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坐飛機飛到離茂縣最近的機場,又坐了四個小時的汽車來到茂縣,這客車才走到一半,車上的乘客就已經下的差不多了。

我和師父有些納悶兒,這茂縣雖然不算什麼旅遊景點,但每年在外打工的年輕人這麼多,幾乎每天都有人回茂縣探親,更別說一些去市裡趕集的老大媽老大爺早上去下午還要坐車回來,怎麼會才走到一半車就下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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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看車上的乘客也不多,售票員和司機就顯得有些散漫,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我心中好奇,忍不住就開口問那售票員道,“師父,怎麼今天去茂縣的人這麼少啊。”

“少?”那售票員上下打量了幾眼,用不屑地口吻說道,“你是回去探親的吧?”

草堂還在茂縣呢,他這麼說也不錯。

見我點頭,售票員嘆了口氣道,“這茂縣發大水,聽說把整個衛莊都給淹了。這發大水以後會有什麼?瘟疫嘛。這段時間茂縣都在全縣戒嚴,裡面的人不準出來,外面的人不準進去。要我說這也是好事,你看那年非典鬧得那麼厲害,還不都是我們國家動作快先把那一批人給隔離了,要不然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這茂縣有瘟疫?老關在電話裡怎麼沒有和我提過這件事。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這應該只是政府對外的一種說法。畢竟這衛河裡面有古怪的事屬於天方夜譚,現在是科學社會,總不能讓茂縣的這些人跑出去亂說是河神發怒才把衛莊淹了什麼的吧?

心中有了底,我也就不顯得那麼焦急了。

客車在離毛線還有兩公裡外的一個山坡處停下了,說什麼也不肯再繼續往前開。看來這售票員和司機還真的相信茂縣有瘟疫這種說法,還留了個名片給我們,說如果在裡面不小心染病可以照顧一下他二表叔的生意,保證打八折。

我把名片拿過來一看差點沒有把鼻子給氣歪了。喪葬一條龍服務?我們賒刀人副業就是幹這個的,還需要你來給我們打八折?

順著公路往前走,遠遠地就看見了拉起警戒線的一堆警察。將老關幫我們辦的證件拿出來給這些警察看,經過警戒線沒多久就有一個外穿白大褂內搭警服的年青警察走過來和我們握手。

“這位就是張玄清張師傅吧?果然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我已經吩咐食堂做好飯菜,幾位先用餐嗎?”

這位負責接待我們的警察叫羅人銘,是廣陽市市總局出了名的官二代。只不過和其他的官二代不同,這羅人銘雖然一門心思想著往更高的位置上爬,但好歹也是有點真材實料的,尤其是像茂縣發生這種棘手的事情。其他有關係的警察誰都不想來接這個燙手山芋,偏偏羅人銘主動請纓,表示一定把整件事情給處理好。

按理來說發生這種比較重大的事件,應該怎麼處理和控制輿論那都是市政府機關應該考慮的,但偏偏整個救災現場都沒有看見更高的領導人出現,好險羅人銘在這裡說的話就是一把手說的話一樣。

“我們在飛機上已經對付幾口了,你先帶我們去衛莊,我想看看衛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一聽我這麼說,羅人銘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怎麼,有問題?”

我們對外是老關請來的特別指導專家,尤其是在解決了加油站靈異事件和王京交通懸疑大案後,在警察內部系統我們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了。這衛河的事只要人不傻,都知道是那方面的玩意兒在折騰。因此我們的到來對羅人銘來說應該是及時雨才對,怎麼現在我要求去看現場他一副便秘的難受表情,好像我提了個很過分的要求一樣。

羅人銘瞟了一眼我挎著的乾坤袋,遲疑地說道,“小張師傅,衛河的事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衛河很有可能二次改道淹沒茂縣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廢話,就是知道所以我們才要求馬上過去。現在時間很寶貴,一分一秒都耽擱不得。”

羅人銘連連點頭,“是是是,我知道這時間寶貴。但你們還不知道這茂縣已經有縣民開始感染水瘟了吧?尤其是去勘察過衛莊現場的人,基本上都病倒了,所以……”

羅人銘的意思我明白了。他之所以露出這種表情,其實還是怕我們徒有虛名,萬一這一去衛莊沒有解決掉衛河裡的古怪,反而出師未捷身先死那他就不好辦了。

本以為這茂縣有瘟疫這一說只是政府對外的說辭,現在看來還在確有其事。

知道了羅人銘的意思,我們也不急著去衛莊了,而是讓他先帶著我們去隔離區看看,看那些得了水瘟的人到底是個什麼症狀。

從中醫理論上來說,一個人之所以會生病,無非就是體內的五行之氣不平衡,所以才會出現相應的症狀。

就好像最常見的鼠瘟,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很好理解,就是老鼠身體上攜帶的病毒進入了人的體內,從而引起發熱、淋巴等症狀。歷史上歐洲曾經就爆發過大規模的鼠瘟,三年間死了三千多萬人,讓他們足足花了一百五十年才慢慢恢復元氣。

而從中醫上來說這鼠瘟就屬於毒邪的一種,當前期人體呈現發熱症狀的時候,就說明這人的體內有了虛火,肝脾功能受到損壞。自身解毒能力差不說還沒有食慾,經常反胃乾嘔。

所以初期得了鼠瘟又不算太嚴重的人,只需要保持環境消毒衛生,祛除他體內的虛火服點重要強肝健脾多喝水排毒就能自然痊癒。

我的中醫水平不怎麼厲害只能算是初窺門徑。但師父不一樣,開了這麼多年的草堂,什麼樣的疑難雜症沒有見過?

讓蕭九九她們在外面等著,只有我和師父兩個人進到臨時醫院隔離區,才走了沒幾步就有一股濃厚的消毒水撲面而來。

我們賒刀人就是吃這碗飯的,生死看淡不足為奇。令我感到驚訝的是羅人銘這個官二代竟然也跟著我們進了醫院,完全沒有擔心自己被感染的意思。

見我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羅人銘撓了撓頭笑著說道,“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嘛。這麼多的白衣天使姐姐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比她們還膽小吧?”

大道理誰都會講,但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那就不一定了。

不管怎麼說我對羅人銘這個官二代還是有個很好的印象。

這裡的主治醫師姓華,從羅人銘的嘴裡得知我們來意後臉頓時就沉了下去,怒斥道,“簡直是胡鬧!羅警官,你帶著他們兩個來是羞辱我們這些醫護人員的嗎?這種病毒感染性強且相當頑固。讓你們在外面增設隔離區就是怕有更多的人感染,結果你還!”

華醫生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其實更多的是看不起我和師父。在這些辛苦學了十幾年才拿到醫師資格證醫生眼裡,我們這種就是江湖騙子,治個感冒都要連蒙帶騙的,更不要說水瘟這種疑難雜症了。

羅人銘在旁邊說好話穩著華醫生,我和師父就近對一個床位上躺著的病人觀察了起來。

高燒不退,紅色火毒斑點,皮膚潰爛有膿包。

要不是眼前這人還有呼吸,我甚至都以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些症狀同時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不管這毒到底是個什麼性質,最起碼每時每刻都在大量消耗著這人的元氣。身體素質好的最多挺五天就會油盡燈枯,更別說身體素質較弱的小孩兒和老年人了。

“玄清,你怎麼看?”

我心裡一陣驚恐,這種情況我還能怎麼看,很明顯這水瘟毒性兇猛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

不過既然是師父開口詢問,我這個當弟子的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

我伸手將那人的眼皮翻開,又掰開他的嘴看了看舌苔,很是疑惑地對師父說道,“虛火上浮為表,舌苔青綠發寒,雙目滯而不明。按理來說此人是內寒外熱症,但這些膿包……”

人只有在體內有炎症的情況下才會有膿水,炎症很厲害才會鼓起膿包。

這世界上就根本不存在又冷又熱的病症,在中醫看來,熱毒就是熱毒,寒毒就是寒毒,兩種毒混雜在一起交替表現的病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我還在旁邊納悶兒,師父就已經開始動手了。只見他從袋子裡摸出一根銀針,二話不說就把病人身上最大的一個膿包給戳破了。

華醫生尖叫一聲正要上來阻止師父,誰知道師父手腕猛地往下一沉,銀針直刺進去三寸有多,看得我眼皮直跳。

師父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這扎針是這樣扎的嗎?扎這麼深恐怕會直接把人給扎死吧。

也就在這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突然痛呼一聲,一口黑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那模樣隨時都像是要斷氣。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監護病人的儀器卻是滴滴的響了起來,病人的各項指標竟然逐漸趨於正常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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