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 223 章
開啟死亡奧秘的盒子, 裡面?靜靜躺著的只有一張單薄的卡牌。
不過巴掌大小,宛如鏡面?般光滑,牌身卻漆黑如鐵。
宜圖將其拿在手?上, 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 光澤無比的牌面?上正倒映著他?蒼白的臉龐,五官卻模煳不清。
宜圖心裡一悸, 翻過這張卡牌, 牌的後面?刻有一行小小的白字。
【死亡並?不是終點,我們只是走出了?時間】
短短的一行字, 宜圖卻在看到的剎那震在了?原地。
死亡不是終點, 他?們只是走出了?時間。
這句話像咒語一般不斷在宜圖的腦海裡迴響, 伴隨著一張張慘死之人的面?孔,它們在宜圖的胸口劇烈的震盪又吶喊。
往生之人, 你該如何定義死亡?
我們只是走出了?時間。宜圖想要回答,他?張開嘴巴, 嘴唇顫抖, 竭盡所能的想要說出這句話。
然?而, 最終他?吐出的話語只剩下最簡單的兩個字, “.....時間。”
“什麼??”在一旁的花傘不明所以, 皺著眉問道?。
宜圖這才?將卡牌遞給他?,神情激動?又驚喜:
“恆一你看!或許許蘅和?歐騁他?們都?沒死,他?們只是....”走出了?時間。
“宜圖, 這上面?什麼?也沒有。”
男人冷澹的話語打斷了?一切妄想,花傘不解的看著他?錯愕的表情, 開口道?:
“你說什麼?,許蘅和?歐騁沒有死?是不是你剛剛看到了?什麼?,有救回他?們的辦法了??”
花傘的一字一句像傾盆潑下的冷水, 瞬間將宜圖澆個手?腳冰涼。
“不,或許是我看錯了?。”宜圖苦笑一聲,“我哪有辦法救回他?們。”
他?能救的,只有他?自己。
花傘將那張卡牌還給了?宜圖,那上面?已經很乾淨了?,什麼?也沒有。
從宜圖知曉死亡奧秘的那一刻開始,它就變成了?一張普普通通的門牌。
儘管宜圖再去看,那一行白字還是若隱若現的在牌面?上浮現。
“該回去了?。”花傘喟嘆道?。
宜圖點點頭,他?將卡牌拋擲半空,落下的瞬間化作一道?白門。
花傘沒有什麼?好停留的,率先跨入白門。
而宜圖卻回頭看了?一眼遠邊,那是許蘅沒有跟過來的方向。
他?心裡有愧,眉眼爬上一縷愁絲,佇立了?良久之後,他?才?收回目光,拍拍口袋,輕聲道?:
“走吧阿蘅,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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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那座神階牌場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一個短暫的呼吸時間,象徵著紅心queen的標識突然?從玩家排行榜上消失了?。
而王座玩家標識會從排行榜上消失,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該名玩家已經死亡,或極小機率向上階換了?牌。
論?壇徹底炸了?,沸騰如水。
關於紅心queen的死,沒有人覺得會有後者的可能性。
他?們熱烈的討論?著歷代王座玩家種種光輝歷史,以及他?們隕落時的意外?與突然?。
從而沒有一個人覺得紅心queen宜圖的死,有什麼?好值得驚訝的地方。
【平心而論?:實話實說,紅q龍殿崛起的太快了?啊,而且他?根本沒有那麼?強的實力,就是靠運氣好罷了?,死了?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悄悄:是啊,他?要不是大魔王的配偶,能這麼?牛掰?多多少少摻著水分的。】
【夢淑:唉,還是很可惜啊,我覺得他?和?大魔王還挺般配的,怎麼?就...突然?死了?啊(難過.jpg)】
【你大爺我回來啦:家人們,有沒有可能他?是向上階換了?牌?!他?現在已經那麼?厲害了?,就連夜王都?怕他?,怎麼?可能會死??】
【哥哥你看她:雖然?我也想,但是這種可能性太低太低了?,你知道?換牌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一位king的隕落!!】
【哥哥你看她:你要知道?現在的四位king保持某種平衡已經很長時間了?,而且往屆的king也都?是如此,除非彩蛋遊戲的來臨,否則不可能出現king級別的玩家死亡的。】
【曉萌萌:是的,王座玩家是不能向下階換牌的,所以紅心queen只能和?king換,然?而和?king換的機率幾乎為0....】
【小黃衝鴨:天?啊,我真的不敢相信!!紅心queen死了?,那大魔王怎麼?辦?他?們可是配偶啊!】
【辣妹是我:估計會抑鬱一段時間吧,走不出來的話八成會死在彩蛋遊戲裡,挺難受的。】
【明明就:不是吧,居然?還有玩家能殺掉紅心queen?最少也是王座水平的傢伙吧?】
【澤澤:不一定,你要知道?很多滿級玩家都?是深藏不露的,除非彩蛋遊戲逼近,否則他?們不會冒大風險獵殺王座玩家的。】
【冬天?下雪啦:好恐怖啊,都?在發了?瘋的往上爬,簡直令人心寒,這個遊戲!】
【德芙:都?想活鴨,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呢。哎?好奇怪啊,怎麼?多出一位紅心jack?】
【今晚喝粥:哪裡哪裡!我看看!】
宋景琛滑動?論?壇的手?在顫抖,他?面?色蒼白的望向危洲:
“哥,宜圖哥他?....他?用了?那張牌。”
屋內寂靜的有幾分可怕,即使?宋景琛沒有將話說完整,他?們又怎能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宜圖一旦用掉了?那張騎士牌,則意味著其餘兩人的犧牲。
“會是誰。”沉月舒喃喃道?,簡直不敢想象。
危洲緊皺眉頭,聲音苦澀至極:
“如果宜圖真的死了?,其他?兩人也不可能活著出來。”
“他?不會死。”
這時,一道?冰冷強硬的聲音插了?進來,沉月舒下意識看去。
江寒嶼就站在窗戶旁,身姿筆直、靜默的像道?褪去所有色彩的黑白風景。
危洲沒有說話,誰也不希望宜圖他?們真的會在牌場裡出事。
然?而從論?壇爆出這一訊息時,江寒嶼的左手?就一直捂在側面?的脖頸上。
那裡有一枚關於紅心queen的標記,曾經是那麼?的鮮紅,那麼?炙熱。
而現在,它在逐漸澹去,就連江寒嶼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與宜圖那千絲萬縷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悸動?,沒了?。
像是一直感受觸控的心跳聲般,戛然?而止了?。
於是,江寒嶼覺得自己的半條命也跟著丟了?。
他?不信宜圖真的會死在牌場裡,他?不信宜圖真的就這樣拋下他?不管不顧了?。
沒有道?別,沒有任何預兆,眼見著一切就要重蹈覆轍。
“如果我真的死在裡面?,你會怎麼?辦?”昨夜,宜圖半開玩笑半撒嬌的話語又在耳畔響起。
他?是如何回答的?他?好像沒有回答。
他?只是直視宜圖那雙漂亮的眼眸,反問道?:
“你覺得殉情算不算一種浪漫?”
他?的愛人愣了?一下,有些?被嚇到,臉上仍然?掛著笑:
“可你從來不是浪漫的人哎。”
“嗯,我的浪漫只有一次。”
他?沒有再聽到那人說話,過了?好久,他?伸手?去抱,那人才?有些?委屈的躲進他?懷裡,小聲道?:
“我不要。”
男人摟緊了?他?的寶貝,“嗯,所以你必須活著出來。”
“你是我的全部,你的手?上攥了?我的命,記住了?麼??”
宜圖嚇得連忙捂住他?的嘴,慌張道?:“別說了?,我都?記住了?。”
男人這才?笑了?,他?親吻愛人的額頭,沙啞的聲音飽含情|欲:
“我不會騙人,所以你一定要記住。”
儘管手?段卑鄙也好,威脅利誘也好,他?就要宜圖後怕、心悸,所以他?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活著回來。
“瘋子!”愛人的哭罵淹沒在潮湧的愛意裡。
片刻的纏|綿都?想要刻骨銘心,他?的一言一行都?想盡收眼底。
不能分開,除非他?去死。
“紅心jack....許蘅?”沉月舒看著眼前的虛擬面?板,愣住了?。
就在前一秒,玩家排行榜上終於顯現了?紅心jack的名字,許蘅。
“如果許蘅的名字還能顯現,那麼?!”宋景琛激動?的跳起來。
“那麼?身為紅心jack的主人,宜圖八成也是活著的。”危洲心情複雜的替表弟補完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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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向上階換了?牌。”楚惜隱松了?一口氣,“他?換了?夜王的牌。”
“是啊。”沉月舒臉上露出一抹笑,“夜王死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除了?宋景琛和?江寒嶼。
前者的笑容是如此的短暫,很快便被擔憂所填滿。
許蘅,宜圖.....那傅恆一呢?
沒有人關心他?的生死,但宋景琛卻記得,那人是為他?而來的。
江寒嶼沒有說話,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窗外?,即使?沒有任何的表示,所有人卻都?能感受到他?那恐怖的低氣壓。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這有什麼?關係呢?
等宜圖回來就好了?,宜圖會去料理?男人的狗脾氣的。大家如是想。
下午三點十分,宜圖和?花傘回來了?。
經歷過一次跌宕起伏之後,眾人的心情都?平穩了?許多。
簡單的問候之後,就沒有再多追問,以便讓宜圖和?花傘儘快休息。
沉月舒在離開之前,友善的提醒了?一下宜圖,他?指了?指樓上那道?緊閉的房門。
“咳,某人好像太過擔心了?,應該不太好哄嘍。”
宜圖心下了?然?,哭笑不得道?:
“那能怎麼?辦呢,交給我吧。”
沉月舒點點頭,跟著楚惜隱離開了?。
宜圖將心情收拾好,這才?開啟了?房門。
房內正如他?預料中的那樣,窗簾全部拉起,黑乎乎的看不真切。
江寒嶼將自己藏在被窩裡,連一根頭髮都?不讓宜圖看見。
宜圖覺得好笑,走過去抱住被子裡的男人,柔聲道?:
“寒嶼,我回來了?。”
宜圖等上一會兒,沒有等到男人的回應,他?便忍不住掀開被子的一角。
江寒嶼的臉上是從未出現過得脆弱感,好像無所依靠的小孩。
他?的左手?仍舊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頸,宜圖只看一眼,便覺得心臟發酸發疼的厲害。
他?不再是紅心queen,他?與江寒嶼的羈絆也隨之跟著消失了?。
誰都?無法體會江寒嶼在標記消失的短短幾秒、或是更長的時間內,是怎樣的心情與感受。
那種就此失去愛人的感覺,足以令人萬念俱灰。
“對?不起。”宜圖難受的簡直無法呼吸,他?的聲音很輕,輕到江寒嶼快要聽不見。
男人鬆開了?捂住脖頸的手?,他?坐起身,沒有溫度的眼眸看著宜圖,問道?:
“還在麼??”
宜圖盯著那雪白一片,沒有任何印記的脖頸,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