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建議我讓獅心會的巡邏成員分散成不同的小組,每個小組各司其職,在裡面穿插我們信得過的核心幹部,設計兩條明裡暗裡的巡邏路線,試試能不能抓出調查組在獅心會內安插的人。”

“不...我的建議是暫時不用考慮調查組的探子,這更像是一個精心準備的陰謀,讓我們疲於去內部糾察而忘記眼下真正應該做的,穿插核心幹部的建議我認可,但他們的工作應該從糾察內鬼變為保證小組工作的正常進展,按部就班地走才是我們現在當下應該做的...”

“吱呀”聲中,紅色的雙開櫻桃木門被推開了,林年進了獅心會的會長辦公室,看見楚子航和蘇茜站在窗邊說話,兩人身邊黑橡木的辦公桌上堆疊滿了檔案,讓人想起中國高中學生的課桌,這種亂象一直持續到了辦公室的地面和角落,到處都是堆起的紙質文頁,這裡比起有條不紊的辦公室更像是未經整理過的圖書館。

楚子航和蘇茜在門開啟的前一刻就停止交談了,扭頭看向大門,在見到走進來的是林年後,蘇茜才明顯松了口氣,“你回來了麼?之前你去哪裡了?整個獅心會都在找你。”

“有些事情要處理,現在差不多了。”林年帶上了門,“調查組那邊什麼情況?”

“他們應該知道你們趁著地震逃離軟禁後集合在諾頓館了。”蘇茜站在窗戶一側向諾頓館外的小樹林掃了一眼,“但目前還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在控制輿論和散播對我們不利的流言。”

“瞭解了一些,具體的指控有哪些?”林年不太想一直站著,走到了辦公桌前拉出迎客的椅子坐了下來。

“抗令,危險血統,包庇龍類什麼的,無稽之談。”蘇茜澹澹地說。

林年看了楚子航一眼,發現楚子航也在看自己,他思考了一會兒說,“其實也不算無稽之談,他們敢這麼說肯定是手上有證據,現在算是在為亮出證據後學生們更容易接受做鋪墊。”

“那也是偽證。”蘇茜一口咬定。

林年沒說話,也沒做表情,只是抬手撓了撓額角。

“蘇茜,我想跟林年單獨說幾句話。”楚子航說。

蘇茜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楚子航和林年,倒是沒問任何問題,點了點頭抱著資料夾從坐著的林年身邊走過,乾脆利落地離開了辦公室。

直到門關上,辦公室才徹底安靜下來了,林年和楚子航對視了一眼,然後開門見山,“情況有些麻煩了。”

楚子航坐回了自己的轉椅上,隔著辦公桌沒等待著林年的後話。

然而林年卻沒繼續說下去,反倒是看了一眼周圍亂糟糟的辦公室。

“檢查過了,沒有監聽的電子設備。”楚子航說。

林年點了點頭,楚子航說沒有,那他就相信,直言不諱地說道,“我現在動不了手,起碼近期動不了手,調查組想對我們做什麼,我沒辦法反抗,只能靠你們。”

“昨晚上的原因?”楚子航聽到這個訊息時視線下意識在林年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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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南站我們遇到的那個傢伙,昨晚出現在了冰窖,襲擊了施耐德教授,陸續出現的意外因素還有幾個,但都不是大問題,我沒有暴露身份和那個傢伙又正面衝突了一次,問題就是在那裡留下的。”林年言簡意賅。

楚子航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林年,“你現在出現的問題是血統失控方面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的?猜的?”林年皺了皺眉頭。

“調查組最新的言論聲稱你的血統很不穩定,並且提出了‘證據’,他們認為你的血液已經因為禁忌的技術而汙染了,準備讓你公開驗血。”楚子航看著林年沉默的反應,“現在的問題很大麼?因為‘暴血’?”

“問題的確很大,但不是暴血的原因,也相近,我用了更麻煩的血統精煉技術...”林年倚靠在椅子上給自己找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這不是什麼問題,你在諾頓館很安全,沒人能闖進來。”楚子航說,“但聽證會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他們在聽證會上提出這個申請,你很難拒絕。”

“我會試著在聽證會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能解決麼。”

“我儘量。”

“那麼這個問題並不算大。”楚子航平靜地說,“你和我都清楚,調查組現在傳播的‘流言’並不真正意義上是汙衊。”

“是,所以這才是最麻煩的,當聽證會上他們拿出證據,學生發現所有流言都是真的時候,也就是我被徹底釘死在有罪席上的時候。”林年閉眼。

“你為什麼要放走那只龍類。”楚子航看著林年的眼睛問。

沒有別的意思,楚子航問這個問題只是單純想要知道林年是怎麼想的。

“有人在算計我,想讓我趁早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

“那他成功了嗎?”

“很難說。”林年睜開眼睛,“我殺了邵南音,還是不殺邵南音可能都是她最終想看到的,無非是大贏或者小贏,我陪她玩了這場遊戲我就已經輸了。但最讓我生氣的是,我根本無法拒絕這場遊戲的邀請。”

“你的敵人很麻煩。”楚子航低聲說,“是那個叫‘皇帝’的人嗎?”

“首先,她不是人,她就是個畜生。”林年說,“這局暫時算她贏了,但還有下一局,下一局我不會再輸了。”

楚子航默然。

“其實我還懷疑調查組內有她的人。”

“她能潛入卡塞爾學院?”關於‘皇帝’楚子航有很多訊息都是閉塞的。

“她能做到的比你想的還要多,這次聽證會她在裡面應該也做了一個推手的角色,我懷疑她和一位龍王聯手了。”

“昨晚你遇見的那個敵人。”楚子航一點就通。

“不出意外應該是的,還記得我們都忘記了火車南站裡那個傢伙的臉嗎?那應該是‘皇帝’的權能,他們應該達成了某種秘密的盟約。”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訊息了。”

“有的,那就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而我們現在還被一場聽證會拖在這裡了。”林年說,“如果聽證會真的出了意外,我被定責有罪,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叛逃,再從外部去解決他們盤算著的陰謀詭計。”

楚子航看了林年一眼,他知道了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我想走沒多少人能攔我,就算這裡是卡塞爾學院本部。”林年看了一眼窗外遠處楓葉林深處隨著秋風時隱時現的鐘樓塔尖,“到時候要麻煩你照顧蘇曉檣還有路明非他們了。”

“沒必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楚子航搖頭。

“事情已經很糟糕了。”林年緩緩說,“你不知道我做過哪些事,不清楚這場聽證會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這是過河拆橋,十拿九穩的過河拆橋,儘管校長他們一直在為此做準備,但在我看來我們贏下聽證會的機率還是比較悲觀。

或許這不意味著校董會真的想讓我死,他們應該對我進行過完整的心理側寫,知道就算我翻臉也不會真正地動手在學校裡殺人,所以到時候定罪時的罪責也會很微妙...我不願意接受這種妥協,如果他們給我定罪,我就離開學校。”

“所以你讓我照顧蘇曉檣和路明非。”楚子航說。

林年看向楚子航問,“能拜託你嗎?”

楚子航停頓了一下,他直視林年的眼睛,緩緩地說,“你自己的女朋友你自己照顧。”

他拒絕了。

林年怔了一下,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你不會輸掉聽證會。”楚子航說,“你不是說還有下一局遊戲麼,在我看來下一局遊戲已經開始了。現在我們都在這場遊戲裡,在我看來如果你真的叛逃了,才正中了‘皇帝’的下懷。”

“但就算我贏下了聽證會,她可能也是小贏。”

林年其實很想告訴楚子航,這場聽證會真的比想象中還要麻煩。

他在昨晚已經翻到了帕西·加圖索,那個調查團秘書準備好的聽證會資料,那些資料就算是他看來都是無法辯駁的鐵證。

或許這場聽證會從一開始的結局就註定了,如果‘皇帝’真的入場了,那麼就和之前說的一樣,要麼是她大贏,要麼是小贏。

林年的確不想輸,可有些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贏不了,像個暴徒一樣一刀砍斷聽證會的座臺,將所羅門王連人帶木槌一起砍成兩半,再在現場把所有針對自己的調查組、元老會,以及終身教授們砍成肉泥?想法固然是好的,可他知道自己做不出來。

所以他覺得自己大機率會輸,但在輸之前他認為自己可以搶先離桌。

“這是逃跑。”楚子航冷冷地說道。

林年的心思被猜出來了,怔了一下看向楚子航。

“她可以小贏,甚至她可以一直贏。”楚子航盯著林年的眼睛,“你剛才說過,下一局遊戲你不會再輸了,所以你不能輸,你一次都不能輸。你以為逃跑能解決問題嗎?如果在一場持續的戰爭裡你放棄反抗主動認輸那一切就結束了,你逃了就會一輩子逃下去。

林年,你跟我不一樣,你不像是會認輸的人,一次都不會認輸,所以我也不想看見你認輸的那一幕發生。”

林年從楚子航的眼眸裡看見了些東西,一些基於這個男孩靈魂中作為柴薪燃燒的東西,否認,拒絕,又飽含期待,像是想從自己身上捕捉到什麼,能讓他安心以及更加決心未來的路。

林年默然抬起手按住自己的額頭,拇指輕輕劃過額角的髮梢呼了口氣。

沉默了許久,他點頭,“這裡是獅心會,你是會長,你說了算。但我就算不認輸,也很難贏下聽證會,這不是有決意就能改變的事情。你是明白這一點的。”

楚子航見到林年眼底的確放下了想要離桌棄牌的心,才漸漸挪開了視線看向窗外學校的一個方向緩緩說,“你擅長的領域在戰場,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正存在‘權’與‘力’,那麼你象徵的就是絕對的‘力’,但現在的舞臺需要‘權’。你對於聽證會沒有任何辦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是校董們擅長的領域。

他們把自己上百年的老謀深算當做籌碼壓在了桌上,逼迫你把唯一的刀也當做籌碼壓上,無法拔出來作為武器。

如果‘皇帝’在這場遊戲下了注碼,那她的確是一個聰明的敵人,她每次都懂得與你最脆弱的點對抗,你的確該小心她。林年,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可能是一個特別熟悉你的人,但你卻從未懷疑過她。”

“但在這場遊戲裡除了刀以外,我就沒有其他籌碼了。”林年輕聲說道,“我不是無所不能的,我甚至沒法教自己的學妹高數題目。或許你說得不錯,除了‘力’之外,我一無所有。”

“沒人會因為這些對你失望。”楚子航說,

“因為沒有誰是無所不能的,這也是獅心會存在的意義,單打獨鬥的獅子會默默無聞地死在草原的角落,只有團結的獅群才能穿過草原建立家鄉。

從來沒有人要求你無所不能,你不擅長的事情總有人擅長,只要他們認為你值得被幫助。”

“那我值得被幫助嗎?”

“後天的聽證會會給你答桉。”楚子航說,“如果你認為你沒有什麼可做的了,那就去試著相信。不是相信奇蹟,而是相信你自己。”

...難怪楚子航對他血統出現問題的情況並不太過關注,因為就像是他們所說的那樣,這場遊戲林年的血統如何,力量又如何根本沒有關係。

這場遊戲再鋒利的刀子也只能作為籌碼壓上牌桌,而林年也只有這一把刀,沒有其他的東西——或許以前是有的,他身邊一直陪伴他給予他勇氣和目的的人,但那個人已經離開了,當手上唯一的刀子無法決定一切時,他會提前給自己找好離開牌桌的退路,讓場面不會變得那麼難看。

但楚子航並不這麼想,很多人都不這麼想。這些人站在林年的背後,如山和海一般繁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注視著這場遊戲。林年只看見了自己桌上作為籌碼的那把刀,以為悲觀,但他卻沒看見他身後這些人已經將如山一樣的籌碼堆積在了一起。那些籌碼的高度超過了牌桌,陰影甚至掩蓋了牌桌上那些以為勝券在握的賭徒們的臉,在傾倒時也勢必會將那些醜惡的嘴臉砸得鮮血淋漓。

林年沉默了許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走向大門。

“...但願如此。”他輕聲說。

楚子航看著他的背影離開,心中無聲念道,“一定如此。”

與此同時,中央控制室。

那些站在林年身後的山與海...或許只是其中之一片小墳頭,又或者一窪臭水溝?

總之,應該算得上這其中之一的人,此刻正優哉遊哉地躺在中央控制室的指揮椅上,把腿翹在平時值班教授們伏桉工作的昂貴的胡桃木桌面,大口地喝著可樂,在他的身邊,空可樂罐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擺放著,山堆一樣高的檔案檔桉到處都是。

鍊金密碼機高速列印著,發出“啪啪”的清脆響聲;繞道隱藏在全球各地的秘密伺服器機組,無數新聞報道以及論壇圖帖被挖掘;卡塞爾學院網路的大量的許可權大門徹底敞開,金鑰捅入一個又一個未知伺服器的門鎖,一扇又一扇防火牆被攻破強行竊取裡面的資料;3D投影將一切的程序置放在中央顯示著所有人的進度...

中央控制室裡整個新聞部的成員集體出動,接管了這個平日裡卡塞爾學院最重要的視聽部位,按照校長和副校長的指示,控制室所有大門和出口都被人工封鎖,在規定時限外不得出入,就算是執行部的人也不能擅闖進來。

喪心病狂的副校長甚至在控制室門口安裝了紅外感應的闊劍地雷,在控制室外的走廊樓梯道口明牌標示了內有雷區,責任自付的警示牌。調查組的人無數次從這裡經過,他們當然知道這裡面有鬼,但奈何望著那密密麻麻的高科技雷區只能望洋興嘆,以及痛罵副校長真不是個東西。

包括芬格爾,現在坐鎮中央控制室的他也是痛罵副校長的一員,因為這些高科技雷區不僅僅是絕了調查團試探的心,也順帶切掉了新聞部所有人的後路。

芬格爾認為自己是忠誠的,副校長也相信芬格爾,但他卻不相信他的馬仔是否和他一樣忠誠...所以整個新聞部都被關在控制室了,不完成副校長下達的指標,吃喝拉撒都得全在這裡。

如果有人想逃就得掂量一下校長和副校長聯手佈置的雷區的含金量,兩位參加過二戰的老貨埋雷技術可不跟你嘻嘻哈哈,正統地跟前蘇聯老大哥學的把式,暗雷、詭雷、雙絆雷...你想得到的花樣這裡都有,活脫脫一個雷區發展歷史的縮影。

新聞部現在是不想忠誠也得忠誠了,在他們的任務完成之前,所有人都嘔心瀝血地匍匐在工位上,儘可能地全盤接手諾瑪宕機時的許可權,以達到他們驚人的目標。

“老大,2009年芝加哥事件,編號SW-CCG-003的檔桉從諾瑪的檔桉庫裡挖出來了,裡面‘S’級發威剁了一群芝加哥土著黑道的手,手腕齊根斷,下手很殘忍。

“把現場照片投出來!”指揮椅上的芬格爾大手一揮。

3D投影上出現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畫面,一個港口工廠裡,幽黃的燈光下全是整齊的斷手,鮮血流經地面,無數的支流交錯纏繞,如藤蔓般匯聚在一起,宛如一副印象派的油畫。

芬格爾看了一眼就偏開頭了,不少新聞部的兄弟餘光瞥了一下就後背發毛了,那麼多的斷手堆積在一張照片裡,那種衝擊力比單純的死人還要可怕。

“嗯...的確很暴力。但這不足以證明什麼!但老規矩,A組你們怎麼看?”翹著腿的芬格爾扭頭看向左手邊坐在一排椅子上的馬仔們問。

A組裡立刻有人舉手嚴肅地說,“執行部內明確規定,執行專員應當在盡可能減少死傷的情況下完成任務,作為‘S’級專員,擁有‘剎那’這種碾壓式的言靈,他完全可以讓這些黑道失去行動力,而不是心狠手辣地砍斷他們的手,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該專員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以及嗜血慾望!”

芬格爾還沒說話,他的右手邊,另一排椅子上就有人大聲喊道,“異議阿里!”

“B組的人,別夾帶遊戲詞彙!”芬格爾用空可樂罐敲擊桌面提醒,“接著說下去,B組又有什麼不同的見解?”

B組提出異議的人大聲地反駁,雙眸如炬:

“我認為‘S’級的舉動是合情合理的自衛行為,絕無可能與暴力傾向和嗜血慾望扯上關係!

根據SW-CCG-003檔桉中的任務總結來看,文字清楚地記述了當時發生的情況,是這群持械的黑道首先將上膛的槍械對準專員的,在專員受到威脅的時候理應使用一切手段緊急避險,包括直接扼殺危險源頭!”

“嗯,很好的反駁,而且還有任務總結作為依據,C組那邊準備記下來。”芬格爾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指揮著左右兩排人中間的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將這些對話記錄在了膝上型電腦中。

“不,B組發言人請注意,我方承認執行部的規章制度允許我方專員在性命受威脅的時候無限度自衛反擊,但是,你們真的認為‘S’級當時受到了生命威脅嗎?”A組的發言人不堪示弱,繼續反擊,

“根據任務彙報,在這之後的討伐龍類的戰鬥中,‘S’級釋放了六階甚至七階程度的‘剎那’,在他的眼中子彈飛行的速度都能被捕捉到吧?

在這種實力差距下,他依舊選擇了下狠手,就像是你面對一個持刀的幼兒園寶寶,卻依舊砍下了他的手,這難道不代表著當事人的內心深處存在著不可控的嗜血因子和暴力傾向嗎?”

“請注意A組,你們這是對‘S’級嚴重的道德綁架以及偷換概念。首先持槍的不是幼兒園的寶寶,而是龍精虎勐的黑道分子,每個人手上都至少三條人命,請不要過分弱化敵人以及神化‘S’級。”B組的人腦袋高速轉動立刻抓住A組人不太巧妙的語言陷阱攻擊,進而擊潰,“況且在大背景下,那時候的‘S’還尚且是一個大一新生!就算他擁有血統和言靈優勢,在戰場上依舊會存在緊張和失誤!砍下了敵人的手,這正好就證明了‘S’級是脆弱的。

他認為自己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言靈,無法完全掌控局勢,所以才導致了內心缺失安全感,進而選擇了最保險,也是最極端的方法解除了敵人的武裝和反抗能力。

一個還在未成年的17歲大一新生,你真的期望他用你所謂的最優解,冒著中槍的風險去解除一群持械黑道的武裝嗎?別忘了在執行部的條例裡,優先保證專員自身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執行部從來都是暴力機關,而不是可笑的育兒機構!”

B組站起來發言的哥們兒鏗鏘有力,蕩氣迴腸,聽得芬格爾直接抬手鼓掌,“說得好!C組記下來,就用這份套詞應對!這些檔桉雖然都是沒法扭曲和更改的事實,但如果從不同的角度去分析,我們一樣能得到不同的說辭!我們不需要扭曲事實,我們只需要說服陪審團就行了,這可是美國為數不多的優秀制度,到時候聽證會上那群蠢貨一定會被辯得找不著牙齒!”

誇完B組,芬格爾又看向A組嚴肅地說,“A組!你們給點力!雖然調查組那群蠢貨滿腦子都是肥油,但我們還是得在戰術上重視敵人!發揮你們在論壇裡抬槓的伶牙俐齒!把所有下作的攻擊可能性都給我說出來!B組!給我誓死保衛我們內心脆弱又無助的‘S’級寶寶!

師弟這些年做了什麼大家都看在眼裡,我們這群當師兄的該做什麼我也不用多說,大家心裡都清楚。要把所有潑向他的髒水都給我接住了,原封不動地潑回去!挖檔桉的繼續挖!今天我就要看看調查組到底有多少用來言語暴力我們‘S’級寶寶的刀子!”

3D投影的視屏上一個電子沙漏不斷流動,那是倒計時,距離聽證會開庭還有不到三十九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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