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牧羅才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端著上司的架子吩咐道﹕「這裡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說廢話了﹐無論琴伯是死還是失蹤﹐那股勢力都必然有些不尋常的行動﹐我希望儘快看到它的真面目。」

「真面目﹖副總統閣下認為真面目該是甚麼﹖」

牧羅從他眼中找到了一絲挑戰的意味﹐眉尖輕輕一挑﹐正色道﹕「這事應該由你回答﹐大家都期待你能交出一份完美的報告。」

「完美的報告﹖」水驀輕笑著晃了晃腦袋﹐「如果我沒有戰死﹐我不介意寫一份那樣的報告。」

怪異的口氣再度引起了整個西華廳的注意﹐在他們的心裡﹐秘境大陸的事情不過是政治鬥爭﹐陰謀詭計的較量﹐最大的危險來自於暗殺﹐水驀卻用了「戰死」兩個字﹐明顯另有他指。

德卡羅尼此刻已能確信水驀知道更多秘密﹐只是不肯定說出口而已﹐而這些秘密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心裡也充滿了好奇﹐問道﹕「秘境大陸開戰了﹖難道他們動用了獨角獸騎兵﹖」

「原來總統閣下也知道這支騎兵﹐看來我也不用廢話了﹐沒錯﹐大約大半月之前發生了一場戰場﹐隱形勢力動用了大約三千人圍攻龍牙半島。」

「三千人!兩大世家動用了多少人﹖」

「一百多人吧!」

「一百對三千﹖那還用打嗎﹖」吳浩子隨口說了一句﹐卻也道出所有人的疑問。

水驀聳聳肩輕笑道﹕「的確很困難﹐損失了一些人﹐幸好主力沒有受損﹐大部隊都在到了長鯨島。」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秘境大陸的情況大大超乎了他們的想法﹐原以為只是一個與文明絕緣的地方﹐沒想到圖騰師的力量可以達到這種境界﹐一比三十的絕對劣勢下不但從容脫離戰場﹐還能奪取長鯨群島﹐簡直扉疑所思。

「看來這些傢伙還真不能小看。」

「是啊!是啊!圖騰這東西就像符咒一樣﹐不好應付。」

一時間圖騰的力量被放大了無數倍﹐人們口裡談著的彷彿不是實在存在的力量﹐而是來自虛幻世界的神奇力量﹐倒是與電影中描述的那些異世界有些相似。

水驀看在眼裡不禁暗暗冷笑﹐這些只會坐在有空調的辦公室裡耍手段的陰謀家﹐絕不會明白秘境大陸是個甚麼樣的地方﹐也絕不會明白圖騰的真諦﹐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修練了空圖騰﹐也許自己會與他們一樣無知。

牧羅倒是從不小看圖騰﹐插嘴道﹕「不用猜了﹐圖騰的力量的確很神妙﹐不是科學能解釋的一門奇學﹐聞名世界的總統特別衛隊不就因此被傳得神乎其神嗎﹖不必大驚小怪。」

德卡羅尼也再度開口﹐問道﹕「水驀﹐那場戰爭是琴伯出事前發生還是出事之後﹖」

水驀暗暗點頭﹐果然還是德卡羅尼厲害﹐一句就問中了要害﹐似乎已經把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了﹐這些暗示沒有白費。

「之後﹐大概相隔三五天左右﹐而且安古列夫喪身龍牙半島也在長鯨群島出事之前。」

這句話像一隻手撥開了事件的外殼﹐露出真實的一角。

牧羅和德卡羅尼對了一眼﹐此刻才真正明白水驀來到首都的原因﹐應付這樣一個勢力龐大計劃周密勢力﹐一個人就算能力再強也應接不暇﹐必須得到執政黨的全力支持﹐然而這種支援只能在暗中﹐畢竟手上沒有任何有關隱形勢力的犯罪證據﹐無法採取法律手段。

水驀以退為進﹐淡淡笑道﹕「如果總統府想要天下太平﹐事情可以就此終結﹐一切罪名推到琴伯身上﹐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和兩大世家去做。」

許多人都明白了話中的含意﹐琴伯不過是一個中間點﹐而不是終結﹐連監管局也只是其中一環﹐勢力的龐大就不用多說了。

對於政客們來說﹐只要有利就值得去做﹐眼見離大選的日子只剩一年﹐隱形勢力的手已經伸入了政壇﹐執政黨不能不小心應付﹐要想獲勝就必須攻﹐擊隱形勢力。

德卡羅尼忽然拍案而已﹐以前所未有的鏗鏘之聲堅定地說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去辦﹐總統府會全力支持你﹐甚至可以調集軍隊。」

「既然如此就謝謝﹐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我希望明年這個時候能回到我的研究領域﹐再也不用理這些煩心的事了。」水驀暗中表明了立場﹐一但隱形勢力土崩瓦解﹐他就全身而退﹐所有的權力和職位都交換總統府。

德卡羅尼越來越欣賞水驀的聰明﹐與這樣的人說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感。

牧羅忽道﹕「水驀﹐既然海亞德和安古列夫都出事了﹐我想讓博海做你的助手﹐他很擅長處境政務﹐應該是個不錯的助手﹐你看如何﹖」

水驀明白這是在身邊的安插眼線﹐名為助手實為監視﹐博海能力卓越﹐一手星圖騰也步入圖騰高手的行列﹐再加上有了梨若這個不穩定因素﹐日後能不能融合相處還是未知之數。

「我倒是無所謂﹐只怕他不願做我的副手。」

「總統府的命令他不敢違抗﹐調遷令你帶去給他。」

「嗯!他到了秘境大陸嗎﹖怎麼一點訊息也沒有﹖」

「他另選了一個地方建立基地﹐不過至今沒有訊息﹐所以事情還要拜託你去找他。他現在應該在秘境大陸了﹐你們沒有踫上而已。」

水驀點點頭﹐秘境大陸疆土太廣﹐政府、綠色之光、隱形勢力的活動地域大都在北部﹐北部之外隨便找個地方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建立基地﹐博海如果真是去了南方﹐去找他倒也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嗯!我對此沒有意見﹐既然他另設基地﹐想必不會到長鯨群島主理政務﹐我會儘量與他通力合作。」

「水驀﹐你下飛機就直接來開會了吧!早點去休息﹐我們已經安排好了﹐絕對安全﹐牧羅﹐你陪他走一趟。」

「好!水驀﹐我們走吧!」

水驀掃了一眼在坐的人﹐慢悠悠站了起來﹐卻不急著離開﹐淡淡地道﹕「有件事我必須警告大家﹐事情遠比各位想象中更加嚴重複雜﹐不要以為坐在總統府就可以知道一切的秘密。」說完轉身就走﹐再也沒看回頭看一眼。

牧羅與德卡羅尼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也追了出去。兩人一走﹐若西華廳裡頓時炸開了鍋。

「這小子太狂妄了﹐以為自己是誰啊!居然擺出一副指點江山的架式。」

「實在可惡﹐頂一個代理部長的頭銜就不知天高地厚。」

德卡羅尼還是淡淡的樣子﹐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周圍的高官政客﹐比水驀相比這些人太圓滑太自私﹐自然不會有水驀那樣的氣魄。

「好了﹐罵也罵夠了﹐不過最後哪一句說的沒錯﹐隱形勢力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加龐大﹐從現在開始都不能掉以輕心。」

高官們都唯唯諾諾地答應﹐但誰真的放在心上只有天知了。

西華廳的走廊裡﹐牧羅熱情的搭著水驀的肩頭﹐親切地問候著秘境大陸的生活狀況﹐水驀明知他心懷鬼胎﹐還是笑臉相迎。

忽然﹐牧羅壓低聲音﹐笑吟吟地問道﹕「水驀﹐要去看看你那位美麗的情人嗎﹖」

水驀心頭一震﹐抬眼望向牧羅﹐從晶亮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絲狡黠﹐心中若有所悟﹐自己控制了長鯨群島﹐又與兩大世家結成盟友﹐總統府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他﹐遙步緋就是其中一個籌碼。

小緋!遇上了那種事情﹐心情一定不好﹐是該去看看她﹐可是去了對她未必是件好事﹐只會讓牧羅這傢伙把她捏更緊。

「一個女人而已﹐不必這麼猶豫吧﹖難道還怕她吃了﹖」

暖昧的目光和語氣讓水驀有些不快﹐心裡正琢磨一但見到遙步緋﹐自己的態度又該如何。

「對了﹐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那位梨小姐跟著博海一起到了秘境大陸。」

「甚麼!」水驀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身子微顫﹐目光直直地看著牧羅。

牧羅輕笑道﹕「才子佳人﹐難道不是天生一對嗎﹖何況博海又救了她的命﹐那天如果不是博海帶著人及時趕到﹐梨小姐只怕已經遇難了。」

水驀雖然明白牧羅在擾亂自己的心緒﹐然而事情實在太突然了﹐心情和思想都無法轉化﹐整個人如同墜落無底的深淵。

「走吧!一起去看看那位遙小姐吧﹐最近的情緒好像也不太好。」

水驀神色木雞﹐在牧羅的拉扯下坐上了副總統的專車﹐高速駛離了總統府﹐直往城郊駛去。

「事情想必你都聽說了﹐快要做母親的人了﹐突然又沒了﹐換了誰心情都不會好﹐你的心情想必也一樣吧!」

水驀用力捏了捏太陽穴﹐使自己的平靜下來﹐深深地看著牧羅一眼﹐思想也漸漸放開了﹐無論自己甚麼態度﹐總統府都已經把遙步緋當成棋子﹐結果真的棄掉﹐他們也許會直接解決了她﹐去看她也沒有甚麼﹐只是牧羅的這番挑撥似乎別有深意。

這個傢伙究竟在打甚麼主意﹐怎麼連這種事情都插手﹐難道只是因為博海是他的親信﹖可即使是親信也犯不著在這種事上下功夫﹐除非還有其它好處。

「還沒決定﹖」

水驀輕笑道﹕「沒有必要決定﹐似乎抱個美人比抱枕頭舒服。」

牧羅哈哈一笑﹐按下按鈕開啟了對講機﹐吩咐道﹕「去清谷山莊。」

「是!」

清谷山莊座落在離首都一百公裡的旅遊勝地中﹐風景怡人﹐是首都居民出遊的首選。

「怎麼樣﹖地方不錯吧﹖」

水驀第一次來到這裡﹐看著前方青山依依﹐腳下溪水潺潺﹐清新的空氣來雜著野花的香氣﹐的確怡人心扉﹐住在這裡倒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總統府的安排當然不會有問題。」

「走!你的美人就在前面的小樓中﹐整幢小樓只住了她一個﹐還有專門的護士和廚師﹐連我都沒有這種待遇。」

水驀笑了笑﹐抬眼眺望前方﹐松林之後隱隱露山一幢小樓一種﹐古典園林式的建築風聲與周圍的山水溶為一體﹐自然天成﹐別有一番風味。

來到門口﹐他還發現四口站著兩名警衛﹐腰間還有鎗﹐不禁暗自冷笑﹐名為保護﹐實際上就是軟禁﹐遙步緋的心情原本就不好﹐還要被困在這小樓中﹐不能不讓他感到憤怒。

「你自己上去吧!我去四周逛逛。」

「一會兒我也帶小緋出來逛逛﹐不會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她又不是被囚禁在這裡﹖」牧羅反將了他一軍。

水驀哈哈一笑﹐開門走入了華美的大廳﹐隨著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心跳忽然變得非常奇妙。

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她﹐還真沒有心理準備﹐該說甚麼好呢!

一向口才出眾的水驀也到了詞窮的地步﹐面對一個夕日的情人﹐又幾乎生下孩子﹐這種關係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那理智和道理解決一切。

難道這才是天註定的感情歸宿﹖

他並不討厭遙步緋﹐反而有點怕她﹐這個聰明的少女有著政客般的手腕﹐擅於利用自己的美麗﹐與她相處沒有一絲安全感。

接待他的管家見他站在門口動也不動﹐很有禮貌地欠了欠身﹐指著樓上含笑道﹕「部長先生﹐小姐在樓上最裡面的那間房子裡﹐好像已經醒了。」

「知道了!」水驀整了整衣服﹐懷揣著不安的心情一步步登上樓梯。

輕輕地打房間﹐一陣水仙花的清香鑽入鼻子﹐精神為之一振﹐門縫處映出一個苗條的身影正依然窗外凝望著﹐令水驀驚訝的是﹐遙步緋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上再也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女王氣質﹐從一種剛硬變成了極柔﹐宛如一隻受傷的小羊﹐讓人心生憐意。

水驀心裡一陣愧疚﹐對他而言失去了孩子也許只是意識上的損失﹐然而對於遙步緋來說﹐流產帶來的身心兩方面的打擊﹐不是他能感受到的。

「沒到吃藥時間吧﹖」聽到開口聲﹐遙步緋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再也不動了﹐充滿驚喜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水驀﹐無數思緒湧上心頭﹐總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一言難吐。

「妳胖了。」水驀溫柔地笑了笑﹐反手把門關好。

遙步緋低頭看了看自己﹐噘嘴問道﹕「真的很胖嗎﹖」

「用錯了辭﹐應該是更豐滿才對。」

遙步緋白了他一眼﹐嘴角牽著絲絲笑意﹐走到水驀面前凝望片刻﹐柔聲問道﹕「你怎麼這麼憔悴﹖黑眼圈這厲害﹐難道沒睡﹖」

水驀搖了搖頭﹐捥著她在床邊坐下﹐苦笑道﹕「能讓我舒舒服服胸睡一天﹐我就心滿意足了。」

遙步緋憐惜地道﹕「就在這裡睡一會兒吧!」

「不了!還是說說話吧!明天我就要離開首都了。」

「這麼快!」

水驀感覺到握著手臂的雙手更用力了﹐知道她害怕孤單﹐輕輕地拍了拍遙步緋的手背﹐凝望著水晶般的眸子安慰道﹕「小緋﹐振作一點﹐妳在我心裡可是女王般的形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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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步緋笑了﹐只是笑容中多了些不合協的苦澀味道﹐抽出右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小腹上﹐臉上充滿了失落。

望著這張面孔﹐水驀突然被一股強大的情感包裹﹐情不自禁伸手把她攬入懷中﹐伏在耳邊輕輕地道﹕「忘記了吧!別太傷心。」

遙步緋像只小貓伏在懷的動裡﹐讓心靈沉浸在感情的海洋﹐如果說以前的相處為了利益和未來﹐此刻只有感覺﹐甦醒後壓抑的寂寞在傾刻間全被化解了。

兩吻自然而然地印在一起﹐久久!

「如果沒有孩子的事情﹐你還會來嗎﹖」遙步緋抬起身子﹐趴在水驀的上方凝視著他。

「當然會!」水驀輕輕撫摸著鎗傷留下的疤痕﹐柔聲道﹕「這一鎗是替我受的﹐我可能漠視不管呢!」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那個殺手。」遙步緋露出俏皮的神情﹐將藏在骨子裡迷人的風韻與嫵媚完全展現出來﹐活脫脫又是以前的那個遙步緋。

水驀望著這張嫵媚到極點面孔含笑道﹕「如果鎗打偏一起﹐也許該我說這一句了。」

遙步緋朝著胸口輕輕捶了一拳﹐嬌嗔道﹕「哼!你這沒良心的傢伙﹐我還沒醒你就跑了﹐無情漢子﹐你要是中了鎗﹐我才不理你呢!」

水驀嘻嘻一笑﹐緊緊抱著嬌軀仰倒在床上﹐調笑道﹕「看來我真該好好睡上一覺了。」

遙步緋啐了他一口﹐趴在他胸膛上柔聲問道﹕「你不是去了秘境大陸嗎﹖怎麼會回首都了﹖」

「回來有點事﹐順便來看看妳﹖」水驀伸手拍拍她的背部﹐歉然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妳怎有了身孕﹐否則我絕不會離開半步。」

遙步緋心頭一酸﹐眼圈頓時經了﹐幽幽嘆道﹕「我也不知道﹐醒了之後護士才告訴我﹐這小家夥真是沒福氣﹐父母還不知道訊息就走了。」

「都是我連累了你﹐吃苦了。」水驀捧著桃花般嬌嫩的臉﹐像是在品賞世界上最美麗的鮮花﹐神情雖然有些憔悴﹐卻添了一種少婦的風韻﹐使骨子裡的嫵媚更加迷人。

「我現在是做過母親的人了﹐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許多感覺都淡了﹐有些卻越來越濃了。」遙步緋打個滾﹐趴著他身邊捧著腮幫子喃喃說著心事。

如果在半年前﹐水驀絕對想不到遙步緋會變得這樣﹐沒有展露野心的眸子更加晶亮清澈﹐美麗如同寶石﹐讓人看著就想親近。

忽然之間﹐他對自己的感情歸屬感到一片迷惘﹐做為一個男子﹐道義應該為遙步緋懷孕的事情負責﹐然而半年以前又曾向另一個女子發出承諾﹐糾纏在道義和感情之間﹐心緒難以平靜﹐以前還能說用與遙步緋之間有不同的人生目標﹐在一起不會幸福﹐然而現在梨若的那邊受到了巨大的挑戰﹐遙步緋卻變了得溫柔可人﹐對於思想的衝擊是巨大的。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點自私﹐應該早做決斷﹐不能再徘徊在兩個女人之間﹐但婚姻這種大事﹐一但決策誤會就會後悔終生。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在想甚麼呢﹖」

水驀看了看故意板起的俏臉﹐伸手摸摸了嬌嫩白皙的面頰﹐直言不諱地道﹕「我在想我們之間難道真是宿世姻緣嗎﹖明明我們有著完全不同的目標﹐可總是有事情把我們拉在一起。」

遙步緋解開水驀上衣的鈕釦﹐露出肌膚﹐纖纖玉指輕輕在上面划動﹐吃吃笑道﹕「所以說你要乖乖做我的情人﹐我總會有需要你的時候。」

水驀閉上眼睛﹐極力控制著漸漸沉重的呼吸﹐這個女人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身體的弱點﹐然而他很清楚﹐如果這一次沒有控制﹐一切就會徹底註定了。

讓這種事成為決斷的條件嗎﹖他深深地猶豫著。

纖纖玉掌不斷撫摸著﹐輕如羽毛﹐撩撥著最原始的感覺﹐直到另一只更大的手按住了它。

「怎麼了﹖」遙步緋驚愕的望著水驀﹐臉上依然存留著桃花般的春色﹐煞是動人。

水驀騰的坐了起來﹐笑著搖了搖頭道﹕「太累了﹐我想洗個澡睡一會兒﹐明天開始又要」

遙步緋凝望著他的眼睛﹐看得他心頭一陣不安﹐連忙甩頭避開。

「有新歡了﹖」

直白的問題讓水驀極為尷尬﹐可又不能不正面響應﹐沉吟片刻後坦然應道﹕「那場鎗擊案之前﹐我許諾過另一個少女﹐如果這次秘境大陸之行不死﹐一定會去向她求婚。」

遙步緋臉色刷的白了﹐翻身趴在床上﹐眼睛看著床單上的花紋﹐久久不說話。

水驀仰面躺倒在她身邊﹐頭枕自己的雙手﹐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感情道路的選擇遠比應付陰謀詭計更加讓人感到疲勞﹐再加上車馬勞頓﹐幾分鐘後竟真的睡著了。

輕微的鼾聲打斷了遙步緋的思路﹐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水驀睡得很沉﹐不禁看得痴了。

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我以前為甚麼會只想著怎樣利用他的智慧和手段呢﹖

她湊上紅唇在水驀的面頰上輕輕點了一下﹐移到水驀的另一側﹐側著身子而臥﹐靜靜地望著熟睡的面孔。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深夜十一點﹐水驀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一片漆黑﹐臥室內只開啟一盞昏暗的小燈﹐而遙步緋靠著床頭微笑望著自己。

「好舒服啊!」

「看著你睡著我的床上﹐心裡就有了安全感﹐搬到這裡之後﹐心情沒有一天像現在這麼平靜舒服。」

水驀也挪到床頭﹐親呢地摸了摸遙步緋的頭。

「可惜明天你就要走了﹐這裡實在好寂寞啊!」

「小緋﹐妳再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將來﹐我也想一想﹐希望下一次見面會有答案。」

「嗯!」遙步緋點點頭﹐沉默半晌問道﹕「秘境大陸的事情還順利嗎﹖」

「簡直是危機四伏﹐寢食難安﹐半個月前一場大戰﹐幾乎死在亂軍之中﹐估計很快會有更大的戰役﹐生死難料啊!」

遙步緋的臉色更加蒼白﹐顫聲問道﹕「那股勢力還是不放過你﹖」

「現在是我不放過他們﹐這些傢伙把秘境大陸搞得烏煙瘴氣﹐還殺人放火﹐販賣毒品﹐可以說無惡不作﹐我一定要徹底剷除了他。」

「不如……帶我一起去吧!」

「妳﹖不行不行﹐連我都沒有能力自保﹐更別說保護妳了﹐那裡是圖騰師的地盤﹐妳還是乖乖地呆在外面比較安全。」

「可我不想再留在這裡了﹐感覺就像坐牢一樣﹐難受死了。」

「我是不放心才請牧羅保護妳﹐妳懷孕流產的事情已經傳遍世界了﹐現在離開這裡﹐只怕會成為綁架的物件。」

「可我總該做點事吧﹖」

水驀不禁猶豫了﹐遙步緋留在這裡的確與坐牢沒甚麼區別﹐而且也沒有理由讓她成為自己向總統府爭取權利的籌碼﹐可把她帶走就等於確認了關係﹐心裡十分為難。

遙步緋看在眼中幽幽一嘆﹐道﹕「算了﹐不勉強你﹐別為我的事情分心﹐我去找牧羅﹐看看總統府要不要。」

「總統府!」水驀心中一動﹐如果遙步緋成為自己在政治上的代言人﹐倒是有很多方便之處﹐也可以替自己打聽外界的動向﹐只要傳到羅莎島﹐就可以及時送到自己的手上。

想到此處﹐他沉聲應道﹕「我去問問牧羅﹐看看有甚麼既安全又可做的﹐不過我現在實在擔心。」

「擔心總統府的人﹖」

「我無法判斷誰是敵人誰是朋友﹐琴伯對我像父親一樣﹐可他居然是離人﹐駐防軍司令巴爾德﹐表面上多老實的一個人﹐卻是監管琴伯的伏線﹐敵人的勢力太龐大了﹐簡直無孔不入。」

「真有這麼厲害﹖」

「知道鎗擊案的策劃者是誰嗎﹖法務部長雷蒙﹐而他的背後是馬卡略。」

「是他!」遙步緋驚呆了﹐沒想到兇手竟是這兩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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