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遙步緋果然被激怒了﹐眼睛一瞪騰的站了起來﹐但看了水驀幾眼後突然又甩身坐下﹐目光再次移向手中的書﹐不屑地道﹕「不用激我﹐我不吃你這一套。」

「呵呵﹐有進步﹐果然跟我種高水平的在一起就是不一樣啊!俗話說的真好﹐進朱者赤﹐記得交學費哦――噫﹐甚麼味﹖」水驀笑著從床上跳了起來﹐忽然聞到一股臭味﹐十分刺鼻﹐低頭嗅了嗅﹐濃烈的汗臭味道是從自己身上傳來﹐不禁啞然失笑。

「一個多月沒洗澡﹐滋味不錯吧﹖」遙步緋露出狡黠的笑容﹐樣子得意極了。

「不會等我鴛鴦洗水吧﹖就算是――我也沒興趣。」沒等遙步緋瞪起眼睛﹐水驀哈哈一笑走向浴室﹐幾分鐘後浴室內就傳來了水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聲音中還有水驀輕哼的小曲。

「這個可惡的傢伙﹐真恨不得一拳打扁他!」遙步緋氣得咬牙切齒地﹐扔下書本就跳了起來﹐望著浴室的門狠狠揮出一拳﹐可就在這個時間浴室門又開啟了﹐水驀赤著上身探頭出來﹐正巧看到她出拳的姿態﹐不禁又哈哈笑了起來﹐弄得遙步緋臉色窘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小姐﹐要打我一會兒再說﹐先拿一套內衣內褲給我﹐不然我只能光著身子站在妳面前了。」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緊接著門後傳來一陣狂笑。

遙步緋氣得臉都青了﹐水晶般的眸子彷彿能噴火﹐無論她怎應付﹐在水驀面前總是矮了一頭﹐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甩身走出了房間。

半個小時後﹐水驀仿候換了個人似的走出浴室﹐簡單的白衫衣和黑色長褲看上去清爽陽光﹐鬍子颳得乾乾淨淨﹐只是一頭漸長的黑髮沒有修剪﹐倒也添了不少帥氣。

「這還有點人模人樣﹐剛才那樣子和外面的乞丐沒甚麼區別!」遙步緋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狠狠地挖苦著水驀。

水驀根本就不給她得逞的機會﹐突然擺出一本正經的姿態﹐一開口就是進入了主題﹐問﹕「大小姐﹐天天坐在我房間裡應該有甚麼事吧﹖」

遙步緋剛剛找到反擊的機會又被化解了﹐心裡極度不爽﹐可她又真怕水驀東拉西扯﹐順著話題冷冰冰地頂了一句﹕「沒甚麼事﹐就是想看你死了沒有﹐一天到晚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理解﹐女人都口是心非的動物。」輕鬆的笑容回到臉上﹐水驀又變回原來那個樣子。

遙步緋隱隱有些畏懼﹐淡淡地道﹕「不跟你胡扯了﹐說正題吧!議會很快就會有大動作了﹐我們需要你出面﹐你儘快找辦法擺脫那個召喚者﹐見到我堂哥了嗎﹖」

「見是見了﹐只可惜他已經幫不了忙了。」

「為甚麼﹖」

「我不認為一個死人也能幫忙﹐除非有人召喚他的死靈。」水驀聳聳肩﹐隨手從茶几上摘了個香蕉慢慢剝開皮。

「甚麼﹖我堂哥死了!」遙步緋身子一顫﹐隨即僵化了﹐呆滯的目光凝望水驀﹐懷疑這個整天戲皮笑臉的傢伙在說笑。

水驀讀懂了她眼中的懷疑﹐輕笑道﹕「我還沒有淪落到拿死人開玩笑的地步﹐你堂哥的確已經死了﹐那個計劃也泡湯了﹐需要另作打算。」

遙步緋琢磨了很久才肯相信他的話﹐身子隨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低著頭走到小酒吧前為自己倒了一小杯白蘭地灌入口中﹐似乎要平復激盪的心情﹐嘴還在喃喃自語道﹕「死了﹐遙家唯一的男人死了﹐家族就剩我一個了嗎﹖我怎麼辦……」

雖然見面不多﹐水驀對她倒是頗為瞭解﹐這個要強好勝美少女居然在外人面前表現出柔弱的一面﹐可見這個訊息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因而起了同情心﹐從茶几上拿了幾張紙巾走上前遞到她的面前。

「節哀!」

「我又沒哭!」遙步緋瞪了他一眼﹐一把搶下紙巾扔入垃圾筒裡。

水驀不以為意﹐笑了笑道﹕「去問問那位老爺子吧﹖看他還有甚麼辦法吧!」

「嗯﹐走吧﹐你跟我過去。」遙步緋甩身就往外走。

踏入暗紅色的房間﹐禿髮老人一如即往地坐在沙發上﹐眼睛直直地望著電視熒屏﹐似是在思考著甚麼。

「老爺子!」遙步緋輕輕喚了一聲。

禿髮老人這才從思緒中抽回﹐看了一眼後面的水驀﹐點點頭﹐道﹕「回來啦!」

「老爺子精神不錯啊!」水驀大搖大擺地甩身在沙發上坐下﹐目光瞟向電視熒屏﹐畫面中正播放著新聞節目﹐而主題正是在場三人切切相關的秘境大陸議題。

「水驀﹐由自陣線已經開始發動議員聯署﹐並準備在九月的新議會期提出召開聽證會的動議﹐所以在九月之前你必須擁有自由行動的能力。」

「九月之前﹖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多月了﹖」水驀想了想後搖頭道﹕「有點困難﹐召喚我的人現在深入秘境大陸考察﹐回到長鯨群島也要一個月多月﹐到漢丘最少還要十天左右﹐也就是五十天左右的時間﹐所以最快也只能是九月中旬。」

「九月中旬!」禿髮老人緊緊皺起眉頭﹐臉上有些不高興﹐但他也知道水驀現在身不由己﹐就算有心無控制不了自己的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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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堂哥死了﹐那個行動沒有實行了。」

「死了!」禿髮老人又是一陣愕然﹐隨後陷入了長考。

遙步緋對他的習慣和舉動瞭若指掌﹐因而不肯插嘴。水驀也無話可說﹐等禿髮老人先有反應再做出響應﹐屋子裡頓時沉寂了。

半晌﹐禿髮老人轉頭望著水驀問道﹕「你有辦法脫身嗎﹖」

水驀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微微一笑﹐從容答道﹕「有﹐不過要視乎由自陣線的安排。」

「你想知道甚麼﹖」

「整個行動的步驟與時間。」

禿髮老人那對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掃視著水驀﹐看得他有些不安﹐好在目光很快又移向了電視。

「前奏已經展開了﹐和上次說的一樣﹐團結聯盟打頭陣﹐他們最近一些在遊行示威﹐不斷利用媒體給執政黨施加壓力。自由陣式從九月開始出擊﹐主要動用議會的力量﹐畢竟我們在議會中是第一大反對黨﹐利用有的效的法律手段更有說服力﹐比街上的遊行示威更有效。」

「然後呢﹖」

「然後……」禿髮老子深深地看了水驀﹐知道如果不說清楚﹐這個狡猾的小子絕不會善罷罷休﹐頓了頓又說﹕「聽證會是利用媒體和輿論最好的途徑﹐到時候一定會廣泛報導﹐只要民意有所改變﹐我們就可以把執政黨拉下水。」

「這麼說我的作用只是聽證會而已﹖」

「不﹐自由陣式會把你推出前臺﹐成為環境事務的代言人﹐做為對付聯邦政府的主要攻擊點。」

水驀笑了笑道﹕「俗話槍打出頭鳥﹐把我推出去﹐恐怕沒等到聽證會我就被人暗殺了。」

「你……」

「黑鷹組的實力我可是親眼所見﹐隨便找個人就能把我大卸八塊﹐要想殺人滅口實在太簡單了﹐而我的身體沒有任何防御能力﹐只怕連街上的小混混都應付不了﹐萬一出甚麼事就麻煩了。」水驀鄭重的樣子讓遙步緋和禿髮老人都感到意外。

「原來你也是膽小鬼。」

「遙大小姐﹐要是妳天天守在我身邊﹐我的膽子會很大。」

「想得美!」

禿髮老人出言打斷了兩人的話﹐淡淡地道﹕「關於安全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他們有黑鷹組﹐我們也有相抗的力量。」

「是嗎﹖」

遙步緋驕傲地道﹕「那是當然﹐別小看我們﹐我們也有圖騰世家的支援。」

「是流水宅吧﹖」

「你怎麼知道﹖」遙步緋沒反應過來﹐衝口就問﹐問完了才想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刷的紅了。

水驀輕笑道﹕「流水宅的總部在香月市﹐你們不會捨近求遠吧﹖」

禿髮老人沒想到他掌握這麼多資料﹐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換上另一副表情﹐微笑道﹕「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有流水宅的支援﹐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為了大家的利益﹐我們絕不會讓別人毀了最強大的武器﹐你說是嗎﹖」

「沒錯沒錯﹐有這句話就好――對了﹐小緋學了圖騰沒有﹐要不就讓她做保鏢吧﹖」

遙步緋的大眼睛又瞪了起來。

禿髮老人呵呵笑道﹕「實在太可惜﹐小緋不是那塊材料﹐不過當你獲得完全自由後﹐她就會在你身邊幫你。」

水驀拍手笑道﹕「那實在太好﹐一天不見心裡就不舒服﹐看來我還真要想點辦法儘早獲得自由。」

遙步緋不情願地看了禿髮老人一眼﹐卻也不敢反抗。

忽然﹐屋角傳來的電話鈴聲﹐遙步緋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若大的電視畫面隨即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有甚麼事嗎﹖」

中年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禮﹐道﹕「老太爺﹐請看電視新聞﹐聯邦政府有新動作了。」

「哦!」禿髮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個部下生性沉穩﹐很少有這種激動的表現﹐右手抬起招了招。

遙步緋心領神會﹐立即轉到新聞臺﹐電視裡隨即出現了一個記者招待會的場面。水驀仔細地看了看﹐依稀認得站在講臺後面的是政府新聞發言人卡斯特﹐此時卡斯特的發言已經結束﹐進入了記者提問的時間﹐首先發問的是《每日新聞》的記者。

「請問﹐助理部長甚麼時候會出面解釋環境大陸的事情﹖」

「大概還要一段時間吧!水驀助理部長現在現在秘境大陸處理有關考察團遇襲的事件﹐等到有了調查結果再一起向外界解釋。」

「助理部長!」遙步緋驚呼一聲轉頭望向水驀。

水驀的表情幾乎僵化了﹐流露出尷尬的神情﹐訊息實在太突然﹐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離奇的任命。

禿髮老人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看著水驀的眼神中也增加了一絲敵意。

「別問我﹐我甚麼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水驀聳聳肩﹐露出一臉的無辜。

遙步緋冷冷地道﹕「老爺子﹐他現在是環境部助理部長了﹐除了部長和三名部長外的第五號人物﹐小心被他耍了。」

「喂!我的身體還在這裡﹐我哪敢耍妳呀!又不是活膩了。」

遙步緋哼了一聲﹐譏諷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牆頭草﹐哪邊有好處就往哪裡跑﹖」

水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禿髮老人﹐從兩人的目光中找到了不信任﹐心裡不禁有氣﹐本想發作﹐但想到自己也不清楚整件事﹐實在沒有必要發怒。

「說的也是﹐水往低處流﹐人往利益走﹐你們一開始不也是想用利益說服我嗎﹖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偉大了﹖道德至上﹖」

遙步緋啞然無語。

禿髮老人忽然笑了﹐點頭道﹕「水往底處流﹐人往利益走﹐這句話倒是第一次聽到﹐不過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們的合作本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還是老爺子明白事理啊!小丫頭﹐好好學學﹐別一天到晚瞪眼睛﹐這麼好看的眼睛瞪起來多難看呀!」

遙步緋哼了一聲沒理他。

「老爺子﹐這事我的確不知道﹐等我回到長鯨群島問問﹐讓我做環境部助理部長說不定是個天大的陷井。」

「你明白就好﹐有的利益只是表面﹐是虛幻的﹐有的利益是真實的﹐分不清楚很容易上當。」

水驀心裡也在嘀咕﹐平白無故被任命為助理部長實在耐人尋味﹐即使有琴伯的推薦也不可能這樣破格提拔。

牧羅到過長鯨群島主持事務﹐難道是他的安排﹖嗯﹐除了他似乎不會再有其它人有這種權力﹐只是他們想幹甚麼呢﹖用官位堵住我的嘴﹖似乎不像﹐如果他們的目的是利用考察團突然秘境大陸的無形防禦﹐探查海盜與陰謀﹐我的存在對他們並不會造成任何威脅﹐除非――

一個念頭突然閃入水驀的腦海﹐身子隨之顫了一下。

「你怎麼了﹖」遙步緋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沒甚麼。」水驀笑了笑﹐低下頭再度思索﹐如果聯邦政府認為自己也是那個陰謀中的一份子﹐就有可能針對自己﹐然而把自己推上助理部長的位置﹐用意就不只是調離秘境大陸﹐其中一定還有別的用意。

政客都是一群陰險的傢伙﹐剛剛對他們有了點好感就擺我上桌﹐這可不太好辦﹐嗯﹐還是早點去見伯父﹐看看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突然間他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即衝到長鯨群島調查升遷的原因﹐只是與琴悠悠約了三天之期﹐沒有人召喚根本不可能回去﹐因此只能等著。

「老爺子﹐沒事我去廳裡坐坐﹐事情太多了﹐不能不想清楚啊!」水驀笑著站了起來。

目送水驀的身影離開暗紅色的房間﹐遙步緋忍不住提醒道﹕「老爺子﹐這個水驀不是甚麼好東西﹐小心被他賣了。」

「一個講利益的人不會放棄利益﹐只要讓他看到利益就能束縳住他﹐不過妳說的也對﹐我們是要小心點﹐畢竟他有了助理部長的身份。」

「我們怎麼辦﹖」

禿髮老人看著銀色柺杖表面的花紋﹐深邃的黑瞳突然閃過一道彩光﹐就像是吹過池面的輕風﹐帶來了陣陣漣漪﹐忽道﹕「其實事情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壞﹐也許這樣的安排更有好處。」

「好處﹖為甚麼﹖」

「小緋﹐妳想一想﹐如果一個主管環境大陸事務的助理部長為我們說話﹐在聽證會上指責總統府﹐所產的震撼和新聞效果會比現在好十倍﹐一個連自己人都指責的政黨﹐還會有人選它嗎﹖ 」

遙步緋眼中閃爍出光芒﹐興奮地道﹕「老爺子還是您厲害﹐這麼快就想到深處﹐我的反應太慢了。」

「妳的情緒總是被他的影響﹐所以無法冷靜的判斷﹐平時的妳可不是這樣。」

遙步緋俏嘴一噘﹐不憤地道﹕「這個可惡的傢伙﹐總是惹我生氣﹐見到他就不舒服。」

「戰場不一定用鎗炮﹐政治場中的戰鬥比戰場更殘酷﹐這小子能說會道﹐應變能力很強﹐這就是先天的資本﹐現在又有了助理部長的職位﹐我看他更會如魚得水﹐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不信他真的那麼好。」

禿髮老人微微一笑﹐問道﹕「他可比那些富家公子更有潛力可挖﹐要不要考慮考慮﹖」

「我又不是沒人要﹐還輪不到他!」遙步緋噘著嘴開門走了﹐穿過紅色的走廊﹐忽然發現水驀並沒有回到房間﹐而是在外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呆呆地望著掛在牆上的油畫發呆。

水驀實在有點懵﹐以前雖然經歷了許多﹐但還能應付﹐現在事情峰迴路轉﹐竟然把他推到了最受人注意的位置﹐這是始料未及的情況﹐原本的打算也隨著這個任命一一落空。當然﹐他也可以拒絕這項任命﹐但那已經沒有意義了﹐從考察團的副團長﹐到現在環境部助理部長﹐他的名字從一開始就倍受觀注。

總統府到底在打甚麼主意﹖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惑﹐唯一可知的就是自己在整個事件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所涉及的層面再也只不是環境問題﹐而且越陷越深﹐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之前絕對沒有辦法抽身。

「得意了吧﹖」

水驀抬頭看了看﹐笑道﹕「我二十一歲就成為了助理部長﹐聯邦政府歷史上最年輕的助理部長級官員﹐全世界都在說著我的名字﹐似乎沒有不高興的理由﹖」

「哼!貪慕虛榮的傢伙﹐早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

「我現在可是助理部長﹐妳說話最好溫柔點。」

「你也就這點本事。」

「對了﹐助理部長不能沒有秘書﹐不如就妳做秘書吧!」水驀挑逗般擠了擠眼睛。

遙步緋對他這種近乎無賴的說話方式一愁莫展﹐除了板起臉實在沒有其它的辦法。

水驀站了起來﹐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笑著自言自語道﹕「助理部長﹐嘿嘿﹐沒甚麼不好﹐有了權力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整天被人呼來喝去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隨著新的人事任命﹐新聞記者們開始把水驀身邊所有的事情都挖了出來﹐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是這個新任助理部長的童年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資料﹐一切資料只是從他十二歲開始﹐那一年他進入香月市培育中學﹐甚至連小學資料都沒有﹐在這資訊發達的社會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現實偏偏就是如此﹐這一點更加引起了記者和大眾的好奇心﹐從未來在公眾媒體露面的水驀人氣急升。

看著電視中有關自己報導﹐水驀一改平時善言的形象﹐變得異常沉默﹐幾次面對禿髮老人的試探也都是圓滑地避開了問題﹐這讓禿髮老人和遙步緋都感到疑惑﹐似乎這個樂天爽朗的青年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神秘一面。也許是神秘感引起了好奇心﹐遙步緋總是出現在水驀周圍﹐伺機打探訊息﹐但也沒有任何收穫。

第三天夜裡﹐水驀悄然地回到了秘境大陸。

「水驀﹐情況怎麼樣﹖」

眾人關懷的目光讓水驀很舒服﹐笑著道﹕「意外收穫﹐天大的訊息。」

尤魯等人被他的話氣吸引﹐都把頭伸出帳篷﹐琴悠悠更是迫不及待地抓著他的手追問道﹕「甚麼天大的訊息﹐快說嘛!」

迎著眾人期盼的目光﹐水驀卻露出了無奈地苦笑﹐道﹕「聯邦政府居然委任我做環境部助理部長。」

「啊!」火堆周圍響起一片驚呼﹐就連一向面不改色的古諾也不禁動容了﹐呆呆看著他半天沒說話。

水驀拿著樹枝撥了撥營火﹐火光一下竄了起來﹐豔紅的光芒映照在靈體狀的身上﹐透出奇絕的光芒﹐落在其它人的眼裡﹐眼前這個熟悉的同伴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大概只有琴悠悠一個人無動於衷﹐對她來說無論水驀出任了甚麼職務都是她口裡叫喚的那個「木頭」﹐何況她也不清楚助理部長到底是甚麼。

「木頭﹐這幾天我一直都在修練哦﹐一會兒給你看看我修練的成果。」

「好!」水驀像往常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目光掃向其它人﹐淡淡笑道﹕「怎麼﹖不就是一個助理部長嗎﹖怎麼臉色都變了﹖不會是怕我吧﹖」

周圍鬨然一陣大笑﹐古諾咧著嘴道﹕「就算你做了總統也還是我們的老七。」

長谷鶴笑著附和道﹕「沒錯沒錯﹐想不到我們七煞居然還出了一個高官﹐以後去羅莎島部受大概不用花錢﹐哈哈!」

說笑了一輪﹐氣氛漸漸平靜﹐古諾等人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在普通人眼中這種破格提拔也許是天上落下的餡餅﹐可他們知道升遷的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是陰謀﹐因為水驀完全沒有政治背景﹐年紀又輕﹐還不是執政黨的成員﹐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不可能把他放在那個位置上﹐何況現在的環境部正受全世界的關注。

「老大﹐我想我該回去了﹐外面估計有很多事情等著我。」

「嗯﹐是該回去了﹐如果不親自出面﹐事情很難掌控﹐只是――」古諾臉色陰沉地看了一眼普爾加﹐普爾加介面應道﹕「你一但進入傳媒的鏡頭就等於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不小心就會有危險。」

「我現在已被放在火邊﹐再不出去恐怕連被誰放在火上也不清楚﹐倒不是去看看是誰放了火﹐又誰要烤我!」水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素來平和親切的目光中夾雜了暴風雪般的寒氣﹐面前的營火突然晃了起來﹐彷彿因為懼怕寒氣而倒向另一方。

長谷鶴與水驀的感情不錯﹐見他要獨自面對困難﹐心裡有些不忍﹐問道﹕「老大﹐我們是不是也出去﹖」

沒等古諾說話﹐水驀搶著道﹕「不必了﹐這事與你們沒有關係﹐而且你們在暗處說不定還能救我。」

「水驀說的沒錯﹐我們不適合曝光﹐當然――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其它五人心領神會﹐都點了點頭。

普爾加站了起來﹐把水驀拉到離營地差不多一公里外的樹林中﹐鄭重地道﹕「水驀﹐我們六煞這二十幾年也沒有白混﹐在外面也有不少朋友﹐我們雖然不回去﹐但同樣有人可以幫你﹐不過這些秘密不能告訴任何。」

「嗯!」

普爾加看了看四周﹐伏在他耳邊細細說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水驀越聽越感到不可思議﹐驚訝地看著這位相識不到半年的同伴。

普爾加見他一臉驚訝﹐笑著點點頭道﹕「最初我們一起執行任務是為了賺錢﹐但最近這十年是為了大家能在一起做事﹐其實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業﹐雖然不算甚麼大事業﹐但多少有些幫助﹐尤其是老大和丁輪﹐到了必要的時候別忘了找人幫忙。」

「知道了﹐謝謝你們。」

「自己兄弟﹐有甚麼可謝的﹐不過你還年輕﹐政治又是複雜的東西﹐一切小心﹐萬不行就立即離開﹐千萬不要猶豫。」

「沒事﹐大不了變成死靈跟著悠悠就是。」水驀爽朗的笑容讓普爾加份外感動﹐每次遇到危險這個青年總是能以樂天的心態迎接﹐還能給身邊的人帶去安全感。

十二個人在營地分道揚鏕﹐水驀帶著琴悠悠在剛牙三人的護送下前往北面的龍牙半島﹐甲未早已融入了這小團體﹐因此也放棄迴歸漢克的營地﹐跟著尊敬的學長一起邁向是非與危險。

水驀知道自己一但離開秘境大陸區域﹐生死幾乎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有甲未在身邊才有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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