去了。"

真是鬼臉,說變就變。

剛才當著樊玉的面還要死要活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樣了。

"跳樓?哈哈...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替身,摔爛了可就不好用了。"

樊軒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又變了,不是他自己的也不是那個小鬼的,而是一個蒼老而又有點兒熟悉的聲音。

這下玩大了!

樊軒的身體裡竟然有兩隻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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