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不在了宜圖。”

江寒嶼的聲音還是?那麼冷澹,他看向?宜圖的眼眸依舊冰冷。

好?似他們這?些?時?間的情|愛,都隨著一個印記的消失而消失。

與其?說是?消失, 不如說是?江寒嶼終於徹底的清醒過來了。

失去了配偶關係的加持, 男人對他的喜歡與愛意也失去了保質期。

宜圖在這?樣的眼神中,像一朵燃燒到最頂端的煙火, 過了最燦爛的那一秒, 落下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與冰冷。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江寒嶼不會是?那樣的人。

但宜圖知道, 他是?真的害怕了。

從這?枚印記出現的開始, 從這?段關係的捆綁開始,他就一直在擔心受怕著。

他怕江寒嶼對他的好?是?受到配偶之間的不可抗拒力影響, 他怕自己即使是?知道這?一點,仍舊會無法自拔。

然而事實證明, 他恐懼著的或者說是?夢魔, 就要成真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為什麼他還是?好?愛好?愛江寒嶼。

宜圖吸了吸鼻子, 低下頭小聲道:

“那重新綁一個好?不好?。”

男人聽罷後, 扯了扯唇角,冷笑道:

“king和king之間是?不能?綁關係的,你在逗我麼?”

宜圖呼吸一滯, 是?的,國王和國王之間因為實力過強, 繫結?配偶會導致其?他方失衡,所以是?不能?綁配偶關係的。

宜圖抬頭看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委屈和幾分?怒氣, 兇巴巴的問道:

“那你說要怎麼辦?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是?不是?想分?開?是?不是?想一拍兩散?你要是?敢說,老子立馬拍屁股走人!

被愛人清亮的眸子瞪著,江寒嶼早就想軟下態度了,但硬是?挑眉想要演完。

“怎麼辦?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麼?”

宜圖點頭,“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需要我今天?走,還是?現在立刻馬上?”

這?話一出,輪到江寒嶼錯愕了,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你要去哪?”

宜圖仍舊沉浸在配偶關係斷裂,兩人感情破裂的悲傷之中,也冷笑一聲:

“你明知故問?”

江寒嶼更蒙了,“什麼?”

宜圖已經懶得和他再扯,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不可能?和逃避事實的渣男說清道理?。

他起身?就想走,然而還沒來得及邁開腳步,就被身?後的男人撲倒在床上。

“你做什麼!”宜圖想要掙扎起身?,卻?被江寒嶼牢牢的按在懷裡。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聲音危險又?帶著幾分?疑惑:

“你要和我分?手?”

“還是?....你覺得我要和你分?開,嗯?”

宜圖張口就咬他的胳膊,咬了半天?也沒見男人鬆手,更何況他捨不得,咬的力度又?實在是?輕。

“難道不是?麼。”放棄掙扎之後,宜圖歪過頭不去看他,生?悶氣道。

江寒嶼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當然不是?!”

“啊!”宜圖驚叫一聲,緋色很快便從脖子爬上了臉頰,“江寒嶼,你發什麼瘋!”

男人一隻手牢牢的將宜圖的兩隻手鎖在背後,另一只則摟緊他勁瘦的腰肢。

江寒嶼的眼裡閃動著毫不掩飾的怒氣,兩人對視的剎那,宜圖有種被看穿心思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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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以為配偶關係沒了,和我也可以斷了是?麼?”

男人貼近他的唇,聲音格外的冰冷:

“宜圖我告訴你,沒有這?種好?事!”

”想和我斷,下輩子吧!”

說完,江寒嶼便惡狠狠地堵上了宜圖的唇,一個熟悉的、卻?並不怎麼溫柔的吻。

宜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什麼意思?”宜圖微微喘著氣,蹙著眉責怪道:

“明明是?你冷言冷語,上來就.....”

“所以你就誤會我要和你撇清關係?”江寒嶼冷笑。

宜圖心虛,卻?又?強裝氣勢道:

“標記沒了,你要怎麼辦嘛。”

看著愛人的示好?,江寒嶼嘆了一口氣,宜圖才從牌場裡出來,他們本不該吵架的。

這?事確實怪他,他想要宜圖哄他,想要宜圖愛他,卻?忘了有些?時?候宜圖也會脆弱和不安。

男人低頭親了親愛人的額頭,“我想把你的印記永遠留下來。”

第?二天?上午,沉月舒沒見到宜圖和江寒嶼兩人,不知道一早出去有什麼事情。

別墅裡少了人,就會顯得十分?冷清。

尤其?是?歐騁走後不久,許蘅也被留在了那座神階牌場裡,愛熱鬧的人貌似都走散了。

沉月舒捧著咖啡站在窗前,眉眼間爬上幾分?惆悵。

夜王的死僅僅是?個開始,更深更大的隱患才真正的逼近。

危洲從樓上下來,瞥見了站在窗前的清瘦身?影,是?那麼的孤寂而沉悶。

他走過去,忍住想要將人攬在懷裡的想法,輕聲問道:

“月月,你在想什麼?”

沉月舒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危洲,搖搖頭沒有說話。

原來他們從未留意的某一刻,卻?是?最圓滿幸福的時?光。

從那以後,再也不會有團圓和重逢了。

沉月舒單薄的指甲輕輕敲著杯沿,太多情緒被壓制在心底,他沒有辦法對危洲訴說。

“九月....彩蛋遊戲我要陪你一起進入。”沉月舒看向?危洲,目光堅定?。

危洲一愣,下意識就要拒絕:

“不行月月,我不值得你為我做到這?樣的地步....”

沉月舒搶先一步打斷道:

“別誤會。”

他看向?危洲的眼眸清冷,臉上掛著慣有的澹笑,只是?笑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柔情。

“你對我而言,更像是?親人般的存在。”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都一起過來了,最後一程....”

“你要選擇和我分?開走麼?”

危洲愣在了原地,沉月舒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連在一起卻?變得不懂了。

他對沉月舒而言,只是?親人的存在麼?

明明幾個月之前,還不是?這?樣的!

儘管親人這?樣的定?義才是?他一直想要的,但為什麼真的從沉月舒的嘴裡聽到之後,會如此的.....

如此的失落啊。

“你說我是?你的什麼?”危洲不敢確定?的再次開口問道。

他想要握住沉月舒的手,觸及到的卻?是?那人皺起的眉頭。

“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對你太過依賴,錯以為這?就是?喜歡。”沉月舒笑笑,語氣輕鬆道:

“一直誤會這?麼多年,和你分?開的這?幾個月,我全都想明白了。”

“我對你啊,只是?依賴和習慣,分?開戒斷之後,再也沒有產生?過那種變態的情感了。”

“洲哥,你一直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親人。”沉月舒真誠道:

“不要拒絕我,我不想半年之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離開人世。”

聽到這?番話的危洲,只覺得渾身?冰冷,從所未有的寒讓他心臟陣陣抽搐的疼。

他勉強衝沉月舒笑了笑,“好?啊,我怎麼會捨得你一個人。”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腳步凌亂。

沉月舒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嘆了一口氣,只覺得一切都太遲了。

楚惜隱站在樓上目睹了全過程,神情倒是?相當愉悅。

沉月舒瞧見了他,便招手讓人下來。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宜圖和江寒嶼從外面回來了。

“你們回來啦?”沉月舒笑著問道:“這?是?去做什麼了?”

楚惜隱眼尖的瞥見了江寒嶼通紅一片的左側脖頸,那裡消失的圖桉居然重新回來了。

“你們去紋身?了?”

宜圖尷尬一笑,只覺得自己後背腰下的某處疼的厲害。

“是?啊,畢竟陪伴彼此那麼久的標記,消失了很不習慣。”

沉月舒點點頭,“也是?啊。”

江寒嶼脖頸上的團桉與之前的相比,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位置都大差不大。

只不過在這?枚紅心q的尾巴上,又?多了一個小小的字母t。

那是?宜圖“圖”字的縮寫?,也是?唯一能?證明這?枚標記真假的東西。

但這?並不是?瑕疵,這?意味著他們不再被任何規則所約束,所牽制。

他們只是?忠誠的、心甘情願的完全屬於彼此。

沉月舒挺羨慕他們這?般好?的感情,有些?愛情是?他看到過,卻?從未體驗過的神話。

他的心發澀發脹,卻?再也不會有所期待了。

宜圖和江寒嶼簡單吃過早餐之後,兩人便上了樓準備補覺。

畢竟兩人起了一個大早,又?在江寒嶼紋身?師的朋友手藝下,折磨了好?幾個小時?。

一進房門,江寒嶼就忍不住對宜圖下手,啞著嗓子道:

“寶寶,快讓我看看。”

宜圖身?上沒有什麼力氣,推又?推不動,只能?隨他去了。

是?的,他的紋身?並不在原來位置。

因為江寒嶼覺得胸口那個位置過於敏感,他醋的紋身?師朋友壓根不敢下手。

於是?在宜圖的建議和江寒嶼的決定?下(主要是?聽後者的,懂得都懂),那枚標記紋在了後背接近下腰的位置。

男人喜歡從後背擁吻他,更喜歡看宜圖一截截薄而優美?的嵴骨上,沁下的汗珠滾動。

他熱烈的吻會落在任何一處,溫度足夠燙得宜圖心窩發麻。

於是?愛意在哭喊中得以釋放,又?在潮湧的淚水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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