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屍。”

聽趙志豪說了這麼多有關劉宗卿的事情,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就是毒屍二字。

元寶叔一臉茫然地問道,“什麼是毒屍?”

“從古至今我們華夏信奉的都是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哪怕是不認識的人,如果發現有屍體暴屍荒野,我相信心善的還是會挖個坑把那人給埋了,更不用說平日裡的骨肉至親。”我坐在凳子上,和他們解釋我所知道有關毒屍的一切。

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就會有壞人,同樣的,有好到極點的人,那也就會有壞到極點的人。毒屍這一陰狠手段的發明者是誰已經無從考究,但凡是使出這種手段的人,無一不是惡貫滿盈的邪道。

將目標人物用特殊的手段殺死,使死掉的人屍體充滿毒性。只要是去接觸了屍體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感染上這種毒素。由於這種毒素在人活著的時候就是劇毒,很難解決。在死後又和屍氣還有屍毒混合在一起,所以往往從毒屍上傳遞出來的毒素都是無解的。

劉宗卿之所以被那人選擇吊在高處,就是想要別人去把劉宗卿放下來的時候,必定接觸中毒。再按照農村人的習俗,活著的人在死人下葬入殮的那一天,肯定是要一一上去和死人告別的。這樣一來接觸到毒屍的可就不是隨機的一群人,而是特定的一群人。最終的目的往往就是讓別人斷子絕孫,全家死絕。

我這一番解釋說出來,一屋子的村民臉全都白了。

“難怪劉家人半年都沒有熬過去就全部死絕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就知道老劉肯定是被人害的,就他那個身體,平常野豬都能撂倒一頭,如果不是有人對他下黑手,怎麼可能弄死他?”

村民們議論紛紛,我卻是從這些議論中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我皺著眉頭問趙志豪,“聽他們的意思,接觸過屍體的人沒有死絕,只是劉家人死絕了?”

趙志豪愣愣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當時村裡還有兩個漢子幫著劉宗卿換了衣服什麼的,他們雖然也得了怪病,但是這怪病沒過多久就好了,走得倒也不像劉家人那麼慘。”

按照我所知的毒屍,很少有誰直接接觸毒屍後還能夠存活的。

“村裡還保留著劉家原來住的地方嗎?我想去看看。”

“呵,這小夥子膽子真大,不怕死啊。”

“你懂個屁,人家就是道士,還能怕那些東西?”

對這些村民來說,劉家破屋已經成了村裡一片禁忌的地方。一聽我竟然還想往這麼危險的地方跑,饒是膽子大的趙志豪也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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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如果是能夠看得見的野獸那倒好對付,偏偏就是那看不見摸不著但又會致人於死地的東西才是最麻煩的。

見趙志豪臉上滿是遲疑的表情,我笑著對他說道,“這樣吧,你們只需要和我說劉家在哪裡,我自己去看就行了。”

可能是絕對的勇氣還不如一個外鄉人趙志豪有些不好意思,他腮幫子鼓了鼓,一拍桌子說道,“走吧,不就是劉家破屋,我帶你們去。”

因為不確定劉家老屋裡面到底還有什麼髒東西,我讓元寶叔就在趙志豪家待著,免得出什麼意外。

本來就很就沒有吃到美食元寶叔哪裡還肯跟著我到處冒險,一聽我說不帶他玩,他高興地連連擺手,示意我早去早回。

跟著趙志豪來到劉家老屋外,我眉頭一皺,頓時感到了不簡單。

整個村子就是在山林之間,而這個山恰好又是一個異形。也就是說在整個村子是在山腰一個凹陷下去的地方建造起來的,周圍全都是比房子還高的石頭。

這種地形對獵戶來講肯定是最好的地形,畢竟像老虎野豬那種野獸,是絕對不會來這種馬蹄地形的。它們一個個都是樹林裡或活成了精的霸主,太知道地形對於它們這種野獸來說意味著什麼了。

三面環山,面朝西方。

劉家老屋就在這樣的一個U字地形裡。這種地形要是活人住著,肯定沒有什麼問題。畢竟這還不算是凶宅之象,只要有活人的陽氣壓著,那一點凶煞就翻不起什麼浪來。但如果這地方久了沒有人住,甚至裡面連一個活物都沒有,那這種地形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沒有生生陽氣衝散,也沒有辦法從這地形裡散發出去,久而久之這凶煞之氣就會越來越濃郁。趙志豪他們可能只是覺得不對勁,但對我來說這種感覺簡直就太刺人了。

蕭九九對這種氣息也是相當敏感的。她提著破天劍準備推開圍欄進去看看劉家老屋裡的情況,我一把將她給拉住了。

蕭九九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拉我幹什麼?這地方我進去看看還不行?”

對於自己的能力,蕭九九是相當自信的。這一路走來我們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基本上都是依仗蕭九九。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我明明沒有察覺到更多的異樣,但就是不想讓蕭九九踏進這劉家老屋。

就在我什麼門道都說不出來的時候,一隻兔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蹦一跳的也準備往劉家老屋走。

我拉著蕭九九和她一起看著這兔子。當兔子跳進劉家老屋院子裡的時候,我的心猛地一抽,就像預見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我屏氣凝神地看著院子中間,一團紅色的霧氣憑空聚集在一起,隨後如閃電般地激射向那只兔子,直接從兔子的胸口穿過。

胸口被洞穿的兔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紅色的霧氣也一眨眼的功夫就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但是很快那只在院子裡的兔子就毫無徵兆地雙腿一蹬,四腳朝天地抽搐嘴裡吐出白沫。

任何生物的死都不會有美感,但眼前這個兔子的死狀實在是太猙獰了。它就像人臨死前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兩隻兔眼瞪得圓鼓鼓的,本來就紅的眼珠顏色變得更暗沉,就像是眼球裡的血管爆掉了一樣。

“快看,兔子的顏色變了!”

跟在趙志豪身後的小孩兒指著院子裡的兔子尖叫起來。在他看來好像是兔子的皮毛顏色變了,但實際上只是兔子皮膚下的血管爆開了,血液把兔子的白毛給染紅了。

生離死別我和蕭九九實在是見過太多,只是像兔子這種毫無徵兆就死掉的事情,我們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用我拉,蕭九九也知道這個劉家老屋不同尋常。她看著兔子的屍體遲疑道,“蟲蠱?或者毒氣?”

“的確和氣有關,但不是毒氣。”

蕭九九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你怎麼知道不是毒氣?”

我張了張嘴沒說話,想起之前也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有了透視的能力,能夠看見躲在樹叢後面的趙志豪他們。這一次我能看見蕭九九看不見的東西,很明顯這也和我的體質有關。

我不知道像我這樣的體質到底還能撐多久,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一想到之前蕭九九為了就我不惜用螞蝗來幫我續命,此時的我就不想把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變化和她說。

話到嘴邊我改口道,“如果兔子是中毒而死,那它的皮膚表面至少會有中毒應該有的病理反應。但是我們現在可以看見兔子只是血管爆掉了,具體的死因我們也不清楚。從它整體抽搐和口吐白沫的情況來看,我懷疑它是傷到了臟腑,所以才會最終死成這這樣。”

我的這一番話趙志豪聽不懂,蕭九九卻是聽的明白。

不管者院子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反正印證了之前村民們說的話,這劉家老屋的確是一個凶煞之地,誰要是進去很難活著回來。

找不到破解的方法,我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和趙志豪交代這劉家老屋最好能夠封起來,趙志豪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這劉家老屋在這裡這麼多年頭了, 村裡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不去靠近,放心吧,封不封都沒事。”

趙志豪說的倒是有那麼幾分道理,但我這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那院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看。

從劉家老屋離開,我又跟著趙志豪去看了其他村民的房子。

這些屋子其實就是最簡單的土坯房,如果放在城郊可能都算是落後的那種房子,建在這山林間倒顯得有些高階了。

我注意到村裡人每家每戶進門的地方都不是石臺階,而是一種類似於竹板編制的臺階。有竹臺階還不算,在進門抬頭的地方,上面還掛著一排由竹筒弄成的掛牌。這些掛牌上寫著有字,我走過去想要仔細看,卻是被院子裡的一個男人給攔住了。

趙志豪對我解釋道,“這些竹牌是我們村子裡的一種傳統,竹牌上寫的名字全是住在屋裡人的名字。如果不是背棄祖宗或者死了,竹牌是絕對不能取下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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