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玄武國武士廉季惟,原是慕黃龍山的威名而來,蒙藤大當家和魅殿主不棄,成為殺紫的一員,一直很期待與傳說中的黃龍之子會面。

「今日難得一見,頗感有幸,只是……閣下這副打扮似乎對黃龍山有不敬之嫌。」

赤熾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卻一直在犯嘀咕。

既然是玄武國武士,就不該不知黃龍山的地位,雖然自己不想沾黃龍山的光,卻也不容許外人小覷。這個男子口氣如此強橫,若讓玄武國皇家聽到,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則都勃然變色,即便是藤忍也不會對赤熾如此無禮,一個新人竟然口出狂言,伐越和盛宣誠立時跳了起來。

「不得無禮!」

赤熾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緊張,也不起身,側身面向廉季惟,甚至把一隻腿搭在椅柄上,慢條斯理地道:「我說這位大叔,扎個辮子與不敬有關係嗎?你知道武神當年是什麼髮型嗎?我這可是武神親自指定的髮型,不信?問武神去,他如果說不敬,我立即剪了。」

廉季惟臉色紫僵,出面並不是因為討厭赤熾,只是太崇敬黃龍山,不允許任何人沾汙心中的聖地,赤熾調笑似的回應,令他更不爽了。

書清言扶柄而起,沉聲臉喝斥道:「廉季惟,大敵當前,不要對這種小事斤斤計較。赤熾是大家的朋友,你說話時最好注意點。」

「在下對黃龍山一百二十分敬意,卻對這位兄弟的形象不敢苟同,僅此而已。我心中的黃龍之子必然是有英雄之風,行英雄之事,有英雄之相,而他……」廉季惟搖了搖頭,話中含意卻十分明顯。

為了一條辮子吵架,廉季惟的執著讓許多人啼笑皆非,不過其他十二名新人中不少都點頭應和,明顯也看不慣赤熾怪異的打扮。

赤熾皺了皺眉,側頭小聲問伐越道:「我怎麼覺得那十三個人已經自成一黨了?」

伐越倒是沒有留意這個問題,經此一提,又細細打量新來的十三人,果然言行舉止都像一個小集團,與舊的核心集團隱約有分庭抗禮的意思,他再想想這些日子與他們的相處,對方表面上謙和,但眼神中的輕視有時卻頗為明顯。

「藤老大不會弄一群人來搞內鬨吧!」

「事件因你而起,你要是把他們都擺平了,以後就不會有麻煩了。」

赤熾回來的途中,早就想試驗新悟的力量,難得有十三個對手,心中大喜,笑嘻嘻地道:「看不慣我……只好揍你一頓。」

「正想領教。」廉季惟傲然抱了抱拳,轉身大踏步走向空曠的庭院。

赤熾撇了撇嘴,決定先賣弄一番,殺殺新人的威風,右手輕輕一甩,一道纖細若絲的火線追著廉季惟的身後追了出去。

火線細若遊絲,但非常清晰,廳內之人見之無不動容,尤其是抱著看好戲的十二人,笑容驟斂,眉尖多了謹慎。殺紫中無一俗手,號稱黃龍之子的人果然名副其實。

空間一片熾熱感,就像突然被扔進了一個火爐,熱力還隨著火線散開,快速伸向庭院,驟然間廳中如同仲春時分,溫暖舒適。

伐越等人含笑點頭,赤熾人如其名,最喜歡用火,這樣的開場倒也在情理之中。

魅幽羽對赤熾的進步最為清楚,能把火力收成這樣的細線,本身已經說明力量的純度,這一年赤熾的進步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廉季惟感覺到逼至身後的熱力,身子若遊龍般左右輕輕晃動,輕鬆地讓過了紅線,赫然發現火線凝而不散,從廳內到院內的距離不近,即便是擅長運用火水之力的道士也未必有這種本事,輕視之心驟去,神色凝重了許多。

赤熾挑了挑手指,火線化成靈蛇急速竄動,彷佛隨時都會發動攻擊,弄得廉季惟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擺出迎戰之勢,左手下潛,右手高挑。

「好一式鶴起舞!」席間不少人鼓起了掌。

赤熾輕輕一笑,出人意料地沒有利用火線展開攻勢,當人們的注意力落在廉季惟精妙的起手式之時,紅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竄出,悄然無息地出現在他的側面,院內外突然一片死寂,誰也沒有看到他是如何過去的。

「好啊!」織魚打破了特殊的寧靜,因為她看不懂,所以反應最快。

書清言、銘博拳等人驚得扶椅而立,伐越、盛宣誠更是拍案叫絕,連道數個「好」字。

一直面無表情的魅幽羽也不禁勃然變色,蒼白的臉色微現鐵青。一直以來,他都以人界的最強者自居,如今居然看不懂赤熾的手法!

赤熾的身子隨時火線瞬移,隱蔽性不在鬼術之下,也沒有一絲陰森氣息,明顯不是學自鬼術。

魅幽羽眉頭一皺,這小子難道真的練成了什麼新的手段?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廉季惟的臉色也變了,單這一手自己便已輸了大半。

火線一直維持在固定的高空,長度也沒有改變,手執火線末端的赤熾嘻嘻一笑,笑容未斂之時,人卻已經消失了。

觀眾愣了半天,才發現人已經回到了座位上,火線也消失了。

一招未出,廉季惟已汗流浹背,全身都透著寒氣,此時他已是心服口服,這樣的人物不愧是黃龍之子,行蹤著實太詭異了。

他就算擁有不俗的實力,速度便已經跟不上了,縱使武藝再強,打不到對手也是枉然。

「承讓!」赤熾笑著抱了抱拳,大剌剌地甩回椅中,表面上像是頗有禮貌,實際上卻是傲氣沖天,弄得孤零零站在場中的廉季惟大為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名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女武士起身抱拳:「閣下身法驚人,在下佩服,不過要說廉兄輸,小女子卻不敢苟同,一招未交,何來輪贏?

「有的人擅於身法,有的人則擅於用力,自有所長,只有實戰才能辨出高下。」

赤熾挑了挑眉,笑嘻嘻地道:「你讓他轉個身就明白了。」

廉季惟愣了愣,慢慢地轉了個圈,目光再次望向廳內時,卻發現眾人的眼中流露驚駭之色。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問道:「我背上有什麼?」

女武士苦笑著搖搖頭,嘆息道:「果然是你輸了,你的背上被他用火燒出一個鬼臉。」

「燒?」廉季惟想起那條火線,心中不解,茫然問道:「我一直盯著火線,根本沒有接近我,怎麼可能燒到我的衣服?還是背部?」

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這一結果實在太出乎意料了,眾人想破了頭也弄不明白。

赤熾笑嘻嘻地道:「天機不可洩露,反正這一場我贏了,還有誰來?」

剩下的十二人都沉默不語,如果不能解開剛才那一擊之謎,根本就沒有交手的必要,否則下場只會與廉季惟一樣。

臉漲成豬肝色的廉季惟回到原位,呆呆地坐下。第一個出頭挑戰,原想著怎麼也能展示一下實力,這下實力沒顯成,卻被人像猴一樣耍著玩,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魅幽羽深深地凝視著赤熾,一年來他到底修煉了什麼,竟有種鬼神莫測的感覺。

他從第一次見到這個青年開始,就感覺到對方身上非同尋常的氣質,所以他始終相信這是一個不平凡的青年,但現在這個青年的不平凡卻比他想像中大了百倍千倍,就連他自己也被比下去了。

正說著,藤忍帶著藤騎、邢烙等人匆匆走了進來,表情像被烏雲遮蓋的天空一樣凝重。

藤忍目光掃到赤熾時微微一愣,淡淡的相逢喜悅卻抹不去心上的重雲,只微微點頭示意,並沒有任何問候之語,天崩似的凝重感壓得眾人心頭,隨即是一陣窒息感。

「各位,假期結束了,準備幹活吧,敵人進攻了。」

所有人霍然而立。

天空響起一聲驚雷,不知哪裡來的陰雲遮住了天空,陰暗籠罩著整個城市,下雨了!

青龍國擁有最悠長的海岸,翔龍灣位於北部海岸,屬於中部偏東的位置,恰好就在海面的冰潮末端,再往西,直到玄武國的東方海岸都是碧波千里,潮浪滾滾。

敵人會從海上出現原本並不應該是件意外的事情,可惜這本該想到的事情卻被所有人遺忘了,他們只是望著東方,足足望了一年多。

他們土黃色的身軀如同小山一般,外皮包裹著各種色彩的衣服,有了些人的氣質,最頂上那圓滾滾肉騰騰的大腦袋醜陋不堪。

一個從未見過的新種族出現在人類群聚之地,帶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儘管異族出現的訊息甚囂塵上,但一年來誰也沒有見過異族,生活一直平靜安祥,一百多萬大軍鋪在六華山脈一線,按官府的說法就是固若金湯,在這樣的氣氛,平民根本沒有想過敵人會突然出現在面前。

第一個遇襲的是港口城市沼港,幾乎與朝日城的命運一樣,突如其來的異族像海一樣衝入城中,見人就殺,血腥滿城,到處都可以看到殘破的屍體,甚至有土黃皮膚的異族拿著人類的腦袋當球踢。

不到兩個時辰,城內已經見不到活著的人類了,到處都是土黃色,就像一大團泥漿佔領了城市。

訊息傳開,四方震動,北線據點的軍隊率先採取行動,然而前部三千人走了半天,就在沼港外的華陽坡上遭遇到異族,人類士兵沒有足夠的心裡準備,看到怪物似的敵人嚇得心驚膽顫,手足發軟,眨眼的工夫就被雄武有力的敵人殺得片甲不流。

半日之後,華陽坡上殘體四散,慘烈的景像連蒼鷹都不忍一睹……

聽完了簡單的彙報,沒有一個人還能保持平靜,敵人意外的不是獸羊人或三眼巨人,而且是一種全新的種族!

從雲河盆地趕到北部灣的赤熾一行人,一路上想了許多對付獸羊人的辦法,可現實總喜歡出人意料,手上沒有資料,預先設定的作戰計劃都要作廢,不安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居然是最不可能的北方,原本以為北部有大海阻擋,只要監視冰域邊緣就夠了,沒想到……哎!」

曹騎也少有的參加了這個會議,軍方的行動輪不到他作主,但「殺紫」卻非常需要他。

「訊息太突然了!」

邢烙苦笑道:「其實玄武國早已警告過青龍皇室。」

「什麼!」

屋內響起一片驚叫。尤以書清言最為吃驚,這麼大的事情連他都沒有聽說過,可見朝廷的態度如何。

「當冰潮的訊息傳到玄武國之後,玄武國朝廷就已經開始監視東方的海域,大約半年前,他們的海上哨探發現遠東出現了一些黑影。

「那些黑影一直掛在天邊不散,他們當然就通知了我們的朝廷,但好像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三個月前,那片黑色越來越大,就像一塊黑布遮住東方的遠空,再加上異族出現的訊息,他們感覺到事情不妙,已經調集大軍佈防在東面海岸,同時再次派人通知青龍朝廷。

「可惜再次杳無音訊,大軍都調到了落鳳峽谷周邊地域,都覺得北方不可能出現大麻煩,更重要的是朝廷不願再調動軍隊,東方的一百二十萬大軍已經夠他們煩的了。」

書清言忽然想起那次朝會上的爭執,少君和大臣們慷慨地把大軍派到落鳳峽谷一線,送糧送米,卻不肯放出軍權。

他當時還為了此事生了一肚子氣,現在想來那次最大的錯誤就是抽空了南北沿岸的軍力,大家都以為落鳳峽谷與定陽之間有通道,敵人極有可以從那裡進攻,卻忽視了南北兩側。

「這次議事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北部海灣的局勢非常危急,軍方已經吃了一小虧,正調集大軍。

「敵人佔了沼港後一定會繼續進兵,我們要決定的是把目標移向北面,還是照舊監視東方。」

武士軍團自從回到雲河盆地後便重組了,經歷了那場血戰的武士有一小半選擇了離開,面對三五個人才能應付的敵人,他們害怕了,藤忍也沒有強留,讓一群懦夫留在麾下沒有任何好處,還會影響士氣。

剩下大約兩萬名武士都是堅定的人,他們或多或少在那場血戰中失去了親人、朋友、師兄弟,甚至是妻兒,對敵人的恨意成為留下最大的動力。

其實雖然又有大批武士出現在雲河盆地,「殺紫」也收攏了其中一些人,但最初的這二萬人才是藤忍手的王牌,而他也不願意輕易現出,白白浪費了實力。

銘博拳憤然道:「敵人都殺到身邊了,自然是先去打北邊,如果敵人不多,也許可以把他們趕出海,這樣情況就好多了。」

「其他人呢?」

魅幽羽明顯與藤忍商議過,因此並不著急發言,只是看著眾人。

新加入者年紀雖然不大,卻更加穩重,名叫介河的男子起身道:「大人,的確應該北上增援,不過我們對敵人沒有任何認識,貿然前去實在有些危險,還是先派人調查情況吧!」

「清言,你有什麼想法?」

「不知道朝廷現在如何?」

銘博拳叫道:「管他什麼朝廷,事情弄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他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傢伙,真想讓他們到北部海灣去看看真正的戰爭場面!」

想到一場大難明明可以避免,卻因為朝廷的內鬥錯失良機,銘博拳心裡就說不出的窩火,再也不指望那個無能的中央。

書清言嘆了口氣,搖著頭道:「不該丟了定陽!」

人們都是一愣,不約而同望向赤熾,這是他最常說的話,以前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只當是對失去國土的一種憤慨,此時才感覺到這句話背後的深刻意義,如果戰線維持在定陽一線,敵人不可能偷偷在北部海灣登岸。

迎著眾人的目光,赤熾只能無奈地聳聳肩。他當時也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定陽定陽更好守而已,經過庭院那一戰,他在同伴心中的地位大為不同,那十三名新成員對他也沒再說什麼,雖然態度還是有些冷淡。

廉季惟皺著眉頭道:「軍隊敗得很慘,我們現在貿然出擊,會不會太冒險了呢?還是讓軍方再試探一下吧!」

「是啊!沒有任何敵人的資料,軍方到現在也不肯透露戰敗的細節,明顯是想大事化小,那些沒腦子的豬。」

「不對不對,還是要出擊,現在出擊才能顯示我們的能力,只要打贏了,低落的士氣就會扭轉,百姓也會知道武士的實力。」

爭辯相當激烈,面對人類的浩劫,的確每個人都有發表意見的資格,但混亂的場面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赤熾忽然站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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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去哪?」

所有爭論戛然而止,都驚愕地望著紅色身影。

「在這裡廢話還不如去殺幾個大家嘴裡所說的惡魔,不是說沒有敵人的資料嗎?殺幾個不就有了?

「反正有三大戰略高手在這裡,大事他們會安排,跑腿的小事就交我去做吧。」

赤熾朝藤忍、魅幽羽和書清言擠了擠眼睛,燦爛的笑容就像準備去逛海灘,廉季惟的話依然刺激著他,不能墮了黃龍山的威風,不能讓那杆大旗蒙羞,而站在戰場的第一線也是他的願望。

「我也去。」

遙獵抄著雙槍就跳了起來,臨走還不忘朝織魚拋了飛吻。

銘博拳第三個站了起來,搓著拳頭笑道:「三弟、藤大人,我也陪他們去,武夫的作用是上陣,你們是軍師,就在這裡商議大事吧!」

有三個人帶頭,伐越、盛宣誠等人也起身請戰,轉眼間一半人都站了起來,其中還有五名新人,眼中閃動的戰火點燃了空氣,空中飄蕩著讓人熱血沸騰的熾熱。

魅幽羽三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禁露出苦笑,武士與軍人的不同之處就在這裡,都喜歡不顧命令隨意行動。

「赤熾、夜魈、遙獵、銘將軍四個去就夠了,南淮子道長在後面支援,其他人留下││別忘了還有幾萬武士需要有管理,都跑了想累死我們啊!」書清言笑道。

藤忍、魅幽羽都點頭同意,三人小組一起表態,所有人都不再有異議。

「紅毛猴子,走吧!這次我一定比你殺得多。」

因為受傷失去了參與二次定陽之戰的機會,遙獵一直耿耿於懷,這樣的機會怎麼也不肯放過。

「放馬過來,比一比就是……」

剛剛回到安全地區不到半天,赤熾又踏上了出征之路。

異族突破了脆弱的北方防線,避開固然金湯的東方戰線,直接切入中腹,青龍國的戰況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而這場轉變才真正掀開了世界大戰的序幕!

沼港在樂華城的正北方,是青龍國中東部重要的港口之一,東部地區與玄武國的商貿貨運基本上都是以沼港做為樞紐,軍事上倒是沒有特別之處。

從樂華城至沼港相隔一千五百餘裡,即便騎馬也需要幾天時間,途中必須穿過整個雲河盆地,越過邊緣的北部丘陵。

四人小組不得不選用馬匹,其中赤熾最為狼狽,馬術不精的他只能與夜魈共乘一匹,偏偏夜魈一身陰氣,讓坐騎極不舒服,馬跑起來不比走路快多少,最終兩人放棄了乘馬,並肩疾行,倒是沒有被其他二人甩下。

走過六百餘里的盆地低地,地勢突然增高,隨即進入北部丘陵的山區,馬匹的速度更慢,倒是赤熾和夜魈要遷就銘博拳和遙獵,走了兩天才離開丘陵。

進入了雲北草原,接下來還有六百餘里的路程。出發後的第八天,他們才穿越雲北草原,來到了邊緣樹林高坡,越過此坡,北面將是一馬平川直到大海。

「都過了幾天了,不知道敵軍殺到什麼地方了。」

銘博拳憂國憂民的樣子,一直讓遙獵和赤熾極為欽服,這個血性漢子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那樣剛毅忠誠。

「至少還沒有殺到草原,北面還有四百裡,都是河道縱橫的草原,面積那麼大,敵人繞道突襲,兵力未必充足,我看他們也就是佔一個據點,然後才慢慢向外擴張,暫時不用擔心。」遙獵搖頭晃腦,侃侃而論,倒真有點像是個軍師。

「要是敵人如同三眼巨人一般,再大的城池只怕也會被夷為平地。」

赤熾對北方的前景並不樂觀。

他們一路上遇到不少難民,都是聽聞北方戰事連夜逃離家園的。從這些難民的嘴裡,赤熾他們也略微知道一點傳聞,敵人極有可能是新的種族,又或者是三眼巨人的同族,無論是哪一族,缺乏防禦的北方大地都岌岌可危,只是暫時無法判斷危害的程度而已。

「這真是一片不錯的草原,風吹得真舒服。」

站在草原邊緣的樹林外回望南方綠色的波浪,遙獵心情相當暢快,北方的戰事也拋之腦後。

「越過這片森林就進入平原地帶,那裡一樣水土豐美,景色怡人。」

銘博拳望著北方卻是一臉肅容,弄得遙獵也不好意思再感慨風景之美,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撫。

「只要沒有敵人,哪裡都會美好。」赤熾哈哈一笑。

夜魈極少說話,基本上說十句有九句是問赤熾問題,此時她卻突然伏下了身子,皺著眉頭傾聽了一陣,喃喃地道:「奇怪,怎麼感覺樹林之後有些動靜?」

遙獵和赤熾對視了一眼,眼神都像在說「敵人不會已經殺到了吧?」

「走!」

銘博拳突然一鞭抽在馬股上,駿馬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就往樹林內奔去,其他三個人不敢怠慢,迅速追了上去。

穿越厚達二十裡的狹長林帶,四個人立時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一片巨大黑色侵佔了整個視野!

人!漫山遍野的人!

一條看不到邊緣的人潮嵌在了在高坡的頂部,像是一條巨大的城牆,又像是一條潛伏地面的巨龍,如豎著看這片大地……

山坡以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敬請期待熾焰戰神精采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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