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好, 梅玉和蕭封才在一?起沒多久,表面上還維持著女友該有的矜持體貼和溫柔。

她知道蕭封心裡十分敬重項明決,所以她和項明決說個?話, 都格外?的客氣。

就算項明決偶爾開?個?玩笑, 打趣她兩句,即便梅玉心裡不舒服, 臉頰通紅, 也是不吭一?聲的。

回嘴的話她是一?句不敢說,但有事她就往蕭封的懷裡鑽, 或是淚眼汪汪, 或是滿臉委屈。

梅玉當然不蠢, 她非常聰明。

蕭封是出了名?的護短,畢竟項明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典例。

當初項明決以紅心king的身份, 第一?次登上紅心a字塔時,僅僅揚名?的他, 還尚未樹立自己的威嚴。

那時蕭封又將其保護的太好, 以至於眾人?質疑不服的聲音很大。

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就是如此, 強者勝, 弱者亡。

彼時王座玩家位置的爭奪風波在江寒嶼的率先帶領下, 愈演愈烈,甚至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儘管項明決避開?了那人?的風頭,在江寒嶼榮登黑桃king寶座之後, 才逐漸展露頭角。

但前有大魔王黑桃king,後有花傘黑桃queen,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時期的狠角色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是王座玩家也不敢輕視任何一?個?滿級的能人?。

誰知道哪一?天,他們就會被其取而代之。

那是王座玩家最為憋屈的一?個?時代, 也是滿級能人?最為猖狂的時代。

即便是實?力強橫的江寒嶼,在坐上黑桃king的寶座之後,仍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要蠢蠢欲動?。

更?何況項明決這樣一?個?在jack的庇護下,成長起來的king。

看不起他的人?太多了,有本事的、沒本事的都敢上來踩他一?腳,或是評判兩句。

項明決從不在乎,除非那人?真的舞到了他面前。

但蕭封可沒有他那麼大度那麼寬心,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項明決的不好,那今天就算那人?倒黴。

蕭封不喜歡動?粗,但一?旦動?起粗來,活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嚇人?的厲害。

他沒有理由的偏愛和護短,沒有一?絲的保留,全給了項明決。

可現在,梅玉出現了,她只要小聲的撒個?嬌,或者只是靜靜站在那裡摟著蕭封的胳膊,就能分走蕭封一?大半的注意力。

項明決靜默看的著這一?切的發生,第一?次感覺自己活得像個?局外?人?。

如果他從未得到過誰的偏愛,也就不在乎所謂的失去。

可他曾經?得到過,以及現在失去後心裡的落差感,是他無從狡辯的事實?。

蕭封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項明決鬧得不愉快,儘管那人?是他的女友梅玉。

但次數多了,兩人?一?定會為此生出間隙。

項明決怎麼會不知道,他當然知道。

他只能選擇退步,在不讓蕭封生氣和噁心梅玉兩者之間,無奈的選擇前者。

看似很被動?,實?則項明決心裡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他的示弱,只是不想?讓蕭封在兩人?之間難做。

但梅玉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隨著項明決無底線的退讓,她越發的覺得,這個?三人?的家裡,蕭封才是說一?不二的主人?。

紅心king空有名?頭,實?則只是一?個?攀附自己jack存活的可憐蟲。

如果她能得到蕭封全部?的愛,紅心king所擁有的榮譽與地位,是否也能唾手可得。

當一?個?人?開?始退讓,並次次都能降低自己的底線,他能換來什麼?

對方?的憐憫或是最後一?絲的善意?不,他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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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蕭封哪一?晚不在,梅玉就不會給項明決留飯菜。

她寧願將大半食物全部?倒進垃圾桶浪費掉,也不想?項明決能吃上一?口。

儘管買下這些食材的主人?是項明決,但他本人?卻沒有資格決定它們的去留。

兩人?獨處的時候,梅玉甚至不願和他多說一?個?字,眉眼之間充斥著厭惡的冷澹。

每每項明決想?要和她搭話,回應他的,十之八|九是毫不客氣的關門聲。

雖然這些並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但.....很有趣,不是麼?

項明決靜靜的看著梅玉,默許她任何囂張、甚至算得上是挑釁的行為。

這一?度讓梅玉產生了一?種更?加荒謬的想?法?,項明決會不會對她也有點意思?

否則他為什麼反抗?難道他真的是個?只能靠蕭封的窩囊廢麼?

梅玉很討厭項明決,反感到蕭封這個?直男都能察覺到那麼一?點。

她以男女有別的藉口,不準項明決使用家裡的洗漱間,他只能使用自己房間裡自帶的衛生間。

儘管理由是如此的牽強,就連蕭封都覺得她根本就是作過了頭。

但項明決卻笑著擺擺手,說他能理解梅玉的想?法?,確實?不太方?便。

如此一?來,蕭封也不能再說些什麼,梅玉卻仍然覺得委屈,讓蕭封哄了好一?陣才了事。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僅僅是個?開?始。

那一?天晚上蕭封有事不在,項明決弄壞了自己房間裡的廁所後,便穿著拖鞋悠閒的來到了客廳。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是梅玉正在洗澡。

項明決在外?面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梅玉裹著浴袍從裡面出來後,他便站起了身。

儘管項明決偏瘦,但到底也是一?個?長身的男人?,尤其是當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梅玉,並試圖靠近時。

那一?刻,梅玉明顯慌了神,卻任然故作鎮定的開?口道:

“你幹什麼,你不知道我在洗澡麼?為什麼要從房間裡出來?”

項明決聽到這話,心裡覺得好笑,她以為自己是誰?

事實?上,他也確實?那樣說了,聲音卻格外?溫柔:

“梅玉,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儘管項明決的話無不顯露著嘲笑與譏諷,但梅玉沒有聽出來。

因為在這之後,項明決抓住了她的手臂。

梅玉發出一?聲尖叫,滿臉通紅的想?要掙開?,事實?上,她也確實?一?掙就開?了。

項明決神情詫異的看著這個?女人?,弄不明白?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只是想?讓梅玉讓開?位置而已。

“你不要碰我!我是你兄弟的女朋友!你做什麼!你真的下賤!”

梅玉狠狠推了項明決一?下,滿臉怒氣的喊道。

項明決被她罵的有些懵,隨後才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女朋友又不是老婆,你說什麼?你說我下賤?”

梅玉氣的渾身顫抖,兩隻杏眼瞪得很圓,看上去確實?有幾分可愛。

於是,項明決愉快的笑了一?下,“對,我就是下賤。”

隨後,他進了梅玉剛剛洗浴完後的衛生間,全然不顧梅玉在外?面崩潰的咒罵。

這個?衛生間裡,擺放了太多梅玉的私人?用品,全是成雙成對的出現。

項明決心裡的那一?點愉悅,很快就被眼前的事物衝擊散了。

他面無表情的走出了衛生間,無視掉還在糾纏的梅玉,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他知道,等蕭封回來,免不了還會有一?場鬧劇。

梅玉的控訴,雨淚俱下,蕭封在沉默中抽著煙,偶爾的抬頭對視,項明決看到了無聲的質疑。

只那麼一?下,他突然就失去了所有想?要辯解的慾望。

就像已經?爛掉的鯨魚,就讓它爛掉好了。

項明決突如其來的冷漠態度,頓時讓蕭封亂了手腳。

一?邊是女友的哭訴,一?邊是摯友冰冷的眼神,蕭封心亂如麻,煩躁無比。

蕭封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因為項明決第一?次這樣拒絕和他溝通交流。

梅玉的要求和不滿沒有得到解決,於是她自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換掉了家裡洗漱間的門鎖。

這樣的一?個?決定,是蕭封和項明決都萬萬沒有想?到的。

當項明決發現的時候,梅玉仍舊十分有底氣的和他在叫囂。

他卻只是一?笑,自作孽,不可活。

很快這件事蕭封也知道了,沒有絲毫意外?的,他和梅玉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爭吵。

“梅玉,你是不是瘋了?你是已經?瘋了吧?你還知道這裡是誰的家麼!”

“我知道!但是那又怎麼樣?!蕭封你現在居然為一?個?外?人?在這和我大小聲,你真不是人?....”

“外?人??你說誰?梅玉我告訴你,這他媽是項明決的房子,我和你才是徹頭徹尾的外?人?!”

“是不是最近決哥對你太好了,所以現在!你敢在這裡作威作福!擅作主張!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你蕭封的女朋友!是你未來的老婆!這房子是項明決的沒錯,但我也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我有什麼錯?”

“蕭封你真的為我考慮過麼?家裡有另外?一?個?男人?在,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洗完澡出來發現項明決站在外?面時,我有多害怕?”

“你根本不在乎我,你也根本不愛我是不是?否則你不會在這裡和我吵,說白?了,我在你心裡,根本沒有那個?窩囊廢重要對不對!”

蕭封沉默,突然啞子嗓子問道:

“你說誰窩囊廢?”

“我還能說誰?我說項明決是窩囊廢!”梅玉怒極反笑,“怎麼,還想?替他辯解啊?”

“離開?你,他什麼都不是,他就是個?廢物,是個?遲早死在牌場裡的廢物!”

“梅玉,你別逼我。”蕭封在極力的剋制自己,“你一?口一?個?的廢物,他曾經?救過我的命!”

“他是救過你,但蕭封!”梅玉哭喊道:“你為他做的還不夠多麼,我求求你,求你清醒一?點吧!”

“真正愛你的人?是我!項明決只不過是在利用你!如果你沒了用,他還會要你麼?”

回應她的是漫長的沉默,梅玉問了最後一?句話:

“如果要在我和項明決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項明決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他只是回頭看,寂寥昏暗的地板上倒映著他的孤影。

他微微啟唇,想?要推門而入說出口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他能說麼?他又該怎麼說出口?

他說,我要,我才不是利用他,你才是。

你不愛他,你的愛太自私了,我才是。

可他又怕蕭封問,才是什麼?

他又該如何回答?

難道要他說,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麼?

不,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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